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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对,骰子!
宋依依突然想起她那双bug眼,啊呸,那双透视眼,灵机一动,还未等顾临清考虑好,便代他答道:
“我们选骰子,猜大小!”
魏二娘与顾临清同时看向她,一个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快,一个则眼神略带惊讶,仿佛没有想到她一个姑娘家会主动出声。
“宋姑娘,这个恐怕你做不了主。”魏二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宋依依被魏二娘这么一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欲解释些什么时,就听到顾临清在一旁淡淡的解围道:
“无妨,反正顾某没什么偏好,就听她的好了。”
魏二娘定定看了他一下,面无表情的带着他与宋依依到了骰子的赌桌边上。顾临清与魏二娘相邻而坐,宋依依便站在了顾临清的身边。
“赌坊的规矩,骰子三粒,大于十二点为大,小于十二点为小,满园春时庄家赢。”
说罢,也不等宋依依他们反应,直接叫来了荷官摇骰盅。
“等等!”
宋依依喊了住了荷官的手,看着魏二娘问道:“输赢怎么论呢?”
魏二娘一笑,道:“二位猜中则赢,猜不中就算输!”
“几把?”
“一把!”
宋依依想了一下,将嘴凑到顾临清耳边低语,顾临清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满园春是一种骰子格,指的是掷出的骰子全部为四点,赌徒们称之为最高彩,又叫东方风来满园春。”
听着顾临清的解释,宋依依只觉自己丢人了。怪不得之前魏二娘笑她“天真可爱”,原来是话中有话,嘲笑她是个外行……
那边,魏二娘指示荷官接着摇盅,宋依依一见,又喊了停。
魏二娘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皱着眉,似笑非笑的对宋依依道:
“宋姑娘这是怎么了,我们这儿是赌坊,可不是什么学堂。”
“二娘别急,关于输赢还有一件事要问二娘。”宋依依知道自己被她嫌弃了,但事关赌局的输赢,她也顾不得这些了,“若是这位小哥掷出了满园春,算是谁赢?”
魏二娘瞟了一眼荷官,很是豪气的回道:“你若猜得出,也算你赢!”
宋依依点头笑了笑,然后对魏二娘拱了拱手,道:
“谢谢二娘赐教,我没有问题了,请吧。”
魏二娘听她语气轻松,常年在赌坊里摸爬滚打训练出来的直觉告诉她,此人有异。
单手挥退了荷官,魏二娘挽起袖子,右手握上了骰盅。
“既然赌约是你我之间的,这一把,就让二娘伺候两位吧。”
虽然这话是对两个人说的,但魏二娘的眼神却只望向宋依依一个,好像在与她宣战一般,弄得宋依依心头一紧。再加上不知是不是因为魏二娘上了赌桌,周围渐渐围上了一群赌徒看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总给宋依依一种“这是在拍赌王电影”的临场感。
骰子摇了起来,宋依依的眼睛便也随着魏二娘的摇骰盅的手上下转动。片刻过后,骰盅当的一声放在了木桌之上,魏二娘手不离盅,眼睛瞟向宋依依:
“如何,大还是小?”
虽然有魏二娘的手指挡着一部分,但正面朝上的骰子宋依依还是看的很清楚,她凑到顾临清耳边,低声道:
“四、四、六,开大。”
顾临清侧头惊讶的看了一眼宋依依,眼神中皆是疑问。
宋依依只手扶上顾临清的肩膀,用力握了一下,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顾临清没再表示什么,转头看向魏二娘,道:
“顾某选择开大。”
魏二娘知道,这个答案肯定是宋依依的,但顾临清竟然毫不犹豫的听从她的答案,这让魏二娘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她想不通,顾临清为何要听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的建议,他,不怕输么!还是,这个赌约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心一气,手下就有了动作——
“开!四、四、四,东方春来满园春!”
轻蔑一笑,魏二娘看着宋依依道:“你,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沙百战穿金甲11
“二娘你使诈!”
宋依依气愤的看着魏二娘,高声喊道。然后转头看着顾临清,有些无措的道:“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是她出千——”
此言一出,众声哗然。
“宋姑娘说话要当心!”魏二娘出声打断了宋依依的话,“我这千金赌场之所以叫千金这个名号,凭得就是一诺千金的信誉。赌场里愿赌服输是正理,宋姑娘可不要坏了规矩。”
“你——”
宋依依还要说什么,却被顾临清一把拦下,“顾某认输。”
“顾大哥,我……”
宋依依眼中满是歉疚,顾临清冲她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头看向魏二娘,他启唇问:
“我输了,二娘想要我如何兑现赌注?”
