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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来加热东西的除了两个锅就只有十来个托盘了,可惜太浅,不能煮只能煎,飞机上虽然没有食用油,却很巧地有一箱黄油面包,把面包中间夹的黄油刮下来,涂到盘上,打几个鸟蛋或是铺上用水果刀削得薄薄的兔肉鱼肉,放到火上烤,一会儿就能配着面包吃,只是黄油太少,烤几次就没了。
为了做饭多起了一个火堆,营地上空升起袅袅轻烟,搭配上湖畔青草地,这画面倒有几分春游踏青野炊的气氛,只是要忽略那争食催饭的嘈杂和喧嚣。
看着围绕篝火四散坐开的人群,机长深深叹了口气,问乘务长:“她们怎么说?”
芳姐正忙着往空矿泉水瓶里滤水:“能怎么说?你也看到了,忙不过来,要还这样下去,根本撑不住,东西也太少,滤纸快用光了,也不知道这水能不能直接喝?”她看看湖面,回头对自己的老同事道,“真用光了,不喝也得喝!”
“水不是问题,我看着挺干净的,就是吃的,还有做饭——锅还是少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做陶,那个也能煮饭。”机长瞧了眼围在鱼汤锅旁边续汤的几个人,他们都用的喝水的纸杯,肉则放在一次性餐盘上,那是头等舱里的存货,能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问问看吧,唉,这才第一天,就吃不消,真不晓得以后该怎么办……”一向擅长处理这些琐事的乘务长突然愁眉苦脸起来跟他抱怨,机长表示十二分理解,然后趁着新的一锅兔肉开煮,大多数人都闲着的时候召开了一次非正式全员会议。
多数人都坐在草地上,机长站起身,他就在火塘边上,扫视一圈连外围的人都能看清楚表情——他的视力很好——就在原地拍拍手引起大家注意。
等所有人朝他看过来,他端正了面容,朗声说:“女士们先生们——”
“噗哧——”“哈哈——”下面爆笑声不止,从广播里听挺正常的机长发言,这会儿当面听见怎么都觉得好笑,机长摆摆手接着道:“大家请听我说,现如今的情况大家都有目共睹,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毕竟谁能想到呢?这样荒唐、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我们身上,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可它偏偏发生了……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这样的情况,我的职业手册上没写,我的岗前培训也没教,可是,你们是我的责任,职责所在,我无法推卸,所以,请容我说两句话。”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严肃,语气太沉重,刚刚还有些散漫的众人不由得安静下来。
“不管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黑洞也好,时间缝隙也罢,这些现在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我只知道,我们已经不在地球了。可以说我们是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没有家人,没有政府,没有我们以前赖以生存享受的便利,当然,我想大家都很清楚这个事实,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们都回不去。”
这话让人难以接受,许多人从出事以来一直忙着眼前的事,还来不及伤心,能在紧急迫降中活下来,这就已经够幸运了,除死无大事,在众人潜意识里他们并没有失去什么,毕竟他们都活着,没死不是吗?可对于地球上的亲人来说,他们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回不去,就只能接受现实!目前最大的问题已经摆在眼前,我们想活下去,就得吃喝,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只靠她们,和这点东西,根本不够。”他指了指空姐们和放在空地上已经只剩小半的物资堆。
“所以,我想让大家来一起讨论,无论是什么样的意见,只要能改善现状,让所有人活下去,我们无不接受!”
说完后,他面带鼓励和期盼地逐一看过每个人,这些乘客本都是陌生人,他虽然是机长,天然地处于领导的地位,可是开飞机和搞政治不同,开飞机得听他的,这么多人想活下去,就得听大家的。
人群里鸦雀无声,这大段的话让人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不过一息间,陆陆续续有人哭出声来,迟来的悲伤格外让人心惊,都说生离死别是人生最大的痛苦,这么多人里就只有一家四口是全的,其他人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机长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如此反应,不由得有些郁闷尴尬。
乘务长芳姐、二副耿大力、三副Jam、工程师小黄以及九名空服共十三名机组成员不约而同都站到了机长身后支持他,他们也都失去了亲人爱人和孩子,可是长期的同事关系足以让他们比互不相识的乘客们多了许多默契和信心,也足以抚慰他们自己的痛苦。
“唉!我知道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独自一人,可是既然命运让我们一起到了这里,即便昨天咱们还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啊,都别难过了,只要人还活着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机长摸摸自己的地中海,不自在地使眼神给乘务长,暗示她说点什么收场。
芳姐临危受命,上前一步接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们现在还缺很多东西,不知道你们之中有没有人会做陶器,还有帐篷不够住,我们要建房子,有做工程建筑这一行的吗?会做饭的我们也很需要,另外……”她说了很多缺乏的东西和相应需要的人才,好歹让大伙不再沉溺在消极的情绪里,转而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能做些什么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好容易把排版改对了~
☆、生存的尴尬
无论在哪里,人活着都要解决吃穿住用行这些基本问题,吃喝拉撒睡每一样在现代生活中都被无限便利化,电话和网络让人能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到一切,宅男宅女辈出,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已经成为了大多数人的通病。
就这样的一群人,突然让他们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陌生世界,举目皆野草,低头还是野草,哪怕心理素质再强,也会慌乱不已,更别提短短时间内先后经历穿越时空和飞机迫降,各种混乱惶惑、惊恐不安深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只是迫在眉睫的生死存亡让他们没空多想罢了。
现在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告诉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以前的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家人、工作、存款和房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没了!自己为之努力奋斗还没来得及享受成果的所有都烟消云散,不存在了!
