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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剑是一柄有灵气的上乘之作,她居然一下将它毁了,可见她是用尽了全身力量,加之先前疯了一般地杀戮,斩云这是在对自己狠,她那早已破败不堪的身子哪能受得起如此折腾,这样的行为将晏青气坏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斩云即便是昏厥了,她的眉间依旧是皱起,无法平缓。
那些回忆是在讽刺吗?是不是老天都这样的残忍,他将她所有的幸福都一次性给她了,目的却是为了看她在一瞬间失去所有时如何失魂落魄几乎要疯要死的样子吗?
回忆越是甜蜜,回想起来时就越是痛苦,曾经拥有过的怀抱越是温暖,现在的她就越是寒冷,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是怎么杀光每一个敌人,是怎么活下来,是怎么样残忍的,昏厥时,她的脑袋一会清醒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伤口淋漓血肉模糊,一会却浑浑噩噩完全分不清自己在哪在做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真的是太累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若是死了,为什么身上的痛却那样清晰,那颗似被万虫啃噬的心为什么不断用清晰的痛感在刺激她的神经?若是活着,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在飞,为什么她又感觉自己全身好冷好冷,冷得就像一具尸体,心如死灰,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痛,真的好痛,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如此的儿女情长,为爱所伤,是不是安逸得太久了,所以她才变得如此脆弱?
是不是,她风斩云,天生应该在刀光剑影里生存,在血腥杀戮里成魔?
苍天负我,我宁成魔.....
003 风墨立威日
关外的风沙到了夜里便会特别大,风呼呼吹着,环境恶劣极了,但晏字军的营地却一如既往的纪律严谨,守夜的士兵片刻不敢偷懒,巡逻的状况非常勤快,操练了一天的将士们一倒头便呼呼大睡,一夜无话。
听说是快要换批了,这些将士一想到不用多久就可以回都见到亲人老婆孩子便开始精神百倍,更加投入地操练,晚上便也睡得特别的香。
但与那安宁的睡梦相反的是,清晰的痛感侵袭斩云全身;斩云抱身痉挛;冷汗直冒;却愣是安静得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梦混乱极了,让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选择死吗?死了就可以解脱,可是她不想死,她恨,她想活着,她风斩云不能那么窝囊,她要他知道,她风斩云不是个只有靠那可笑的爱情才能活下去的女人,她不比任何男人逊色,她会大有一番作为,所以她必须活着!
帐内一片漆黑,但很暖和,暗夜里,那双清澈的眸子忽然睁开,带着强烈的决心,那一瞬间,这双清澈眸子的主人仿佛脱胎换骨,没有一丝悲伤,有的,只有浓浓的壮志豪情。
斩云睁开眼的霎那,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东西,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镇定无比,她静静地思考着,她是不是还活着,这吸入的每一口是不是空气,她在哪,她不是正在进行一场杀戮吗,她记得她怒极了,断了祁云剑,她也记得在那混乱不堪的睡梦里,她选择了活着,还要豁达地活着,天地之大,她风斩云也有豪情壮志。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清明,全身的知觉仿佛也在渐渐回归,身上无数伤口传来真实的痛感,她还感受到她受了很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在抽痛,所有的感官都在慢慢往大脑传输,当然,除了她的右手。。。。。。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受了这样重的伤,她此刻非但还活着,体力也没有糟糕到让她什么事都做不了,可以看出她应该是睡了很久,外伤有人精心地照料着,内伤也有上好的药材和她体内本身异于常人精纯的内力在自行调养,虽然伤势还是很重,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只是那双右手仍是毫无知觉,恐怕是真的废了。
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原来最初感受到的那股温暖之源就在自己身旁,将自己包围住的,还有那股淡淡的好闻的药香,一只沉重的脚此刻正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闷闷的,还有一只霸道的手正箍住她,将她拥入怀里。
此时天似乎也渐渐亮了,透过帐顶小小开口的曙光倾泻下来,斩云偏过头,看到那张正离自己很近的脸,许是曙光温柔的作用,竟让那张脸显得特别柔和,明明是一张英气十足霸气非常的俊脸,连那双剑眉都十分飞扬跋扈,刚柔并济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但斩云却无暇欣赏这道近在咫尺赏心悦目的好景,她忽然眉头一拧,眼中渐渐恢复了她风斩云该有的霸道与神采,那张因为重伤在身略有些苍白的小脸也渐渐爬上了凶恶之相。
重重的一声声响,那是什么东西重重摔到地上的声音,然后爆发出了一阵男子暴怒的呵斥声。
“疯子,你干什么!”晏青忽然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好觉顿时消失无踪,怒火蹭蹭地往上冒,那双眼睛散发着凌厉的光。
他堂堂大将军,被一个人毫不留情地一脚从榻上踹到地上还是头一遭,这个女人是真的疯子吗?要么就怎么睡都不醒,一醒来就将他惹毛,她是不是生怕他晏青脾气太好不会把她丢出去喂狼?
