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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晔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斩云,并不说话。
斩云顿时感觉背脊发亮,心虚地朝祈晔笑了笑,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绝月却是淡淡一笑:“杀龙这些年奉命伪装在凤九阙身边,却是个居心叵测,知道斩云是殉剑者,便在尸毒蔓延之后怂恿凤九阙派风家九少为钦差。他知道少主对斩云不会见死不救,那日我从抓伤斩云的男孩身上顺藤摸瓜,查到了杀龙身上,那孩子也是杀龙的安排。企图以此逼少主不得不取帝后之血,葬身凰陵。”
祈晔脸色沉了下去,周身散发着冷气,已是杀气尽现。
却没想到他身后的斩云怒意更甚,清脆却忽然森冷的声音响起:“可惜了,师兄非但活着出来了,还顺带解了我的毒。风水轮流转,今日,当然应该以牙还牙。”
祈晔饶有兴趣地侧身半靠着,一手撑着下巴,懒懒地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斩云:“哦?那你想怎么个以牙还牙法?”
风斩云嘴角一挑,竟冷酷地笑了:“既然我们没死成,我自然也不希望他死。不如去其四肢,封其五官,去眼去舌再去耳,浸泡入药缸中,维持性命,要他痛不欲生,却求死不能,如何。。。。。。”
她嘴角弯起,眼里的温度却是冰冷冰冷。
小乱的话
汗滴滴的,请党和人民相信我,小乱真的是无辜的。恶毒的是风斩云阿!
035 必须立威
斩云站在一干黑衣人面前,脸色严肃,眼神犀利。
这是祁晔给她的一支暗卫,一个人有没有能力干一番大事业,并不取决于这个人本身的能力,而在于他是否会集合并利用所有人的能力。
即便她风斩云再厉害,顶多以一顶百,但面对千军万马,她必须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最强悍的力量。
但很显然,没有人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九岁小儿心悦诚服。
斩云皱起眉,站在这支暗卫面前,一言不发。
没有绝对的信任,即便这些暗卫碍于对祁晔的效忠此刻都听命与她,但她从这些人的眼中看不到臣服和信仰,这样她是绝对没办法将他们训练成最强大的力量。
良久,风斩云眉间的紧皱终于松开,听似询问,语气却威严无比:“要怎样才能让你们服我。”
诧异闪过暗卫的眼中,没有人回答。
终于,斩云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很好,没有能力的人绝对没办法领导你们,只有这样的队伍才有可能被打造成最强大的力量。在我还没能让你们觉得足够可以信任之前,你们完全可以不必服我,在这之前,我也不会狐假虎威对你们发号任何命令。”
静默,良久的静默,所有人都被这一番话愣住了。
风斩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里闪过一抹犀利,那声音似乎带着一股令人不禁臣服的蛊惑力:“不过……我会让你们不得不服我!”
说罢,九岁小儿的身影忽然掠起,穿过层层树林,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
粗鲁地踢开门,斩云如入无人之地跳上桌子坐下,双脚踩在椅子上。
屋内檀香味淡淡的很好闻,凰祁晔坐在椅子上,神色惬意,双脚懒懒地搭在桌子上,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看着破门而入的斩云,似乎早有预料。
“我们的小师弟似乎有求于师兄。”
风斩云横了眼一脸笑意的祁晔,没好气道:“我会让他们心悦诚服的!”
祁晔唇角微扬,笑而不答,视线忽然掠过斩云,看向门口。
斩云的身后响起了绝月好听的声音:“那就闯血祭阵吧。”
“绝月师兄!”斩云一见到绝月,立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跳下桌子。
斩云的举动引来了祁晔忽然沉下的脸色。
秦绝月轻笑出声,看向祁晔:“只要大师兄同意,斩云闯过了血祭阵,整个血祭门自然会认同你,信服你。但能闯过血祭阵的,至今还没几人。”
“是吗?”斩云双眼一眯,狡黠的光芒夹杂着一种无法掩饰地自负:“我要闯!”
“不行!”祁晔黑着脸站起身。
斩云一听,立即沉下脸来,气急败坏:“为什么!”
“就凭你那点本事,有什么资格去闯,不过是在找死。”祁晔侧身,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过斩云,话锋犀利地讽刺道。
为什么大师兄从来都不相信她的能力?
斩云怒意顿生,就像正在积累热量的火山,只要一瞬间就可以爆发出来。
秦绝月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清隽无比:“大师兄是在担心你,这是大师兄特别的关心方式。”
“关心?”
“关心?”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何止斩云一脸吃惊,祁晔更是一脸疑惑。
秦绝月一愣,忽然笑了出来:“我相信斩云的能力,大师兄,你就让云儿试试吧。”
斩云一听,立即猛地点头,转过头去,双眼放光,眨巴眨巴地看着祁晔。
凰祁晔皱了皱眉,干咳着冷哼一声:“从皇陵回来,你的功力大减,想要闯关可以,等你的内力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把这些阵法全部熟记于心,剑法与气息控制能力练好了再说。在这之前,你必须接受训练,一旦轻率闯关,死在里面我也不会救你。”
“好!”斩云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刻的犹豫都没有,大声应下。
祁晔一听,脸色更加难看,哼地一声拂袖离去:“月,给我狠狠地训练她!”
