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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得吧?这是令仪。”苗妃很热情地解说。
“……”很有名么?
苗妃看郑琰一脸懵懂,没好气地道:“看傻了么?见到我们二十三郎不会说话了?”
“这到底是谁啊?”郑琰从谏如流地改正错误,说话了。
“二十三郎啊?”
“谁家的啊?”大姐,您甭玩我了行不行?
“不是说了么?我们家的啊。”
“嘎?”郑琰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刚用极其猥琐的目光吃了一位皇子的小嫩豆腐。
苗妃笑得直打跌:“想不到吧?”
郑琰诚实地点点头,又跟这小皇子福了一福行礼。小皇子一直那么坐着,此时认真地点点头:“免礼。”
郑琰没想到这是位小皇子乃是因为这小子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不错,却不是制服,而且,她从没见过这小子。
萧妃招招手,让郑琰上前坐着,自己搂着萧令仪:“翠微宫地方毕竟不如大正宫大,我们能挤就挤着住。正好,二十三郎就住到我这里来了。”
眼前这个萧令仪是皇帝最小的儿子,生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他爹儿子又多、正事也多、私生活还丰富,基本不怎么跟小儿子、小女儿们玩,有那功夫,他还跟苗妃努力一下给萧令仪再添个弟弟呢。
而苗妃,据郑琰观察,她似乎正处在一个难以抉择的境地。究竟是从后宫抱养一个孩子呢,还是专心跟皇帝生一个?这是一个大问题。郑琰觉得吧,苗妃如果是担心养老问题,完全可以一边养着边人的孩子一边生自己的,但是苗妃似乎觉得两者无法兼得。
现在这是想清楚要下手了?
郑琰满腹狐疑,萧妃却已经向萧令仪介绍起她来了:“二十三郎,看看七娘好不好看?”
萧令仪认真地点头:“很好看。”声音也软糯糯的。
郑琰:“……”
苗妃笑得更欢了:“七娘已经读书认字了呢,二十三郎今天有不会的字拿来问一问七娘,看她会不会。”
她在被迫进行选择,依照她的心意,抚养别人的孩子,不一定能养熟,不如自己生一个。无奈皇帝跟别人就生得出来,跟她就生不出来。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势,她还能再等,如今外面剑拔弩张的,苗妃也等不得了。
苗妃知道自己的出身和现在的高位让后宫很多女人看不顺眼,一旦这些女人的儿子当了皇帝,绝对够自己喝一壶的。就算是太子这个生母已经死了的人登基,她也讨不着好去。如果生不出来,就只好弄一个养子了。正好,萧令仪的生母死了,她的心也就活泛了起来。
郑琰眼睁睁看着宫女捧了一本书来,萧令仪接过了开始翻,傻眼。皇子七岁方读书,在那之前,全凭爱好、天份、周围环境进行学习。这个五岁的小皇子到苗妃跟前了读书?关系不一般呐!
眨眼间,书已经摊到了她的面前,苗妃道:“我原就不识几个字,你又拜了个好师傅,这事儿就交给你啦。”
郑琰冲苗妃一皱鼻子:“贵妃又逗我,还说不识字。谦虚的人会变胖的。”
苗妃噗哧一笑:“少贫!”
萧令仪还眼巴巴地等着郑琰回答,郑琰一时心软,接过了书来。小孩子的识字课本字倒简单,但是今天这些字太绕。传说中的让老外昏倒的形近字“己、已、巳”隆重登基,熟悉得让郑琰嘴角直抽抽。
郑琰:“……”这些个字她认识,但是要怎么讲得让个正太记住呢?想了一会儿道:“殿下只记一句话就成了,”一指殿外日晷,“自己看,已到巳时。”正好从不封口到全封口。
萧令仪念了两遍,抿着嘴点点头:“这个好记。”又闭上了嘴巴,笑一笑,看着郑琰,倒把郑琰看得耳朵有发热,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转脸看到苗妃正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俩。
不是吧?!真以为姐只有七岁啊?真以为姐那么多的宫斗宅斗文是白看的啊?
郑琰在苗妃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一个“我扶你儿子上位,你让我女儿当皇后,”的交易,然后就是“皇帝登基之后为了稳固地位对皇后不错,一旦羽翼丰满就要废掉这个挟恩自重的皇后另立真心为后,抄了坏皇后的家、杀了坏皇后的爹,让坏皇后在冷宫里度过凄凉余生”的戏码。
爹,娘,救命!
家有恶客来
郑琰听着苗妃的殷殷嘱托:“出来避暑就是让你玩的,小姑娘不要总闷在家里,人都闷得呆傻了。四处走走,过来跟我说说话。”脑袋有些发懵。
萧令仪这个小破孩儿(从可爱的团子正太瞬间变成小破孩儿了)还一扬手里的书:“我等你啊。”
靠!
郑琰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我现在七岁,我天真无邪,我神马暗示都没听明白。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这是真的),仿佛不太相信这位小皇子如此热情(这是假的),又略仰着脸看着苗妃点了点头。
苗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小丫头是个穿过来的妖孽,自然更想不到这一直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已经脑补出了挺接近真像的东西,只道她刚才的一脸惊讶是对萧令仪的突然出现表示不解。所以苗妃依旧笑得灿若春花:“路上小心。”
不好,赶紧回家跟爹娘报告去!
