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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在她们母女入府的第一天就说过,谁也不许说她们的不是,而你今日三番两次说她,已经犯了大忌。但本王今日不想杀你,你走吧,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必死无疑。”他眼中的狠决,令人不寒而栗。
玉如卿面如死灰地松开了手,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留在这个她如此深爱着的男人身边了。
“呵呵……”她笑了,笑的好凄凉,脸上的血顺着下巴低落在胸前,妖娆而暧昧,然,逐冥冽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四爷……无论如何,无论我是不是在你身边,我都爱你,依然爱你,至死……不渝。”
说着,玉如卿匍匐在地上,然后下了马车。
逐冥冽闭上眼睛,马车继续往四王爷府而去。
玉如卿看着那马车远处,身子一歪,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无情吗?不,他不无情,他对那秦流苏的情,是令人望尘莫及的。
他只是,对他不在乎的人无情罢了。
四爷,我爱你,永远爱你……
玉如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悄悄的,谁也不知道的,逐冥冽“后宫”的女人,由三十七个变成了三十六个,其中原来被“宠幸”最多的那一个,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
流苏刚回到熏箩苑便看到逐冥冽坐在房中。
“王爷回来之后就坐在那里呢,一动也不动,我们都不敢前去服侍。”小河走了过来,跟流苏说道。
“没事,你们先去歇息着吧。”
“可是……”小河还是不放心,她好怕那四王爷啊,生怕流苏会吃亏。
“放心吧小河,没事的,你和杏白她们先下去休息,有事情了我会叫你们的。”流苏安抚道。
【七十】
“那好吧。”小河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流苏在原地站了一会,便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走入房中,只见逐冥冽端坐在那,兀自饮茶,看到流苏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你回来了?”语气波澜不惊,脸上不见震怒,平静地有点儿让人胆寒。
流苏走了进去,应道,“嗯。”
“十三送你回来的?”他继续问道。
“嗯。”她也继续这么回答。
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一言不发。
那月亮的光华透过窗户照进来,房中的家具镀上了一层银辉,浅浅的,好似熟知人的心事一般。
良久,逐冥冽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本王不过去,你就不过来,是吗?”
流苏听了,行了个礼,说道,“请问王爷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逐冥冽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流苏走过去,每靠近一步,流苏都觉得那种紧张和窒息的感觉就愈加强烈一些。
他走到流苏的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流苏下意识别过脸去,而他却令她不得动弹。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流连她每一处五官。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低头,慢慢向她靠近,靠近……
“四爷……”她伸手,捂住了唇。
而逐冥冽的手却停留在她的头上,那宽厚的大掌里,出现了一支朱钗——
“你头上的樱花钗不见了,本王今日给你买了一个蝴蝶簪。”他亲手,将那栩栩如生的蝴蝶簪插在了她的头上,顿时,好似一只翩翩蝴蝶落在了她的头上。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着。”
出乎流苏意料的,逐冥冽只是送了一支蝴蝶簪给她,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便走了出去。
“四爷……”刚步出房间,罗念便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
“江南水患问题解决了,太子惩治了一批官吏,现已经在回曜京的途中了。”
“嗯,知道了。”逐冥冽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转身望着皇宫的方向,悠悠说道,“今天是她的生辰,罗念,本王想去看看她了,你随本王去吧。”
“是。”罗念应道。
每一次谈起她,四爷……的心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浓到化不开的伤痛,那是他所有梦靥般日子的开始。
那童年的破碎时光,在他心里留下太多的伤痕了。
四爷对锦妃又爱又恨。
“皇上,为什么要把冽儿带来,为什么?”锦妃哭着,抱紧了小四爷。
“朕就是要让他看清楚!要让他看清楚他母妃的做出这种错失!”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冽儿,他是无辜的。皇上,我求求你。”
皇上将小四爷抓过来,丢在锦妃的面前——“来人!把锦妃打入冷宫,让他们母子永生永世不得见面。”
“皇上……”
“锦瑟,你伤透了朕的心,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逐月皇夹着狂大的怒气拂袖离去!
“李德全,老四以后交给孝德皇后抚养!”
罗念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情景:八岁的小四爷被二爷、三爷、六爷几个人逼到角落,骂他是野种,把他当马骑。
皇上经过,狠狠的斥责了那三位嚣张的小王爷,小王爷们作鸟兽散。
“父皇……”逐冥冽充满期待地看着逐月皇,叫着他。
然而,逐月皇却冷冷地转过身,狠狠离开了,不再多看逐冥冽一眼。
小四爷跑到锦瑟宫门前,喊道:
“母妃,父皇不理我,所有人都欺负我,我该怎么办……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我恨你,我恨你……”他弯腰捡起冷宫地上的石头,一颗一颗往往锦瑟宫的宫门上狠狠地砸过去——
那一声一声的石头敲击着门的声音,在冷宫里响起,却没有人去在意一个八岁孩子的内心。
从那一天起,逐冥冽学会了将所有的情愫都隐藏在内心最深处,任何人都别想看到他一丝丝的脆弱。
他发誓,要变得强大,任何人都要为他马首是瞻,谁敢阻拦,他便要踏着他的骨骸踩过去!
