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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斩云没说话,晏青挑了挑眉,揶揄道:“我以为你的胆子多大,发什么呆,我还没对你怎么样。你想清楚了,非要那么固执的话,我就成全你,把你丢进男人堆里,就算你武功高强,我的将士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你重伤在身,男人们一旦如饥似渴起来,就算你的身子会让人发噩梦,他们也会饥不择食的,比起他们,我晏青对你可是没有丝毫兴趣,勉强可让你与我一个营帐,就当身边多了块平板木头,你要不乐意,也可以滚到地上睡。”
这话还要说?权衡之下,她风斩云也不是一个傻子,比起几十个登徒子,还是对付一个登徒子比较省心。
“不敢便算了,女儿家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我看你也没胆抛头颅洒热血,荣誉与权利是属于男人的,你的野心太大了,但心胸却不够宽大,成不了大事,如今你也无性命之危,你从哪来,我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哪去。”
没胆抛头颅洒热血?荣誉与权利她风斩云凭什么不能有,比起那些男儿,她风斩云丝毫不逊色,总有一天,她会站在权利的巅峰,让所有人知道,她风斩云野心之大,她绝不是失去了一些东西就活不下去的人。
“不敢?”斩云嗤之以鼻:“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不在乎你说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别用不敢两个字来挑战我的脾气,你别把我与其他女人相提并论。”
晏青唇角一翘,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顿时松弛下来,似乎十分有把握了:“既然你不是寻常女子,没必要为这点事婆婆妈妈,要么与我同帐,要么就离开军营,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坏了军中规矩,军营不收留女人,你既然想像男儿一样建功立业,又不能坏了我的规矩,从今日起,自然得忘记你自己是个女人,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你的女儿身,自然必须谨慎些好。就如你所说,你的确是一把利刃,可以斩杀敌人毫不眨眼,若不是因为你还有这点才能,你以为我会允许你这个又臭又脏的疯子留在我帐内?休想!”
斩云垂下眼帘,眉头微拧,他说得的确不错,她风斩云目前还没有资格像大将军一样拥有一个独立的营帐,与其与几十个大男人扎在一堆,倒不如留在这个宽敞的将军营帐,况且晏青也根本没把她当女人看,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人,敌人和自己人,根本没有男人女人之分。
“你不必说了,我留下便是,但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况且我与你也不是很熟,你的床我也不稀罕。”
“那你要睡哪。”晏青眉眼微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斩云的视线扫了扫将军帐中宽敞的空间:“这么一大块空地,我自有打算,不必你操心。”
晏青的嘴里不自觉勾起了一丝笑意,嘲笑道:“说到底还是个婆婆妈妈的女人,你别对自己太自信了,如果你入得了我的眼,这三个月你睡得像死人一样,毫无防御能力,我对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可惜了,你这女人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引不起我丝毫兴趣,敢和几十个男人一个榻却不敢与我一个榻,你是怕自己会爱上我,忍不住做一些出格的事不成?”
“你?”斩云脸色微红,白了眼这个嘴巴恶毒心胸狭隘的男人:“你也别对自己太自信了,就是你日日夜夜睡在我旁边,我也就当自己倒霉,跟一头猪靠得太近。爱上你?做梦吧,你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半点兴趣。”
没想到晏青却没有再挖苦斩云,只是挑唇一笑,一把拎起斩云的衣领将她丢回床上:“既然如此,就少罗嗦,安安分分地养好伤,我晏字军不养废物。”
“你若碰到我,也别怪我不客气。”斩云恶语相向。
“我不碰你,天还没亮,再睡会吧。”晏青忽然温柔下来的语气让斩云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她还是比较习惯晏青瞪她骂她,这样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骂回去。
斩云看了他一眼,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也软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晏青其实也不是太可恶,毕竟她如此落魄,他救她还收留她,尽管不愿意承认,她还是欠了这个家伙。
晏青看也未看斩云,倒头背过身去,看起来十分疲倦:“等我养足了精神再收拾你。”
好不容易爬上一层动容之色的斩云顿时脸一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天幽幽转亮,斩云醒来时,晏青已经不在帐内了。
他虽然称不上君子,但也还算是个讲信用的人,两人就算卧在一个塌上,也是划地为营,谁也不超过那条线,各睡各的。
斩云简单洗了一把脸便走出帐外,整个军营的气氛有些古怪,平时不是应该随处可见斗志昂扬加紧操练的将士吗,怎么今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一阵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喝彩声像雷鸣一样不时爆发出来,那些气势滔天的声音好像也是从同一个方向传来的。
顺着声音走去,眼前的一幕的确会让人热血沸腾,整个校场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人人都精神奕奕,斗志昂扬,掌声与起哄的声音不断,中间被圈出的擂台上,一个将士正被另一个将士整个人举过头顶,丢出了擂台外,掌声顿时爆发出来,还有此起彼伏的笑声,但这些儿郎都是赢得起也输得起的人,被丢出擂台外的那个将士一点也不恼怒,十分谦逊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笑道:“左龙大哥,你也别占着第一勇士的头衔不让了,咱军中,除了将军,谁也不是左龙大哥的对手,那咱们不是出头无望了?”