回去的路上,郑琰两只手像在捻钞票一样地空捻着,心里不停地分析苗妃这一举动的含义。
要说苗妃有什么计划,纯属郑琰自己猜测,但是,朝中近来多事,弄得她这个小丫头片子都听到不少消息,朝上又不太稳,皇帝又上了年纪,苗妃还没有亲生儿子,而在苗妃殿中也看不到什么与太子有关的蛛丝马迹。综合起来,至少苗妃是希望抱养一个孩子,并且希望得到郑靖业的支持——哪怕这孩子以后当不了皇帝,也要多捞一点好处。
以苗妃的出身以及她与诸宫妃的真情敌关系来看,苗妃对于宫外支持的需要是很迫切的。毕竟,皇帝已经老了,谁都不知道他还能撑几年。不想当一个凄凉寡妇式的太妃,苗妃就要有所行动,可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皇帝再宠爱她,也没有头脑发晕要封她为后,此路不通她得另谋出路。
皇子里面亲妈还活着的不在少数,而亲妈已经死了的,跟她的关系要么不太好,要么就是萧令仪——他还太小,小男孩子总是难养活一点。另一条路就是跟外朝大臣合作。
但!是!郑靖业凭什么要帮她?以前苗妃对郑家女眷青眼有加,那是一种默契,互相不使绊子的默契。现在要让郑靖业出力,苗妃必须拿出能够打动郑靖业这只老狐狸的筹码才行。她的筹码又太少,可以活动的余地很小,几近于空手套白狼。
除非她能王霸之气大发让郑靖业畏服(这是不可能的),又或者让郑靖业拜倒石榴裙下(这也是不可能的),或者拿住郑靖业的把柄(这只会招致灭口),那就要给郑靖业一个足以打动他的许诺。
郑琰一定不能让她爹按着苗妃的剧本走!
捏着拳头回了家,郑靖业还没回来,郑琰抢先一步找杜氏“告状”。杜氏不在家,方氏道:“阿娘探望四娘去了,七娘还不去读书?”
郑琰心道,就算是现在去了,也不能集中精神,还不如安静地呆着呢。唉唉,这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够,一到顾益纯面前准露馅儿。郑琰总觉得,顾益纯的那双贼眼很有穿透力,让被看到的人有些不安。
“我让阿月去老师那里告个假。刚从外头回来,出了一身的汗,回去换身衣裳,过了晌午再过去。”
方氏手里的扇子对着郑琰轻轻摇了几下:“快去吧,阿娘也快回来了,出门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呢。换完衣裳快来见阿娘。”
“哎。”
回到自己的屋里洗了个澡又换下了进宫时穿的衣服,只着一套轻薄的衫裙,郑琰光着脚踩着木屐,阿庆给她重新梳头发。双丫髻梳好的时候,杜氏也回来了。
郑琰踢踢踏踏地到了杜氏跟前,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地给杜氏打着扇子,杜氏捧着茶盏,听方氏说:“于家小郎君使人送信要来问安,奇的是不但给阿爹留了名刺,也给阿娘留信。顾先生家中送信给顾先生,也给咱们家留下了名刺。名刺都放到书房收着了,顾先生的信已经给先生送去,于家小郎君给您的信放在您的妆台上了。”
于家小郎君是于元济的小儿子,于明朗,今年十八岁,前两年在外游学。于元济原是杜氏的邻居,两家关系也是不错,说起来于家起家还是托了跟杜氏娘家关系好的福,这才搭上了郑靖业。于家与郑家的往来,即使是男人之间有事,也不忘与杜氏多联系。
杜氏点一点头:“他也该回来了,他们家张罗着给他订亲,就等他回来了。”看到郑琰,杜氏放下杯子。
郑琰跳过门槛儿:“阿娘回来了,阿姊今天又骂谁了?”
孕妇的反应千奇百怪,脾气也变化无情,郑瑜这位孕妇的爱好就是吐槽并且一针见血。连皇帝的弟弟卫王新纳了个美姬都被她刻薄了一回:“谁年轻貌美,他就与谁鹣鲽情深。”卫王与王妃少年时也是神仙眷侣。
亏得郑瑜还算克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话要对什么人说她还知道。有些话不能在婆家人面前说,杜氏这个娘家妈就不幸当了心情垃圾桶。郑琰看向杜氏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杜氏被逗乐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今天贵妃又说什么了?”
郑琰一听这个来了精神了,把今天在翠微宫的行程都报告了一遍,能想到的细节都说了。杜氏听说萧令仪出现在了苗妃那里也是微微吃了一惊,皇帝再宠苗妃,也是有点限度的,比如,压根都没提过封她为后的事情。
听到后来,杜氏的脸色也有点奇怪了。苗妃想抚养一个皇子,这个念头并不奇怪,萧令仪的生母出身也不高,抱过来养的阻力不算很大。让两个小孩子(异性)经常接触,就有那么一点奇怪了。
郑琰最后来了一句狠的:“贵妃今天的眼神儿特奇怪,看我跟看她那盘子里的冰镇酸梅汤似的。”大夏天对冰镇酸梅汤是啥眼神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杜氏会把这句话说给郑靖业的,如果没有说,郑琰不介意把这句话再重复给郑靖业一遍。
郑靖业估计是听了杜氏的汇报了,回到家里之后又把郑琰给拎过来重问了一遍。郑琰自然又重复了一遍,一句话也没少说,还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