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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齐安之挫败的很。
齐安之作为皇子,现在的九五之尊,不可谓不自负,他自认为他总有一天会找到解读这本书的方法,只是时间太不给力。
他的地位根本不容许他把精力过多的分散的在后宫。
比方说现在,等他处理完今天的奏折,密折还放在一边等着主人批阅,正准备好好想一想他和乔叠锦的关系的时候,杨首辅进宫了,齐安之自然不能把他拒之门外,虽然他真的很想把这个老狐狸撵出朝堂,现在却不得不倚重他压制大部分的人。
齐安之疲惫的揉了揉眉间,等看到满脸愤怒的杨首辅的时候,齐安之真的惊讶了,他自然可以看出杨首辅这次是真的怒了,甚至有些怒气攻心,他甚至可以看到他露在了外面的手微微的颤抖。
齐安之诧异道:“首辅这是?”
杨首辅眼底冒着火花,眼睛却是风平浪静,嘴角抿的紧紧的,满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怒气,这对于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杨首辅来说,真的很少见。
杨首辅等齐安之说话之后,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感伤,非常的快速,齐安之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杨首辅俯身下去给齐安之行礼,齐安之叫起之后,杨首辅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对着齐安之道:“微臣现在求见皇上,是因为江南的事情。”
齐安之应了一声,让杨首辅接着说下去,杨首辅顿了一下道:“微臣知道皇上需要钱,大量的钱。”足够支撑起军队开支的钱。
齐安之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杨首辅,用那种微妙的语气道:“杨首辅想说什么?”这样单刀直入的杨首辅简直是太少见了,让齐安之不得不怀疑杨首辅的目的。
杨首辅却道:“微臣有办法为皇上筹集上百万的金钱,皇上可愿听?”
齐安之:“讲。”
杨首辅嘴角上扬,不是平日里别人一看就觉得狐狸的笑容,而是满是肃杀,甚至带着浓浓的肃杀,让人不寒而栗,道:“抄家。”
江南巨商随便抄上哪一家都足够支撑好一段时间了,更何况杨首辅想要抄的还是江南四大家族的吴家。
祖上积累下来的资产定是足够让任何人垂涎的。
齐安之叹气道:“朕就算是天下之主,也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抄别人的家吧,首辅大人不要说笑了。”
杨首辅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齐安之,良久,齐安之都以为杨首辅都以为他进宫是在耍他来了的时候,杨首辅轻飘飘的道:“要是臣有吴家通敌卖国的证据呢?”
齐安之猛的绷紧了身体。
等杨首辅走出了承乾宫之后,齐安之打开了那道从江南传来的密折,总算知道了杨首辅这么愤怒的原因,因为他最宠爱的孙子,他自己稍微动上一下都要心疼个半死的孙子被人砍了好几刀,到现在都没有转醒,而且他的右手没了。
齐安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还记得杨凌,因为他是杨首辅最为宠爱的孙子,齐安之对他也上了一份心,他好记得他被谢宁气的跳脚偏偏忍下来的样子,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他也记得好像是被杨首辅弄回江南准备考了举人回来的,没想到现在结果会是这个样子了。
握笔的右手没了,人就算醒了,这辈子也算完了。
他可以理解杨首辅那种压抑的愤怒了,最为宠爱的孙子被人弄成这样,要是他还是一声不吭,他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而且从小宝贝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挫折的人一下子就遇上了这样天崩地裂的事情,杨首辅简直无法想象杨凌清醒之后的样子。
而且这次去江南的事情,还是杨首辅一手促成的,杨首辅觉得自己简直无颜见这个孙儿了。
远在江南的杨凌却没有杨首辅想的那样脆弱,失血过多的他昏迷了好几天,等他醒过来得知他的右手已经没了的时候,只是沉默了一下午,然后又扬起了往日看起来纨绔至极的笑容,谢宁看了却是心酸不已。
这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太过于自大,自认为能应对好所有的突发状况,杨凌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想那些人已经行刺过一回儿,短时间应该是无碍的,江南总督也很给皇上面子的派了几百人来保护他们,所有他行事未免大胆了一点,丁家那个小姑娘手上的账本他看了,但是看得不知所云,里面看起来都是无关而杂乱的东西,但是既然那些人这么沉不住气的派人来刺杀,这本账册真的很重要。
只是丁家的小姑娘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然也不会在他们眼皮子下活了这么长时间,他的风流名声已经传遍了江南,买下一个小姑娘做侍妾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这本账册几乎在他手上没几天居然就传了出去,让他遭遇了第一次的刺杀。
谢宁几乎在第一时间肯定,有内奸。
谢宁才想着借着这本账册引蛇出洞,但是没想到那群人这么丧心病狂,居然短时间之内又派来了杀手,趁着他游船的时候大开杀戒,杨凌正巧也在,好巧不巧的替谢宁挡下了刺向他心脏的那一剑。
谢宁看着倒在血泊了,右手没了的谢宁,眼底都冒着红光。
他承认他看不起杨凌,这个人太蠢,太没有能力,还整天想着调戏他,谢宁几乎能找出一连串的理由来讨厌杨凌。
