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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帐透气,她们走得很慢,走过一座座毡帐。
部民们纷纷侧目,点头行礼,对于这个单于未过门的美丽阏氏,充满了好奇与尊敬。
杨娃娃突然想起一个人,自从回到寒漠部落就没有看见的美丽女子,霓可。
“真儿,霓可在哪里?”
“她……她……我也不清楚……”真儿吞吞吐吐道,显然是敷衍。
杨娃娃蛊惑道:“你告诉我吧,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说的。”
真儿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自从单于带姑娘回来,单于就不要霓可了。上次姑娘一走了之,单于知道霓可做了一些手脚,更厌恶霓可。其实,很多人垂涎霓可的美貌,只是霓可是单于的女人,大伙儿不敢冒犯单于,才不敢对霓可怎样。单于不要霓可了,大伙儿就……我听说,这几日,霓可疯了,疑神疑鬼,傻傻地笑,看见男人就笑嘻嘻的。有人说,霓可怀孕了,不过四日前,一个老婆婆给她熬了一碗汤药,孩子掉了,霓可也挺可怜的。”
杨娃娃听得心惊胆颤,想不到霓可会有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这么多人因为她而受到牵连?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也许,她真的不能留在禺疆身边,不能留在草原,继续留下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但是,怎么离开呢?
她望着远方,草原向远处延展,辽阔无际;孤单的飞鸟,自由地翱翔。
穷尽处,蓝到极致的长空,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美眸微眯,乌黑的瞳孔深处,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心中,已有答案。
————
龙湖。
暮风吹起两个女子的长发和衣袂,风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心醉。
杨娃娃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歉意道:“对不起……”
“不必了。单于终于不要我了,即使没有你,单于也不会要我。有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霓可的声音很平静,“那日,你让我帮你,其实我知道你骗我,可是我装不知道,因为我知道你想逃走。以我对单于的了解,单于一旦知道你想逃走,会杀了你。”
“所以,你把我给你的东西交给单于,但是,单于为什么没有杀我?”杨娃娃惊诧,没想到霓可的心思这么细腻、这么歹毒。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杀她?”
每个人都说,禺疆喜欢她、爱她,可是,为什么她感受到的却是他的伤害?
杨娃娃冷冷地笑,“就算他喜欢我,又能怎么样?我情愿他不喜欢我。”
霓可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女人,“你不爱单于吗?为什么?单于对你那么好……”
杨娃娃讥笑,“他对我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再说,他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他吗?”
霓可的杏眸闪过一抹讶色,“你还想着离开单于?”
杨娃娃眉心轻蹙,“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霓可自嘲道:“我还能怎么样?”
“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开这儿,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
“那你的孩子怎么办?”霓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有这样奇特的想法,“其实,我也厌倦了,也想离开,也许在某个夜里,我就会悄悄地离开。”
“我希望,我是你,来去自由。对了,你的孩子为什么没了?”
霓可再次震惊,如果她怀了单于的孩子,她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孩子,不让孩子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然而,单于深深爱着的杨深雪,竟然怀着单于的孩子离开单于。
她猜测道:“你不想要孩子?”
杨娃娃微有迟疑,“请你帮我。”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假如单于知道了,单于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我会小心的。”
“既是如此,我最后帮你一次。”
这夜,霓可牵着一匹白马,独自离开寒漠部落。
两天后,杨娃娃从老婆婆那里回寝帐,半途听见一声苍老的唤声。
无敏站在金色的逆光中,身躯的四周闪烁着一圈闪闪的光芒。
“阏氏。”他走过来,慈祥地笑着。
“无敏大叔,请你不要这样叫我。”她冷淡道。
“那我如何叫你?”他微微一笑。
“就叫我娃娃吧。”
说出这两个字的一刹那,她只觉得感慨。
杨娃娃这个名字,属于两千多年以后,现在,她是杨深雪。
无敏扑哧一笑,灰白的胡须微微发颤,“都快当阿妈了,还想当不懂事的小女孩,不害臊。”
她想笑一笑,却挤不出来。
他夸张地长吁短叹,“你和那个臭小子,脾气还真像,开不得玩笑,无趣。”
“无敏大叔是来寻我开心的吗?”
“来来来,陪我老头子说说话。”无敏不由分说地拽着她。
杨娃娃随他到处走走,闲聊一会儿也无不可。
上次在议事大帐,她和他讨论过基也部落的事,觉得这个无敏大叔是一个颇为友善、慈祥的老人。此次他特意来找她,想和她说什么?
她问:“无敏大叔知道我两个同伴在哪里吗?”
