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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为了追时髦,郁心兰曾去学过日本剑道、柔道这类的,虽然无法跟谌华这种武功高手相提并论,但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
明子期一怔,侧目看去,依稀月辉之下,身边的小女人一脸坚定,就这样无畏地站在他的身旁,与他比肩。
“好,我们一起。”
明子期杨唇一笑,挥剑攻向谌华的下盘。而郁心兰则同时扬起树枝,往谌华的天灵盖打去。谌华根本就没将郁心兰放在眼中,自是先去防范明子期,哪知郁心兰会半途变招,一棍横扫向他的太阳穴。这可是大穴,被击中了的话,重则身亡,轻则昏迷。
谌华只得往后跃开,但是对面两人的下一轮攻击又到了,同样的招术,也不怕他腻烦。
连续三招之后,谌华才发现,两人联手,若是配合得精妙的话,真的比二十个人还难对付。正在恼火兼狂躁,想用内力掌风先将郁心兰击倒之时,赫云连城忽然赶了上来,他一身是血,犹如浴血的修罗,带着一身的煞气。
赫云连城与谌华的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加上一旁的明子期和郁心兰,谌华顿时落到了下风。而此时钱劲带着士兵已经将相国寺清理干净,忙将事务交由副将处置,亲自带兵入山搜寻。
上千名士兵高举火把,边寻找边呼唤,“赫云将军!贤王殿下!”
声音震天。
郁心兰睡了一个好觉,觉得眼前有些异样,才懒懒地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赫云连城那边俊美无边的脸,和眸中无限的担忧与宠溺。
郁心兰柔柔地一笑,“你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赫云连城哑声道:“怕你不见了。”
昨日他虽然觉得兰儿不会有事,可到底还是不放心,曾经派贺尘回府打听,听得兰儿没有回府,又忙去了店铺,哪知竟听说她独自一人跑了出去。那时他听命与皇上,必须去相国寺救诸位王爷,只得将贺尘和黄奇都派出去寻找小妻子。
一直没有听到回音,令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媒人知道在看到她谌华挟持住的那一刻,心底有多慌多乱,也没人知道他看到兰儿被划伤时,心有多痛,有多想将谌华生生咬死。
他很害怕那种感觉,却无法用语言表示,只得轻轻摸着她的秀发道:“我只怕又是梦一场。”
说罢,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寻了她的唇瓣恨恨地吻下去,绞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取属于她的气息。
这个女人是他的,她的心也是他的,谁也不能夺去。
郁心兰在吻中感受到丈夫的恐惧和心疼,无法劝解,只能一点点地回应他,一点点顺从,一点点地安抚他惊恐的心。
明子期进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对夫妻紧紧相拥的情景,他想要退却,忍不住望了又望。一只脚还在门外,仿佛在告诉他,应当离去,不要打扰他们夫妻二人,一只脚却黏乎乎的不肯离去,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无端的传入了桃花林中,偷窥到了最令人神往的一幕,羡慕之余又怅然若失。
昨日,有个女人对他说“我们一起”,那么坚定、那么无惧地从他身后站出来,站在他的身边,将他身边的位置瞬间填满,不留一丝余地。
他一直想找到一个可以与他比肩的女子,一直没有找到,父皇和母后向他推荐过无数的女子,但他一直没有那种比翼的感觉,昨日,他终于找到了,可是,她却是他的表嫂,他最敬重的男子的妻子。
是不是应该离去了?
明子期怔怔的看着他们在忘情地拥吻,手中的门帘颓然落下,门帘的缝隙中,一点点的余光也淡去,只余下靛紫门帘华丽的色彩,平和安宁。
他忽地一拍脑袋,装作贸然闯入的模样,嘴里大忽道:“连城哥,表嫂……”
床上两个人慌得赶紧分开,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裳,可怜郁心兰还躺在床上,身上只得一件中衣。
赫云连城忙将床帘放下,瞪了明子期一眼道:“早呢么而不再厅里等我?”
明子期嘿嘿一笑,“听太医说你的伤没有大碍,父皇的意思是,让你今日就到天牢之中,与方大人一同审讯这些叛党。”说罢转身出去。
赫云连城只得跟郁心兰打了个招呼,进内间换了官服,与明子期一同走了。
郁心兰摇了摇头,起身让丫头们服侍了,忽地想起西府的蓉奶奶,忙问紫菱道:“西府那边如何了?”
紫菱忙禀道:“昨日就找到了坠落的马车,证实是动了手脚的,所以西府那边的主子,都给抓住了。”
郁心兰一怔,“巧儿呢?”
