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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铮不安的心终于落地,接着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颜独步摇摇头:“不碍事的。”手在车壁上拍了拍,马车就向前行驶起来,他对苏铮道,“叫你上来,是想告诉你,今次大都来的钦差主要是为了查一案,届时可能会传唤到你。”
“什么案子?肖筱那件事?”
“不是,是杨花子绑劫良民一案。”
很久之前的事了,苏铮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杨花子是谁,惊讶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要查?而且不就是个小案子,还要派钦差来?”
她顿了顿:“莫非这个案子背后有什么阴谋?”
颜独步微微眯眼,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嗯,有阴谋。”又安慰说,“你不用太紧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毕竟你已经是梅甲鹤的学生,他们不会太过为难的,但是,必须注意一点。”
“什么?”
颜独步微笑了一下,不知为何苏铮觉得这个笑容里仿佛有一种很锋利的东西,他缓缓说:“必须走明面,不是官府的人传唤你,你就撑死了不要跟去,立即告知你老师,之后的事,听他怎么吩咐。哪怕是官府的人来了,你推不掉,也要立即叫人去通知梅甲鹤。”
苏铮感觉脖子后面毛毛的。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想问又犹豫。
颜独步道:“你想说什么?”
“我很早之前就隐约听说,绑架在景朝是很严重的罪行,几乎与杀人同罪,里头好像有个故事。”
“你很想知道?”
苏铮顿时蔫了,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感觉其中有点什么联系,要是不能知道……”
“也没什么不能知道的。”颜独步说,“那是七年前,江湖势力纠结,民间盗匪猖狂,诸如偷盗劫持之事频频发生,当今圣上对此非常头疼。有一股贼人更是胆大包天,于皇家摆中秋佳宴当日,在各权贵大臣进宫的道路上埋伏,将许多夫人公子小姐都劫持了去,之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销声匿迹。”
“圣上震怒,我被任命五日内救人。”
“五日后贼窝被攻破,可被劫持去的人,或失踪,或残疾,或死亡,或发疯癫狂神志不清,安然无恙的,十不存一。”艾伦养成日志'进击的巨人'
苏铮掩住了嘴。
颜独步继续缓慢地说:“大都权贵门第五日之间元气大伤,优秀子弟几乎没保住几个,他们悲愤之下联名上书,兼之圣上亦怒不可遏,便修整了邢狱之法。”
说起来很简单。
可苏铮发现很多不和谐的地方。
在一个国家的首都里犯案,并且不是一桩两桩,是一个集团同时动手,动作何其之大,大都的官府兵马呢?都在睡觉么?
而且目的呢?
这么豪气阔绰的出手,所图谋应当很不简单,怎么就把人都给整死整残了?难道是深知自己逃不掉便辣手撕票?
颜独步颇有兴味地打量她脸上变换的神色,好心解释道:“后来查得,背后主谋是云朝皇庭,目的是除去景朝权贵的下一代杰出人物。”
两国斗争的形式之一?
苏铮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问:“那你呢?你是临危受命的人,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你被赏被贬?”
这不是很奇怪吗?颜独步此时看着顶多二十出头,七年前才多大?景朝不是说人才济济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顶风压阵?
她一看颜独步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有讨到好果子吃。
她有些为他难过,又有些激动地说:“是不是这样?七年前云朝想出了这么一个黑心肝的主意,一是可以能打痛大都那些大人物,二是可以牵连到你,那个,嗯,你应该地位很高吧,我听说颜姓是景朝的第二国姓,很了不起的样子。那这一次呢?是不是也是云朝的人捣鬼,也有针对你的意思?”
想想也是,发生这件事怎么好巧不巧是颜独步在南边的时段?
颜独步叹了口气:“早知道你这么灵光,就不告诉你这些事了。”
苏铮一脸不解。
“你分析得很不错,可是你仔细想想,当时杨花子船上打手有多少,船往哪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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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刚过,偶回来了,二月一日两更,感谢还没弃文的朋友们o(n_n)o~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眼
苏铮回忆起来。
打手多少不清楚,但杨花子船上守卫能力是不强的,而且,船好像,是往北边开。
不是去南边的云朝。
如果是云朝的阴谋行动,首先应该很周密谨慎,其次,非要有一个目的地的话,不该往南边去吗?
而且怎么可能被小小一个她给破坏了。
应该在最初就把她和陈解等人一刀灭口了。
苏铮有些讪讪然。
颜独步见她明白了,便欲一笔带过:“除此之外,杨花子绑的人实在不怎么重要,这件事纯粹是偶然,可没有你想得那么深。”
“那还派钦差……”苏铮纳闷。
忽然她一震,惊异地望着颜独步。
偶然的事要是利用得好,一样可以起到预谋准备着一般的效果。
七年前,云朝心怀鬼胎,可是他们能预料得到一定能拖颜独步下水吗?
