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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却急了,他投身军营建功立业的愿望是多么强烈,如果卓玛知道了现在的局势,就一定会同意帮助他了。
“但是不久前得到消息祈军捷报不断,晏字军连连败退,凤国都城就要被祁军攻破了,我们部落虽然只是凤国的小小附属国,但凤国国破,我们也就没了现在这样安定的生活,我是草原上的雄鹰,有力气有勇气的青壮年,这时候不挺身而出建功立业,难道要做草原上罕见的缩头乌龟不成?”
祈军捷报不断,晏字军连连败退?
斩云背脊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竟是一颤。
这一不寻常的反应将阿木吓到了,他有些不确定地唤了声:“卓玛?”
斩云握拳的手微微颤抖,她只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死掉了的心竟然剧烈地跳了起来,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忐忑的感觉,晏字军战无不胜,晏青的本事她太清楚不过了,他谋略过人,身手了得,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占了下风。
祁军捷报不断,那是不是意味着,祁晔他……越来越接近凤都了,他曾经在墓穴里说的话,好像才刚发生在昨天似的,那么清晰地环绕在她的耳边,大师兄他…。。是不是就快要成功了,就快要完成复国大业了……
忽然脑海中一道闪亮的电光一闪,斩云整个身子都忍不住一个颤抖,祁军就快要攻进凤都城门,难道是晏青诈退之计?他打算将祁军引进皇城,然后关起城门来打吗?
那大师兄岂不是……
斩云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起来,面色铁青,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但没来由的,好像这就是事实一般,她和晏青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却好像很了解他一样,这才像他的作风……
斩云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按压住了自己的心口,好疼,她以为自己不会疼了,但一想到祁晔和晏青任意一个人会受伤,她的心都会那么的疼……
是不是无论她逃得多远,逃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她以为她可以不去关心战况,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将自己放逐天地,置身事外,但现在她才知道,她经不起知道一点有关他们的消息,她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阻止,哪怕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那个本事去阻止。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很坏,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她满脑子关心的还是祁晔不能中了晏青的圈套,她知道自己这样对晏青一点也不公平,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心,却还是一直一直地会为祁晔心疼,无关同心蛊,无关愧疚,只关乎,那个她一直不敢再去回想起的字眼,是因为…。。爱惨了吗……
“卓玛,你还好吗?”阿木的脸色一变,因为卓玛的脸色更加难看。
斩云捂住心口的手渐渐地松开力道,她漂亮的瞳眸里渐渐恢复了一丝清冷与淡定:“阿木,无论如何不准参军,那不是儿戏,你不会喜欢双手沾满鲜血的感觉。”
阿木一愣,眼前的这个卓玛,似乎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这一年多来,他似乎在今夜才看到真正的卓玛,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么?
“听我一次。”斩云目光一敛,那双眼眸中便再无温度,只余残酷与冷漠。
话落,还不等阿木反应过来,斩云已经提气跃起,追上正在附近放养的骏马,漂亮地翻身而上,一声清脆的大喝,连马带人的身影沉入了浓浓夜色中,竟然连一丝尘土都难以抓到。
阿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的卓玛…。好厉害……
……。
一路奔驰,日夜兼程,斩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一头往回扎,马蹄绝尘而去的方向,便是那个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去的凤朝都城……
一路上,她不可避免地打听到了现在的战局,祁军果然要攻进凤朝都城了,晏字军也退守到了凤都,晏青亲自坐镇,人们都说足智多谋的凤帝与勇猛无敌的晏大将军联手,定是能守住都城的。
斩云知道,一步一步近了,她的心猛烈的跳动着,虽然她很害怕见到晏青,他看她的眼神该是有多恨,但马儿听不到她的呼唤,感受不到她纠结的心,在眼前一点一点清晰的城门此时是那样刺眼,那城门下,站着曾经与她一起挥汗如雨下的兄弟们,远远地,她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道夺目耀眼的身影。
此时距离还隔得那么远,但他一眼便可看到高高坐在马背上的晏青,衣袂被风肆意地鼓动着,张扬的发丝也被风肆意卷起,他看上去是那样光芒四射,那样的强悍,强悍得没有一丝绵软,此时笼罩在他全身的杀气与冷酷让人战栗,他看她的眼神让她永生难忘。
那是经历过怎样的悲痛才能积累的恨,恨极了便凝结成了一股炙热的深沉,要将她灼伤了。
凌厉而沉郁,这是她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而今,却那样浓烈,那样冷漠,那样让人战栗心寒。
一步步接近了,她好想现在就立马调转马头往回跑,但她的手僵住了,全身的僵住了,她的心中很害怕,很痛,很心疼,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许是她脸上太过平静的表情激怒了晏青,晏字军的兄弟们在看到斩云翻飞的青丝与马背上那潇洒淋漓的身影时,无不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但只有他们的将军,他一言不发,静默地,定定地,目不转移的视线落在了那抹飞奔而来的身影上。
马儿听不到她的犹豫的心跳声,它依旧英姿飒爽地前进了,犹如坐在它背上的那个英姿飒爽的人儿一样。
她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视,如火般热烈,如电般灼热,却又如寒冰般冷寂,她也感受到他目光背后的悲凉与挣扎,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她的心里,将她的心扎得血肉模糊。
斩云一时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酸。
忽然一抹冷酷到了极致的弧度出现在了晏青的唇边,是冷笑。
斩云一愣,当她看到晏青唇边的那抹冷笑时,不知怎的,竟然有了一丝丝自我安慰,斩云的心竟然也能硬了起来。
020 你这样算什么!