听着那将士满是憋屈的话,众将士哈哈大笑了出来,被叫做左龙的大汉也哈哈笑出了声:“你小子,赢了我我就把勇士的头衔让你,不然你还得给我洗一个月的裤衩子!”
又是一阵哄笑声,整个晏字军的气氛都十分热烈。
“大家的心情看上去很好。”斩云看着如此激情昂扬的将士们,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想和大家一起流汗,一起大笑,一起大口吃肉,一起舞刀弄枪。
“是啊,再过几个月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咱们晏字军又立了大功,打退了侵犯我国疆土的边国,还顺带着扩张了疆土,让边国捡芝麻不成,反到丢了三座城池。你是新来的吧,那算你小子运气好,赶上了我们晏字军的立威大会,赢的那个人非但会得到第一勇士的荣誉,军阶低的,将军会连升他三阶,要是军阶高,就赏别的,咱将军最大方了。”斩云身旁的一个小个子将士不断伸长了脖子看赛事,边对斩云说着。
“还有没有人敢上来,老子裤衩子多得很,有你们洗的!”台上的左龙大喝三声,却没有人应战。
晏青正背手站在高高的看抬上,大风放肆,风沙漫天,关外一年四季如此,但晏青就这样高高站在风中,那气势非常,丰神俊朗,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他似乎也看到了人群之外瘦小的斩云,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左副将,本将军的近身侍卫功夫了得,你可敢应战?”
近身侍卫?将军身边何时多了个近身侍卫?所有人都忍不住东张西望,企图找出那个凭空冒出的近身侍卫是谁,就连人群之外的斩云也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一个堂堂大将军还要近身侍卫保护?俗话说物以类聚,看晏青这副恶劣的德性就知道,他的近身侍卫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左龙一听晏大将军开口,也顿时收敛了一些嚣张之色,朝高高的看台上看去,抱了抱拳:“将军的近身侍卫一定很了不起,末将斗胆有个请求。”
“说。”晏青一举一动都霸气十足,充满大将之风,对他的将士们也是极其爽快的。
“我要赢了,将军就赏我个媳妇。”迷恋将军的女子们数不胜数,随便哪一个都是个中极品,只要将军开口,赏的媳妇肯定也不差。
左龙话音刚落,立即引起全场大笑,这个彪悍的大汉也忍不住憨笑起来。
“这将军的近身侍卫是谁,他很厉害?”斩云眯了眯眼睛,小声问着身旁的小个子。
小个子也是一脸疑惑:“没听说过啊,难道是将军新提拔的?”
看台上的晏青挑唇一笑,笑起来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极其爽快地应了左龙的要求,只是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忽然穿透了人群,最后落在斩云身上:“风墨,发什么呆,还不快上,作为近身侍卫,好好打,别丢了本将军的脸。”
无数道目光也随着晏青的视线齐刷刷地朝斩云射来,斩云顿时感觉背脊一僵,她恶狠狠地顺着晏青的目光瞪了回去,却只见晏青更加恶劣地朝她露出了一抹坏笑。
果然养足了精神就来收拾她了,这个男人满肚子就没点好水!
“小子,莫不是怕了?怕了就给我洗裤衩子。”左龙一见半天那个叫风墨的小子也没敢上台,得意地哈哈笑了出来。
风斩云脸一沉,左龙嚣张的气焰惹恼了她,她脚下一用力,提气而起,踏着人群的肩膀直奔台上,稳稳落地。
那只废了的右手垂在身侧,斩云什么话也没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左手冲了上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斩云就已经收回手,手中还握着从左龙身上解下的腰带,她顺手用这个腰带在自己腰上捆了一圈,把毫无知觉的右手也捆了进来。
她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所有人看得一头雾水,但那速度却是真真实实摆在那,好快,简直是身轻如燕,身手敏捷。
突然被斩云解下腰带的左龙一阵恼怒,但他也是个老将,一下就看穿了斩云的右手该是废了,眉头也一敛:“老子不跟残废动手,免得赢了也不光彩,媳妇我也不要了,省得伤了你不好向将军交待。”
斩云却是面无波澜,只微微挑了挑眉,那语气太过淡定:“若我输了,甘愿领军杖一百,左副将,请赐教。”
斩云的眼中闪过一抹让人胆战心惊的犀利,看不起她风斩云可以,但是千万别表现出来,否则就是自找苦吃!
看台之上那俊朗之极的男子忽然眉头不悦的皱起,却没有出言阻止,但他看着斩云的目光极其威严,夹杂着微微的愠怒。
左副将是个极有分寸之人,他原是想让疯女人与左副将过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