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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毫无疑问的想着一个相同的问题,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在战场上临危不乱、威风凛凛的凰笞王爷吗?
他们都很纳闷啊,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尤其是当他们听到最后那几句辱骂苒轻尘的话之后,所有人的额上都不由的滴下一滴的替她担忧的冷汗啊!
看人家凰笞王爷骂的,就是够水准,有水平!
让他们所有人都五体投地的汗颜呐。
强行忍着不笑的黑衣人们渐渐开始节奏感很强的抖肩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那女人骂的可是他们那身份尊贵、举止高雅、陛下宠溺、国民爱戴的龙四皇子苒轻尘啊!
再看躲在暗处的那一蓝一褐两个身影,此刻已经无声的笑倒在地上。
哈哈哈!
早知道苒轻尘叫他们过来是为了让他们观赏这一幕的话,那他们一定会把其它几个人全都叫过来。
哈哈!这凰凤国的女王爷也忒逗了吧!
站在黑衣人群中的苒轻尘有点忍无可忍,一张经过刻意修饰的面孔此时阴沉的有点恐怖。
“该死的女人,你有胆子再给本皇子说一次?”
“哈哈哈!烟儿骂的好,骂的真好!”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
打不过别人还不准在口上逞逞威风啊?
漠语妆笑声张狂,隐隐现着尊主的霸气。
果然是他的好烟儿!
“啊?”
被漠语妆的笑声打住了哭泣,冷雨寒哑着声音望着狂笑中潇洒激昂的漠语妆,脑海里突然想起一句很久很久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那句话写的很像冷雨寒现在的心声。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虽然,漠语妆的眉间并没有朱砂;
虽然,自己并没有为漠语妆覆了天下。
但冷雨寒依然觉得,这句话很适合眼前这个一身是血却如寒梅一般充满冰肌玉骨,在一片危险中傲然绽放的血色男子。
“呵呵。烟儿,这是有始以来你说的最对的一句话。”
没错!
即使是血染江山也抵不过他漠语妆此生绝无仅有的一笑,瞬间,倾国倾城!
短暂的插曲似空谷回音,在每个人的心海里埋下了颇为涟漪的一笔。
漠语妆握了握冷雨寒的手,手中银剑如灵蛇追兔,在黑衣人尚未回神之际,一刃横扫,招招毙命。
倒下的黑衣人还来不及哼声,就已气绝生亡,魂归天去。
等到黑衣人发现漠语妆已经开始动手了,倒在漠语妆脚底的黑衣人尸体已经多达三十具。
加上受伤退阵的黑衣人,短短两个时辰,被漠语妆剑挑的人数,已达到二百之上。
漠语妆的体力也几尽枯竭,连站都无法站稳,只能靠在冷雨寒的肩上。
“龙凉皇卫听令,速取九王人头,不惜任何代价!”
身份与尊严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侮辱,苒轻尘冷色绝然,发下命令。
那个女人,怎能骂他?
视线飘向站在黑衣人身后的那两个还在轻颤的蓝、褐身影,苒轻尘在心底暗道一声,笑死你们算了。
“喂,苒皇子下狠心喽。”
只为一个女人出动皇卫,未免有点太过狠心?
蓝色的身影用手肘顶了顶快笑到岔气的褐色身影,兴灾乐祸的说着。
“哈哈。就他老爹那皇卫?还没本相的破狼军厉害。就更别说斗得过小妆妆的幽影暗卫了啊。”
笑渐不闻声渐消,褐色身影一出口竟是异常亲切的‘小妆妆’三个字。
“也对啊,小妆妆怎么不出动他的幽影暗卫呢?”
打的那么辛苦做什么?
后面还有他们两个人呢!
多少也留点体力来对付他们两个人嘛。
一点体力都不给他们两个人留,明显是看不起他们么!
“哈哈!小妆妆应该是不想在九王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吧。不过,皇卫一出,以小妆妆现在的体力,恐怕无以应对喽。”
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满是看戏的色彩,褐衣男子纵身一跃,跃至小院的屋顶,拍拍衣襟上的灰尘,说道:“还是这里的视野比较宽阔啊。”
“夏相倒挺会选位置?”
紧跟上来的身影站稳之后,两个身影相继坐下,一同舒舒服服的看着院内持续发展的好戏。
、杀!一个不留!
“烟儿,小心!”
拽着冷雨寒躲过一个黑衣人来势凶猛的银剑,漠语妆腿脚一软体力尽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口鲜血溢出咽喉,顺着苍白的唇角沽沽划下。
“语妆,对不起!是本王,本王保护不了你!”
指尖还来不及堵上漠语妆口中未散的血花,冷雨寒就已经听到剑忍刺入自己身体的闷响,以及后背上那被剑尖挑开皮肉的‘兹兹’声。
那声音,很像冷雨寒在现代最爱吃的烤肉声音!
有那么一秒钟,冷雨寒如是想着。
“烟儿!烟儿!”
漠语妆使出最后的力气接住身子倒向地面的冷雨寒,一掌辟在袭击冷雨寒的黑衣人肩上,把黑衣人震的飞出两米远。
“语妆,对不起!看来本王要先走一步了。是本王连累你了。你快、快跑罢!”
身子瘫软的倒在漠语妆的怀里,冷雨寒觉得命运真的很公平。
在那个世界里,漠语妆死在自己的怀里,在这个世界里,自己马上就要死在漠语妆的怀里,因果轮回,世事偱返,何时是个尽头?
