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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极北苦寒之地正需要大量的父母官,如果齐福误判之名被定,只怕会去西伯利亚那种地方苦守了。
齐升道:“这事就算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我哥哥的事就不好办了。”
齐宝苦笑道:“许放已经被押在宫里了,说是怕我和他窜供。樊家和苏家既然这么绝,我倒是不能辞官了——我本来还想只做个几年官,就找个借口,与敏儿一起归隐田园的。这样一来,就算我辞官不做,苏睿也不会放过我的。真没想到我和他会变成这样你死我活的关系。”
齐升道:“陛下一点表示都没有么?”
齐宝道:“陛下倒是觉得他们有点无理取闹,但是言官之间都是很有同袍之气的,樊御只自然也有他的朋友,他一参奏,立即就有人出来附合,皇上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退了朝了。”
齐升道:“这么说的确不是皇上的意思喽?”
齐宝道:“不清楚,妄自揣摩圣意是大忌啊。”
三人合计了一番,都没有什么头绪,都只是坐在那里。魏灵梓见气氛凝重,便逗着儿子,让他向齐宝和齐升行礼,背些唐诗宋词什么的来听听。
三人见齐修平可爱伶俐,倒也被逗得心头略松,这时便听得有人来访,都是些兵部和吏部的官员。齐福和齐升便也暂且告退,去了后院。
本来齐福是要去住驿站的,但是齐宝兄弟哪里肯放,便着齐升领着齐福去偏院里住下了。
“我从小就住在你们家,却没想到如今还要再住在你家里。”
齐福对齐宝这样开着玩笑。
齐宝道:“本来我们就是一家人,还分这些个做什么。”
齐福道:“我来得晚,经过盱眙时还去看望了三叔,听说他已经出钱,在白河村开始动工修建咱们齐家的祠堂了。”
齐宝苦笑道:“若是咱们都被参了下去,那还修个什么祠堂,丢脸也丢死了!”
齐福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不如赶紧写封信去,让三叔停工吧。”
齐宝点了点头,对齐升道:“你去办这件事,我到前面去迎接客人。”
齐升应了一声,转身领着齐福一家往里走去。齐宝迈步出来,见到来的这些人,心里却是一沉。
原来这些人都是太子和太子妃的部下,只是之前回朝比齐宝更早罢了。甚至里面还有郑和的一些部下,只是与齐宝一起在东北并肩战斗过,所以都结伴来看望齐宝了。而更要命的是,这些人里还有些是随着齐宝回师,已经得了封赏的一些下级军官,离开了城外的驻地,一起过来了。
这样的阵势,其实不用说什么,齐宝就明白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只是这个时候来给自己打气,或者安慰自己,甚至打抱不平,都是没用的了。而且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人一种太子结党,或者自己结党的错觉?
当今皇帝最恨的就是结党,自己现在手握这样一支精兵,又在京师腹地,建文帝如果有所疑忌,就会招来大祸。
但是事到如今,齐宝也不得不把这些人迎到客厅,又命人添了几把椅子,让众人各自落座,然后再询问众人的来意。
果然这些人都是来为齐宝打抱不平的,说齐敏乃是齐家的童养媳,黄册上写的分明,樊御史简直是无理取闹——明朝文官武将的争斗,其实也一直没有停过。
齐宝谢过了众人的关心,只说自己对朝廷一片忠心,当今圣上是个明君,一定会明辨是非的,好说歹说了许久,这些人才散去。
第廿三章 赶回盱眙
这边的人好不容易散去了,那边齐敏却派了一个叫小婧的丫环来找齐宝,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齐宝还以为齐敏要去跟苏睿对质谈判,心里还想着怎么劝她,结果刚刚来到齐敏房间的门口,齐敏就冲过来一把抓住他:“宝儿你跟我来。”
齐宝一愣——这反应似乎太大了点吧。
结果进去后,只见婉婷站在当中的小桌前,小桌上放着文氏拿出来的,为当年真正的小齐敏所做的小襁褓。
齐宝一怔,笑道:“怎么了,拿这个东西出来做什么?”
齐敏却只是拉着他,对婉婷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原来刚才齐敏回到自己房中,正在独自生着闷气,一边正在整理着行李的婉婷却忽地道:“哟,这件小被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是琉璃姐姐的行李里有呢。”
齐敏笑了一下,转过头去:“这种小被子叫作襁褓,是给小婴儿用的。”
婉婷道:“哦,原来这叫襁褓呀。不过我在琉璃那里看到的真的跟这个一模一样呢……嗯,就是绣的鸟儿不一样,你这个是嘴朝左边的,她那个是嘴朝右边的。”
齐敏听了一惊,忙过去问道:“什么嘴?”
婉婷指着齐敏箱笼里的那个小襁褓上所绣的凤凰的鸟头道:“就是这个嘴呀,你看,都一样呢,一点差错都没有,四条边的花花草草和那些云都一样的,就是鸟是相反的,你的鸟是向着左边的,她的是向着右边的。”
齐敏的手都开始抖了:“你是说,琉璃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襁褓?”
婉婷点了点头:“不是你让我去替她放行李的么,就是那天我看到的。她说那是她娘替她做的。”
齐敏道:“你可得看仔细了,真的完全一模一样么?”
