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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是表达自己的不满,结果却只是被逼无奈。他甚至不愿意去想这番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的处境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理由听起来荒诞不经却是最可能的事实。
在边上垂手听候吩咐的银铃瞪大了眼。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几乎是随时跟着的小姐什么时候做了这些活,又什么时候将东西给了别人。
她感觉到深深的寒意。自己的失职明显得自己都觉得不安。
镇国侯此时也扫了银铃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一声长叹:“日后,你每月从我的私账里支二两银子当做月例。”
我的妹妹啊,你真是对庶女太吝啬。镇国侯没有说出口的是这句话,却也知道不应该怪苏老夫人太过苛刻。
毕竟庶女在任何一个家中都不会太受重视。
苏雪意微微一眯眼,猜度着镇国侯的意思,口中却谨慎地推辞着:“这样,似乎不太好。我……”
“就这样定了。”镇国侯不等她答话,就直接一锤定音。
随后,他将那一堆绣品卷了卷,丢进了一旁的火盆里,“这些东西,我帮你处理了,日后,若是我再发现你往外送东西,我就打杀了你身边的丫鬟。”
银铃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跪了下来。
镇国侯冷冷地瞥她一眼:“身为贴身丫鬟,你居然连这些事都不曾发现,我要你何用。”
苏雪意冷眼看了一会儿,发觉镇国侯目光中的寒意越来越盛,近似杀意的时候,才站了出来:“侯爷不必怪她。是我千方百计地瞒着她的。毕竟……”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防着她也正常。”
“虽说她是我派过去的,但是你尽可放心地用。”镇国侯一叹,周身的冷气收敛,“若说这个府里还有一个人是为你好,那必定是我。就算是为了……我也断然不会让你出什么事。”
苏雪意不答话。
“你见过新安郡主了?”
过了一会儿,镇国侯忽然问。
苏雪意轻声应是。“当年,新安郡主是赵王府中常客,她小时候,我还常常见她。如今……”镇国侯似乎在回忆什么,怅然的表情让苏雪意心中啧啧感叹。
“她性子直爽,做事很是爽利,若是你入了她的眼,对你也有好处。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从回忆中醒过来,镇国侯这样说,“府里我交代过老二媳妇,你若是想请新安郡主过来,她也是十分欢迎的。”
苏雪意答应一声。
镇国侯这才挥挥手,让她离开:“这里你大概也待不了多久了,日后……”
苏雪意出了门,还想着镇国侯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待不了多久”是指什么呢?苏老夫人要搬出去,还是另外有其他的什么?
想到新安郡主特意将长阳公主带过来看自己,苏雪意心中思绪万千。
今年自己十五岁,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到了苏家?她下意识地将自己曾经一点一点打听来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脚步一顿。
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银铃一时没有收住脚步,顿时就撞在了她身上。
前头提着灯笼的小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呼,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他看见小姐和丫鬟都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
苏雪意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还不等她将猜测仔细想清楚,银铃惶恐地向她请罪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没事,是我不该忽然停下。”苏雪意随口说了一句,再度迈动脚步。
银铃揉了揉鼻子,跟上去。这次她不敢走神了。
第二天一早,镇国侯府就被忽然而来的小黄门破坏了宁静的清晨。
镇国侯被招进了宫中,林正业也随后被军中来人带回了军营。林建业去上朝了之后,中午就干脆地没有回来,下午的时候更是使了人传信过来,说是晚上要晚些回来,让萧夫人不必等他。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出来了,众人心乱如麻。
又过了一天,终于有消息出来了。
西北发现了隐太子残部,皇上正想着找人去剿了那些乱贼。
这下,所有人都放下了心。毕竟西北遥远,又是残部,对京中的诸位夫人小姐们没有半点影响。
昨日的忙乱想必也只是皇上有了什么决定而临时增事。
镇国侯府院内的苏老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生生捻断了一串佛珠,沉香木雕出来的珠子落了满地。
隐太子!
