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拿起一饮而尽。
一碗,两碗。。。一坛,两坛。。。“小二,再上酒。。。”韩显廷也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可不懂为何,人却越来越清醒,曾经的点点滴滴快速的闪现在脑海中。
“别再喝了。。。”终于看不下的纳兰青青夺过了韩显廷手中的酒坛。
“不喝。。。还能做什么??。。。你告诉我?”原本他应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守她、疼她、怜她。。。可夏末如消失了,韩显廷的世界顿时失去了重心。浑浑噩噩,他不记得天何时亮的,也不记得何时黑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纳兰青青发誓,一定会找到夏末如。”纳兰青青并未把酒坛还给韩显廷,他欲醉,她还清醒着。
“不对。。。都是我的错。明明憎恨伊晨风对她的伤害,我却为了一块什么也不是的帅印,去伤害她。。。夏千少说的一点没错,对她而言,我就是第二个伊晨风。。。”韩显廷没再去抢,而是拿起身边另一坛没有开启的酒。醉生梦死,也并不一定是件坏事。
直到再也喝不下,韩显廷才从位子上站起来,头重脚轻,眼前的天地开始左右倾斜。
“不用你扶。。。”韩显廷避开纳兰青青伸出的手,酒在胃中翻腾,很是难受,再度跌坐回座位上。缓和了一下,他的双眼迷离,不知是真醒还是假醉的道。“你走吧。。。她,我会自己去找。一年、两年。。。梁宇、青啤。。。就算踏遍整个宇国,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他还记得夜中的夏末如,背影是如何的凄凉、萧索。独自一个人在外,肯定很孤单吧,黑幕降临的时候,或许还会害怕。。。倦意来袭,韩显廷闭上疲惫的眼皮,整个世界顿然变得一片漆黑。而他的嘴角却在朗朗的说着什么,除了‘夏末如’三个字,其余的都听不清。。
番外六 夏末如
若说无缘,三千大千世界;十万菩提众生;怎么单单与你相见?若说有缘,这灯花百结之后,只有灰烬;没有复燃。三尺深雪,一夜月光,至此无语!祭伊晨风。
若不是韩显廷的中途出现,不论是伤,或是痛,夏末如心中有的应该只会是伊晨风一个人。只是对于一些人而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是如此的虚幻而又难以实现。
很多的画片,因岁月的洗礼而变得陈旧而又苍白,她却记得很深刻,因为里面有他。
似乎很多的事情都发生在冬季,那一年,夏末如四岁,雪嫩的脸蛋,小小的人儿跟个瓷娃般。记不清具体是什么原因,她爬上了院中的老梅花树,一只手握着一支梅花,另一只手牢牢的抱住粗大的枝干。
“末如,别怕,闭上眼睛往下跳就可以了。。。”树下站着一个白衣少年,明媚的脸庞,如二月旭阳的温暖。伊晨风蹙着眉头,对着树上的夏末如说道。
“可是。。。好高。。。”夏末如半闭着眼,怯弱的往下看了一眼又马上抬头。而她露在外面的手与脸庞,此刻已经被寒冷的空气冻得通红。
“放心,我一定会接住你。。。”夏末如脚下细小的树枝开始出现断痕,发出吱吱吱的声响,伊晨风心中紧张,却是尽量保持沉稳的说道。
夏末如闭上眼,抿着个小嘴,手一松整个人便向着地面坠去。因为害怕,眼泪止不住的朝着眼眶外涌出,可一颗眼泪还未从脸颊上滑落,已经掉进了一个不结实,却很温暖的怀抱。
“以后想要梅花,让我帮你摘就好了。”伊晨风帮夏末如擦掉她眼边悬着的眼泪,把她的一双小手放进自己的手心来回的揉搓。表情看似严肃,却是满含着关切之意。
而原本抓在夏末如手中的一支梅花,在她下坠的时候脱落。渐散的花瓣,落于铺了一层白雪的地面上,溶为一体。
“晨风哥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刚才还浑身哆嗦的夏末如,等站到地面上之后,立时又精神了起来。她一双灵动的眼珠朝着四处瞧去,还好没有其他人。
“我可以不跟你爹说,但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伊晨风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上方的满树梅花看去,他身手敏捷的跃上大树,从中摘下一支开得最艳的梅花。重新回到地面后,他把梅花放进夏末如的手中。
“嗯。。。”夏末如咯咯的笑着,如画眉声音的悦耳。
谈完公务的夏冠英与伊天从书房中走出,刚才停歇一会的天,又再度飘起了片片的雪花,落在院中夏末如的发梢,还有伊晨风的肩头。雪地中两个稚嫩的孩子,绝对是那年冬天里最美的景致。
“冠英,你看晨风与末如感情那么好,不如我们给他们定个娃娃亲。。。”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夏末如循着声源望过去,是自己的父亲。隐约之间她听到一句对话,但不是很明白,对着伊晨风问道。“伊伯伯刚才好像在说什么娃娃亲,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长大以后,我娶你为妻。。。”
“就像我爹和我娘一样吗?”年纪太小,很多事情夏末如都懵懵懂懂,她一双圆圆的眼珠转啊转,然后再问道。
