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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我不懂!就是你害得烟儿这般的,是你害得烟儿!是你!我不会放过你,苏子荨,苏少凌,还有苏子荨肚子里的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你苏家血债血偿!”
楚千枫自胎落以来所有的委屈,压抑,忍耐,无助,惊恐,全都在看到女人被火药的烟雾埋逝的那一刻砰然爆发,失控的情绪在感情失去寄托的情况下,彻底崩溃,爆裂,伤的体无完肤。
“冷静一点!听我说,没有人想害皇上死!你听到皇上的叫喊声了吗?你听到皇上跟你说疼了吗?没有是不是?冷静一点!你的身子本来就没好,再这样郁结成患,会死的,明白吗?你不要命了吗?”
臂膀紧紧的扣住楚千枫抽颤僵抖的身子,苏子曦几乎是吼叫着把话说清楚清。
“不要了,烟儿不在,什么都不要了。”
尽情发泄着难以承受的,失去骨血的迷茫与痛苦,楚千枫撑着最后一眼望穿碧水的思念,身子瘫软倒下,昏倒在苏子曦的怀中。
、不能死在女军的阵营里
“如果皇上真的没了,本将就把命陪给你!”
不是负气之言,他说的是真的。
来到马桥守城,攻入暄昭边关,苏子曦在心底是打算扛着女人回大凰的。
让他嫁给她?他觉得格外为难!
苏家的家训,苏家的长子,苏家的祖宗前辈,他是断然不会下嫁于她的。
但是,若迎娶她回门,苏子曦在个人理念上,是绝对认可的。
女人的马桥城危,他早有了解,他以为女人是天之娇女,一代千古帝王,那么多的风险都跌宕起伏的走过来了,会在马桥守城这个小破地方凰落平阳吗?事实回给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苏子曦没有想到自己再次见到女人时所看到的,只是她冲进土药炸裂的尘烟里。
难以想象的见面方式!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
抱着楚千枫回到女军阵营,苏子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头浸在冷水中,强迫自己清醒,强迫自己冷静!
苏子曦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有必要好好调整下遇到突发状况而引起的烦乱燥急的心态。
女人的肢体还没有找到,女人的残骨还没有被发现,那有说明女人还有生还的可能!没有必要去担心的!决对没有必要去担心!
眼前最应该担心的,是怎么趁着夜色里暄昭守军护防减弱的优势去把女人找回来!时间拖的越长,女人的生命就越会存在危险。
这是一笔难以估量的性命预算!
冷静下来的苏子曦走出帐塌,去邻帐里探望尚未从昏迷中醒神过来的楚千枫。
“鹒儿,你家主子怎么样?寒患没有发作吧?”
楚千枫躺在塌上,皮肤晶莹透彻,薄如蝉翼,仿佛用手指轻轻一撮,就能把楚千枫的身子撮开一条露出骨节的白色口子。
苏子曦看到塌上血色全无,几近熬枯体血的楚千枫,端起茶杯放到唇边,久久未沾。
“还好只是情绪动荡大了些,吃几服事,应该没有大碍!苏将军,皇上她。。。真的回不来了吗?”
灌好装满热子的牛皮袋子放入楚千枫的被里暖着,鹒儿走到苏子曦的面前,用两人之间能听到的最小声音问着。
“六月天长,搜救皇上的事宜要等到天色大黑之后方可行动,在此之前,做好份内的事情,不要胡言乱语。尤其是在你主子面前,明白吗?”
苏子曦放下茶杯,闷着几许对女人的担忧,出帐,入帐,这回,进得是慕容秋涟的军帐。
“人怎么样?”
军帐里,慕容秋涟和明赫分别躺在两张临时架起的木塌上,人已昏迷不醒,伤势不太乐观。
慕容秋涟体内的铁镖箭已被言医士取出,镖上无毒,只穿碎了慕容秋涟右背肩膀上的胛骨,比他前面胸口上的剑伤要严重一些。
明赫受伤的地方和慕容秋涟差不多,前后差掉半个指肚的距离,但因为铁镖箭是穿着明赫的身体打过,直接导致明赫胸前锁骨断裂,血筋被穿透镂空,所以明赫的伤势要比慕容秋涟更加难以治愈。
“回将军,性命无忧,怕只怕要在塌上躺个半年整载的了。”
言医士抹了把额上的汗水,取来小刀消毒后划开慕容秋涟背上的伤口,清理伤口里面的碎骨残渣。
“骨头碎了?”
苏子曦走到塌前,看着言医士用刀夹取出伤患里一小块碎骨放进塌侧的木盆里,木盆里盛满冰水,碎骨一进,盆的水面上立刻飘起一汪血红。
“是的,将军!”
言医士点头应声,手中的事情没有耽误。
“嗯!一定要医好他!”
暄昭的皇帝,不能死在女军的阵营里!