视线里的漠语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冷雨寒在心底有点不甘心。
很想问一问命运,为什么它安排了自己与漠语妆那么多次的死别,却从来都不肯怜惜一下自己和漠语妆给她们一条生路呢?
“烟儿?烟儿?”
心疼的把冷雨寒拥在怀中,漠语妆脸色深沉。
犹如烈狱里的幽冥使者一般噙着仿似鬼魅的阴狠笑容缓缓站起身,漠语妆抬起血痕累累的右手高高举向空阔的天,唇语轻动,音若千年冰川,化作在场每一个黑衣人的催命符,冷冷说道:“幽堂暗卫听令,所有在场的人,一、个、不、留!”
“是,幽影暗卫得少主令!”
稍显青稚的声音刚落,就有四道白影手持血玉宝剑凭空出现在归凰小院内,步影轻飘,紧紧将漠语妆和他怀里、背上的人儿护在四人所围起来的包围圈之中。
“杀!”
在漠语妆一声令下,四柄血玉宝剑瞬间出鞘,玉刃迎风,剑身随舞,杀气腾腾的逼向离包围圈最近的黑衣人群,取人性命之容易好比神兵在手削铁如泥,一招必伤一人,式式不落空,招招不留人!
在场的人只听见一声接一声玉剑刺入身体的闷响或者是骨骼被劈掉的咔咔声,却从未曾听到任何一个因身体被撕裂而发出的叫喊声,由此可见,漠语妆这四名影卫的出手之快,出手之准,以及出手之狠!
脚步暗移,站黑衣人身后的苒轻尘漠然盯着那四道护住漠语妆等人强行在人群中掑开一条缺口的白色身影们,心中惊叹。
五年未见,漠语妆的实力就已变的如此强大。
只区区四名暗卫便把龙凉的三百皇卫军杀的丢盔卸甲,乱不成军?
照苒轻尘的估计,那四名暗卫的年龄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十四岁。
如此年纪,功夫便已如此了得,若是自己再给漠语妆个十年八载的,那漠语妆的幽堂力量岂不是要独霸凰凤,进而威胁到龙凉?
暗中运气,苒轻尘纵身跃上屋顶,走到那一蓝、一褐两个身影旁边,面无表情的瞟了眼二人正在悠闲看戏的小舒服样儿,撩起衣摆,幽雅的坐下。
“哈哈!小尘尘,你的那些皇卫军可能要被当掉喽!”
从没见到苒轻尘的脸色这么难看过,褐衣男子望望院中近乎倒下一半的黑衣人,转头对苒轻尘兴灾乐祸的笑道。
“呵!高兴那么早,小心被漠语妆把你的狼脑袋摘了!”
嘲笑他的皇卫军是吧,那他倒要看看夏宇轩的破狼军能支持多久。苒轻尘可没想让夏宇轩占了便宜,院子里的那些人,有三分之一也是夏宇轩的破狼军!
“哈哈!院里的那些都是膳前小菜,不用计数的啦。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心疼的。我暄昭的破狼军可不像你龙凉的皇卫军,个个都是纸糊的花灯,经不起暴风雨的摧残!”
无所谓的反驳,外加上几句无情的奚落,夏宇轩看戏不忘把嘴上的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
很久没气气这个孤傲又自大的家伙,害自己都没有兴趣生存下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能埋汰埋汰苒轻尘,夏宇轩不会轻易就此放过。
“夏宇轩?”
苒轻尘手指扯了扯夏定轩的衣角。
“么事?”
收回看戏的视线,夏宇轩定定的瞅着苒轻尘貌似有些神秘的表情。
“夏宇轩,我猜你一定是为了我才出生在这个世上的。”
附在夏宇轩耳边低语,苒轻尘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为嘛?凭嘛?我好好的为嘛因你才出生在这个世上啊?”
瞪着两只大眼怱闪怱闪的望着苒轻尘,夏宇轩不服气的问。
“为嘛?凭嘛?呵呵!你此生最大的存在意义不就是为了取笑我么?”
苒轻尘看着院中血水飞扬的战场,轻笑出声。
这就是生存在这个世界里的法则。
院子里的那些黑衣人,此时正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被杀着,而自己在此时,却可以笑着忽视他们的牺牲,和一些并不相干的人谈笑风生。
“哼!”
在嘴上吃了个闷亏,夏宇轩不再言语,将视线转回小院中。
再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等到天一黑,那便是属于他夏宇轩的世界了。
眸光一瞬不瞬的跟着院中那五道白影在院中左右游移,夏宇轩大喇喇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场仗,打的真没意思啊!
看得他都困了。
手腕上的狼纹银链在斜晖西照的光线下闪闪发光,夏宇轩玩谑似的笑容对上院中被银光闪到视线而猛抬起的那张因失血过度而变的薄白如纸的绝美面孔。
“漠语妆,你准备好接招了吗?我暄昭狼主夏宇轩,正式向你发起挑战!“
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三头弓,夏宇轩一松肘袖,三根红羽箭便轻轻滑落手上。
张弓搭弦,夏宇轩看看天色,将弦箭对准了院中那个白色包围圈的中央,一箭漠语妆,一箭冷雨寒,一箭落阳。
眯起眼,夏宇轩瞄着准线,心中暗下思量着:漠语妆他们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已经昏迷不醒,而剩下的那个嘛,也差不多伤了一条命,就算是漠语妆能侥幸躲过他一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