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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富苦笑,娶妻娶贤,看看,自己娶了个什么样的回来!
嘴硬,心更硬。对自己都这副样子,还能指望着对别人好?
当初,房子垮了,她做得太过了!
这会儿,兄弟没有借拌桶,一是自己没去开口,二,也确实是弟弟家有言再先,难不成,让人家去做一个言而不信的人?
弟兄希望弟兄穷,妯娌希望妯娌耸!
但是,看弟弟一家人慢慢的,要过起来了。他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至于王花儿,人才脾气、为人处事,样样倒真的不如老二家的月娘!看搬来李家寨子这么久,除了东家那几兄弟家的女人;再就是她表叔娘蒋大嘴;走得最近的,还就是冯家的老太婆了。难不成,她还想学冯家老太婆,处处、事事都要当家作主?
算了算了,都在瞎想些什么,还是抓紧时间收割吧!
收了谷子,也学学老二,垒起坎种小麦。这一田收两季,估计东家都眼红。
☆、第三十三章
果然,家家户户打完谷子,将租子挑给东家后,看着墙角余下的三两箩谷子,佃户们都没有往年的沮丧了。
哪有空时间去想那些!
眼下,虽然不到种小春的季节,可是,要垒田里的坎,那是一件重大的工程。
将冬水田的水全都放干了,抓紧时间,各自在自家的田里抱着着泥块,一身泥,一身汗,累并快乐着。
腰酸背疼的时候,直起身子,休息一下,就会想起杨大年家上半年收获小麦时的盛况,想着那些的场景会在自家出现,也就不足为累了!
“娘,我们家要不要种两季!”冯全没有如愿抱上儿子,也没能借用到杨家的拌桶,作为家中有且仅有的一个男丁,等他把谷子打完时,家家户户的坎都垒得差不多了。
“种什么种?这么多活,就你一个人,累不死你?”冯老太婆眼红归眼红,却也心疼儿子。
把儿子这颗种子累死了,又怎么抱孙子。
“哇……”惊耳的哭声不合时适的响起。
“都是死人啊,四妞哭了,听不到啊!大妞二妞三妞,你们都学了你娘那副熊样,在屋子里缩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出来抱她!”冯老太婆的怒火被哭声点燃,眼红病瞬间呼叫转移成虐待症。
“奶奶,我在做饭,二妹和三妹跟着娘去河边洗衣服了!”灶房里,手上拿了锅铲的大妞忍无可忍,探出半个身子回答。
“宋青青,你死到哪儿去了,你那个赔钱货吵死了!”没有目标,肯定不能发泄,所以,矛头转移到小妾的身上。
“娘,就来,就来,我在茅房里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蹲在那儿解决重大问题的宋青青拉长声音高声应和。
“懒人懒,屎尿多!”冯老太婆吼遍了全家人,依旧没有一个帮手,总不能让儿子去伺弄那个臭丫头吧。
气冲冲的走进房间,一把提起婴孩,在小屁股上拍了两下,骂道“哭,哭,哭,这个家,早晚要被你哭穷!”
小婴孩何其无辜,哭声更大,震耳欲聋!
“娘,把好给我吧,她是饿了!”小妾急急忙忙出了茅房,接过冯老太婆手中的孩子,也是满脸的不耐烦,却又只能撩起衣服,丢给她一个奶嘴。
终于清静了!冯大妞在灶房里暗叹一口气。
常常听得隔壁杨家的笑声,自己家,除了哭声就是骂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奶奶也不累!
冯家因为劳动力不足,没办法在田里种小麦。
张木匠家,权衡再三,觉得,有去田里折腾的功夫,还不如他去帮人做点家具什么的来钱。因此,他家的田里,也是水波荡漾。
李家寨子里,冬水田还能称得上冬水田的,目前还有李姓东家的那一片片宽阔平坦的大田。
他也想要种两季,可惜,长年们不干。
“老爷,我们当初签约时可说好了,大小春两季,田里一季,土里一季。你这平白无故的多一季出来,工钱咋算!”有胆大的长年,掷地有声的问道。
“这咋不是两季了,这不算是小春啊?”李老爷硬着脖子,红着眼睛盯着下面十来的个壮男子反问?签的长年,果真不如卖身的家奴好使唤,至少,家奴没胆子嘴硬。
“这是两季,可是不是土里的,走到哪儿,官司打到哪儿,老爷您恐怕都站不住脚噢!”另一长年嬉笑回答。
出门做工,就望挣钱。
如果愿意加工钱,兄弟十来个,也是可以拿下那些田的。可惜,东家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想要田里加种一季,却不给添半文工钱,美死他了!
难怪他能发家当东家,这是算计好的原因。
不过,这么明显的事,摆明了就是欺负人,谁中招,谁是猪!
好说歹说,李老爷算计了半天,又给长年们磨了半天的牙,最后,答应每人涨三分之一的工钱,大家这才带着胜利的微笑去田里开地。
望着横七竖八的一道道垒起的坎,李家寨子,只有冯家和张家没有种两季。可想而知,当小麦追肥的季节,那抢肥的场景该是何等的壮观!
