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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又哄得老爷高兴,回过头来问我讨要……不如这样吧,你过年前再来一趟。”
苏铮走出刘府后门,在长长的阴冷巷子里穿行,走出一段路了才吐出一口气,看着手上的拐杖苦笑。
因为受伤,失去了逃跑的机会,却也是因为受伤,暂时逃过一劫。
她抬头看着已经掩在坐坐豪门府邸中的刘府,面色微沉。
“一入豪门深似海,一点不假,这古代的高门大院就是吃人的。”
真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不就是吃好穿好,手上能得一个银子和一点不痛不痒的权力吗,却要用一身自由和快乐来换。
在苏铮看来这无异于把自己送进一间充满是非的豪华监狱。
她摇摇头,一手拎着黄氏给的装两件泥坯的盒子,拄着杖慢慢前行,心里默默思考着。
虽说暂时无事,但刘夫人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自己,户籍没拿回来,还要自己伤好之后再去刘府,想要完全摆脱刘府,还没着呢。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第一是胡氏被禁足了,那她就没办法动苏小妹和团子了。另外在伤好之前,这段时间是她自己的,好好谋划准备,未必不能找到一条出路。
她想着,却没有立即会李水村,而是带着两件泥坯,一边问路一边向永年制坯厂走去。
“请问,有人在吗?”
苏铮站在一间店铺的门口向里张望。
宽敞整洁的店面,墙壁上立着一个个高大的货架,上面摆着各色各异的紫砂器具,另一边是两张日常会客的圈椅,桌上一个盆景边有一个大大的碗,里面用澄碧茶水浸着两把紫砂壶。
空气里弥漫着茶香。
好古朴的感觉。
苏铮听着自己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都觉得很突兀。
真奇怪,这么大一家店居然没有人坐堂?
苏铮抬头看看大门上面的门匾,写着“永年”没错,指引她过来的人说,永年不单制坯,也出售成品,通常店面前边负责销售,后边有个大院子用于生产。
现在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苏铮看着通向后面的一道蓝色门帘,走近一步:“有人在吗?”
“这个价钱绝对不行!”突然一个火大的声音蹦出来,“也别用琅家的名头来压我,我们这的确是永年分店,但你们也只是琅家分支,想以势压人也得看看这势足不足。好了,几位请回吧,最迟明天,如果你们还压着不发货,本店就去收回货物,另外找人合作了。”
帘子一掀,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来,手臂一抬:“请回吧。”
他后头又跟着好几个面色不善的人。其中有一个笑说:“杜掌柜你再考虑考虑?这都到年关了,航运都忙,加上不少河道都结冰了,不是我说大话,除了我们琅家怕没有别人能保你运这批货安全运出去。当初若非有琅家担保,那刘大户也不敢接你的单子啊。”
“阿二,不要再跟这个老东西白费口舌,不跟我们合作,上天保佑他这批货堆在仓库里烂掉!”一个女子牙尖口利地说道。
本来站到一旁低头扮透明的苏铮蓦地抬起头来,这个声音……
第十八章 死得蹊跷
苏铮抬头,看清了那几个人,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站在一边,就是那个杜掌柜,大概就是这家永年的老板了,他对面是四个年轻人,中间那个一个女子。女子身材纤细高挑,紧身纯白锦衣外套着一件很合身的大红背心,下面是一条同样艳丽的棉质裙子,一群上面不知点缀了什么,随着她的肢体动作而闪烁亮光,分外惹眼。
更为惹眼的是这个女子的容貌,漂亮,十分漂亮,睫毛长鼻子翘,双唇是传说中的不点而朱。整体而言,苏铮觉得可以这样形容,刚才她一直行走在普通民众的世界里,现在突然看见了一个大明星。
就是这样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更受刺激的是她的耳朵,这位姑娘正是昨天那辆豪华马车里说话的人。
她运气有没有太好了,紧赶慢赶从镇子的那一头赶到这一头,居然还能撞上。
虽然明知道人家没见过自己,苏铮还是下意识地把脸藏得更严,一边在四周找那位“颜公子”。
“走走走!”杜掌柜像赶苍蝇,“烂掉也不关你们的事!”
眼看两边要吵起来,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正是苏铮见过的老方,他赶忙打圆场,女子却恼了,一挥手:“阿大阿二阿三我们走,回去就跟庚溪镇上所有码头说,有谁敢接永年这趟货,就别吃琅家的饭!”
苏铮差点喷笑,阿大阿二阿三?不知道张教主身在何处。
见他们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她赶紧面朝墙壁,接着后背被用力推了一下:“闪开!”
却是那个“阿二”推了她一把给女子开路。苏铮一手揉着背,望着他们走出去,不知从哪开来那辆豪华到骚包到马车,女子坐上去,一群人在行人瞩目中绝尘而去。
琅家啊……
苏铮缪光微微放远。
“不好意思啊,大伙都散了吧。”老方走出来驱散大门前看热闹的人们,回头看见苏铮,“这位客人是要……诶?是你?”
