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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洗漱完毕,文氏已经在屋里备好了早饭,便让他们都吃,这时楼上两个孩子也醒了,放开嗓子喊娘,文氏也顾不得吃,便上去替两个小的穿衣。
文氏替两个孩子哺了乳下来时,齐长春和齐宝儿齐敏儿都已经吃完了,外面已经有人进来贺喜,却都由张永宁接着,便在门外相谈,并不让他们进来,只说新老爷还在吃饭,不容打扰。
等到文氏吃完了饭,隔壁的宋家也得了信,封了五十两银子,还有城北刘家村的三十亩地的地契过来相贺,齐长春在这边与那宋员外谈话,那边李举人家的仆人已经到了,说是城西的屋子已经打扫好了,请他过去。
张永宁也道:“齐兄家中一切都已经收拾完毕,便就去吧。此处也是憋仄,来的人多了便周旋不开。”
齐长春一想也是,便向宋员外告了罪,说要搬去城西,宋员外忙道:“齐老爷太客气了,我在城西那里也有两处宅子,都是租给那些进城入学的生员的,我过后便也一并寄与了先生,也好让那些生员早晚间来向先生请教,一起修些学问。”
齐长春笑着应了,也不怫他的意。齐敏儿在一边看了,只是咋舌——原以为《儒林外史》上所写的那种范进中举的情况,要明朝中后期才会出现,不料中前期就是这样了!
这时文氏等人也已经收拾好了,李举人早打发了三顶轿子来,一顶坐了齐长春,一顶坐了文氏并两个小孩子,齐宝儿和齐敏儿共乘了第三顶,不多时便转过了几条街,到了城西的清风街上,转入了新家。
齐敏儿待轿子停了,被齐宝儿牵着手带入新家,只见这家里的大门就有两开间那么大,走进去只见里面的路也有现代的一条马路那么宽,都是长条砖铺成的,外一层都是一些树木盆景,走到里面是客厅,厅前有两座一人来高的石狮,石狮间一条五六级的台阶。
穿过客厅,后面又是一条小道,两旁又有几株梅枝,再向里去,左边一个池塘,塘里有枯败的荷枝,塘的那头有一座假山,山侧有一个亭子;右边一圈篱笆,种着些柳树,柳树后面隐隐绰绰几间屋子,想来是下人们住的屋子——一路上进来,从门口到里面,都有不少仆人在打扫和搬动家具什么的,并不像之前所说的,已经全部打理好了。
沿着小径一直往里,又穿过一道院墙,里面四处房子,西首一套最大,想来是主卧,东首两间,一大一小,中间后面又有一间三个连在一起的房子。
文氏见了笑道:“这却正好,东边大的一间给敏儿,当中三间先给宝儿一间,另两间将来就给升儿和芸儿。”
齐长春笑道:“却是正好,若是福儿来了,便让他住到外面竹林后的客房里去。”
齐敏儿这才知道那竹林后是客房——果然君子一日不可无竹,对下人不必这么好,竹子是用来“款待”客人的。
跟着来的张永宁让他家的仆人帮忙把齐家的东西搬进几间屋子里去,文氏跟了进去,指点摆放。
这时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男仆过来对齐长春道:“齐老爷,我家老爷来看你来了。”
齐长春道:“你是李家的?”
那男仆点了点头:“我是李家外门的管家。”
张永宁道:“李老爷既然来了,齐兄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齐长春笑道:“这屋子都是他送的,正要感谢他的人情,本当我上门拜谢的,怎么李老爷倒亲自来了。”
说着便往外走去。
张永宁在后面道:“你如何叫他老爷,叫他一声世兄,也就罢了。”
齐长春只是笑,也不答话。
这边齐敏儿也不管父亲去怎么应酬,便跟着两个抱着自己的细软的仆人进了那分给自己在东首的屋子里,然后指挥着他把里面的床和梳妆台什么的再重新摆放。
原来这间屋子本来就是作为某个女性的闺房所布置的,里面倒是一副女性气息的样子。
等到这边摆完了,文氏拉着两个走路还不稳当的孩子过来一看,对那两个仆人笑道:“你们两个倒也聪明,摆得也合我的心意。”
其中一个仆人笑道:“这都是姑娘让我们摆的,姑娘年纪这么小,见识却是不凡。”
文氏笑道:“我这个女儿,便是出了名的乖巧聪明。”
这时齐宝儿过来,拉着齐敏儿便走。齐敏儿跟着他来到他的房间,只见里面只有一张书桌,却是别的什么也没有。
齐敏儿笑道:“爹给你这屋子,定是只要你读书高中,连觉也不许你睡了。”
齐宝儿道:“不过是一间书房罢了,我的床也搬过来了,你说放哪里好?”
齐敏儿道:“这么大一间书房,看来原先住的人很爱读书啊。”
齐宝儿道:“你说把床放在窗下好么?”
