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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莹也不含糊,正与她的生母郡主商量对策。郑琰再机灵,在亲密与可信上,比起郡主还是要差上一截的。
这位郡主因为是皇后的生母,被封作莒国夫人,确实挺担心孙宝林生个长子,等听说生了个小公主,莒国夫人比孙宝林的妈还高兴呢!“这样最好了,这二年,谁都得不着。你趁这时候,要与圣人多处处,待出了孝,最好怀上个小太子。”
徐莹心说,徐少君怕也打的这个主意呢,看她那个黏乎劲儿!又不想让母亲担心,只问莒国夫人:“徐梁在朝中有何动向?”
莒国夫人道:“他如今道老实,梁横还真是个福星!”口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徐莹低声道:“若徐少君再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阿爹阿娘给我在外面盯住了徐梁,寻着他的错处来!”
莒国夫人道:“他是郑靖业的人,不太好办。”
徐莹道:“我看郑七是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的。”
莒国夫人好奇道:“这又要怎么说?”
“怪冷淡的。”
莒国夫人道:“我的傻孩子!她们是亲是疏,岂是一眼可知的?你还是小心着点儿好!”
徐莹也疑惑了起来:难道自己看错了?
郑琰再次到昭仁殿里来的时候,言谈之间似乎证实了莒国夫人的猜测。
两人说起萧令先给徐莹的五哥升官儿,郑琰忽然笑道:“娘子册封之典已过,明年又是改元,何不众乐乐?”
徐莹好奇地问道:“怎么个众乐乐?”
郑琰道:“孙宝林诞育有功,难道不该升一升?徐四上次只是受了连累,难道不可怜?你要不可怜她,等圣人可怜了,可就不好看了。这事儿,还是你提出来为好。再说,圣人守孝三年,这三年,宫里就这几个人,还个个卑微,三年一过,不知要补充多少淑女进来了。”
徐莹好奇的表情被空白表情刷屏:“我知道了。”
她最终还是跟萧令先提了那么一提,萧令先也是一句:“知道了,你看给个什么品级合适?”
徐莹拿出了她的方案,徐少君与孙宝林皆为才人,尚、蔡二人皆做宝林。萧令先也挑不出毛病来,首肯了。
徐莹不免对郑琰有了一丝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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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从最近比较少的入宫次数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徐少君身上明晃晃的郑党标签挂着,智商正常的人都会怀疑那么一下。就这样吧,怀疑就怀疑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郑琰现在要做的,是趁着有限的时候,把一应事务安排妥当,这个倒不难。有权有势就是好!不怕人敢趁机占便宜什么的。她爹还在,她家势力还在,谁敢趁她不在动她的东西,那真是“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而且,她保证会收利息。
最难的不是物质上的处理,而是人际关系的处理。所谓“人走茶凉”,虽然不至于这么凄凉,但是人不能经常见面,很多情谊就可能会淡下来。在走之前,总要多见一见,联络一下感情,走了之后继续保持联系什么的。
自己娘家是必不可少的,庆林长公主那里,郑瑜处,李幼嘉家、于元济家、郑安国家,甚至徐梁那里都去了一次。念及要出远门,又拣了个出太阳的日子,跑到先帝陵前去说了一会儿话。回来的路上想起怀恩来了,复去看了他一趟。怀恩刚过五十,在这个年代算是高龄了,萧令先登基,因先帝遗诏给了他退休金,他也不好再留在宫中,索性
157、鄢郡不好守 。。。
识趣地出宫让侄子奉养,当个老太爷。
郑琰以“老翁”称之,见他过得虽然俭朴,倒也悠然,就好养些鸟来逗着玩儿。
听说郑琰要出京,怀恩眯着眼睛道:“一路小心,侍侯先帝的时候,曾听先帝说过,地方上的世家比京里更顽固,不过……你可提醒池郎,以庶抗士。”
郑琰笑道:“谢老翁提点。”
现在,她正在自家设宴招待李神策和李俊。
池脩之要外放的消息早有风声透了出来,李俊羡慕地道:“能出去看看不同的风景也不错。”
李神策当他说醉话,很殷切地对池脩之道:“这是个好机会!有干材有政绩,日后为相才会少责难。”
李俊被吓得打了个嗝儿:“鄢郡为上郡,不过从四品,你现在就说宰相,太早了点吧?”
池脩之心说,你哪里知道要不是我跑得快,就TM成九卿了!
李神策继续当李俊说醉话:“干得好了,回来就能转做正四品,”看了一眼郑琰,“做从三品也不是不可能。以后可大展雄材了!若是在你外放这几年狄人有变,就太可惜了!”
郑琰对少数民族的“边患”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怎么说?”
李俊不干了,嚷嚷道:“你们尽说些俗事!好好的赏赏雪景喝喝酒多好!”他们正在池家水榭上坐着,关上玻璃窗,赏雪景非常地爽!人都是有惰性的,想当初,李俊是能够在四面漏风的亭子里这么干的,现在暖和屋子里呆着也能赏雪,就不想出去了。可不出去,这三个人实在唠叨,李神策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把自己按屋里,然后说这些自己不喜欢听的话,这是报负!
