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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到千钧一发的程度……兰景惜,我一生都没有味觉耶!这是大事不是小事,你明不明白?再说了,就算这是小事吧,就算只是一个小小伤口这种伤害,除非在万不得已,一刻也不能等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一下?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自做主张?伤了人,还口口声声是为我好?”
他微微敛着睫,静静的听她说,她便续道:“我们立场本来就不一样,你身处此地,难免想的多一些,做的多一些,这无可厚非,随便你,我懒的多想。我之所以答应你帮你的忙,只不过是因为我感觉这个地方的确如你所说,是不正常的,这儿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这是不正常的,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我想跟你一起去找找这个错,把它纠正回来……并不是因为你是‘人’,而我是‘食人族’,你明白吗?人就一定是对的?食人族就一定是错的?像现在,你是人,你自认为对,自认为替天行道。可是,你剑刺下来的时候,想的只是解除自己危险,解决手头上的问题,你有没想过我也有血有肉,我也会疼?我从来没见过人自私的如此理直气壮。”
兰景惜轻声道:“是我的错,我没想这么多。”
“你的错,不是你没想那么多,而是你从来没有为叶晚晚‘想多’过。就因为叶晚晚是食人族,而这个种族,是人类的敌人!所以你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你从来都只懂得利用,不懂的尊重!”
兰景惜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却是凉凉的,他敛着眉睫,轻柔的,像在喃喃自语:“原来……只是,利用么?”
她一时语塞,他缓缓的苦笑出来,喃喃的道:“我一直都以为,我们虽身处险地,却尚算相处愉快,却不想,晚晚……你对我竟是积怨已久么?我竟错了这么多么?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把兰景惜当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他卡住,不再说下去,郑重的抱了一下拳,却始终不肯抬眼看她:“晚晚,我竟不知……你的伶牙俐齿,若是用在我的身上,竟是如此锋利……好,此事,我确是错了,我要郑重的对你说一句抱歉。”
她点一下头,声音也软了些:“好吧,希望你的歉意是由衷的。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拒绝继续做你的拍档,你可以走了。”
兰景惜抬头看她,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说,迈步出去,她站起来,一眼看到桌上他的剑,赶紧过去拿了,递到他手中,兰景惜缓缓的抬手,接了,轻声道:“真的……抱歉。”
她没答,等着他走,兰景惜只好走出去,她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捧着脸抽气抽气,脸上疼的要死要活,这种状态下要保持义正辞严真的好难耶!
一辈子吃饭都没有酸甜苦辣了,吃山珍海味也是味同嚼蜡,那活着还有啥意思啊?可是,长篇大论的数落完了,听门外一直无声无息,气却也慢慢消了。想想,自己没了味觉,心情不爽,抓过小兰兰就撒气,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是不是做的真的有些过份了?虽然他的确是害自己的没了味觉的罪魁祸首。
怔怔的想了半天,叹了口气,半转了身,一眼看到那莲花圣母的神像,这才忽然想起,这儿还有一个死翘翘的巫师……寒毛一竖,急急打开门跳了出去。小心的看一眼四周,并没有兰大少的影子,刚刚的歉疚顿时便消失了。
这小子,闪的这么快,显然是迫不及待嘛,亏叶晚晚还以为他会依依惜别!悻悻的哼了声,环顾四周,有点儿头大,别说没了兰大少引领,这么多奇奇怪怪屋,不知要怎么走出去,就算能走出去,门口还有一大堆的变态红毛鸟……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嘛!
苦着脸转了一小圈,试探着扶住一间房屋的门。天光明亮,胆气也壮了些,犹豫了好久,还是悄悄的刺破一点窗纸,探头一张,室中却是空空如也,除了四根柱子,连桌椅床架都无。
叶晚晚讶然了一下,又换了一间来看,连看了几间,居然全是空的。这食人族的巫师也真是奇怪,就算要造迷宫,直接砌墙就好了嘛,也不用造出这么多空房子来吧?正百思不得其解,却隐隐约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竟似乎就在身边。叶晚晚此时正是惊弓之鸟,连想也来不及想,急向角落一避。
第054章:人工作坊
紧张兮兮的缩了半天,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有点儿疑惑,心想难道是听错了?犹豫着,小心翼翼的挪出来,一边东张西望。堪堪到了房门口,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居然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叶晚晚讶然转头,心说这儿也会有老鼠么?
