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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洛阳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点,可是在这片星空下的人们却无心欣赏这银河的壮美,每个人都在惆怅着自己的心事……
快接近三更了,世遗才回翰炎殿,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世遗是免不了喝些酒的,他知道曼珠不喜欢酒味,所以特意在沐浴的时候用内力驱散了体内的酒精,这才安静地进到寝房。
“世遗,你回来了。”黑暗中,曼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
“是我吵醒你了么?”世遗有些心疼,他上了床,将曼珠搂在自己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没有,我还没睡,我在等你。”曼珠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世遗察觉到她的异常。
“等我?”世遗轻抚着曼珠如丝般中顺滑的青丝,世遗轻声笑了笑,“你是不是在责怪为夫今夜回来晚了啊?”
曼珠也失声笑了起来,她轻捶了一下世遗的胸口,“你什么时候竟然也会开玩笑了啊?你在陪皇上,我总不能去吃皇上的醋吧!”
世遗捉住曼珠的柔荑,放在唇上轻轻一吻,温柔地道,“我的曼珠,为夫今晚让你久等了。”
曼珠心中隐隐作痛着,世遗待她越是好,她就越觉得内疚和难过,她虽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她以前和金聚宝的事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了,这样的她,已经不配再待在世遗的身边了。曼珠强忍着心疼,“世遗,你困不困?”
“不困。”
“我也一点儿都不困,那咱们聊会天儿吧。”
“好啊,你想聊什么?”
曼珠想了想,“呃,那我们今晚就来做一个游戏吧,你问一个问题,我如实回答,然后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也要如实回答,然后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个人答不上来为止,你说好不好。”
世遗轻吻了一下曼珠的额头,“好。都依你。”
“还有啊,答不上来的那个人要接受惩罚。”
“还有惩罚?什么惩罚?”
“这个嘛,输的那个人要答应替赢的那个人做一件事。你觉得这个惩罚怎么样?”
“好。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行。”
“那世遗你随便问我一个问题吧。”
“我先问?那好吧,”世遗一时也想不到问些什么,就随口道,“你今天过得开心吗?”
曼珠脑海中瞬间回放着这一整天的画面——小皇上的驾到、伏贵人见到她的开心、三哥和公输观玉的拜堂成亲、热闹非凡的酒宴、小亭内三哥的失态……曼珠没想到世遗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她却不能如实回答。曼珠深吸了一口气,她故作轻松地笑着道,“今天三哥成亲,我当然开心了。好了,换我问了。”曼珠好想问世遗他到底有没有残忍地杀害上一任皇帝刘辩,梁村那么多老百姓的一夜失踪是不是跟他有关,迁移中的那十几万百姓是不是他屠杀的,伏承宫中的以前的下人是不是都已经被他杀了……她好想问这些。可是她开不了这个口,因为她还是始终相信,这些事都跟世遗无关,这些事她都选择相信世遗,可是有一件事,她不得不问,因为通过这些天的查证,她已经知道真相了,但是她还是想听世遗亲口告诉她,曼珠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世遗,你如实的告诉我,金聚宝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
曼珠明显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世遗的身体僵硬了,可是片刻后,世遗便恢复了正常,“曼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世遗,你不说过,你永远都不会骗我的么?我想知道真相,我要你告诉我真相。”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世遗的大脑在快速地过滤着曼珠这些日子所见过的人和她所听过的话,他想要找出那根能够在他眼皮底下将刺插入曼珠心脏的人,思来想去,除了那日进宫外,曼珠就只有今日才接触到了外人,到底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616。误读;所谓的真相
久久得不到回答的曼珠终于忍不住了,“世遗,我在等你的答案。”
世遗闭上眼,开始思量着,就算他不说,已经知道了端倪的曼珠只要稍稍去调查一番,就会知道真相,与其让曼珠自己查出来,还不如由他告诉她,下定了决心的世遗终于开了口,“金聚宝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他并不是你的哥哥。”
虽然曼珠早已知道真相,可当听世遗说出口时,她的心还是痛得厉害,“既然如此,那……那你为何要瞒着我?”
“我……”曼珠被虏的事来还有梁村的事,世遗已经不想再提,而且他知道,如果曼珠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受不了的,只是现在他不知道,曼珠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真相。
而此刻世遗的迟疑无疑是加深了曼珠的误会,此刻她更强坚信,她是在和世遗成亲后,又背着世遗和金聚宝偷情,后来当她有了金聚宝的骨肉后,金聚宝便带着她私奔到了梁村。黑暗中,曼珠无声的哭了,她努力不让世遗听出她在流泪,“世遗,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和金聚宝的事的?”
