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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云恶狠狠地瞪了祁晔一眼,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师父,云儿知错了。”
老头转过身,冷眼看着斩云,抚了抚花白的长须:“这声错,为师可以接下。但晔儿,家国大事,不可儿戏,斩云这剑,必须得殉。”
风斩云立刻沉下眸子,冷声道:“我。。。。。。”
话未说完就被祁晔打断了,只见祁晔皱起了眉,眼中的温度冷酷如冰,深不可测,他将斩云拽到身后,沉声道:“若是为了我,她更不能殉。同心蛊之盟,早已将云儿的性命与我相连,她能做的,不是殉剑,而是与我并肩作战。”
“同心蛊!”老人顿时怒目横飞,大斥出声:“晔儿你。。。。。。”
祁晔淡淡一笑:“师父,丫头是我的妻,将来的帝后。”
“丫头?”老人气得连胡子都在颤抖,眼神凌厉,半晌没说出话来,而站在祁晔身后的斩云却是深色淡定,唇角微抬,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老人身上。
良久,老人终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瞒不过晔儿,我早该料到今日的情形,早该将这丫头投进炼剑炉,晔儿你。。。你真是糊涂啊!”
哼的一声,早已气得脸色铁青的老人甩袖离去,连背在身后的手都在紧得发抖,只怕他怒火攻心,一掌拍出,那是该多大的威力。
祁晔面不改色,侧过头看了斩云一眼,唇角一翘:“丫头,你先回去休息吧。”
斩云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看着斩云白衣俊朗纤弱的背影,祁晔唇角的那抹笑意渐渐敛起,恢复了一脸的冷峻霸气,眉头微敛。
025 寒彻斩云心
血祭阁,祁晔的住处。
窗外树影斑驳,夜色森冷,窗内残烛摇曳,气氛凝重。
祁晔冷硬的背影散发着寒气,空气也瞬间凝结不动,令人窒息。
老人站在祁晔身后,银白的长须偶尔被挤进窗缝的微风打了个小卷,此时的老人,却是慈眉善目,不那么凌厉盛气。
“师父,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祁晔的声音清冷,但对师父说话时,还是极力地用平和的语调,让人猜不透他的喜怒。
老人微微一顿,渐渐垂眉:“少主想知道什么,老夫知无不言。”
沉默了良久,祁晔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那双眸子深不可测,令人看不透:“师父今日得知斩云是个丫头却毫无惊讶之色,如果我没猜错地话,你应该早知她的女儿身,为何要将她扮成男儿模样,骗了我这么多年。再者,以斩云的能力,加之她拥有赤眸的才华,即使不殉剑也可发挥她更大的才华,师父你却执意要置她于死地,这是为何。”
“少主,”老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祁晔会这么问,只是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神情凝重了下来:“该知道的,少主你还是知道了啊。”
祁晔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老人慢慢走到窗前,目光幽远,若有所思:“风家第九子诞生之时,天上天煞孤行陨落,若生的是个小子便也罢了,生来作为殉剑者出生的风家子嗣,是不是天煞孤星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归处不是阎罗殿,就是炼剑炉。倘若生的是个丫头,却是棘手的事了,她真真会是个红颜祸水,注定与帝王纠葛不断,要么夭折,要么便是天生的帝后之命,世间凡能成大事的男子,都难免会钟情于她,但结果却是,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老人转过身,眉头微皱:“我原想,若将这丫头以男儿身份掩饰,既可留之殉剑,又可解了天煞孤星之灾,岂不两全。可惜这么多年,却发现这丫头体弱多病,根本没有天煞孤星的霸气,果不其然,没见年便还是熬不过去了,令我惊奇的是,那具真正精悍的灵魂却在半路入宿,她才是这副躯体的真正主人,真正的天煞孤星啊。可晔儿你..你终究还是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还种了同生死的同心蛊,这让我糊涂了,此事到了今天这副模样,到底事该如何。。。。。。”
“天煞孤星。。。。。。”祁晔低低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眉头紧锁。
老人眼里忽然杀气顿起:“如今这同心蛊却让此事难以解决,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若杀之,会害了少主你,若不杀,她与少主性命相连,非但会成为少主的软肋,拖累少主,生为天煞孤星,更无时无刻不是一个危险的存在。恳请少主将这丫头交由老夫处置。”
“不行!”丝毫没有片刻犹豫便响起的这声果断决绝的拒绝,祁晔紧紧握拳的手一颤,眼神冷得刺骨。
倘若将云儿交到师父手里,师父固然不会夺云儿性命,只怕会让她生不如死,永远消失在他眼前,即使是他,也会再也找不着她,她是那样倔强的人,让她承担天煞孤星这样的罪名,她该当如何。。。。。。
终于,祁晔脸色一冷,心一横,再次抬起头时,那张冷峻漠然的俊脸竟然没有丝毫温度,冷到彻骨,凉薄至极,连在他的声音里也听不到一丝暖意,他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样的冷漠,残忍极了。
“照师父所说,天煞孤星,煞的是真正爱她的人。”祁晔嘴角一翘,那弧度极其冷酷:“我凰祁晔,又岂会爱上任何一个人,我不愿她殉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于我。。。。。。”他双眼微敛,冷峻如冰:“不过是一个远比殉剑拥有更高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师父要带走她,莫非是想插手我的决策?”