苏子曦知道自己再呆在帐内只会增加帐内肃严的气氛,就简单吩咐小侍在旁伺候周到了,独自走回帐营去检查自己带来的三十万凰女军是否安营扎寨,做好随时应敌的阵前准备。
、那个女人没有死
天色渐暗,鸟入归巢,群鸟在树林枝叶里来回盘旋,带着树叶瑟瑟作响,零落的散下几片青碧的叶子,昭未着,黑夜,正在来临。
马桥守城内,暄昭军队镇守森严,巡城的骑兵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走遍马桥城内的街道巷尾,以搜查是否有女军趁夜入侵。女军隔着护城河对岸观望,不敢贸然发兵进军,只能苦守在马桥城外的阵伍里,等待统将发布军令。
白日里的对战,女军埋下的火药在傍晚这短暂的攻守城防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后埋下的火药一经引炸,就牵起下雨之前埋入土中的炸雷一起连番轰炸,炸得马桥守城楼楼垣坍塌,倒戈一壁,轰隆声滚滚如雷,暄昭的兵士死伤无数。
燥乱难安,那名意图对女帝不轨的正将军被城外的火药炸得断去半个身子,躺在军塌上血流如注,奄奄一息。副将军被炸掉一腿一臂,包缠着厚厚的白布送到正将军的军帐里作伴。
“副将,有朝一日,本将军定、定要杀进大凰,向那个万人枕过的‘贱‘女人报仇!”
正将军挥着拳手扳着塌柱想要坐起身子,坐了半天身体上都没有知觉。
“将军,您与那女帝有仇?”
副将军瞅瞅正将军被炸得一团糟糕的下半身,狐疑的问道。
“哼!没仇!就是看她不顺眼!”
正将军再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再次无力的跌倒。
“喔,原来如此!”
副将军了然的回答,觉得正将军的心态很是有问题。
打仗就是打仗,干嘛非要人家脱衣裳羞辱?要是他不想羞辱那女帝,怕他也不会落得被人咬去一耳,身骨没一半的悲惨下场吧。
“贱‘女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唔!”
口中说着对女帝的不敬之语,正将军在塌上伸手够着塌柱想要攀爬起来,忽然帐外了一阵凉风扫过,正将军闷哼一声,半个身子顺着塌柱朝向地面直摔下去,啪的一声,撞的正将军身血迸流,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啊!!!杀人啦,杀人啦!”
副将军害怕的惊叫起来,环望着营帐不敢闭眼。
“哼!想杀朕?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份能耐?”
一道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轻悄的传至副将军的耳畔,副将军慌忙抬头向外望去,只看到一抹属于女子纤细清瘦的身影在帐帘内闪过。
“那、那个女人没有死?”
喉间一刺,疼入血脉。
副将军在闭眼临逝时听到女子的声音不屑的说道:“呵!千载难逢的汶川五一二都没把本姑娘震到地底下去,就这点小小的炸雷能顶个什么事?”
炭盆,被人从帐外抛进的石子打散!
飞向四方的火星滚滑到营帐的布角,燃起火丝,寸寸蔓延!
在正副将军死后不到三个时辰的夜里,马桥守城内的营帐里忽然火光冲天,吞吐如蛇蕊似的烧上天际,把暄昭阵营里的兵士烧得一身黑污,苦不堪言。
苏子曦站在女军的营阵之前择好五十名兵甲正要趁夜去寻找女人的踪迹,猛然望到马桥城里腾空如注的火云,立时料到肯定是女人躲过了火雷暗地里对暄昭的兵队做了手脚。
“出发,快去接应皇上!”
紧跑几步翻身上马,苏子曦手握一柄月云金花盘锦钩,一人领军出关,冲向马桥守城!
、错,在他,对,是在她
“冲啊!杀啊!”
女军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女军手中的长矛剑戟刃刃刺向刚从火里逃生的暄昭士兵,柄柄见血。
三十万凰女军在一夜之间踏平马桥守城,擒获暄昭兵将八万之多。
“皇上,你在哪里!”
夜过天明,结束战争的女军们押送暄昭俘兵入校营,每个俘兵的脚上手上都绑了相连在一起的麻绳铁丝,一串串的被领到校营中央跪坐在泥浆满坑的地面上。
苏子曦带领大批女军将士寻找女皇下落半天有余,仍没有找到女皇的踪迹。
“皇上,你到底去了哪里?”
守城楼下,苏子曦骑在马背上徐步前行,搜索着任何一处可以容纳女皇藏身的地方。
或塌陷下来的城壁,或凸凹不平的炸坑,女人,究竟会躲在哪里?
马儿走到城楼的底边,再也无前路可走,苏子曦扭着缰绳掉转马头正要离开,叭的一下,他的脑袋被人用石子砸了一下,很疼。
“是谁?”
来不及发问,他听到了一个女人抱怨的声音,“做事情得有始有终,人都来了,不能多向前走几步?如果当了和尚,肯定要你最先被渴死。”
“皇、皇上?”
苏子曦依了女人的声音偱望去,在几块砖石塌成四处筑累成空隙的炸坑里,女人的衣衫露出一个藕白色的边角,随着风起风落,起舞翩翩。在那片边角的遮挡之下,是女人染了鲜血和泥土的脏污掌心,掌心里,还有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估计是女人用来和他打招呼用的。
“再不来找朕,朕就要死在这里了。”
女人身子坐在泥水里,背部靠着城楼的砖墙,直直倒在苏子曦的面前,胸口往下的衣衫全都被血水染红,打不起精神的苍白面孔朝着苏子曦的方向,碎散的发出些许虚弱的微光。
“皇上!不要睡!不要睡!子曦马上就带您回去!马上就回!”
苏子曦用力移开挡住女人身子的砖石,抽出女人藏在石下的身子抱在怀里,激动不安驾着马儿向女军的阵地急急奔去。
“子曦。。谢谢你来帮朕。。如果朕就这么毫无建树的死在马桥城。。朕得多可惜啊。。”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