她心中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难以描述的悲切涌上心头。
若不是隐太子,她又怎么会失去从小眼珠子般看着长大的儿子,虽然不贴心但是如今看来也格外好的儿媳妇,以及从小就出类拔萃有可能光耀苏家的长孙。
这些都是滔天的仇恨。
在屋内念了好长时间的经书,苏老夫人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被发现了也好,至少皇上派出了大军,那些人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长时间了。想到那些人就要被砍头,苏老夫人露出了让人觉得森寒的笑意。
苏欣意对这个消息却没什么感觉。她现在正陷入一种甜蜜的苦恼中。
白维皓找上门来了。
并且很是殷切地邀请她一起去游玩。苏欣意一面确实想出去,一面又顾忌着世人的看法,更想着白维皓眼看就要科考,如果自己跟着他去了,到时候他落榜了,会不会怪到自己头上来。
这样一来,整个人纠结得都要打结了。
苏雪意发现了她的苦恼,好不容易追问出来之后,忍不住不怎么淑女的哈哈大笑。
苏欣意羞得连连挠她的痒痒,惹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告饶才停了下来。
苏雪意好容易忍住了笑,才对苏欣意道:“如今离春闱也没有几天了,不如等他考完了,两个人再一起出去玩吧。考前若是散了心,可不太好。”
苏欣意还是有些不情愿地叹道:“可是,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出门了。”
“若是你愿意,我陪你出去一趟如何?”苏雪意问,“毕竟春闱要紧。”
苏欣意考虑良久,闷闷地点点头,叫了丫鬟过来去给白维皓送信了。
朝廷的动作很快,在春闱开始前,源源不断的命令就已经送往了西北,对隐太子残部的围剿已经开始。
然后,春闱开始了。
苏雪意和苏欣意在这一天出了门,身后跟了四个丫鬟加两个家丁,马车是镇国侯府的,不起眼的地方有镇国侯府的暗记。
春闱的时候自然是热闹的,但是也只集中在贡院那几条街,平日里众人去的市场反而少了许多人。
苏欣意带着帷帽拉着苏雪意的手兴致勃勃地从这家店串到那家店,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苏雪意却只是笑微微地跟在她身后,偶尔出言附和两句。
珍珠和银铃不疾不徐地跟在距离两位小姐不远的地方,含笑注视着两姐妹的互动。
进了一家卖纸墨的店之后,苏欣意看着那些纸张,转头问苏雪意:“姐姐,你说我买一些送给仁意好不好?”
“想必是不错的。”苏雪意答道,“仁意如今在书院读书,这些都是用得上的。”
苏欣意得了赞许,就笑嘻嘻地过去和店伙计说话,挑选合用的笔墨纸张了。
苏雪意站在边上,笑微微地看着她,偶尔看一眼边上的货物。
这时,门口帘子一掀,进来一位青衣少年,虽说看上去风流倜傥,眼珠子却转得太过活泛了些,让人觉得不快。
他进了门,在店内扫了一眼,快步走到柜台前,问掌柜的可有楚地来的楮纸。掌柜的给他拿了出来,他又问有没有蜀地的川连纸。
苏雪意看着他虽然口中问着掌柜的,目标却一直在几个丫鬟身上转来转去,直觉地就不喜。
恰在此时,苏欣意抱了一堆东西过来,笑嘻嘻地嚷嚷着让掌柜的结账。
那人顿时目光就落在了苏欣意身上,转都转不开了。
苏欣意原本不甚在意那人的目光,等到那人恬着脸上前来搭讪的时候,她茫然的看向他:“你谁啊?我叫什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着,她皱眉转头就走:“春意,赶紧付了帐提着东西出来,我们去下一家。”
那人留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身影走出去,眼珠子转得更欢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QAQ多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丫丫的火箭炮,feifei的五个地雷和一个手榴弹(为啥丢得这么复杂)
、写意良缘
苏雪意跟在苏欣意身后出去;听着那人拉着春意问个不停,春意却一直是一言不发。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春意就出来了,那人跟在后面追出来,高声叫着:“诶,我说;我出十两银子啊!就买一个消息!你这丫鬟,怎么就那么不会给自己找钱呢?”
苏欣意没有什么表情;苏雪意的脸色却一变,吩咐马车赶紧走。车夫也发觉了那人的意思;点点头,将马车赶得飞快,很快就看不到那个人了。
苏雪意看了看依旧是面纱遮脸的苏欣意;忽地微笑起来:“妹妹就算是挡住了脸,也依旧是容光四射让人简直倾心,嗯?”
苏欣意涨红了脸,拉着苏雪意的袖子不依不饶地闹,非要苏雪意将方才那句话收回去才行。
两姐妹这样闹了一阵,看看时间不早,就回了镇国侯府。
第二天,银铃替苏雪意去外头酒楼取昨日预订下的点心,回来的时候目光有些惊讶。
苏雪意将书放到一边,饶有兴致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银铃迟疑了片刻,轻声背着珍珠道:“小姐,我在街上,好似看见了二小姐的未婚夫婿。”
苏雪意眉头一挑:“什么?如今春闱才第二天,他怎么就出来了?”
银铃附和道:“我就是想着这一点,才会去来回确认了。确实是他,正陪着别人喝酒说笑。小姐,你说……”
苏雪意摆摆手,沉思起来。
春闱向来是不能出入的,考生们非要在里面待足三天才行。就连主持考试的官员和兵丁都不能出入贡院。白维皓现在出现在大街上,要么就是他舞弊被当场赶了出来并剥夺了功名,要么就是他根本没去。
若是前者,只怕白维皓如今正惶恐不安是不会有喝酒的心思的。苏雪意沉吟片刻,抬头问银铃:“是在我们订点心的那家酒楼吗?”
银铃红了脸,眼神飘忽,看得苏雪意好奇起来。好一会儿,她才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是在花街最边上那家。”
苏雪意一怔,才想起来花街在什么地方,不由得笑道:“你怎么跑到那边去了?”银铃不好意思地低头:“那边有一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