看着祁晔冒着黑气,冷硬的背影,斩云眼中噙着无法察觉的笑意,想要与这么一个危险的家伙并肩作战,她就必须提高实力,再残酷的训练她都受过,这一回,她也势在必得!
……。
树林之中。
秦绝月覆手而立,一袭白衣,犹如神邸。
斩云立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明所以:“绝月师兄,你不训练我,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秦绝月神色一敛,脸上虽一如既往的清隽若风,但眼里流淌的分明是严厉。
绝月神色严肃:“凡是在世界上出现过的阵法,江湖各门的特点,各种武学的强势与弱点,我都已派人送到你的住处,这些东西,我不打算浪费任何时间来教你。”
说道这,斩云顿时一脸苦相,那些书堆起来连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想起来就觉得天昏地暗。
见斩云一脸苦相,绝月轻轻一笑:“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蒙上。”
斩云一愣,但并不多说一言,点了点头,蒙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就连天地间仿佛也瞬间安静下来。
破风的声音忽然响起,逼近,斩云神色一敛,眉头一皱,就在那道凌厉的风就要袭向她的那一刻,惊险万分的一闪身。
闷闷的声音响起,斩云凝神一听,那是一种利器深深插(和谐)入泥土中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无数利器唰唰飞来,从不同方向,相同的凌厉,密密麻麻,四周破风的声音成了她所能听到的唯一声音。
斩云顿时明白了,那是绝月在训练她的灵敏性,这些东西只能在实战中练就,看再多书也没有用,那一片片带着强烈攻击力,密密麻麻袭来的……
“是叶子!”
就是那一刻的晃神,无数道利风袭来,擦破她的衣服,密密麻麻地叶子攻击她,回过身时,身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道伤。
“凝神!”绝月的声音传来:“避开攻击,而不是浪费时间思考它是什么!”
声音响起,但袭击来的叶子却加倍的多,速度加倍的快!
036 奇怪的两个人
吃过一次亏,斩云很快便找到诀窍,伤痕累累地跌坐在地,扯下遮在眼前的布时已经是太阳下山。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秦绝月身上,他的脸上浮现出如沐春风的微笑。
斩云顿时忘却疼痛,笑出了声,颇得意地说:“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吃两次亏的!”
“你的洞察力和灵敏程度远比我想象的要好。”
绝月淡淡一笑,走向斩云,在她面前蹲了身来下来,轻轻地执起斩云的手,挽起她的袖子,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一只手轻轻地将药膏拍打在斩云的伤口上,
那样子,像是在做一件极其认真的事。
斩云一愣,只感觉到为自己涂抹药膏的那只手带着暖暖的温度,小心翼翼的,如呵护至宝。
绝月的神情认真极了,让人感觉眼前神仙一样的男子在竭尽所能认真做一件他并不擅长的事,像是个学写字的孩子,可爱极了。
斩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闻笑声,绝月抬起头来,那个运筹帷幄的九州卧龙此刻却是一副茫然的表情:“怎么了?为什么笑了?”
斩云笑笑地摇了摇头,这种温暖的感觉,像。。。家人。。。。。。。
见斩云笑,绝月以为她是在笑他动作的笨拙,恍然大悟地轻笑着摸了摸斩云的脑袋:“因为以前没这么做过,所以。。。。。。”
有资格让他秦绝月为他上药的,恐怕也只有少主一人,不过以少主的性子,绝月自然是从未有这样的实践机会。
“师兄,你随身带药啊?”
“只是今天特意带上了,伤口及时涂上这种药膏的话,晚上碰水时不会太痛。”
“所以师兄你是特地为云儿带的咯?师兄你真温柔。”斩云笑眯眯地调笑着。
一抹可疑的红色闪过那个神仙一般的男子英俊的脸上。
绝月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把手里的药往斩云手中一塞,迅速站起身,背过身去:“虽然知道你今天会受些皮肉之苦,但是该带的药要带,该受的伤也该让你受。”
突然那么大的反应让斩云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困惑。
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
弦月高悬,夜色浓郁。
看了好一会书,又在木屋前的小树林里练了好一会剑的斩云大汗淋漓,这才趁着夜黑风高摸进清幽小涧中沐浴一番。
沐浴过后的斩云一身清爽,白皙的小脸上明眸皓齿,一身白色衣裳,看上去风度翩翩,英俊风雅。
那药真管用,只在第一次涂过之后便不再疼痛了,碰了水也不痛。
斩云推开了门,忽然就看到屋内烛光摇曳,凰祈晔就坐在斩云的床沿,见斩云回来,祈晔脸上的寒冰忽然煺去,露出了一抹笑意:“小鬼,过来。”
斩云眯了眯眼睛,十分警惕地盯了祈晔好半天,确定他没带武器之后才部情不愿慢吞吞地往前走。
祈晔一挑眉,一脸不满:“走快点!”
斩云双手交叉于前,做出自卫状,警惕地停在祈晔面前:“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