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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冷雨寒睁开眼眸,看到屋子里全是用木头绑砌起的屋墙,不觉问道。
“千枫木所!我家主子静修时的小宅。”
掌烛睡在桌前的鹒儿被冷雨寒的话语吵醒,哝着不清的话语回道。
“千枫木所?楚千枫?”
踏破铁鞋无觅处,一场雪崩竟把自己给崩这来了?冷雨寒怱的从塌上坐起身子,扭扭全身上下,不禁怀起疑问。
奇怪,从雪涯上跌下来居然一点伤都没受到?而且,身子好像还比以前硬实许多,变的强劲有力了。
“姑娘要找我家主子么?”
一点都不惊讶冷雨寒的反应,鹒儿相当知道自家主子的血有多大的疗效。
“小朋友,方便吗?我有几位很重要的朋友和我一起跌落雪涯,你看到他们了吗?”
想起和自己一同跌落雪涯的人,冷雨寒脸上显得慌张。
“姑娘放心,我家主子早就用九月寒莲替那三位公子救治了。还有,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岁了,请叫我小公子或是鹒儿。”
对于冷雨寒把自己当成小娃一般的称呼相当不满意,鹒儿站直了只到冷雨寒腰际的小身子,无比认真的说到。
“嗯?那好吧。鹒儿小公子呐,能不能告诉姐姐那三位公子的下落呢?”
蹲下身子和鹒儿同视,冷雨寒在心底挺喜欢眼前这个可爱倔强的小大人。
“似乎还不行。千枫深夜前来,打扰王爷休眠了。”
门扇开合,楚千枫衣冠楚楚,一身清丝莲衣步履轻盈的走进屋子,打断了鹒儿想要说出口的话语。
“你是?”
冷雨寒站起身子望向屋外来人,神思有刹那的恍惚。
他就是被世间传为神仙天人的楚千枫?
只见眼前男子天生一副飘雅灵逸的神人仙骨,一张绝美的倾世容颜胜过世间任何可以用来修饰的华美字眼。冷雨寒为之惊绝,天底下居然能生得如此美艳清雅不入凡俗的离尘男子?
男子在冷雨寒的眼帘里绝美的笑着,笑得很像月下妖娆贵矜的芙蓉,浅出一支夕红的新蕊,让冷雨寒的心仿如春动的冰水,破层而溶,筱筱化在男子绝美的笑颜里。
脑海中好像曾经有过这抹似曾相识的熟悉,冷雨寒走近楚千枫,细细凝望过楚千枫脸上每一寸天雕地濯的紧致肌肤,指尖轻轻抚上楚千枫精美的五官,问的有些疑惑:“晓前花下烛双影,初雪梅开几度春。”
“寒月怜霜卿独顾,此生只为君一人?”
握住抚在面颊上的女人手指,让指端残留的余温停在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楚千枫注视着冷雨寒的眸子里涌起浅渐的清水,朦胧悄动。
、玉蝶洒金梅开时,定不负公子此生
“楚千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本王会觉得曾经和你在哪里相遇过?冥冥之中,似是故人远来,带着很多本王遗失了的记忆?”
现实与虚景在冷雨寒的眼前分错交换,冷雨寒好像看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到山崖顶端,绝壁之上。
“哈哈哈!想夺走本王的命?就凭你们?”
女子全身是血站在悬崖顶端,身上无数的刀口处不断的裂开流出鲜血。女子脸上带着魅鬼般的狂猊笑容,冰冷凛冽的眸光毫无畏惧的迎向面前持刀逼近的十几名黑衣人。
“凰爷,您已身中返童草毒,回天乏术,何不放下兵器随我等回去,或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黑衣人之中,为首的一名女子语带不忍。
“呵!想本王傲睨一生,杀敌无数,想不到竟会被你们这几个小辈儿用计暗算,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让本王临死也冥目些!”
血,不停的流出女子的身体,顺着女子完美丰致的体线缓缓流淌,在女子的脚边汇成血河。女子手心抵在软刃柄端,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倒的身躯。
“凰爷,您既已明知,又何需故问?”
“这么说,就真的是皇姐喽?不过,本王好像记得返童草之毒是归属西领浣地所独有,莫非,你不是我凰凤国人?”
女子思绪一转,猜出事实真委,眉宇聚起一抹狠厉,尖锐咄人的目光骁猱的扫向说话之人。
“凰爷多想了,臣只是受吾皇之命罢了。凰爷若再多加疑猜,臣只好以武力斗胆请凰爷回宫。”
袖下的手细微的抖动着,女子说完话便抽身站在所有黑衣人身后。
“哈哈哈!你们西领似乎太低估本王的能力了!有本事,一起来吧!”
拔出手下软刃,女子面色冷然,血唳之气顿生,敏捷凌厉的身躯带着在空中旋转舞飞的血滴,如狼虎野兽般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骁狠天性,冲进黑衣人的中央,利刃横扫,叠出九光,衍生剑剑刃辉,尽数抹过黑衣人的面庞。
剑面泛起冰凉的触感,那是刃锋削过黑衣人喉间溅出的温湿热血。
女子染血的身姿穿荡在黑衣人的中间,形如恶魅,影若游魂,直至刃尖抵在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胸口上,女子唇畔勾起一丝冷魅,笑问:“寒夜,知道本王想对你说什么吗?乱我凰凤者,死!”
软刃尖利,在女子话语刚落的瞬间无情刺入黑衣女子的胸口,穿膛而过!