苏铮点头笑笑:“方大叔是我。”看到杜掌柜失意地往里面去了,她才说,“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帮我外婆送这个。”
老方打开盒子看看泥坯,以他的眼里当然看出这的确是黄氏所做,却是刚做成,还未经晾的。他挑了下眉,看向苏铮,然后笑了下,合上盖子:“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请你喝杯茶?”
永年对面的小茶楼上,苏铮捧着粗劣的紫砂杯感受微微粗糙的触感,看着对面的中年人:“你知道我有话想问你?”
老方喝一口茶,神情颇为怡然自得:“你表情吞吐,眼神期待,看到掌柜的之后又支吾起来,显然担心打扰我们做事的样子,是个人都看出你有别的话要说吧?”
苏铮低头笑笑,她果然太嫩了,对于人家这种老江湖,根本是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摆在脸上的等级。
老方又说:“不过如果是想走我的后门把你弄进我们厂子,这我可没办法,你看,我也就是个打杂的。”
“不是这件事。”苏铮微压低声:“外婆说她昨天将泥坯落下了忘给你收去,但我知道不是,她想用这个把我骗进镇,而我,将计就计而已。”
握着杯子犹豫起来,路上明明决定好的,可临要说出口了又有些打不定,到底是事关日后的生活,对方可信吗?
可是除了对面这人,这里她谁都不认识,能去问谁呢?而她又没有那么多时间自个儿细细捉摸。
自己和他也没有利害冲突,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最后确认了一遍,苏铮抬头问道:“方叔叔,我没接触过外面,对很多事情都很无知,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哦?”老方来了兴趣,“说说看?”
“是这样的……”苏铮于是把自己的情况说给他听,当然黄氏和胡氏坑她的事她没说,刘府的事也没提,怕把人给吓跑,主要是表达自己想独立出来自己生活的意思。
“你知道户籍吧?”老方听完后却问了这个问题。
苏铮微愣:“知道。”若说以前不知道,但经过刚才刘府的事,就绝对印象深刻了。
“你想要独立,自立门户,那个东西就必不可少,要拿着那东西要在衙门过户,否则在律法上你还是要受控于你的长辈的。”
苏铮眨眨眼睛,点头道:“理解了。”
就好像一本户口本,现在她在人家的户口本里,人家是户主,自己想要自立门户,就得成为自己的户主。
“可是那要怎么做?”
“嗯……”老方沉吟了片刻,“你刚才说你父亲是举人?”
“应该是吧。”苏铮不确定地道,似在回忆,把一点心虚藏得又深又稳,“以前我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这样啊,姓苏的举人嘛,说起来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个,四年前中秋,邻边那个镇举办了一个什么书会,以文会友把酒赏月什么的,结果不知怎么,游湖的船在湖中央时忽然起火,船上的人无奈跳水逃生结果死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个姓苏的举人。如果那是你父亲的话,你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只怕困难重重。”
苏铮一振:“怎么说?”
“举人嘛,哪怕在我们县里也算比较稀罕了,有这个名头,官府里对你多少能客气点,只要你能证明你外婆对你们姐弟不好,以及离开你外婆后你们能照样过日子,差不多人家就能给你把手续给办了。毕竟这事说大也不大……哦,还得确保你外婆不会纠缠,所以办手续时你外婆也要一起来。这就是好办。但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
老方神秘地笑笑,喝了口茶:“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举人不慎落水死了,他的家眷无人问津,活得惨不忍睹,甚至要靠你这样一个小不点跑出来说想撑门户。这样,不是很不合常理吗?”
苏铮一凛,敛起了眸光:“莫非,苏举人的死另有蹊跷?”
第十九章 黑色衣袍
苏铮的猜测是有根据的。
印象中举人比秀才更高一级,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记得不知是初中还是高中,语文老师讲过一本《儒林外传》,里面处处不如意的范进在中了举人之后受到众人追捧讨好,生活一时间从地下升到天上,为此其母亲竟欢喜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么死了。
虽然肯定有夸张成分,但也可以看出举人不是一般的人,可苏举人刚死,他妻子就要带着儿女找娘家庇佑,而李家也变得十分落魄,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倒也未必是死得蹊跷。”老方道,“或许他身前得罪过什么人,那些人在他死后落井下石,谁知道呢。不过无论是哪个原因,一旦你出面,想在衙门里做些什么事,只怕会很麻烦。”
苏铮默然。过了一会说:“即使没有这样的麻烦,单说我要把户口迁出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黄氏会不吵?她可是把自己当成免费劳动力的。
更别说还有一个刘府压在上面,她现在又丢了户籍,这件事根本困难重重。
她有些烦躁,古代不是法律没现代那么严谨的吗,不是国与国之间流动人口很多吗?一个户口还看这么重,不然她直接提包上路多简单。
老方仿佛看出她所烦恼的,笑着瞧瞧桌子:“是担心你外婆纠缠?这点的话倒没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