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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钰婵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虽然不敢跟卓芸撕打,却也被激起泼性,干脆直接往对方的怀里撞,边撞边哭:“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你现在的身份配教训我吗?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你的身份!你以前如何对待裴姨娘和陆姨娘的,现在又容不下我和柔珊姑姑,你索性杀了我吧!先杀了我再杀了柔珊姑姑,省得我们娘俩日后碍你的眼!”
听到卓钰婵说这些话,卓芸气得又一阵发昏,越发失去了理智,打得更重。
“简直胡闹!”沈纪柯大怒,喝令那些面面相窥的奴仆,“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拉住卓姨娘,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打死二少夫人!”
众多丫头婆子这才敢一拥而上,把疯狂追打卓钰婵的卓芸拉住,将两人隔开。
卓钰婵哭得昏厥过去,丫环仆妇连忙上前扶住,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醒过来。
沈纪柯气得直跺脚,怒喝道:“快把这个疯妇拖出去,传太医给二少夫人瞧瞧,到底有没有被疯妇伤到!”
此言一出,无疑完全否决了卓芸在家里的地位,从此卓芸连训诫卓钰婵的资格都没有了,下人奴仆也不会再把她当主母看待!
一个遭到老爷嫌弃的姨娘,恐怕连一个体面的大丫头的身份都不如了!
见势不妙,李嬷嬷连忙跑过来,使劲拉劝住卓芸,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卓芸并不笨,只是在镇国公府做了几十年的当家主母,嚣张跋扈惯了的,一时间不能接受沈纪柯对她的背叛和卓钰婵对她的忤逆,这才动了气失了分寸。
被李嬷杂粮提醒,她顿时意识到再闹下去就中了沈曼凝的奸计,只会让她的境况更糟糕。一个机凌,她猛醒过来,忙止住了哭,用帕子试净涕泪。
卓芸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抽哽着对沈纪柯福了福身,强忍忿恨,低声下气地说:“老爷休怪,妾身……一时间接受不了!不过,再想想,柔珊是我的亲妹妹,有她在老爷身边伺候,也省去我不少的心。再者姊妹同侍一夫,天经地义的事情,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既然妾身无福做老爷的正妻,就让妹妹……代替我吧!”
见卓芸有如此转变,很懂得审时度时,给自己寻下台阶,沈纪柯的怒气稍缓。毕竟卓芸是家贤的亲娘,又是将军府的嫡出女子,他和将军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想闹得太僵,便借坡下驴,缓和了脸色和语气,道:“你既想通了就好!如此一来,也不枉将军府多年的教诲!再者,我续娶的是你的亲妹妹,都是一家人,你跟她何必分什么彼此!以后安安份份地做你的姨娘,别再无事生非!”
不但没讨到什么公道,还挨了一顿训斥,卓芸的眼泪顿时掉个不停。可是她又不敢再闹,只能强忍悲意点头。离开的时候,她将恨极的目光投向曼凝,感觉这一切都是曼凝安排的!
曼凝微微一笑,开口:“卓姨娘快回去吧!这砚宝斋不是姨娘可以随便出入的,以后可要记得恪守礼节注意分寸!”
她是镇国公府的当家人,自然有权利和身份训诫姨娘。她并不会恃权故意压人,但该说的话该行的事,她半分都不会含糊!
卓芸差点儿再次失控,李嬷嬷拼命地在暗处掐她的手,到底还是压下心口的恶气,她下死眼剜了曼凝一记,悻悻地快步离开。
等到卓芸离开,曼凝让丫环把凌乱的厅堂重新收拾了,然后劝解沈纪柯:“二叔莫气,姨娘争风吃醋素来有的,只要别闹得太过份,随她去吧!毕竟,她是二哥的亲娘!”
“哼!”经过曼凝的劝解,沈纪柯更加嫌恶卓芸,皱眉道:“她好歹是将军府里出来的大家闺秀,怎如此小家子气,真是丢人现眼!传话下去,不允许她再踏足砚宝斋!”
徐淑贞也跟着劝了几句,末了道:“家不可无主母,婚事需速速定下!父亲不如即刻派人去将军府求亲,如何?”
沈纪柯脸色稍霁,点头道:“曼凝做事很稳妥,就让她看着安排吧!”
*
几天过去了,有关曼凝会妖术的流言蜚语渐渐平息下去,相反,夸赞她身有祥瑞之气,才可以驯驭飞兽。甚至有这样的传言,说她是福星转世,谁能娶她为妻,谁就能得天下!
从妖转变成仙,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曼凝从人人惧怕的妖孽祸水变成了福泽深厚的祥瑞之人。所谓众口铄便是如此,人言可畏,既可以毁掉一个人,也可以捧起一个人!
自从梅园一战,凤绝明显失势,得圣眷远不如前。而凤翔的地位扶摇直上,甚得圣上器重。两者的实力慢慢拉开了距离,如果要拼流言战,凤翔在人脉方面无疑占上风。
凤翔要为曼凝洗黑为白,把她捧成人人敬畏的仙女,比起凤绝想把她描黑成人人诛之的妖女要容易得多。
流言被压下去了,曼凝成为祥瑞之人!关于她救驾的事情更被描绘得神乎其神,说是平王府的侧妃卓钰娆招惹了灰熊攻击皇上,结果被曼凝用箫声控制住,指挥灰熊转而攻击卓钰娆!灰熊抓掉了卓钰娆的半只耳朵,从此以后,她出门都是用头发盖住她的左耳!