“嗯。。。”雪越下越大,伊晨风牵住夏末如的手,朝着夏冠英与伊天的方向走去。
“晨风哥哥,以后我要做你的妻子,那样,你就会一辈子像这样疼我了。。。”夏末如抓紧了伊晨风的手,甜甜的笑着。
。。。。。。。
那一年,夏末如五岁,夏千少身体虚弱,反复发病。她无意中听说无根之水有养生之效,居然独自一人偷偷的跑到城郊的后山。
她不知道山中的夜是那样的寒,仅仅只带了一只装水的竹楼。黑茫茫的夜,寒风袭在她瘦弱的身子上,她瑟瑟的颤抖着,独自蜷缩在山中的一角。黎明前的黑暗,永远是最漫长的,因为不知光明何时才会到来。
从下午开始,一整夜不见夏末如的踪影,夏府中早已是一团混乱。
“冠英,找到末如了没有?”夏末如的母亲方云,也就是苏麻拉青,一脸的担忧。见夏冠英从府外进来,快步走上去焦急的问道。
夏冠英摇了摇头,梁宇城中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实在想不到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究竟还能跑到哪里去。一支支火把点亮了夏府,而远处的天空,却是欲黑一片。
“对了,晨风那孩子呢?”得到消息的伊天过来帮忙,伊晨风则一直跟在夏冠英的身后,这会却不见了人影。夏冠英往四下寻了一片,眉宇皱得比之前更重。
婆娑的树影中,有个白影在里面快速的穿行,声音焦灼的喊着。“末如。。。末如。。。”空旷的山林一边又一边回响着焦灼的声音,却不见有人回答。
“末如。。。末如。。。快醒醒。。。快醒醒。。。”当伊晨风发现夏末如时,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脸庞和眉梢都附上了一层薄冰。他扶起她时,触手的感觉唯有两个字,冰寒。
伊晨风脱下自己的厚衣裹在夏末如身上,他顾不得湿重的寒气,在附近找了些干燥的木材,熊熊大火在蒙蒙亮的天空下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可即使这样,伊晨风还是不住的往火堆上加材,而夏末如则倚在他的肩头。
“晨风哥哥,为什么每次最先找到我的都是你。。。”终于清醒过来的夏末如,第一反应就是怀中抱着的竹篓,还有安然无事。或是因为一夜的露水,使她着凉的原因,她挽着伊晨风的手臂,两人靠得很近。
“还冷不冷。。。”伊晨风没有答,坚韧的眉宇不经意间流淌出几许倦意,他伸出一只手摸在夏末如的额头,触感很冰,一定是受了寒。
辰时,此时的天慢慢亮堂起来,山涧草尖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露水。刚才还偎依在伊晨风肩头的夏末如,看着那一颗颗晶莹的水珠,眼中流连着灵动的光泽。她站起身,打开竹篓的塞子,就准备去接露水。
“我们回去。。。”伊晨风担心夏末如的身子拖久了,可能受不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竹篓说道。
“但是。。。”前一刻还安稳站着的夏末如,才吐出两个字就觉头重脚轻,眼中的大地在不停的转,可却她绝强的站着。
“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很快回来。。。”就是为了那些露水吗?伊晨风扶着夏末如坐下,动作很轻,但口气强硬,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然后他走到不远处,快速的用竹篓收集露水。
伊晨风的背不是很宽厚,很在夏末如的心中总觉得很踏实,之前的害怕也顿然消失。休息了片刻,她精神恢复了少许,然后执拗的抓着一个问题不放。“你还没回答,为什么每次最先找到我的都是你。。。”
“你老实点,要不然从背上摔下来,我可不理你。。。”伊晨风还是没有回答,认真的留意着脚下,尽量走一些平坦的路。。。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伊晨风,四岁?五岁?。。。夏末如不清楚。可就是喜欢粘着他,跟在他的背后,找他说话。她拒绝韩显廷的时候曾经说过,“我的心,已经放在他的身上,若是有一天选择放弃,那就说明,心已经死了。”她就这样执着的喜欢了伊晨风十几年,直至伤得片体磷伤,心力交瘁。
若不是因为那场巨变,若一切可以重来,她和他的结局还会这样吗?只是没有假如,没有如果,所有的伤害都不可以回头。当韩显廷闯进她的生命,伊晨风摔坏她的旧琴。。。她那双瘦弱的臂膀,到底能支撑多大的重量?
而后,她被逼着离开了伊府,与一个一直喜欢了十几年的人,至此夫妻成末路,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觉得凄凉的事。
可为何,一定要用死来结束一切?
“放开我。。。快放开我。。。他还在里面。。。”看着散乱的浓云全往魔音阵中浓缩,变成逾黑的一团。那时的夏末如是那样的无力,与无助。她真的,真的不怨恨任何人。
田园上的天有点阴,山涧的风有点寒。此时的梁宇,应该已经开始下雪了吧,白茫茫的一片,和满树的梅花一样。可那样纯净的白色,究竟算是美,还是凄楚?
山腰上,并排立着三块墓碑。夏末如侧身对着伊晨风的墓碑,眼眸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