事实如此,等到小麦出窝时,李家寨子的后山,满山遍野,大人小孩,全体总动员。每一颗大树下,都被扒拉得精光,露出泛红的泥土!
“啧啧啧,幸好我们家妹妹出了那主意,要不然,哪轮得到我们家去掏那些肥噢!”杨子木看着穿梭于后山和田里的往来人家,后怕的说。
“是啊,四丫头主意多,才有这先见之明,这样看来,明年,大家饿肚子的就少了!”杨大年没想到,女儿的一个主意,却可以拯救一个寨子的佃农!
自己家挑了草皮积的灰,嫩草沤的肥,土里田里,一窝都没少,也不用去后山跟别人家抢,轻松随意!
杨子千看着人来人往,心有千千结,却也无奈。
无意之中,自己又做了一回救世主。
都说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起来的人带动落后的那一部分人。
瞧瞧,自己还没富起来,这跟风的人就一大把了,一不小心,就导演了一场开改。
这技术,这方法,是遮不住,挡不了。
罢了,只希望,学了的,记得自家的好就行。
“月娘啊,我家大牛给掏的几个鸟蛋,来,拿去蒸给你们子禾吃!”罗大婶小心的端着个碗往家里来,老远,就朝坝子里的人招呼道。
“呵呵,嫂子,你有心了!”礼不在贵重,在于情深。平日里,罗家、王家都会时不时的给拿些新鲜玩意儿过来,说是给子禾吃、玩。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小五丫当了挡箭牌,却又乐此不彼的周尔复始的进行着。
精明人都知道,他们是想和杨老二家亲近亲近。
“在忙啥呢,这快过年了,准备得怎么样了?”罗大婶走近了,亲热的问。
“呵呵,有什么可准备的,过年还不就跟往年一样,照那样过了。”月娘接过她递过来的碗,“这大冷的天,亏得这孩子还爬树掏蛋,不煮给他吃,却巴巴的端了过来,也不怕他闹意见!”
“哪能啊,他就爱折腾这些,一拿回家就催我给五妹妹拿过来呢。也是眼红你家的小不点!”蹒跚学步的杨子禾,正在小木屋里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蹲下身子,玩着地上的竹筒,那是杨子千发明的玩具,专为小五丫准备的。
“呵呵,那你就给他生一个妹妹啊!”月娘大笑。
“我做梦都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些年,穷得慌,身子亏狠了,怎么也没动静,想想,怕是没有女儿缘吧!”罗大婶颇为遗憾道,转身看着杨子千在旁边,脸唰的就红了。
“这事不急,你还年轻,会有的!”月娘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呵呵,年轻,可不年轻了,我比你还长两岁呢!”罗大婶被月娘一句话逗笑了。
“长两岁如何,四五十岁抱子的也多。眼下,能填饱肚子了,运气也就该来了!”月娘继续劝慰。
“说起来,能填饱肚子,还多亏了你家的主意!”四下瞧瞧,转身对月娘说“听人说,李老爷打算,等这一期契约满了,要涨租子呢!”
“啊?真涨啊!”月娘吃惊。
“嗯!”罗大婶点头,脸色也很不好看“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见不得穷人吃两顿饱饭,本就重了,还涨,心太黑,也不怕遭报应!”
“涨了能咋办?”月娘回首自己的四间房子,这些,都是孩子们和他爹一手一脚给搭起来的。涨了租子,也不可能拍拍屁股走人,只要还能活下去,就没有再次背井离乡的可能。
“能咋办?饿死人,逼人卖儿卖女卖身!”罗大婶恨声道“我们家的租期后年就到了,真真是想起都伤心!”
“我家今年过了,也只有三年了!”月娘想着即将上涨的租子,仿佛当头一棒,让她即将看到美好明天的五彩泡泡转眼破灭了!
“那些长年都在说,李老爷心黑,所以,干活都在偷奸耍滑的,不尽心尽力呢!”罗大婶再次低声道“知道为什么他家的麦子长得最差不?”
月娘摇头,她几乎没在寨子里走动,消息当然不灵通!
“我家那个人,偷眼看过,那长年们,田边土角,路边的小麦,丢窝时肥料就上得足,中间的,坡陡一些的地方,一把灰土丢两窝,所以,长势跟不上!”罗大婶掩嘴偷笑。
“呵呵!”月娘会心一笑。
杨子千偷偷听了,心下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出来。
说起用工,收买人心最重要。连这一点都不会的东家,当然只有被人整的份。
看来,这李家,果真不是一个厚道的。
还有三年,佃期满了,本就收得重的租子,还得涨。
到时,自己一家人,又怎么活?
三年,三年的时间,倒是可以改变很多。
那时候,自己十二岁了,嗯,也不小了。
这三年中,填饱肚子是一件事,眼下基本解决了;节流成功,开源,还是一个未知数。
心里的小算盘拔得噼噼啪啪响,绞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