世遗暗自一惊,难道曼珠已经连金聚宝为了报复他,而把曼珠当作对付他的工具将她虏走的事都已经知道了?此刻的世遗变得谨慎了起来,“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知道金聚宝他……他对我……对我……”曼珠说不出口“有情”二字。
世遗不知道曼珠的误会,而此刻他以为曼珠说的是金聚宝知道了曼珠是他的软肋,要对曼珠下手的事,世遗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早就猜到金聚宝他的意图。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金聚宝的意图?曼珠的眸兀得睁大,金聚宝的意图不就是要带她走么?“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世遗拥抱曼珠的手臂紧了紧,“曼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好么?”
曼珠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天明他是世遗的嫡长子,按照宫里的祖制,世遗的王位将来是应由天明来继承,可是如今,她已经知道了天明他根本就不是世遗的亲生儿子,她怎么还能不去想呢!“天明……天明他……”曼珠的声音哽咽了,“世遗,你难道一点都介意吗?”
“天明?天明他怎么了?”相对于天明,此刻曼珠的哭泣更让世遗心疼。
天明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曼珠说不出这句话来,于是她换了一种问法,“世遗,你……你可知道,在梁村的时候我和金聚宝同居一室的事?”
世遗拭着她泪水的手明显得停顿了一下,世遗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我知道。”梁村的事他全部都知道,包括曼珠所说的这件事,这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他不知道在那间屋子里金聚宝到底有没有对曼珠做过些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曼珠的眼泪像决了堤一般,汹涌而下,“你……你知道!你……你不介意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曼珠。”这是世遗的的真心话,不管那个时候金聚宝对曼珠做过些什么,曼珠在他心中的位置也永远不会动摇,他对曼珠的感情也永远都不会改变。
曼珠永远都是他的挚爱,唯一的挚爱。
这一夜不管对于曼珠、世遗,还是对于三王子、公输观玉来说,都是漫长的……
次日清晨,在早膳桌上,世遗和曼珠都显得格外的安静,就连侍候在旁的春香和春喜也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别问。
用完早膳后,曼珠看世遗没有一点要出门的打算,这才开口问道,“世遗,你今天不用进宫么?”
经过昨夜那场不寻常的对话,世遗哪里还还放心得下让曼珠独自一人,“不用了,今天我陪你,你可有什么想去游玩的地方?”
春香和春喜暗自惊讶,工作狂的九王爷竟然会放下朝中的事务不顾,要陪娘娘游玩,这今天的太阳到底是从哪边出来的啊?
世遗的决定虽然让曼珠惊讶,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曼珠对着世遗温柔地笑了笑,“那你陪我到德宁居看看吧,好久没去了。”
德宁居,姨娘德妃生前曾经住过的地方,世遗没想到曼珠会说这个地方,世遗回了曼珠一抹浅笑,“好。”
曼珠想了想,“咱们也不能空手前去。春喜,你去准备一些纸钱蜡烛吧。”
春喜领命前去准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准备好了祭奠所需要的东西。
出门前,曼珠突然伸手挽住了世遗的胳臂,“我们走吧。”
世遗眸中掠过了一抹惊讶,他低头看了看曼珠挽着他的玉藕,这是不是代表曼珠已经从梁村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呢?世遗虽然不知道曼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主动,可是他喜欢曼珠这样,“好,我们走。”
从曼珠的挽上世遗胳臂的那一刻起,曼珠就好像突然变是一个人似的,一改刚才的安静,变得开朗热情了起来,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世遗,我听说要迁都了,是真的么?”
世遗暗想着,曼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看来他真的需要好好查了查那根在他眼皮底下插进翰炎殿的刺了,既然曼珠已经知道了,他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嗯,上个月就已经开始了,现在部分百姓已经迁过去了。”
“咦!这样啊,那咱们伏承宫什么时候迁呢?”
“这边还有很多积累的政务要处理,所以皇亲国戚都会晚些才迁,也顺便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把三哥的婚事给办了。”世遗不放心地看了看曼珠的肚子,“不过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远行,所以我已经向皇上请旨等你生产完后身体完全康复了,咱们再迁。”
曼珠吃惊地道,“那不都已经快到年底了么!”
“我不舍得你受苦,年底就年底吧!”
曼珠感动地道,“世遗,你待我真好。可是,皇上会允许你这样做么?”曼珠知道,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朝廷几乎全靠世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