自从回到寒漠部落,就再没见过阔天和洛桑,因为,禺疆不让她和他们见面,只说他们很好,她不必担心。她威胁他,如果他们少了一根头发,她绝对会让他后悔。
无敏呵呵低笑,“你为什么不问单于?他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杨娃娃口气不善,“如果他跟我说了,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如此看来,对于这个精明的“老顽童”,无需尊老爱幼。
他傻傻地笑起来,“他们是你什么人?”
她不想再和他多费唇舌了,“无敏大叔,我累了,先回去了。”
“哟,生气了。”无敏笑得跟一只大尾巴狼一样,贼兮兮的,“我可以偷偷地告诉你,但是你先听我说一些事情,还有,你要如实回答我一些问题。”
“好,你先说他们怎样了。”
“他们在马场刷马,单于没有为难他们,只是派人盯着他们,不让他们来找你。”
杨娃娃稍稍放心,“大叔想说什么?”
无敏苍老的眼睛有点混浊,却有一种睿智的神采,“娃娃,这些日子,在这里还习惯吗?”
五月穿越到战国末年,如今已是初秋。
塞外长空,天高地远,苍穹莽荡,犹如远古时代的大海。午后的阳光洒遍寰宇,辉如琉璃。
杨娃娃苦笑,“我想家,很想很想,如果可以,我会立刻飞回去。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草原上的生活比较艰苦,不习惯也要习惯,我能怎么样?”
“娃娃,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你真的不想留在草原、嫁给臭小子吗?”无敏不再嬉皮笑脸,有些无奈。
“如果无敏大叔是来当说客的,那么麻烦你闭嘴,我不想听。”她断然道,坚决如刀。
“好,我闭嘴,不说了。”他夸张地捂嘴。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胆识过人,气魄惊人。
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女子,和臭小子并肩而立,是绝配。
更重要的是,在她身上,他看到了浑然天成的首领气度。
这一点,和臭小子有得一拼。假如二人携手,定能在辽阔的草原上创出一番基业。
杨娃娃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于老人,疾言厉色总是不好,“无敏大叔,我……我只是……”
“无碍,我明白。”无敏让她的手臂挽着自己,继续漫步,“这片草原有多大,你知道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思忖着他的意图。
无敏蓦然想起什么,叹气道:“哎哟,你一个女娃娃,如何懂得这么多?我老头子问错人了。”
她知道他故意激将,极目远眺,“我不知道这片草原到底有多大,就我所知,草原东边应该是东胡,南边是林胡和楼烦,西边是月氏等国,北边是极寒之地,整片草原,最少也有几千里吧。无敏大叔,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她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名称,是不是和当下的叫法一样?
“对,对极了。”他暗惊。
“现在草原上的部落很分散,各自为阵,部落之间纷争不断,经常为争水、争地、争夺草场而厮杀、抢掠、争斗。其实,对民众来说,部落之间的纷争只会让部民的生存更困难,草原凋敝,人口减少,牲畜死亡,不利于部落、甚至整个匈奴的发展和强大。”她侃侃而谈。
“你说得对,说到我们匈奴,如果各个部落结成联盟,再好不过。眼下已有几个部落结成联盟,欺负势单力薄的部落;当邻国进犯我们,我们的联盟可以联合出兵,共同对抗敌人。”无敏炯炯有神地说道,他果然没有看错,她的见识的确高人一筹,“匈奴的邻国兵强马壮,时不时地进犯匈奴,尤其是靠近邻国的部落,时有邻国突袭、劫掠,女人孩子和牛羊马匹都被抢了了,生存艰难,生活困苦。”
“联盟?是哪几个部落结成联盟了?”杨娃娃惊讶,匈奴统一,部落联盟是必须的历史进程,现在已有部落联盟,那统一不就是大势所趋吗?
“挛鞮氏部落,丘林氏部落,须卜氏部落,这三个部落结成联盟,联盟中总共有大小十个部落,骑兵大约有七万。”
她又惊又喜,匈奴族的四大贵族已经出现,或许她可以亲身经历匈奴统一的历史过程呢。
匈奴在历史上已经消失,匈奴帝国的缔造与崛起,更是一个历史之谜,再无可考。
而现在,她穿越到草原,就是来见证匈奴的统一历史么?
她沉思道:“这三个部落是大部落,结成联盟,应该很不容易。”
无敏故作狐疑道:“咦,你一个年轻的女娃娃,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不简单。”
杨娃娃尴尬地笑。
穿越到古代,好像自己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而古代人都是笨蛋似的。
其实,她只不过是借助现代社会发达的资讯罢了,古代人和现代人一样,不缺智慧。
匈奴的统一,真的是从部落联盟发展起来的;而挛鞮氏部落,将会成为部落联盟的统领者,既而成为匈奴帝国的王,匈奴大单于?
无敏正色道:“挛鞮氏部落的单于是立脱,也是联盟的单于。”
“立脱?那个混蛋的哥哥?”杨娃娃愕然,如此看来,立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