魏二娘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答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要它。”
说着,抬手指上了顾临清的胸膛,还未带其他人惊呼声出口时,手臂缓缓下移,食指指向了顾临清的腰间。宋依依顺势看去,魏二娘指的竟是顾临清一直挂在腰间的玉笛。
她要的是笛子,不是人……
宋依依长呼一口气,觉得自己一颗心终于摇摇晃晃的归了位。先不管什么笛子,起码,顾临清不用因为她的失误而献出贞操了。
与宋依依放松的神情不同,一直淡然自若,连输了都没皱过眉头的顾临清,却在看到魏二娘的手指向玉笛的时候,沉下了脸色。
“愿赌服输。”魏二娘看出了顾临清的犹豫,搬出金科玉律。
顾临清轻叹一声,将笛子解下来递给了魏二娘,而魏二娘从顾临清解玉笛开始,眼睛便黏在了笛子身上,神情深情而认真,眼神中流转着异样的情愫,仿佛那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
周围人已经开始讨论这根镶银的玉笛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价钱几何,为什么能让老板娘如此珍视,还专门开个赌局来赌。
“走吧……”
顾临清收起情绪,叫宋依依离开。但宋依依不傻,顾临清和魏二娘对那根笛子的态度表明,它在顾魏二人心中一定有着特殊的地位。说不定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魏二娘设了一个套,引着她和顾临清往里跳,最终目的就是顾临清的玉笛。
“顾大哥,你的笛子……”宋依依有些愧疚的看着他。
顾临清冲她安慰的笑了笑,道:“走吧,那笛子不过是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
宋依依心有疑惑,但此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她便跟着顾临清走出了千金赌坊。
身后,魏二娘抬头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
大街上晴空万里,高高的日头照的人心头一亮。
宋依依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一大口,然后看着顾临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大哥,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吃午饭?”
宋依依试探的语气逗乐了顾临清,他看着宋依依笑道:
“怎么突然这么小心起来。”
“还不是之前……”宋依依低下头去,随意踢飞一颗脚边的小石子,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说不跟陌生人一起吃饭的,我不确定我现在还是不是……陌生人。”
顾临清先是一愣,而后默默地勾起了嘴角。
远处,一家酒肆的酒旌随风飘扬着,“稻香酒坊”四个字映入了顾临清的眼帘。
“走吧,我请你喝酒去。”
进了酒坊,顾临清吩咐小二找了一间雅座,点了一壶花雕和一些下酒菜。
宋依依起身将自己和顾临清的酒杯斟满,举杯对着顾临清道:
“这杯酒依依要敬顾大哥,之前是依依太过莽撞了,希望顾大哥不要记在心上。”
听了这话,顾临清不由回忆起之前的几次碰面,宋依依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一度还让他以为她脑子有些问题,真是太荒诞了……
顾临清无奈的笑了笑,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杯。饮尽之后,他看着宋依依语重心长的道:
“以后待人不要那般鲁莽了,你涉世未深,若碰上的不是我而是坏人,很可能会出事的。”
宋依依狡黠一笑,道:
“顾大哥放心,我分得清轻重的。那个时候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是顾大哥,所以才不设防的。”
顾临清微微蹙眉,轻叹一声,道:“不管如何,世道险恶,你以后要多加小心。”
以后,怎么会突然说到以后……
宋依依的脑子转了一圈,有些不太确信的看着顾临清,问道:
“顾大哥这是要赶我走?”
怎么会是赶……
顾临清无奈于宋依依的用词,开口解释道:
“我会帮你备些银两和干粮,再帮你雇一辆马车送你回武陵。关于你后母逼你嫁人的事,你不用担心,武陵太守王越正好与我是旧相识,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如果你后母还要逼你的话,把信交给王越,他会给你做主的。”
宋依依嘴一撇,用力摇头,回答很是干脆利索:“不要!”
“宋姑娘——”
“顾大哥不必再劝了,依依现在不会走的。”宋依依随手夹了口菜吃,摆出的态度很是死皮赖脸。
“宋姑娘,我是为了你好。”顾临清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可奈何,“有些事情,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
“我知道。所以,接下来我会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宋依依眼神中燃起了斗志的火焰,“比如,那根玉笛……我知道那玉笛对顾大哥你很重要,今日若不是我太大意,也不会把笛子输给二娘,所以,我一定要帮你把它重新拿回来!”
顾临清摇头,“那不怪你,今天这场赌局我本就没打算赢。”
顾临清的话弄得宋依依有些怔忪,心道,怪不得他的态度一直那么冷静淡然,她让他选什么就选什么,原来是并不在乎结果。
可如果不在乎,为什么要赌呢……
但关于赌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