因为婉婷是西方人,也许在她的眼里,东方的刺绣都是一样的,就像对西方人来说,东方人的脸都差不多一样。
结果婉婷道:“真的一模一样呀,连线的颜色都一样呢,都是浅绿色的,旁边的花草和云都是金色的。”
用绿色的线来绣凤凰,而把花草等配饰反绣成金色是很少见的,所以齐敏这时几乎能肯定琉璃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齐敏了,哪怕是婉婷不能识别绣法和绣技,也不太可能有这样巧的事。
齐敏还怕不准确,又问了婉婷好久,虽然那些绣法婉婷说不上来,但是以她出身贵族的眼光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偏差才对。
关键是婉婷所说的是“全部一模一样”,而并不仅是同样的花样。
齐敏心想如果琉璃真的是齐宝的妹妹,那自己就肯定不是了,这样的话,那个什么樊御史的指控也就不成立了。但是该怎么证明这件事呢?光凭这个襁褓,齐家人自己当然能够相信的,但是却无法成为呈堂证供呀。
因为人家可以说这是齐宝和齐敏还有文氏编出来的谎话,而琉璃作为一个丫环,得到一个向上成为主人小姐的机会,自然也会帮着一起圆谎。
所以要驱倒那个樊御史,就必需还要铁证——那么说来,买下琉璃的她的养父母,那就是关键了,一定要让他们招出当年卖给他们琉璃的人是谁。然后通过这个人,就能知道琉璃的身世真相!
琉璃呆呆地站在边上想着心事,婉婷不知是怎么回事,又不敢问,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手上的活儿,便只能陪着齐敏一起站着。
另一边的两个小丫环翠玉与绿茗,也就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都陪着一起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呆呆地看着这边。
过了很久,等到齐敏想通了,抬起头来才发觉三个丫环都盯着自己看,才省觉自己失态了,便让她们继续,然后差门口的一个粗使丫环小婧去找齐宝过来。
小婧去了片刻后回来,说是前厅里来了不少当朝的大人们,齐宝正在待客。依齐敏的性子,这时候真想去让小婧直接把齐宝抓回来,但终于还是忍下了一口气,让小婧去前面等着,等齐宝一会完客,就马上把他带回来。
小婧应了一声往前去了,却留齐敏一人坐在这里想着心事。
婉婷倒是上前问道:“姐姐,行李还要继续收拾么?”
齐敏这才反应了过来,忙道:“除了这件襁褓,别的都归置好了吧。”
翠玉和绿茗听了,这才又开始动起手来。倒是婉婷,被齐敏拉在了身边,又再度问她琉璃襁褓的细节。“
婉婷虽然不明白齐敏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件事,但也知道这事似乎很要紧,所以也没有因为齐敏反复不停地问而感到厌烦,也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向齐敏说着琉璃的襁褓的情况。
正说着,齐敏忽地听到外面传来齐宝和小婧说话的声音,忙站起身来向外跑去——这样的大事,让齐敏也失去了冷静!
齐宝见齐敏拉着自己就走,又是吃惊又是纳闷,等到了里面,见到桌上的小襁褓,以及站在一边的婉婷,就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等到婉婷按照齐敏所交待的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后,齐宝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这当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不但有可能亲人团聚,还有可能把那樊御史的参劾给化解掉,更有可能让文氏的病情和心情一起好转。
但是现在齐宝没有办法回去,只能派几个亲兵和齐升一起,护送齐敏回盱眙去办这件事。所以齐宝和齐敏又找到了齐福和齐升,把这事给说了一下。
齐福道:“这可是个大事,得要快办才行。三叔在盱眙,这事有他照应着,一定没有事的。这里我们弟兄两个也不会有事的,升弟你快护送敏儿回去,即刻启程,片刻也耽误不得。”
齐敏看着齐宝,心中倒有些不舍——怎么天天见面的,却仍像见不够似的,一听要分别,居然如此难舍。是因为分别得太久,这些许日子的相聚,仍不能冲淡那蚀骨的思念么?还是因为没有圆房,所以心中有些淡甘和不舍?
想到这里,齐敏自己倒红了脸,再向齐宝看去,只见他双眉微皱地看向自己,似乎也有些不舍。
于是齐敏便笑道:“不要紧的,你挑几个得力的亲随跟着,又有升弟照顾我,路上不会有事的。”
齐宝道:“也好,便是如此吧,不过具休要怎么做,我们还得合计一下。”
于是四个人凑在一起,又商量了半天,齐宝一边又吩咐早做晚饭,然后早早地吃了,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齐宝招来了十几个心腹亲兵,让一个名叫曲丰的小旗带着,保护齐敏和齐升回盱眙。
齐敏心中焦急,恨不得立时肋生双翅飞到盱眙去,虽然对齐宝有些不舍,但却也想早一点到盱眙,把这件事解决了,才好真正与齐宝长相厮守。
于是当夜齐升命停了马车,让齐敏在车中休息时,齐敏却下令连夜赶车。因为曲丰等人均知齐敏其实是齐宝的未婚妻,齐升虽说是齐宝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