任命颜独步的人是景朝的皇帝。
给颜独步这样烫手的任务的也是景朝自己人。
上一次可以,这一次难道不行?
第二国姓啊,虽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当皇帝的怎么容忍得下另一个姓氏的人与他皇族平起平坐?
苏铮终于明白为什么梅甲鹤会如临大敌,也有些理解为什么颜独步会在桃溪镇逗留。如果他这时候回大都,情况会不会更糟糕,会不会已经有个什么天罗地网等着他?
苏铮越想越惊心,以前看过的寥寥几段争权夺利的黑暗段子竞相浮现。
颜独步仿佛纳闷地道:“梅甲鹤还说你对这些东西略有些钝,我倒是看不出哪里钝。相反是太过伶俐了。”他拍拍她的脑袋,“小丫头,想得太深反而会被蒙蔽,这也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
一派云淡风轻,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急。
苏铮歪歪头躲开他的大手,皱着眉头疾声说:“你是胸有成竹还是满不在乎?现在有危险的人是你哎!”
颜独步忽地敛住笑,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苏铮焦急的表情就僵住了,被看得心里发慌,紧接着就有些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然后听见他微笑中透着令人心凉的淡漠的声音道:“要与你说的都说了,自己小心点,十七,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苏铮张大了眼睛。颜独步却已经撇头不再望她,静静地提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水汽弥漫,寂静之下就好像车厢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她觉得自己好像惹恼他了,可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有些尴尬,有些难受,僵持了一会。弯了弯身,无言地下了马车。
这里已经不是长兴街了,苏铮发现自己没有来过,驾车的叶十七好心指明返回林氏绣庄的路,等她走后疑惑地对车内唤了一声:“爷?”
真是奇怪,爷虽然生性冷漠,但为人一直风度良好,尤其是对女子,除开为了某些目的做戏,否则绝对是彬彬有礼。与其说是体贴,不如说是毫不在意,无所谓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去动情绪。像这样半路赶一个女孩子下车的事,怎么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颜独步摊着自己白皙无暇的手掌,眼前浮现苏铮望着自己时那双明亮担忧的眼睛。
不同于上次他受伤时,怕他会就此倒下死去一般的对一条普通生命的担忧,而是出于朋友身份的,真挚而亲切的关心。
可是他,最不需要接受的就是这种东西。
苏铮心情低落,任谁莫名其妙地被上一刻还浅笑交谈着的人给了冷脸,大概都不能心情愉悦。可是脑子里仍旧忍不住想着,那个所谓钦差到来之后,到底会不会,又是以何种手段去对付颜独步。
怎么都无法停止想象,她看着街道两侧维持秩序的衙门的人,心中一动,就转身顺着大街继续前进,不多时,便听到前方一阵鸣锣声,一列队伍威武地过来。
前方是鸣锣开道的官兵,后面跟着数个排列整齐地扛着仪仗的人,他们簇拥着一顶阔大的明黄舆车,那霸气的外形、夺目的色彩瞬间跃入人眼之中,如同一座移行着的的宫殿,尊贵逼人,给人强烈的冲击力。
桃溪镇的人世代在这小地方繁衍生息,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大家从初时的兴奋里战战兢兢醒过来,非常听话地被官兵拦到道路两旁,只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着等着。
苏铮站在人群后面,看到舆车后面两旁跟着许多人,竟赫然是桃溪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连那个琅家的天才大小姐琅开翠也在其中,一身正式的模样,却沦落到只能靠自己的双脚步行回来。
看着那张美丽冷清的脸,苏铮的心中都不由生出惋惜的感觉。
她不禁摇摇头,一个镇的人都出动为这位钦差大人接驾,也的确是大阵仗了。
她看到舆车上坐着两个人影,近了一些时便认出其中之一正是她的老师梅甲鹤,另一个大概是个非常年轻伟岸的男子,其面容被纱帘笼着,看不分明,但只一个侧影就令人感觉霸气非常。
不知是谁带头,有人跪下大喊“拜见钦差大人,一个做就各个这样做,苏铮面前的人跪到了一片,她犹豫一下,也跟着“蹲”下去。哪怕是催眠自己是庙里上香了,但在大街上对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下跪,到底心里有压力。
她缀在人群后面,人又小小一点,前面的身影几乎将她湮灭,她以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有人发现,可一低下头就感觉被一道视线捕获了。
她皱皱眉,抬头正好就和舆车里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目光对个正着。
果然是个非常伟岸霸气的男人。他肩宽臂粗,五官粗犷,坐着就好像一座小山一样。乌黑的头发全套在一定闪闪发光的金冠里,贵气十足,一双眼睛带着野兽一般的锐利和冷酷,几乎能将人洞穿一般。
苏铮一愣。
派来对付颜独步的人,她以为应该是个表面温和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