血水沿着刃尖滑过女子细长纤美的手指,女子倾羞明月的冷然面孔上,轻飘逝过一抹仿若根本不曾见到血色的云淡风轻,身子直直向后倒去,摔在一具尚未失去体温的黑衣人尸体上。
“姑娘?姑娘?”
山涯下,两只白晳的手攀上涯峰,一张惊鸿绝艳的面孔自涯下探了上来。
“你、你是何人?”
残存的气息吐出几个简短轻薄的字,女子试图抬起手臂却无力的垂下。
“在下楚千枫,今日来暮涯下采摘山药,不知姑娘你是何人?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眼眸环过所有的黑衣人,楚千枫爬上山涯的顶峰走到奄奄一息的女子面前。
“本王诗晗烟!遭人暗算,恐有不测!本王身上有可以救命的锦盒,你带上它速速逃离,越远越好。最好,离开凰凤。永远,都不要让人找到。”
抓住楚千枫的手臂不肯放松,女子拽着楚千枫的手向自己的怀里摸去。
“姑娘就是平定三国边境的凰笞九王?千枫与九王素无相识,怎能私带九王之物逃走?况且,况且男子和女子有别,怎么能有过分亲近之举?”
女子染了血迹的手看的楚千枫惊蛰不已,触电般的抽回被女子拽扯的手臂,心脏怦跳的速度稍快,面上飞出些许红晕。
“本王若大难不死,必会对公子你负责!”
锦盒里的东西珍贵非常,若是被皇姐夺了去,自己必死无疑。若是交给一个陌生人带着,虽然机遇渺茫,但或许还会有几分存活的希望。女子果断作决,再次拽住眼前男子的手臂。
“负责?”
楚千枫不解的看向伤势不轻的女子,明显不太懂女子话里的意思。
“本王会娶你为夫!玉蝶洒金梅开时,本王定不负公子此生。”
女子说话的语气急喘,腹内毒发,痛如绞刀在体内刮骨抽筋。
、你喜欢那么多的男人,不累么?
“返童草?”
见到女子唇紫面白,两眸虚散,楚千枫立时猜到女子身中毒药的名字。
“放心!只要阎王的勾魂使者未来,本王就、一定能熬过这一劫煞!”
唇舌紧抿,女子勉强摸到身下的剑刃,一把握住,狠狠在刃上拧着。皮肉翻开,女子手心上血水迸溅,瞬时在楚千枫的眸底四处喷射起妖美艳冶的亮红,像揉了玫瑰花瓣底色的血蛇在空中肆意抛洒开来奢靡游窜,看得楚千枫悚目惊心。
常听坊间撰闻凰笞王爷坚毅刚烈,性狠绝决,不想,原来这竟是真的。这个以自残方式坚持生命,与命运不输抗衡的女子,到底是经受了多少非人的痛楚磨砺才锻炼出这般铁打的求生意志来?
看到女子强硬隐忍的眸光,楚千枫的心,柔柔的化了,化成一滩深陷泥土的尘沙,淡淡的怀着几点钦佩,几点身为男人初识情动的萌芽。
“王爷真想娶千枫?”
扶起女子的身骨躺在自己怀里,楚千枫触摸到了女子异于常人强健精悍的浑实体格,是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结果么?
“本王不许虚言。记住,把锦盒带离凰凤,越远越好。”
女子扯着楚千枫的手摸进怀中,楚千枫愣然!
锦盒,居然藏在女子胸前的贴身小衣内?
木然碰到女子胸前两团棉花触感的柔软,楚千枫手指都不敢弯一下,只用手背顶出女子胸前的锦盒,颤着手臂被女子扯出内怀,脸上染了红彤羞色一片。
“走!快走!”
耳力察觉到大批马蹄震地的动荡,女子费力推攘着楚千枫的身子,大声斥道。
“那王爷你?”
楚千枫带着锦盒走了几步折回来,不放心的看着女子渐渐迷失气息的面孔。
“本王死不了。你快走!离开凰凤,越远越好!”
见到楚千枫跑回来,女子气极大怒,厉声吼道。
“那王爷怎么找我?”
被女子突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楚千枫急忙定住往回折返的脚步。
“你住哪里?”
马蹄声间俞加动荡,女子眉额蹙紧,急问。
“西领天浱雪涯!楚千枫!”
楚千枫似也听到了远处奔驰而来的马蹄声音,朝着女子点点头,转身没入山涯侧边的树林中。
“什么?西领?噗!”
一口毒血漾出喉咙,女子捂着胸口向楚千枫消失的方向挣了挣,倒在血泊之中昏迷过去。
“寒冰,九王的凰印锦盒不在!是杀,是留?”
女子刚刚倒下,大批骑着铁骑的黑衣女子随之赶到。其中一名女子翻身下马检查了所有人的伤口,把剑尖指向地上女子的喉间冷色问道。
“锦盒不在,杀了九王又有何用?主上亦会责罚吾等办事不利。暂且留住九王一条性命,看看能否找回一些有关锦盒的线索!”
黑衣女子骑在马上,高大的身躯威武挺拔,一脸寂肃,说话的口吻一如其名姓,有如寒冰,冰寒至极。
“寒夜死了。”
收回剑身,黑衣女子翻身上马,望着地面上倒下的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眼眸无温。
“成王败寇,不配怜悯!”
面上没有任何可惜之色,寒冰手上银光闪射,甩袖把十二道银光顺次打入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体内。
“翡翠针?”身边的黑衣女子讶然望向寒冰。
“封住九王体内记忆,对我们有利无害!走吧!”掉转马头,寒冰率领女子马队扬蹄离去。
想完了所有丢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