李神策,张开五指罩在李俊披头散发的顶心上,手腕一用力,让李俊的脸对着桌子:“吃!”
李俊郁闷地低下了头,一顿狂扒菜。
李神策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今年正旦贺使已到了,圣人改元登基头一年么,这其中可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啧!那气度!要是我没猜错,该是狄部贵人乔装来打探虚实的。只怕其志不小!”
郑琰“哦”了一声,这样的段子不要太多啊:“敢来就是有准备,不如将计就计,免得打草惊蛇。”
李神策矜持地点头:“已经在做了。可笑陈庆成还不知道。”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自己啥都知道,傻X的上司还在很傻很天真地说狄使里有一个家伙特别特别不懂礼貌,十分桀骜!
有李神策出手,至少可以放大半的心,池氏夫妇有志一同地开始吃饭。李俊伸出手来,谁筷子往哪道菜上伸,他就把盘子给抢过来。李神策看不下去了:“吃吃,撑傻了你!”
李俊冷笑道:“少来!你饭量从来比我大,当了这么多年的饭桶也没变笨!”
郑琰的手在桌子下面掐着池脩之的大腿,强忍着笑意,池脩之被老婆一掐,笑意被掐没了。
李神策忿道:“我吃的饭化作锦绣,多多益善。你吃的……”
郑琰连忙道:“刚才还嫌人家烦,这会儿师叔自己倒念叨上了。”
李俊一撇嘴:“你们说的这些都没有用!现在又用不上!”也不用别人问,他先显摆上了,“你知道鄢郡最难弄的人是谁么?”
郑琰反问道:“难道你知道?”
“那是,那可是大有来头的人啊!放到三十年前,你那个奸诈的爹都得跟他们施礼的!鄢郡风水不坏,但是一直出不了贤人,直到四十年前,鄢郡祁氏出了个能人祁高,一路做到了太府正卿,正经八百的九卿之一,位在正三品上,一做就是十几年。后以原品休致,自从他们夫妇回了家,鄢郡郡守就倒了大霉了,上任得先拜这位祖宗。世家门人有非法事,往他们家一跑,郡守也搜不得。要命的是,他娘子也跟他一般长寿,不但郡守,郡守娘子也兴不起风浪来。”
李神策笑得直捶桌:“他好日子到头了!”
可不是!池郡守他老婆,是个正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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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亲入虎穴探敌情的藩国王子郑琰暂时无缘得见,倒是类似祁氏这样的情报搜集了不少。
正旦,改元,萧令先的年号取得颇为大气,叫做应天。
应天元年初,池脩之出任鄢郡守,同行的有他的老婆郑琰,还有一大堆的行李。
池脩之除了随身物品还带了若干待锻炼份子,其中就包括郑琰她侄子郑德俭(郑琦第三子),御史朱寰的儿子朱震等人。郑琰带的就更多了,衣服首饰八大车,铺盖两车、锅碗瓢盆一堆(金玉器)、乐器若干、全套歌舞伎、文房四宝一车、药材一大箱、酒四十坛、侍婢五十、马十匹……
且不提小夫妻俩自己的行李,郑氏给闺女备了俩医生、两大车吃食、两个裁缝、四个绣娘、四个年老对妇人生活有经验的妇人。
郑琰是一品夫人,萧令先给足了面子,拨了支两百人的卫队给她,排场比池脩之还大。本来他是不太想让妻子比丈夫气派的,不幸得知鄢郡有个“祁难搞”,他是想让池脩之有一番作为的,最后还是把压住祁难搞气焰的事儿交给郑琰了。他相信他师妹能办得到的。
送别的队伍很长,帝后都遣使来,郑家上下一齐出动,郑党也到了不少。池脩之的同事们围作一团,有故意表现的也有真心惜别的。
郑琰的好友们也都到了,安康长公主与瑞丰长公主更是亲临。彼此洒泪,郑琰以两方宝墨相赠两公主。安康长公主道:“我们刚接了阿娘出来,你又要远行。到了那里,常来信,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不要客气。”
瑞丰公主道:“我们自会多向圣人、娘子提起你们的,不用多久,你们就能回来了。”
郑琰想笑,一咧嘴还是落泪了:“你们也多珍重,不多久,我必回来。若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儿,师母那里,又或者我母亲那里,你们尽管去。”
娘家人平时能说的话也都说了,此时不过“珍重”二字而已。
还是郑靖业发话了:“启程罢,不要错过了宿头!”
队伍缓缓启行。
快马一日的路程,他们拖泥带水走了五天!队伍实在是太累赘了!
终于,到了鄢郡,衙门是空的!只有几个半老不老的门吏倚门打盹儿
作者有话要说:【1】很多历史名人都因为生日遭过殃。孟尝君、隋炀帝的萧后都是这样。摸下巴,MS隋炀帝给陈后主定谥号定的就是“炀”,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此外,唐玄宗寿安公主因为孕九月而育,被亲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