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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龙是个猛将,力大无穷,人却也简单,根本没意识到气氛的不大对劲,见帐内一片漆黑,闷声一问:“将军?”
晏青头顶冒黑气,情绪十分不悦:“冒冒失失做什么,谁准你进来了!”
左龙一懵,虽然将军也没少教训他记不住规矩,但还没见过将军像现在这样冒火的,难道自己进来得不是时候?
“发生什么事了。”晏青没好气地将斩云藏在自己的身前,背对着门口说道。
左龙这才记起了自己急急忙忙跑来,以至于急到忘了通报就冲进来的事:“将军,擒得一名刺客,刺客点名要见风斩云,我们这只有风墨兄弟姓风,他便点名要见风少将。”
点名要见这个疯女人?
晏青眉间皱起,敛起的眸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光,他低头看了眼一脸事不关己的斩云,更是气得黑脸,冷声对斩云道:“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哪也不准去。”
“风少将,原来你在这啊……”左龙一听将军在和谁说话,便知那人便是风墨,就说呢,风墨那小子好不容易从祁军回来,还没多说几句话就被将军带走了,也不见踪影,原来一直躲在将军帐内啊,真是不够意思。
还没等斩云回答,左龙已经感受到来自晏大将军充满压迫感的恐怖目光,人已经被那道黑暗中肃杀高大的男子给拎了出去,一刻也不让他在帐内多留。
斩云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顿时只剩下她一人的空间,身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还有着晏青的体温,斩云默默地垂下眸子,继续刚刚被打断的穿衣动作。
淡定姐是怎么样的,大概就是这样。
……
穿好衣服,束好青丝,斩云便又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将领,她完全无视晏青的命令,径直走出帐外,朝不远处守夜的士兵走去。
那士兵一见到斩云便立即将身子板站直了,他是新兵,虽然没和风少将接触过,但从那些老将口中听了不少风墨少将的传奇事件,说他残了一只手,身子也弱,但在勇士比武上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打败了最为勇猛的左龙副将,皇上还亲自嘉奖过年纪轻轻的风少将,现在连左副将提起风墨少将时都比吃到肉还激动,今天更是见识到了风少将在战场上有多勇猛,更让人敬佩的是,虽然他不知道风少将是怎么从祁军回来的,但一定是很勇猛地破五关斩六将,无人能敌。
斩云还没开口说话,就见这个小士兵满眼闪亮地看着她,顿时让她一愣,低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装束,没出什么问题啊……
“风少将有何吩咐。”守夜将士精神抖擞,军营向来是个钦佩实力的地方,斩云虽然资历浅,认真细数起来也没立过多少功,干过多少正事,但一传十十传百,她的名声竟然也被夸张地传了起来。
“将军在哪,听说擒下一个刺客。”斩云直接切入了正题。
在守夜士兵的带领下,斩云停在了校场,这里是将士们白日操练的地方,到了晚上便会守卫森严,禁止入内。
斩云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既然擒下了刺客就应该在受审的军牢里,晏青怎么会把人带到这。
凉风吹过,漫过青黄的杂草,拂起斩云的衣摆,她安静地往里走,月很清冷,夜很清凉。
忽然,斩云目光一敛,停了下来,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气息,斩云虽然身子骨弱,但论内力之深厚,是绝对不亚于晏青或凰祁晔的,她的这个身子本就奇特,为殉剑而生的身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慢慢滋长着内力,虽然在招式和应用上她或许不及这两个强悍变态的男人,但此刻她屏息隐匿着,就是像晏青这样的高手也难以轻易发现她的靠近。
“我要见风斩云,你让她出来。”那声音冷傲决绝,不带一丝动摇。
说话的竟然是白天深受她一剑的凌亦,斩云微微敛眉,他现在不是应该好好养他的伤才是吗,况且这家伙是祁军的大将,竟然敢公然闯进晏字军的营地,他发的是什么疯。
只见月光清冷地落在两个男人身上,一个脸色苍白,胸口处还慢慢地渗透出血色,但神情却极其肃杀,一个气宇轩昂,唇角带笑,极其散漫与嘲讽地挑起狭长的眉眼。
晏青不以为然地勾起唇:“这里没有风斩云,只有风墨。”
“让我见她。”
令斩云吃惊的一幕发生了,桀骜不驯杀人不眨眼的杀神凌亦竟然弯下了他骄傲的膝,他单膝跪地,低下了头,夜色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从风中传来的,他那低沉的声音,两个似乎不该出现的字眼从凌亦口中冰冷低沉地吐出。
他说:“皇兄……”
斩云垂在身侧握拳的左手一颤,皇。。皇兄?
凌亦竟然唤晏青。。不,是凤帝凤九阙皇兄?那他是……。
晏青冷眸一敛,眉间温度一冷,却没有叫凌亦起身,他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一样语调平缓,但分明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压迫感:“皇弟,你应该很清楚,小墨就是朕的墨妃,而你是我凤朝的皇子,身上流着的是凤朝的血,你应该清楚你的立场,即便你喊了凰祁晔几年的师兄,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凤九阙的皇弟的身份,如今小墨是你的皇嫂,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不明智?”
