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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到苏少凌的时候,只奇怪的瞅了一眼,顺手丢到死人堆里,和死人的尸体一起收拾了去!而这位嗜睡的苏家大少爷,只是扭了扭身体,向暖和的温度深处爬了进去,半点苏醒的意识都没有!
“你在拖延时间?”
三月的到来,慕容秋涟有了对安若语的认知。
“慕容秋涟,你的暗卫全被本门主给扔出去了!就剩下你了。”
腰间金丝线编织而成的木槿花鞭一甩,打在慕容秋涟面前的玉褶石地上,扑扑的闷声响起,玉褶石地面上被花鞭甩过的地方,出现一道条线均匀的鞭痕,鞭痕扫过的地方,石面全部化成石粉,被花鞭的震力荡起,染上慕容秋涟的靴腿,银白色的晃晃光华,似天上的一弯柳月。
“你?”
天下人皆知,鸿门门主武学修为不精,内力浅薄,非是习武才秀!
可今日一见,与传言偏离甚远!是安若语一直在深藏不露?他竟瞒了自己十几年?
想起当年与安若语练打女人教的‘太级’拳风之时,慕容秋涟一点都未察觉出安若语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怎么?不服气?你不是也瞒了本门主十几年?南、染、夕?”
六年前的背叛,化作难以消解的怒火,一鞭鞭甩在慕容秋涟身边的石地面上,粉石的灰飞裹着慕容秋涟的周身,漾起一圈圈雾影迷离的玉白石花,待一切尘屑落定,慕容秋涟站在原地,冷峻的面容盯着安若语的报复行为,唇边噙着一丝无奈。
‘南染夕,大骗子!’
安若语用花鞭在慕容秋涟的周围甩出了用鉴定口吻确认的六个大字!
这么幼稚的报复行为?说安若语是童心未泯?还是傻子一个?
慕容秋涟斜着眸眼看着,嘴角挑刺的抽了抽!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若语,饶了他吧!”
冷雨寒在暗处听着一声声的鞭响,想到慕容秋涟满头是灰粉的可怜样子,不忍的走出暗廊,出声制止。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见到记忆里的女人,慕容秋涟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女人变了太多,太多!多到他无法想象,无法描述,无法彻底的感受。除了震撼两个字,慕容秋涟再也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帝君,别来无恙!”
冷雨寒走到安若语身边,拉过安若语护到身后,一句‘帝君’,道明了两人此时陌生的身份,不再是‘染夕王夫’,也不再是‘凰笞王爷’,他们之间,如今,只是站在权利两端相争相夺的,互相对立的两国帝王!
“凰帝,近来可好?棋场一别,很是想念!”
亲耳听到女人说出陌生的称谓,慕容秋涟表面上平静如常,内心里实则翻滚起揪疼的火苗,撕扯着对女人的思念。
慕容秋涟看着女人在他的面前,那么自然的把安若语护在身后,理所当然的防备着,深怕自己会伤到安若语分毫,不禁嘲讽的哼出一声冷笑。
被女人保护在身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爱人之间才有的关心和守护?
如果不是真的发自心底的爱意,怎么会在首要的时间里,把危险挡在身前,而把安全护在身后?
情不自禁的猜想着,慕容秋涟的心里生出一丝贪念,如果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是自己,她还会这样选择吗?
“喔?想念到朕的皇宫里来了?先劫朕的皇夫,再劫朕的皇儿,帝君,你的心思有待研发喔!”
手中花料一洒,蒙成花露落雨,慕容秋涟应着香料的花熏,抖抖浓密如扇的睫羽,缓缓倒下,落进一个沁着女子体香的柔软怀抱里。
“皇上准备怎么处置他?”
收了花鞭,安若语看着倒在冷雨寒怀里凤眸紧闭的俊美男子,拉住冷雨寒的袖子,问得很轻。
“放心,他与你是多年知交,朕不会加害于他!朕只是想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两国纷争,减少伤亡!”
怀里的男子五官精致如雕刻,细描妆画的面孔,白脂如玉的肌肤,折打着殿室内迎风飘晃的烛火,朦胧不清中摊染开一层黯淡销‘魂的幽雅蕴色,如四月的小桥烟雨,迷濛山外的早枝青杏,散发着一股伤逝离漫的男人气息,纯净,不惹尘污。
他,此刻静静沉寂着,眉梢似聚着几许烦忧,向人倾述着他内心化解不开的隔世情仇。
不细看,没有人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在暄昭皇室呼风唤雨的一国之君吧?亦是在外人口中久负盛名的晟涟大帝!
“嗯!”
冷雨寒的眼神,正直坦荡,浩然清明,炯炯有神的眼,盯得安若语面颊发烫,转身向门外走了去。
“熙儿,萱儿,你们有没有事?三月,回去自领赏银便好。”
两个孩子见到殿院里的血腥事件,一个未哭,一个未闹,都是懂事至极的小孩。安若语抱着两个小娃,望向紫衣男子。
“门主多礼了。照顾两位小主子,是三月份内之事。”
很满意安若语适才的表现,男人,就应该适时找回一点属于男子刚强的狠厉,整天躲在女人的身后,成何体统?
三月此时的心情比较顺畅,暂时不会出言顶撞。
“可是,少凌在哪里?”
安若语记得,苏少凌不是也被抓来了吗?小人儿哪去了?
“他睡着了,被紫衣怪人们当成尸体搬走了!”
宝熙指指三月的身后,不是很情愿的拉着宝萱回卧寝睡觉去了。大人们的事情,真烦,连美容觉都睡得不安稳!