紫菱悄悄地道:“巧儿姑娘昨日上午小产了,大出血,上午不到就没了。”
郁心兰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巧儿倒还有点子本事,居然买通了几个稳婆……她忽地想到,帮巧儿弄户籍的事,她之前跟明子期提过,明子期当时一口答应,这会子得早些帮巧儿给办了,若不然,一旦西府的事儿牵扯出来,巧儿就很难逃脱了。
《妾本庶出》一百五十五章
妆扮好后,郁心兰便让紫菱将岳如请进来,亲自赏了一个大荷包给她,诚恳地道谢,“昨日真是辛苦你们了。”
岳如谢了赏,垂眸谦虚地表示,“是婢子应该做的。”
郁心兰让她坐下,笑着道:“虽说你的职责是保护我,可是这么危险的事,还是让我过意不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日后若有什么想要的,或是什么为难之事,只管跟我说。”
岳如恭谨地应了一声,并未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郁心兰知道这是对侍卫基本要求,也不好强行让她改,又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便让她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丫鬟们将饭菜布好,进来请郁心兰入席。郁心兰早已饿得头昏眼花,昨天一整天颗粒未进,半夜回府时又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像直接就靠在连城的怀中睡着了,这会儿醒来了,所有感觉也就醒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饿觉。
当下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个囫囵饱,郁心兰忽地将筷子放下,方才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忘了向连城问荣琳郡主的情形。
昨晚的情势那么紧急,无暇顾及受伤的荣琳,可是之后呢?有没有人将荣琳救回来?因为荣琳的身上还系着秘密。
昨日白天,她与荣琳一起逃跑时,不止一次地问荣琳,在宫中受伤,到底是因为何事。可是荣琳就是不愿告诉她,还用树枝在地上写着:“我只告诉靖哥哥。”
好吧,她就当作是这个小女人想接近连城,反正连城也不会对荣琳动心,就让连城来问好了。
只是,不知到底救回荣琳没有,连城又问出什么来没有。
用过饭,已是下晌,郁心兰刚到暖阁里坐下,长公主便扶着纪嬷嬷的手,带着岑柔过来了。郁心兰忙起身相迎,长公主满脸忧色,握着她的手问,“昨日受苦了,可怜的孩子。”
纪嬷嬷忙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岑柔在一旁解释道:“大嫂您不知道,昨日大哥遣了贺尘回来问您的讯儿,听说您没在店里也没在府中,可把母亲给吓坏了,急得命人四处寻找呐。”
长公主忙按住岑柔的肩膀:“昨日兰丫头是跟靖儿在一起,我派人出去寻人,只是不知情而已,此话不要再提了。”
郁心兰闻言,满心感激,真心实意地向长公主拜了拜,唤了声,“多谢母亲体谅。”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何其重要,她被叛党掳走了一整天,虽然因为谌华以为她们两个女人没本事逃跑,并未派人看守着,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会相信。若真有人以此为借口来泼污水,她还真是难以应付,若是换成一般的婆婆,都会主动来责问,有没有被人轻薄了,让儿子套了绿帽这类话了,可是长公主却一心向着她,还帮她圆了话儿。
长公主拉起郁心兰,和蔼地笑道:“说什么谢?我就拿你当自己闺女似的,靖儿也都告诉我了,你还帮了子期,是个好孩子。”
郁心兰自去妆盒里拿出了一个大荷包,请母亲代为赏给李榕,昨日李榕替代她去白云寺,半路翻入了水中,虽说侍卫们都习水性,可如今才夏初,溪水还是很凉,李榕也受了苦。
长公主让纪嬷嬷收下,婆媳三人又说了会子闲话,让乳娘将两个会爬会笑的宝宝抱进来逗了一会儿,长公主便道:“你且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这阵子靖儿会很忙,你多用些心思,别让他累坏了。”
两个小家伙在临窗的短炕上满地爬,郁心兰歪靠在炕边的引枕上,满心幸福之感。能回到家中,与宝宝和连城一同安然度日,真好。
紫菱取了美人捶,搬了张小杌坐到炕边,一面为郁心兰捶腿,一面笑着说些家长里短。郁心兰一面逗宝宝玩儿,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紫菱说话,忽地想起来,“今日怎么没见着锦儿,不会是她家中有什么事吧?”
紫菱抿唇笑道:“奶奶可算是想起锦儿来了,昨日奶奶不在府中的时候,她忽然晕死了,一开始吓了婢子们一跳呢,请了府医一诊脉,原来是有喜了,不过怀得不是很稳。婢子便做主让她在家中修养三个月,的呢过胎儿养稳了再来办差。”
郁心兰听得大喜,忙问紫菱,“可有代我送贺仪?”
紫菱笑道:“奶奶您就放心吧,婢子代您送了,长公主殿下还按府中的例份打赏了。”
郁心兰笑道:“那我可要去瞧一瞧她。”说着想了想,毕竟现在还在四处抓乱党,外面应当不是很太平,“嗯,过阵子再去,我带曜儿和悦儿去给她滚滚床。”
按风俗,让男孩儿滚床,孕妇就会生男孩,若是在床上尿上一泡童子尿,那就是最好的。若是带龙凤胎去,岂不是也会生龙凤胎?
紫菱惊讶了一瞬,立即起身向郁心兰福了福,“那婢子就先代锦儿向奶奶道谢。”
郁心兰只是笑,“不过是讨个好意头,哪当得什么谢,反正这两个小家伙还没怎么出府玩过的。”
正说着话儿,芜儿挑了门帘进来道:“奶奶,刚得了消息,西府那边的大老爷和程夫人、二爷、惜奶奶都被放回来了。”
谋反这类的事情,不是应当连坐的吗?郁心兰只眨了眨眼,便笑道:“放回来就放回来了。”大概真的是没有参与到安亲王的事中,或者是证据还不足吧。
大老爷此时正躺在床榻上,让夫人帮着往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