见晏青火冒三丈怒气非常的俊容,斩云慢悠悠地收回自己踹出的脚,坐起身,扫了他一眼,非但不怕他,反而气焰嚣张得很:“我说过,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晏青站起身,站在卧榻旁,他个子很高,背也很宽厚,逆着清晨微弱的曙光站着,脸色难看,暴怒地看着坐在床上那个义正言辞的女人,恨不得杀了她似的:“疯女人,你是这么感谢你救命恩人的?”
“谁让你睡在我旁边,登徒子!”
“登徒子?有没有搞错,你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这里是我的营帐,你全身都是伤,还又臭又脏,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想活着?照顾你比照顾我的战马还累,借你半个床就不错了,还不准人睡觉不成?”
“我身上的药还有衣服又是你换的?”斩云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感到全身的很清爽,没有一点流汗后的难受感觉,况且那日她杀红了眼,全身都是血,此刻却是一身清爽:“你每天都帮我换药擦身子?”
晏青刚才还暴怒的神情因为斩云问出这些话时非但脸不红心不跳,还镇定得很的表情顿时消散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探究神情与不可思议。
斩云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你。”
晏青忽然轻咳了两声,别过脸去,脸上还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军中都是男人,反正我看也看过了,不在乎多看几遍,除了我难道你还想找别人看你那副会让人发恶梦的身子骨?”
斩云表情阴沉地瞪着晏青,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就算军中没女人,看也看了,不该碰也碰了,还得顺带着损上她一番,这算什么气度,哪里像个大将军了?她还没找这个登徒子算账,他反倒怪起她的身子令他发恶梦了?
被斩云这么瞪着,晏青顿时感觉颜面尽失,这个疯女人凭什么那么嚣张,不是他爱碰她那副平板身子,女人没个女人的样,还全身都是狰狞的伤,若不是只有他的医术够资格救这个几乎回天乏术的女人,他还懒得干这种侍候人的事,那身子的确是会让人发恶梦的。
两人就那样干瞪着,良久,斩云才收回视线,既然要干大事,也应该不拘小节,况且情况不同,她就算吃点亏也是为了性命之事。
斩云的语气缓和下来,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为什么要你亲自动手,你叫个大夫来为我诊治就好。”
“大夫?”晏青扫了她一眼:“十个大夫来替你诊治也敌不过我一个晏青。”
“你一个大将军怎么医术如得?”
“与你无关!”晏青忽然严肃起来,冷声一喝:“今日以下犯上之事我且饶了你,往后认清你的身份,我是将军,你不过是新纳入我晏字军的一个小将,不管你以前有多嚣张,军有军规,一切以战功说话。”
斩云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她怎么忘了,这病痨子可是久病成医,自然医术了得,只是令她诧异的是,这个明明靠着吃那种会令人元气大伤麻痹神经的药物来对付自己的病痛的人,应该是病入膏肓了,若不是她亲眼见过他发病,却又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他照样骁勇善战,攻无不克,晏青,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既然将军这么说了,风墨也应该同其他将士一样同寝同食,请将军命人带属下前往属下该去的营帐。”斩云忽然有礼起来,看在晏青眼里却是十分的阴阳怪气。
她这是丝毫不想与任何人牵扯太多的态度,将军是将军,下属是下属,她不想受到任何特别的待遇,也不想和他晏青有太多纠葛,就连他晏青替她换了药换了衣服,她怎么也能这样不在乎,她是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还是根本没把他当男人?
“风墨!”晏青忽然大吼一声,怒气顿现。
晏青这一声威喝立即引起帐外守卫士兵的警觉,但他们又不敢就这样冲进将军的营帐,帐外立即有人紧张地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晏青阴沉着脸,声音依旧充满威严霸气,对着帐外道:“该做什么做什么!”
反倒斩云一头雾水,这个男人发什么疯,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脾气这么不好,怎么当大将军的。
“你生什么气,军中将士不都这样,不就是睡在一堆人里,我风墨又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别把我当女人看,从现在起,你一定会庆幸有我风墨助你一臂之力。”
“开什么玩笑,除了我这里,其他都是几十个大男人一间营房,你要睡在那么多男人之间,知不知道羞耻?别以为你穿了男儿的衣服就不是个女人了,虽然你没有一点女人的特征,不过女人就是女人,别逞强,对你没好处。”晏青严厉的呵斥让斩云顿时一愣,他的确不愧是一个让无数人头疼的年轻将帅,不笑时会散发着让人心惊的威严。
见斩云没说话,晏青挑了挑眉,揶揄道:“我以为你的胆子多大,发什么呆,我还没对你怎么样。你想清楚了,非要那么固执的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