这下子,不利的流言一下子涌向了卓钰娆。她遭到皇帝的厌弃,被凤绝从正妻贬为侧妃。这下子又背上了蠢不可及差点儿连累皇上的罪名,而且还有罪证(被灰熊扯掉半只耳),一时间她都不敢出门了!
因为她用头发覆住的左耳那就是罪证,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的!
冰蝶眉飞色舞地讲着街坊间流传的这些话,甚是高兴。“这下子卓侧妃倒大霉了!谁让她总是处心积虑跟大小姐过不去!哼!”
曼凝坐在窗前逗着画眉鸟玩,瞧着小小的鸟儿卖力地在竹环里面钻来钻去,还站在架子上演杂耍,憨态可拘。难为迟恩启寻来这可爱的小东西,估计是杂耍艺人驯养的,所以画眉鸟儿对杂耍表演十分在行。
她边赏玩着画眉鸟,边在心里暗笑,凤翔整人的本领果然不同反响。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便是指如此了!当然,如果被他知道,他帮了她还被反骂是贼,肯定会不高兴!
“群芳会广邀天下有身份的闺阁千金,大小姐无疑是个中翘楚!到时候,大小姐寻一门好亲事,看看这些小人还敢不敢再随便欺负大小姐!”冰蝶吐出一口气,见曼凝好像没听到似的,仍然在逗弄着画眉鸟,便嘟起嘴巴:“大小姐,难道你真打算嫁给迟公子吗?”
放下逗鸟的竹钎子,曼凝轻叹口气,道:“你看我能有这个福气吗?”
“……”冰蝶顿时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眨巴着大眼睛。小姐的眼光实在有问题,她怎么就看不出那个焉巴拉唧的迟恩启有何好处呢!
“嘶嘶嘶”小墨爬上窗台,吐着鲜红的信子,亲昵地用扁扁的小脑袋蹭着曼凝的玉手。
曼凝见它脖颈上系着个荷包,便知道它又给凤翔充当信使了。
自打那晚凤翔割破手腕,和她一起用鲜血喂哺小墨,从此小墨的主人就有两个了!一个是曼凝,另一个就是凤翔。
所以说,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好心,他很可能另有目的!最近,凤翔经常驱使小墨为他送信,既安全隐蔽,又省心省力。
曼凝决定等再见到凤翔得请教一下,他用什么法子召唤小墨为他送信的!
取下小墨脖子上系的那只荷包,取出里面的书信,曼凝慢慢展开信笺。
龙飞凤舞的小楷跟男子的人一样张扬,从不懂低调为何物:“本王帮你解决了大麻烦,你又欠本王一次人情,打算怎么还?以身相许如何!”
曼凝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角,提笔在信笺的背面回复:“凤绝想娶我,实际是想取我的性命!王爷想娶我,是想取我的利用价值!曼凝的命不想给他,却可以帮王爷取他的性命,不论有没有嫁给王爷都一样!”
写完了,她仍然将信笺塞进荷包里,系在小墨的脖颈上。纤指轻弹小墨扁扁的小脑壳,嗔道:“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变成他的信使了!”
小墨甩了甩它的小细尾,便游下窗户,从外面的花荫底下溜走了。
“大小姐,”雪晴走进来,禀报道:“羽公子求见!”
曼凝听到羽公子三字,不禁一怔,忙转过身,问道:“是羽公子亲自来了吗?”
“是的!”雪晴答道:“羽公子带着一名贴身小厮,在外面的侧厅里等候。”
*
曼凝知道司徒羽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即亲自来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上次,他亲自来筑心苑的花园,送给她驭兽经和魔音箫,帮了她的大忙。可以说,他是她生命里的贵人!她有今天的成就,全仗他慷慨相助。
疾步匆匆地来到前屋侧厅,曼凝见司徒羽正坐在那里喝茶,聂元侍立在一旁,主仆俩很安静悠闲,丝毫没有焦急不安的样子。
见此情景,曼凝心情稍安。起码她能确定,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羽公子!”曼凝低声喊道。
司徒羽抬起头,灿若星辰般的俊目睨向曼凝,有激动有欣喜还有复杂的思念和忧伤。终于,他将诸多情绪压制下去,优雅起身,按照江湖中人的礼节,对她抱了抱拳:“沈大小姐……唔,现在我该尊称你一声凝郡主!”
曼凝对他的戏谑充耳不闻,微笑着上前,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能来看看你?”司徒羽不答反问,星眸涌起不易察觉的黯然。
“不是,你明知道我并非此意!”曼凝略有些不自在,她陪坐在他的下首。
默默地相对一会儿,司徒羽终于开口,道:“听说皇上下诏,广邀天下美女参加群芳会,你……也在被邀之列吧!”
曼凝颔首,又摇首。“我已经许配给了迟家,不会再另嫁旁人!”
司徒羽定定地瞧着她,似乎想看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迟家已经败落,迟公子懦弱无能,他恐怕不能护你周全!”
“我不用他保护,我可以保护他!”曼凝的眸子清澈淡漠,有种看破红尘的萧索和寂寥。“你能理解我吗?只有嫁给他,我才感觉轻松自由!也只有他对我无欲无求,只是单纯地想娶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