“风少将,你……”
他们收到那封战书时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战书署名分明是风墨,但却没有人将这个风墨与他们的风少将联系起来,此刻见到手执长枪御马而来的,那个冷漠残酷的人怎么会是他们的风少将呢!怎么可能呢,赴约的竟然就是他们敬爱的风少将,和他们打成一片的风少将,不热情但很重感情的风少将!
见斩云单枪匹马而来,晏字军将士们都报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不会的,他们的风少将只是回来了,要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绝对不会是叛徒,绝对不会!
那些喊她名字的声音很复杂,夹杂着欣喜与质疑,风卷起斩云身后的战袍,她的耳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她残酷得不留一丝余地的清冷的眸子定定地落在晏青身上。
身下骏马也放慢了脚步,优雅地一步一步朝前方那个高大冷峻的男人走去。
斩云高高坐在马背上,长枪在身,抬头挺胸,显得那么的英气勃勃,眼望前方,气势过人,颇有些睥睨天下,任何人任何事物也入不了她眼的霸气,但谁也不知道她的双眸此刻有多空洞,明明是落在前方的视线,但她却看不进任何东西,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残忍地被撕开的声音,裂开,然后成了碎片。
“你回来了。”晏青的声音很冷淡,没有一丝起伏,也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但这一句“你回来了”却给了晏字军将士们希望,他们充满期待的目光落在了正中间两个那样耀眼那样闪光的人身上。
斩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但她握住长枪的那只唯一还有知觉的左手却是隐隐一颤,他什么都没和晏字军的将士们说吗,她的战书中说得那样不留余地,那样决绝,为什么见到她这个叛徒他们却一点该有的愤怒都没有,不是应该恨不得立即冲上来用乱刀将她这个叛徒杀了才解气吗!
她知道晏青说这句话是在给她最后的机会,他希望她说“是的,我回来了”,这样他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别人听不出任何端倪,但她清楚地听到了晏青在讲那句话时声线的颤抖。
他在害怕吗,怕她决绝地用最残忍的回答将他最后的不忍心,最后的自欺欺人都撕成碎片吗?
她不敢看近在咫尺的他那灼热而又悲凉的目光,太刺目太锥心,太令人。。心疼……
她知道晏青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等待祁晔攻进这最后一道防线,然后将他一网打尽,她定是无法将这消息告诉祁晔的,而她要做的,就是破坏晏青精心安排的最后一次赌注,让祁晔知道,凤国绝对不像想象中处于败势,相反地,晏青已经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这里,就等着祁军攻破城门,然后关门收拾祁军!
这是很大胆的一步,但晏青却选择这么大胆的打法,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次性消灭凰朝所有残余势力了吗!
“不,我今天来,是为了两件事。”斩云强烈压抑住自己涌上心头的悲凉之感,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那么的残酷,那么的狠心:“第一件事便是揭穿你的真面目。”
说着,斩云长枪一挥,很准确地斩断自己束发的青丝,满头青丝纷纷落下,所有人愣住了,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与他们一起杀敌一起操练的风少将竟然是个女子?
斩云及其冷漠地挑起唇冷笑了一声,此时长枪上正挂着一枚可以证明堂堂凤朝之妃的印佩,凤国尚未有帝后,而她墨妃就是后宫之中暂代帝后之权的众妃之首。
“如果凤国所有百姓知道,他们的大将军就是他们的帝王,百姓会如何想?他们的帝王就是那样愚弄所有子民,为掌兵权,不惜做出大逆之事,命你的心腹日日戴着面具留在宫中假扮你,而你自导自演,将天下人都耍得团团转,如此帝王,怎能信任?”
晏青目光一冷,那眼里无法隐藏的痛越发浓烈,他嘴角的那抹冷笑很苍凉,她就是这么玩弄他的爱的吗。
斩云是那样的残酷:“你强迫我嫁于你,即便在军营你也日日夜夜将我带在身边,你却不知,这个日夜躺在你枕边的女人是有多痛恨你折断她自由的羽翼。如此沉迷声色,愚弄百姓的帝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