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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拿起魔音箫,她提升丹田之气,对准十步之外桌案上的一盏茶蛊吹奏。
“哐啷!”茶蛊碎裂,里面的茶水泼洒出来。
响声惊动了外面伺候的丫头,门帘被打起,有个纤瘦的身影疾步跑进来,问道:“怎么了?”
曼凝见进来的是丫头紫蕊,不由皱起眉头。今晚是她和兽宠一起吞丹调息打坐的日子,她特意吩咐了冰蝶等贴身丫头不得随意进入寝室,而紫蕊这样的三等丫头没有召唤更不得随意出入小姐的闺房,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实在唐突。
“娘呀,有蛇!”紫蕊看到白狐已是大吃一惊,再看到屋子里还有一条小黑蛇,顿时惊叫起来。
小墨最讨厌对着它尖叫的胆小女人,当下很配合地作出凶恶的模样,吐出鲜红的蛇信子“嘶嘶嘶”,作势游爬过来。
紫蕊再顾不上别的,捂着眼睛就奔逃出去。
随即门外传来冰蝶的喝斥声:“你跑什么?大小姐的闺房岂是你随便乱闯的!谁允许你进来……”
曼凝略微颦眉,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便快步走出寝室,阻止了冰蝶的训斥,温声道:“紫蕊不是没有分寸的丫头,她闯进我的寝室肯定有什么急事。”
紫蕊忙不迭点头,结结巴巴地解释:“大小姐明鉴,奴婢的确有重要的事情禀报!”说着话,她的目光不由扫视曼凝的身后,大概是忌惮那两只兽宠会不会跟出来。
曼凝若无其事地微笑:“什么事情你说吧!”
见曼凝并未因她擅自闯入而责罚,紫蕊悄悄松了口气,突然直挺挺地给曼凝跪下,眼里流下泪来。“奴婢听说大夫人病倒了,病中甚是思念大小姐,斗胆过来求大小姐去看佛堂探望大夫人!”说完,便叩头不止。
冰蝶等人顿时哑然,脸上浮起难过的神情。
“原来为此事!”曼凝亲自扶起了紫蕊,温和地说:“母亲病了,我理应去探望。幸亏你及时提醒,明日就由你陪着我一起探望母亲吧!”
“紫蕊替大夫人谢谢大小姐!”紫蕊说着又要跪倒,却被曼凝拉住,她忙又提醒道:“大夫人喜食甜点,病中无味,请大小姐务必亲手准备些可口的细致糕点!”
“你思虑得很周到,就按照你说的准备!”曼凝点头应允,同时塞给紫蕊一块银锭,微笑道:“好丫头,这是奖赏你一片忠心的!”
*
等到紫蕊离开,冰蝶满眼担忧,悄声提醒道:“奴婢总觉得紫蕊有点儿奇怪……”
曼凝挥手示意她噤声,然后对她俯耳低语了几句。
冰蝶先是愕然,即而恍然点头,故意提高了嗓门,说:“奴婢伺候大小姐宽衣,快些安歇吧!”
进了寝室,关上房门,主仆俩却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冰蝶代替曼凝睡到了绣床上,曼凝让云朵钻进布袋里,她拎着布袋扮作冰蝶的样子走出寝室。
44竹林约会
夜色已深,瘦瘦的弯月悬挂半空,星子稀稀落落,灯笼里的火焰已被调小,整座国公府沉寂而晦暗。 偶尔有巡逻的府丁和打更的更夫走过,除此之外就只有草间墙根处的虫鸣了。
曼凝扮作冰蝶的模样,疾步向着佛堂方向走去。遇到巡逻的府丁时,只说大夫人病了,大小姐遣她过去瞧瞧。
她一直低着头,又是丫环的打扮,那些府丁也未怀疑,盘问几句便放行。
顺利来到佛堂,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名叫阿喜的仆妇。阿喜打着灯笼照了照曼凝,灯火下认了半日,不禁惊讶地张圆了嘴巴:“是、是……大小姐……”
“嘘!”曼凝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利索地进了佛堂。
阿喜慌忙关了大门,提着灯笼紧行几步,忧喜交加地说:“大小姐慢走,天黑小心石子路滑!”
“母亲歇下了吗?”曼凝问道。
“喝了汤药,今晚早早歇下了!”
“听说母亲身体不适,可有请大夫诊治?”
“易嬷嬷亲自请来了大夫为大夫人诊治,只说长期肝郁忧虑导致病患,喝汤药疏散,再有个投缘的人陪着说说笑笑,自然无大碍!”阿喜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抬起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还好大小姐来了,正好陪着大夫人说说话!”
说话间,已经到了堂屋,烛火昏暗,只有一个烧火丫头睡在外间,里面就是大夫人林美君的寝室。
佛堂幽静,居室简陋,桌案架格上都见不到一件像样的摆设物件,寝室里的帐幔陈旧不堪,洗褪了颜色,根本没法跟国公府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布置相比。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躺在床榻之上,不时轻咳。
阿喜放下灯笼,上前打起帐幔,轻声唤着沉睡的妇人:“大夫人,大夫人!快看谁来了!”
林美君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曼凝过来挽扶她坐起身。
“娘,你怎么样!”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曼凝还是为大夫人的憔悴和苍老吃惊。昔日的侯门美貌贵妇,今朝红颜老去,头发花白,衣着寒酸,落魄至此,令人唏嘘。
乍见到曼凝,林美君竭力张大眼睛,两只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她。“曼凝,你是曼凝!”