没人发觉的是,他紧握的手几乎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听见骨头捏碎的声音,只是他冷硬的俊脸上却勾起一抹极其邪魅凉薄的弧度:“我要她永远待在我身边,我要让她看看,到底是谁生谁死。既然帝王会爱上她,那么他也不会例外,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他看着他所爱的女人为了我凰祁晔一剑刺入他喉咙的表情。”
......
夜色凉薄下,一抹瘦弱得让人有些心疼地身影就那样地停在了门口。
她抬起正欲敲门的手就那样久久地停留在了半空,就连脸上那抹还未完全爬上的笑容也早已消失无踪,在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无尽的冰冷,无尽的沉默。
棋子?多久没听到的一个词了,竟然在此时让她再一次从他凰祁晔口中听到,还是一如当年,讽刺的两个字。
只是当时的她会怒从中来,此时的她除了感到无力,竟然连生气都没有了力气。
斩云听到了心底有个东西在下沉的东西,轻轻地,静静地,像落入无底洞,她眼中的温度冷了下来,眼里沉了下去,嘴角,竟然不怒反笑,冷冷地翘起。
王者就是王者啊,那心计城府,她风斩云自愧不如。
天寒地冻本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给了她温暖,却又瞬间让她沉入冰窖,那样巨大的反差让人几乎要将心地的防线决堤,崩溃。
她慢慢地离开那扇冰冷的门前,她很小心,很安静,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是那脚步越走越虚,她低低地垂着头,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居然笑了出来,笑得极其讽刺。
残破的落叶悠然落下,就落在了她的脚尖的地上。
她沉默了片刻,那双染了尘土的白靴竟然径直从叶片上踩了过去,走得极其稳,一步一步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抹几乎察觉不出任何笑意的笑容,那弧独漂亮得让人心疼。
有一个词,叫做寒彻我心......
026 凌亦吐心声
“你会喝酒么。”
空旷无人的竹林深处,斩云忽然侧着脑袋,若无其事地问出了声。
果不其然,一道黑影从竹林后慢慢走出,那双黑色眼睛,一贯冰冷,任何人见到了那双眼睛,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但斩云却从未害怕过。
凌亦皱了皱眉,斩云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但那张完全看不出情绪的小脸,又让他根本看出她奇怪在哪。
凌亦冷眸微敛,一路不放心地尾随至此,这个成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风斩云竟然能发现他,这小子果然今非昔比了。
“和你这个没用的小鬼一起喝酒,我没兴趣。”说罢,凌亦便要走。
“没用的小鬼?”斩云轻笑一声,径直追上前,一把拉起凌亦的手:“走,喝酒去,你请客。”
那口气,慷慨无比,斩云丝毫不觉得脸红心虚。
两人轻功疾驰,身影很快没入了这微凉的夜色中。
。。。。。。
空无一人的破酒馆,看上去早已荒废已久,但美酒却藏着许多坛。
斩云拉着凌亦穿进那散吱呀吱呀摇曳,仿佛随时就会倒下的门,从一堆稻草覆盖的角落挖出了几坛陈酿。
“风斩云,你发什么疯。”凌亦黑着脸,皱起眉。
斩云一脸无辜地看着凌亦:“原是想让你请客的,但临时想起这里有好几坛美酒,下次再让你请好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凌亦大手掐在斩云的脖子上,语带愠怒:“臭小子,你哪里不爽,我陪你打架,喝什么酒!”
凌亦向来没给斩云好脸色,成天凶巴巴的样子,斩云也不怕他,板着脸轻而易举推开凌亦根本就没用力掐着她脖子的手,挑了挑眉,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你喝不喝,不喝就别扫我雅兴。”
“随便你!”凌亦脸冒黑气,冷哼了一声:“喝死了最好,从此以后我眼不见心不烦!”
斩云没理会满是怒气的凌亦,开了封,满脸享受地闻了一口,抬起酒坛就灌。
只见斩云每抬起一坛,就像与那酒有仇一般,那动作极其爽快,任由大口大口的酒沾湿了她的衣服,那哪是喝酒,简直是在喝水!
一个空坛被斩云摔到地上四分五裂,顺手又拿起第二坛。。。。。。
眉头越皱越紧的凌亦终于一步上前,抢过斩云的酒坛,狠狠摔到地上,何止碎片四分五裂水花四溅,连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都要被这巨大的声响拆了一般。
“风斩云,你今天撒的又是哪门子的疯!”凌亦冷声喝斥道。
斩云此时早已满脸通红,踉跄了几下,醉眼迷离地抬起头,看着凌亦,看了好半天才嘿嘿一笑:“喝酒暖身啊。。。。。。”
暖身?
凌亦一把揪起斩云的衣领,呵斥道:“有你这么暖身的吗!想死死远点,跳崖自刎什么都好,好过糟蹋了这些酒!”
“跳崖自刎?”斩云打了个酒嗝,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我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