怎么能忍?!
不过一瞬间的迷茫,之后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悲伤失落,嚎啕大哭也不足以舒解这突然失去所有的悲愤和恐惧,营地里哀声一片。齐叶鼻子发酸,她想起自己的爸妈,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么?从此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身边乌日娜也在无声地抹眼泪,齐叶揉揉她脑袋,拍拍肩膀给予安慰。
即使是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和历尽风雨的知天命老者也不能安然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吧?
乘务长在一片哭声中满心无奈心酸地跟大家诉说着缺少什么,需要什么,越说越觉得什么都缺,说到连手纸都缺的时候,她自己都想哭了。
齐叶听见顿时囧囧有神,赶紧摸了摸自己身后的背包,里面只有两包面巾纸和一小叠卫生纸,因为放在塑料袋里幸运的没被弄湿,还好还好——不过,用完了怎么办呀?
她兀自沉浸在学乡下人用苞谷皮和树叶擦PP的悲惨幻想里,没听见有人正在回应乘务长提出的问题。
“那个,我是学建筑的,不过这里连木头都没有,怎么起房子啊?”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举手问道。
“是呀,就是有材料,没工具也做不了活!”另一个年纪大些的附和。
乘务长朝机长点点头,把话语权递给他,又坐回原地,机长精神一震,思量着反问道:“一定要用木头吗?咱们条件有限,起不了大房子,可是茅草棚子总能弄几个出来吧?”
“草棚子?”建筑系大学生显然懵了一下,很快又转过弯来,连声道,“倒是可行,不过最好还是用土坯砌墙,没有木料的草棚风一刮就跑,根本不耐用。”
几个男人就建筑样式和材料你来我往地谈开了,很快就定了计划,原地取材,挖河泥拌上碎草屑做土坯,晒干后涂上泥浆砌墙,也不要多高,没有粗木柱支撑,没有工具挖地基,砌太高容易塌,只矮矮小小的一间房,能睡下十来个人就行,屋顶就用灌木枝编成网状,上面铺上草,压些土,这就齐活了!
这样的土房子打算先起四间,让所有人都有地方睡觉,不至于刮风下雨的时候没处躲就行。
一小撮人商量定,就把吃完饭的人叫起来分配任务。除掉孕妇小孩伤员和病人,剩下的人都动了起来,女人和老人要把指定范围内的杂草拔断晒干堆积起来,拔不掉的草根就用火烧,男人们分成两拨,大部分人去挖泥,剩下的到处找灌木丛,挑长而粗壮的枝条割下来,运回营地。
飞机上禁带刀具,乘客们身上多是些小号的折叠刀,用来削果皮也许利索,砍柴?别逗了,慢慢磨吧!
这项工程虽然和现代钢筋混泥土结构的高楼大厦相比挫了太多,那位建筑系学生还是十分热心的监督指导着每一处细节,尽量力求完美,可惜他的热情在第一天就遭遇到了无比的挫折,没有工具带来的低工作效率完全不是有着一个月建一栋大厦,半年建一个完整的大型社区这样的书面知识的大学生可以想象的,简直令人发指!
女人们娇嫩的手被草叶割伤,不过五分钟就要罢工,男人们徒手挖泥搞得浑身脏兮兮,脚下湿滑一不小心就要摔个狗啃泥,和树枝搏斗的勇士们就不用提了,半天没见到人影回来。留在营地里的人互相照顾,兼看火烧水,听着四周传来的抱怨和惊叫,除了一开始关心一下情况,剩下的时候倒大半用来闲聊了。
他们穿过来的时候是秋天,这里的气候倒是和地球上差不多,白天穿一件长袖T,晚上再穿上外套,一条裤子,一双单鞋,正正好,不冷也不热,此时太阳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