“娘,是我!”曼凝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曾经尊贵的丞相夫人,如今早已埋骨黄土之下,黑瞳里涌起泪光。“我是曼凝!”
林美君灰蒙蒙的眼睛顿时变得犀利而明亮,她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久久不语。
在这种通彻犀利的目光下,似乎一切都无从遁形,曼凝隐隐有些不自在,暗忖:难道大夫人发现了什么……
“曼凝!”林美君将曼凝搂进了怀里,放声悲啼。“我苦命的儿,你终于来看娘了!”
曼凝放下心,便跟林美君抱头痛哭起来。在阿喜的劝解之下,良久止住哭泣。
林美君兀自紧抓着曼凝的手,含泪欣慰道:“我听易嬷嬷说你长大懂事了,很多事情会周旋,娘甚是欣慰!你已许配了忠靖侯府,终身有依靠,娘就放心了!”
这样的话也只有做娘的才能说出来,曼凝听得一阵心酸,却仍然淡淡挽笑道:“娘放心,曼凝再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国公府原应是我们娘俩的,如今被人鹊巢鸠占,岂能沉默无声!如果不把强占我们家产和府邸的强盗赶出去,曼凝决不嫁人!”
闻听此言,林美君又惊又喜,她将曼凝抱在怀里,看了又看,流泪笑道:“我的女儿真真好样的!表面看柔柔弱弱,骨子里和娘亲年轻时一样要强!娘何尝不知道你爹死得冤枉,可恨我势单力薄,无法替你父亲申冤!如果你能揭开沈纪柯害死你父亲的罪行,你父亲在天有灵也该含笑九泉了!”
曼凝怀疑过沈之翰的死跟沈纪柯有关,在林美君这里得到证实,她更加笃定。“曼凝定当替父报仇申冤,夺回国公府,让母亲做回女主人!”
看着曼凝丫环的打扮穿戴,虽然情知她故意扮作婢子以便见自己,还是心疼不已。“女儿啊,娘亲的母家曾是天盛王朝的鼎盛之家,当年陪嫁的嫁妆富可敌国!自打你外公出事,你父亲被沈纪柯那个歹毒小人害死,娘亲只能退避佛堂。沈老太太借机霸占了娘亲的全部嫁妆,除了娘亲体已贴身几件衣物首饰,都不肯留一星半点给你!”
说到这里,林美君忿恨不已。曼凝怔了怔,在筑心苑寝室的衣橱箱柜里有不少林美君的首饰,件件价值不菲,没想到那些仅仅是九牛一毛而已!可以想象,当年沈老太君到底侵吞了林美君多少财产。
“她不是曼凝的亲祖母当然也不会真心疼爱曼凝,还有沈纪柯那个伪善小人,这母子俩一丘之貉,终有一天,我要他们血债血还!”
*
把布袋里的云朵留在了佛堂,曼凝再三嘱咐阿喜要小心谨慎,如果发现有什么人意图不轨伺机加害大夫人,就唤云朵出来保护她们!
明晨寅时她会再过来,一切事情由她解决!
暂时离开的这段时间,以防万一,她把大夫人的安危托付给了云朵。经过这些时日的共处,她相信凭着云朵的机灵和敏捷,定能保护林美君周全。
离开佛堂,曼凝疾步走回筑心苑,边在心里忖度掐算应对之策,对方动手的时间应该不会早于寅时!
心里想着事情,行经僻静的竹林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低语喁喁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极易被风声和虫鸣声淹没。
曼凝习练经文,耳聪目明,竟然发现了异样。她放轻脚步,沿着羊肠般的石子路走进竹林深处。
竹林位住竹影阁的对面,大约有三亩多地,密密麻麻地栽着翠竹,仅有一条碎石子铺就的小路,通往竹林中央的凉亭,是夏日避暑的佳地。
不过夜色已深,竹林里面蚊虫极多,什么人还在这里乘凉呢!
走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曼凝发现了浓荫密布的竹丛深处有两个模糊的人影,似乎紧紧抱在一起,缠绵缱绻难分难解。
“……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女子悲伤地低叹,似无尽惆怅。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男子不舍地亲吻她,语气有着深切的内疚。“每日回去对着她那张嚣张跋扈的脸,我实在厌烦透了!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拥你入怀和你双宿双栖!”
曼凝愕然张睫,她万万想不到——他们俩竟然会在一起!
45凤天
曼凝愕然张睫,万万想不到竹丛里偷欢的两个人竟然是沈家贤和徐淑贞!
一个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一个是孀居的大少夫人,寡嫂和小叔子竟然早有私情。
伸手掩住唇,曼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悄然退步,离开时并没有让那对仍然沉浸在欢乐和忧伤里的野鸳鸯发觉。
*
第二天上午辰时一刻,紫蕊兴冲冲地找到了正在回廊下给鹦鹉喂食的曼凝,笑着说:“大小姐,我们走吧!”
曼凝放下笼门,拍了拍手,让冰蝶把准备好的礼物取出来,命紫蕊拎着。紫蕊特意看了看,里面果然有她提议的精细糕点,不禁目露喜色。
冰蝶犹豫着说:“我也陪大小姐一起去吧!”
“不必!”曼凝摇摇头,说:“母亲在佛堂里清静惯了的,不喜人多吵闹,有紫蕊陪着我就足够了!”
*
步行着来到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