晏青眸中凌厉肃杀,这是在追究凌亦白日俘虏斩云之事。
凌亦低下头,他低低地轻咳几声,嘴角流淌下的红色血液在月华下越发妖冶。
终于,凌亦慢慢站起了身,神情竟然淡然超脱起来,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说:“皇兄,我后悔了,悔在生在帝王家,悔在竟然让自己变成了如此卑劣的人。即使今日皇兄不会让我活着离开,也休想阻挡我见到风斩云!”
“是吗。”晏青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讯息,神情极其不以为然。
“晏青。”忽然一抹冷清的女子的声音响起,斩云从月光深处走来,她的出现,顿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斩云身上。
“该死的女人!”晏青咬牙骂了一声,这女人就没听过他的话,是他太纵容她了还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本来就是个目中如人的人,不是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帐内了,现在又出来干什么,受凉了怎么办!
不用想也知道,晏青现在已经气得牙痒痒了,恨不得把她捆起来吊在树上。
斩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恨不得宰了她的晏青:“你不觉得今夜我在场会比较好一点吗?”
“该死!”晏青又是一声低骂:“你听到多少了。”
斩云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淡定得让人想揍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也变得这么不可爱了,气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斩云慢悠悠地说着:“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要灭口吗?”
她有那胆子就是吃定了他晏青不会拿她怎么样是吧!
“哼!”晏青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你有权力知道你想知道的,但你没权力当逃兵,半个时辰之内你没回到帐内,你就等着替自己收尸吧!”
斩云目光微敛,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凝视着晏青背着光而去的背影,自古帝王的城府都是极深的啊,他分明知道此刻如果让她知道太多的话,或许她会怨他曾经做了什么,所以他害怕她会离开,但他却又是无所畏惧她会知道些什么的,因为他从来就没说过,她会喜欢她胜过喜欢他的江山。
“风斩云!”忽然一只手用力地拽住了斩云的衣领,凌亦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解,还有一抹无法解释的痛苦,他的手都在颤抖。
斩云淡淡收回目光,看向凌亦,她抬起左手,竟然轻而易举推掉了凌亦拽住她衣领的手,声音清冷,甚至还带了些嘲讽:“凰祁晔的同门师弟,血祭门的杀神,祁军的大将,凤朝的皇子,凤九阙的皇弟,凌亦,你还真令我惊喜,我很好奇,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你到底都对大师兄做了些什么!”凌亦双手颤抖,眼带血丝,他浑身是血,许是方才闯晏字军所致。
斩云眸光一沉,她藏在袖中的手顿时一紧:“我需要在在乎他怎么了吗?”
斩云知道,他们融为一体的这夜,便是他将她身上的子蛊引入自己体内的一夜,同心蛊被引入他体内,会危及性命,噬人心肺,但这本来就是...他欠她的......
“你明知他从未想伤害你...不,他是从未伤害过你,真相,你该知道真相,你必须回到大师兄身边...你该知道,他对你如何...你该知道的.....”凌亦有些语无伦次了。
斩云心中一颤,真相....让人想哭的两个字,却也那么讽刺,哪有真相呢...她不是个不理智的人,即便在那种几乎让她难过得想死的心都有的那一刻,她还是回到了血祭门,还是想要他亲口解释,但结果呢......
此时谈所谓的真相,这个词该多么讽刺啊....她已经恨得,忘了真正的自己该是什么样的......
017 情感的爆发(晏青)
高高的沙垛之上,月黑风高,狂风大作,那抹纤弱的身影就那样久久地站立在沙垛之上,仿佛已经被石化了般,一动不动,她青色衣裳上是赫然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
斩云冷笑了一声,双眸微敛,目光却是毫无焦距地被放空,落在前方那片漫无边际的朔北大漠。
她的思绪此刻混浊混乱,身上还沾着凌亦的血液,她根本没想到凌亦会这么没用,战场上的那一剑果真要了他半条命,她却以为这个家伙只是在使阴招吓唬她,借此俘虏了她,但他所受的伤的确是那样的严重,竟然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些真相所以才一直撑着吗。
俘虏她回祁军也只是为了能有机会告诉她这些真相,但他却没能坚持住昏迷过去,醒来时却发现她竟然离开了,气得凌亦连夜赶路追来,还和晏字军的将士交过手,要告诉她这些真相是唯一让他坚持着一口气的理由。
但为什么,他说完了这个残酷的真相以后,就那么不负责任地倒下了呢,他以为死了就可以弥补他的罪恶了吗,这个家伙,很无耻,很坏……
斩云的表情淡漠极了,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她知道,她很难过,还是会难过,对凌亦的死又怨又难过。
脑袋里的一幕幕梦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