一眼看去,微微一愕。怪不得上次推这些房间的门,好多都推不开,原来这房门居然是从外面别住的,倒好像是关了什么人一样。可是这门茬,只是在门两边草草的搭了一根细木条,草率之极,看来关的不是什么高智商的生物……而且,应该也不是什么力气大的生物。
这样一想,心中大定,再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豪气干云的走过来,轻手轻脚的拿开了门茬,然后轻轻一拉,一眼看去,仍是空空如也。于是一咬牙,整扇门都拉开。
第一眼,空的。窸窸窣窣声中,她下意识的向下一看,然后……目瞪口呆。
这小小的一间屋子,地面上,居然摆了数架小小的纺车,每一架纺车前,都坐着一个人类的女子,正辛辛苦苦的摇着纺车,大约是感觉到了光线,正一齐抬了头看过来。对上那许多许多双疲惫又麻木的目光,她竟失语,隔了好久好久,才艰难的抽抽嘴角,轻声道:“你们……你们……都是人类吗?”
没有人对这样的问话感觉惊讶,但是这似乎并不是因为她们习以为常,而是因为,她们似乎真的太疲惫,疲惫到,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惊讶。最外侧的一个女子,扶着纺车站起来,弯弯腰施一个礼,答:“是的,我们是人类。”
她觉得她脸色衰落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扶,那女子顿时大吃一惊,惊惶失措的后退,撞在纺车上,倒翻出去,犹不住向后挪动,脸色都变了。
她伸出的手,定在空中,犹豫了一下,向她一笑,柔声道:“没事了,你们……慢慢工作吧。”一边站起身,轻轻关上了房门。
是啊,自保是本能,人类见到食人族,弱者则惊恐万状,强者则除之后快……还能指望她们肯坐下来跟食人族讲理不成?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叶晚晚自身难保,难道还敢拍拍胸膛说一句,你们等着,我会救你们出去!
深觉无力,却又是万般的不甘心……咬着唇一路走过,一间一间的去看,果然,几乎每一间,都有数不清的人类,或老或小,或男或女,在做着不同的工作。甚至于,连那种高度远远高于人类高度的床、桌子,上面都挂着人类的工匠,身形摇摇欲坠……完全是没有尊严的蝼蚁……难道食人族所有的工作,都是人类来完成的?食人族一举手之间的工作,要多少人类,来做多久?
心里真的憋的难受,看着同血脉同种族的人类,被当做机器来奴役,那种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悲字,或者一个怒字可以形容的。
要救,要救,一定要救!叶晚晚处境再糟糕,也总比他们强些,所以,一定要救!但是……要怎么救?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兰景惜!我要让他把这些人带出去!就算……就算爬墙,就算爬树……就算被红鸟啄个头破血流,我也得出去!决心一下,立刻加快脚步向外走。可是东折西绕,走来走去,走了许久,仍是没有走到任何一个尽头。没有围墙,更没有大门,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冷静!冷静!叶晚晚停下来深呼吸,定了定神,想了想,就近看了几间,看其中有一间,似乎在做什么器皿,堆着满架的泥坯。于是打开来,对室内的匠人笑一笑,也不说话,就满满的兜了一怀。泥坯初成,尚不坚硬,微带粘性,于是便以此做记,所经之处的每一间房间,都在门侧粘上一个。粘了有十几个的样子,抬头一看,果然是转回了原处。
于是换一个方向,专找没做记号的地方来走,可是这次更快,没过几间,就又转了回来。就这么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打转,试了无数次,竟似乎全无生路。正站在当地一筹莫展,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声音既大,又是清晰,越来越近,绝对不是听错,而且,似乎不是一个人。
叶晚晚一惊,看身后全无退路,咬一咬唇站住。事在紧急,典型的叶晚晚式无厘头思维便跳出来救场,所以她故伎重施,把怀里的泥坯一遮,神色一整,不退反进,大模大样的迎着那个方向走了上去。
没走几步,便与来人撞上,那人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走的正急,一感觉到对面有人走来,连头也没抬,便向旁边一避,跪拜下来,深埋着头,必恭必敬的道:“巫师大人!”叶晚晚大大一怔,下意识的嗯一声,看这人时,居然是一个食人族男子,只不过头埋的太深,也看不到长的什么样。
她一时也不知是该向前走,还是向后退,就这么僵持着。随便瞥了一眼托盘,上面有一个小盆,盆里装了些青郁郁的东西。看这托盘的大小,应该能放四只小盆,现在却只有一个。难道他是来给人类送饭?也不及多想,捏着嗓子,学那巫师阴恻恻的声音,道:“你去吧。”
学的简直半点儿也不像,那人却全未察觉,必恭必敬的道:“是。巫师大人!”
于是站起来,打开旁边的门,把那小盆放进去。他个子高大,这一站起,很容易就可以看清叶晚晚尊容,所以她紧急退开,他却似乎全没有这个意识,一直垂着眼睫,叶晚晚心下稍定,瞥他一眼,他垂首站着,显然是在等待她下一步的命令。叶晚晚忽然心中一动,压低声音咳道:“你背过身去。”
那男子道:“是。”一边背过身,叶晚晚便绕了个圈,走过去,俯在他背上,道:“本巫师累了,你把我送回去。”
那男子仍是道:“是。”一边站起来。原来食人族男子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