*
江南水患之事圆满解决了,微服出巡的逐尧皇未多做停留便返京了。
逐尧皇一袭胜雪白衣,稳坐在宽大豪华的马车内翻看着曜京传来的折子,那烛火照着他的脸,在车上留下一道俊美的影子。
庞然气势,浑然天成,一人静坐,却抵过千军万马。
冷眉站在一旁,替他磨墨。
“当年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放着尊贵的身份不要,男扮女装留在我的身边伺候,这一留都快六年了吧。”逐尧皇放下手中折子,问道。
“回殿下,已经过了六年了。”
“六年……”逐尧皇喃喃说着,站了起来,“六年……六年……”
正说着,突然听到马车外远远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道不尽红尘俗恋,诉不完人间恩怨……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那歌声让逐尧皇怔了一下——问道:
“他们在唱什么?”
“回殿下,他们唱的是《江山美人》。”
“江山美人?这种调子的歌,我从未听过,是谁谱的词。”
“秦流苏。”冷眉答道。
【七十一】
“流苏?”逐尧皇一听,星眸微怔,云淡风轻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随后又会心一笑,那么灵动的女子,能唱出这样的歌声,并不奇怪。
侧耳倾听,那歌声继续传入他的耳中。
“大殿之上,契丹公主挑战秦流苏,秦流苏便和绮罗郡主共同演奏了一首江山美人,当时宫廷乐师将记了下来,传到民间,目前这曲《江山美人》已经风靡了整个曜京。”
“将我的筝取来! ”
“是。”
一把精致的古筝,上面刻着一个“尧”字,他心中喟叹,若是此生,能和唱这歌的人共抚一曲,此生无憾了。
马车四周的帷幔被迅速撤掉,逐尧皇席地,于天和地之间端坐。
修长而干净的十指抚上琴弦,婉转动人的曲调从琴弦上流出,他抚的便是流苏的这一曲《江山美人》。
逐尧皇精通音律,且过耳不忘,仅听一遍,便记下了所有韵律。
那清澈的泛音,舒缓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那如歌的旋律,“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余音袅袅,会将绕梁三日,不绝如缕。
在他的琴声中,能够忘记了俗世的一切,只觉得坐在云端之上,眼前所见,皆是清澈的美好。
冷眉不懂韵律,但是那仿佛能看见的、如花般绚烂调子也让她也忍不住呆住了。
*
十六公主逐云霓自从那次宫宴之后,就对流苏和绮罗四手联奏的《江山美人》兴趣颇大,发誓一定要学会。
这不,一大早的,她就跑到逐月皇面前,用尽了招数,终于让逐月皇同意她出宫,到了四王爷府来找流苏和绮罗。
“哼!十三哥太坏了,昨儿个明明说好一起来四哥府上找你们,他竟然提前跑了,害的我一个人在御花园里等了整整三个时辰呢。”逐云霓愤愤地说道,言语之中尽是对逐野瞳的责备。
逐云霓,十六公主,和逐尧皇一母所生,年方二十三,已经嫁了夫婿,可惜驸马爷在六年前平定诸侯的叛乱中中了埋伏死了,逐月皇怜她,便将她接回皇宫住着,太子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
逐云霓长得端庄贤淑,气质超然,心地善良是逐月皇所有女儿中最美的一个,但性格却显活泼,不拘小节,长长也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对流苏和绮罗很是喜爱。
“皇姑姑,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不理十三叔就是了,我们来玩,不理他。”小绮罗在一旁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逐云霓。
“对,绮罗说的对!还是我们绮罗对姑姑最好,我们再也不理那个家伙了。”逐云霓弯腰,捏了捏小绮罗的鼻子,“流苏,快点来,教我怎么用这七个碗奏出那种声音来。”
“好啦,先把这几个碗依次摆好了,然后在放上依次不等的水量……对……就是这样子。”
三个人围在花园的石桌上叮叮当当摆弄着,杏白和兰儿在一旁绣花,小河仍然就吃瓜子。
“好了,摆好了。”流苏拍了拍手,拿起两根筷子准备示范给逐云霓看。
突然,一阵悠远的古筝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侧耳一听……
不知是谁,正在抚一曲《江山美人》,那曲子如山涧清泉,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