齐敏儿道:“娘一定怕你贪凉快,到时又要你移开,还是横过来,把书桌放在那边吧,也亮些。”
齐宝儿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便出去让几个仆人帮忙把床搬了进来——这几个仆人其实都是张永宁带来的,齐宝儿使唤起来也不客气。
前面齐长春与李举人说完了话,宋员外又过来,送了一处房宅的房契给他,接着又有城里的几个乡绅前来拜访,齐长春都接了,张永宁也帮着一起周旋,等到把众人送走,已经过了午时了。
几个前来拜访的乡绅,各自送田送房送店铺,还有送仆人丫环和簪钗珠玉的,齐长春田地、房产、首饰和店铺都收了,仆人和丫环却都只收了几个,只说是家里人口少,也过惯了安静的日子,用不得这许多人。
几家乡绅哪里肯听,最后齐长春一共收了十四个男仆,九个丫环,三个仆妇。
齐长春要留众乡绅吃了中午饭再走,众人却都先后告辞,都不肯留下。
张永宁也随之离去,只是留了一个四十岁不到的男仆下来,说是自家得力的一个仆人,送给齐长春,足可做个管家。
齐长春谢了张永宁,待他离去后又问了这人几句,知道他姓刘名恭,是刘家村人,他的祖父是张永宁家的老管家,后来他爹早死,他年纪小,便跟着祖父一起进了张家当差。后来他祖父死了,他便在二门外应差。虽然不去内府,但是从小跟着他爷爷,也算是对很多下人的事清楚。
张永宁见他也是忠厚的,又知道自家里的二管事三管事都还年轻,又有着自家的人,且轮不上他出头,便索性荐他到齐长春这里来,也算是抬举他。
齐长春问了他几句,也知道他是个实诚人,料来在自己家里,没什么被他坏了事的,便就留了他下来,准备改日把那些仆人婆娘们集中起来,宣布他是管事的。
中午齐长春一家吃饭,自有厨娘端菜上来,齐敏儿一吃,觉得味道却比文氏做得不差些,便笑道:“今后娘可闲了,不必再劳心这些事了。”
文氏笑道:“你也一样闲了,不用再赶着替你做活儿了。”
齐敏儿嘻嘻一笑:“可是娘还有好多绝活儿我没学会呢!”
文氏笑道:“你还怕娘不教你么!”
齐宝儿道:“那我以后还用再念书考举人么?”
齐长春把眼一瞪:“什么举人?你是要考进士的!”
齐宝儿吐了吐舌,不敢再说话。
齐敏儿笑着对齐宝儿扮了个鬼脸,齐长春用筷子在她的碗沿上敲了一下:“好好的,别作这些失仪的举动。”
文氏也道:“如今你爹是举人老爷啦,你们的言行举止,也要注意些才是。”
齐敏儿和齐宝儿齐声应了,这才无话。
待得吃完了饭,齐敏儿和齐宝儿去午睡,文氏也带着两个小孩去睡,齐长春却又因为前面有客来访,到了前厅去会客。
等到齐敏儿午睡起来,齐长春还在待客,一点工夫也没有,倒是便宜了齐宝儿——又偷得浮生半日闲。
等到了晚饭时,齐长春才回来,文氏问道:“怎么地还这么忙?”
齐长春却道:“后面来了不少破落户和败家子,都来我家投身为奴,还有两口子一起来的,也不知我一个没有官职的闲举人,有多大面子,能庇荫他们些甚么。”
文氏笑道:“你如今是老爷了,和县官也能平起平坐,人家自然来巴结。”
齐长春道:“这我也知的,明日且摆下酒宴,请这些来过的乡绅一起来吃酒,也算一起还了人情。”
文氏道:“这是自然的,你家大哥呢?”
齐长春道:“后日便请大哥来,顺便也把里长他们都请来。”
文氏点了点头:“县大老爷要请么?”
齐长春道:“那是当然要请的,我吃了晚饭,便去送帖子。”
秀才要见县太爷,县太爷不一定接见,举人的话,县令是怎么也要给这个面子的。
齐敏儿也不管这些事,只是与齐宝儿说着顽笑话,文氏却对她二人道:“今儿我看送来的衣裳里,亦有孩子穿着的,等吃了饭,便与你二人分了。”
齐敏儿虽然并不在意这些穿戴什么的,但是毕竟是女孩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到了古代来后,还没穿过什么漂亮的衣服,听文氏这样说,知道送来的衣服,定然不会差的,心里也痒痒的。
于是等吃完了饭,先洗了脸,那边齐长春出门拿着礼物去拜访县令,这边齐宝儿和齐敏儿就跟着文氏试穿新衣。
文氏房里有五个丫环听文氏的吩咐挑出两个孩子的衣服来,齐敏儿见文氏从几个箱笼中拿出的都是新的锦缎做的衣服,有裙有衣,还有披着的小氅,心中喜不自胜,便穿了来。
文氏见她穿了可爱,心中也是欢喜,便从自己的盒里挑了些胭脂和妆粉,替齐敏儿细细搽了。此时齐敏儿早不梳冲天辫了,搽了粉和胭脂后,小脸上白里透红,看上去几乎吹弹得破,加上笑靥如花,齐宝儿都看愣了。
文氏笑道:“我的敏儿好漂亮,不知哪家有福,能娶到你作娘子!”
齐敏儿红了脸:“娘你说什么啊!”
文氏笑道:“我看那官哥儿对你是极上心的,将来莫不是一段好姻缘?”
齐敏儿道:“怎地又扯到他身上。”
齐宝儿也道:“他连个秀才都考不中,怎么配得上敏儿!”
文氏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还不快去睡觉!”
齐宝儿嘟起了嘴,回房去了,文氏对身边的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丫环道:“你把宝儿的衣服给他拿去,也不必回来了,你以后就侍候他吧。”
那丫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