、当真为了大凰国的江山不要性命了
“泠绾,快去把凌皇子找回来!”
殿内的冷雨寒留意到安若语和三月的对话,视线在院内环阅一周,真的没有苏少凌的小影子,心一下子抻紧起来。
苏子荨的宝儿就是苏少凌那么一个混世小魔王,人若丢了,苏子荨不得把帐算到整个暄昭国的臣民百姓身上?那大凰想要和平收复暄昭的计划不是会出现偏差?
“不劳烦皇上的人了。三月带来的属下办事不利,自是应由三月来负责。天亮之前,三月定会把凌皇子完好无损的送到皇上面前!”
紫色的身影在殿院里眨眼间消失,冷雨寒抱着慕容秋涟走到外殿偏塌前,放他在寝塌上躺平,强行捏开慕容秋涟的唇齿,把一颗褐色的药丸用掌力拍了下去,后又给其顺服了几杯茶,冷雨寒才放心的舒了口气,浑身酸软的坐在塌前,额头渗出白汗,有点疲累。
“皇上,你给他喂了什么?”
取出帕子替冷雨寒擦去汗水,安若语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只是让他一个月内武功散失的药,不会伤及身子。朕不希望他误了朕两国和平的大事!若语,朕把他交给你了。好好照料,不要出了差错。你也累了,早点歇了吧。朕。。还有事要去办。”
眼前一黑,身子冷的打哆嗦,冷雨寒扶着门扇走出殿院,晕倒在等候德兴殿门外的楚千枫怀里。
“唉!烧还没退,就偷跑出来,当真为了大凰国的江山不要性命了?皇上,你不知道美男有毒么?”
抱着冷雨寒上了软轿,楚千枫把怀里的女人搂的异常温暖。
这大凰皇宫里,或许马上就要多一位身份尊贵的男主子了罢!
楚千枫在冷雨寒的塌前伺候了一夜,不断的给高烧不退的冷雨寒喂药,更换降温的湿帕,天色方亮时,楚千枫握着塌上人儿的手,趴在塌边上,昏昏欲睡的枕着冷雨寒的掌心。
冷雨寒烧退恢复了意识,身上汗水出尽,唇瓣裂开血口,声音止在喉咙里,渴水的望着桌面上的茶壶,身子沉重的像灌满了铅粉,疲乏无劲儿,连起塌的力气都没有。
“以后不许再这般了,知道么?”
手心里的动静吵醒了楚千枫,楚千枫一眼瞟到冷雨寒的望着茶壶的眼神,站起身取来茶水,扶着冷雨寒坐起,把茶水喂下。
“嗯。”
乖乖点头,尊从医生的嘱咐,冷雨寒难得一次没有顶撞楚千枫。
“哟?皇上真乖!百年难得一见,千枫有幸了。”
发烧中女人慌乱补救的画面还在楚千枫的脑海里盘旋,楚千枫见到冷雨寒烧热已退,惩罚的掐着冷雨寒的脸颊软乎乎的手感,非常喜欢。
“疼!”
拍去楚千枫的手面,冷雨寒真是发现了,楚千枫现在很喜欢欺负自己,甚至以欺负自己为乐。
“呵呵!疼在皇上的身,痛在千枫的心。”
再掐一下,楚千枫疲惫的躺在冷雨寒的腿上,女人生病的这一日两夜,可把他累坏了!
“贫嘴!千枫,你心里不恨朕么?”
男人的长发,流淌在她的衫裙上,小河似的柔顺温馨,冷雨寒想起了发烧前楚千枫的冷言怒语,愧疚的问。
“恨?有时候,会有!但是不多,至少现在没有!”
楚千枫身子一转,爬到冷雨寒的怀里,眼里透着思索,像只窝在主人怀里享受的猫咪。
“呵呵,朕的楚君,永远都是让人望穿眼帘的高傲!”
抚摸着楚千枫的长发,冷雨寒低首含住楚千枫的唇瓣吮磨吻咬,带着隐隐的怜惜之情。
“皇上身子刚好,可是不便让千枫有所行动的喔!”
按着冷雨寒的后脑把吻加深,楚千枫气吐息乱,一吻作毕,撤离,胸口起伏如潮,涨落不停。
、学个广播体操
“小野猫,以后朕会补给你的。乖!”
揉揉楚千枫的发顶,冷雨寒揭开被子下塌,走进屏风后,殿内的宫侍跟进服侍着冷雨寒更换朝服。
“小、小野猫?呵,呵呵!”
看着女人穿好朝服在宫侍的服侍上坐上轿辇离开殿字,楚千枫躺在塌上不可抑制的笑起来,两颊晕红,在楚千枫的记忆里,女人似乎从来没有用如此宠溺的口吻他说过话。
嚸嘿,看来偶而发发脾气还是好的,能吸引女人对他的注意力呢!
楚千枫独自在塌上开心了一会,带着笑意入了梦乡,冷雨寒的轿辇在楚千枫入梦之时,停到了朝殿的门前,由宫侍伺候着走进朝堂,坐上凰椅。
“皇上御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起朝话语,冷雨寒登上帝位这两年听了几百遍,心里烦的快把当初创造这句话的人骂得连祖先都带上了。
冷雨寒很是想个办法改改朝堂的规矩,想像现代的大型公司在早会之前跳个集体舞啦,或是唱个励志的歌曲之类的,要不?学个广播体操?
哈哈!一想到百十来名穿着朝服的古代人在一起跳着跨越一个时空国界的另类舞蹈,冷雨寒就心血沸腾,来了上朝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