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纨绔子弟被他暗地里鄙视看不起的杨凌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来替他挡剑。
等他呆傻的坐在椅子上,耳朵里听着侍从的汇报,只觉得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和杨凌见了不到五面,每一次见面他的态度都不算很好,他前所未有的后悔,是不是杨凌来之前的那一场酒宴,他突发奇想的想要调戏一下他,这个少年根本不会对他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不会舍生忘死的替他挡剑。
谢宁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还不至于无视一个为了自己不要命的人、
杨凌昏迷了三天,谢宁在他床边衣不解带的呆了三天,虽然他连喂药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总觉得坐在这里会让他安心一点。
谢宁这三天想了好多,把收尾的事情全都扔给了范大人,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呆着,昔日风流倜傥迷倒了江南的谢公子的却是满脸的茫然。
杨凌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沉重,谢宁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你的右手没了。
他该用怎样诉说的,是沉痛,惋惜,愧疚,亦或是故作轻松的告诉他:“你还有左手。”你还有我,我可以陪着你,交你用左手写字,虽然你再也不能参加科举。
但是当杨凌用一种和原先毫无二致的态度昂着下巴告诉他:“本公子疼死了,你不准备补偿本公子一下么?”
谢宁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杨凌第一次看到谢宁愣住的样子,杨凌见到的谢宁总是潇洒自信的,总是气的他跳脚却不愿意离开。
谢宁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要什么补偿?本公子难得大方一次,千万不要错过。”
杨凌虚弱的靠在枕头上,脸上是促狭的笑容,没有一点的悲伤,谢宁要不是看到渗血的纱布几乎要以为那场血淋淋的厮杀只是他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如初。
杨凌:“是不是我要求什么你都会答应?”
谢宁沉默了一会儿,道:“原则之上。”
杨凌几乎第一时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谢宁却是越发的愧疚,却是没有说软话,他不愿意骗杨凌,若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杨凌懒洋洋的道:“本少爷饿了。”
谢宁一愣,杨凌重复一句:“本少爷饿了。”
谢宁:“我去叫人把膳食拿过来。”
杨凌任性的道:“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谢宁怔忪的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杨凌傻眼了,嘴里嘟囔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么?”君子远庖厨。
等谢宁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杨凌的叔父过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杨凌的脸瞬间垮了,道:“叔父。”
叔父看了杨凌一眼,道:“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话你。”看着杨凌长大的他怎么看不出杨凌笑容底下的眼泪。
杨凌嘴里嘟囔了一声,然后眼泪哗的一下子掉了下来。
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叔父叹了一口气,他都不知道一个好好的游湖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他的侄儿什么时候有勇气去给一个男的挡剑了。
傻的几乎不像是他们家出来的。
叔父:“要是你喜欢那个谢宁,我有办法让他跟你一块。”虽然叔父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娶妻生子才是正事,杨凌不过是一时的少年失足,将来完全可以纠正的,但是看着杨凌为了对方丢了右手,叔父也认命了,不过想着我家的人怎么能吃亏,现在谢宁又愧疚的紧,叔父大人有的是办法让谢宁答应跟杨凌结为锲兄弟。
杨凌却是哭着哽咽的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清楚,就过去了。”
叔父:“·····”这次更糟糕!
杨凌接着道:“我不想他因为愧疚就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喜欢他,所以清楚的知道他不喜欢我,勉强在一起,杨凌知道谢宁不会忘恩负义,只要答应了,就会真的做到,但是他却不愿意做这样的小人。
杨凌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不是还有左手么?又不是起不来跑不动路了,脸这么难看做什么?”
叔父也跟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杨凌昂着头,努力把下巴仰到最大的角度,然后喃喃道:“叔父,我想回祖宅,我不想再看到谢宁了。”
叔父愕然的看了一眼他,杨凌道:“我想回家。”
叔父看着满脸泪痕却坚决的杨凌无奈的同意了,忙让人准备好轿子什么的,千万不要颠簸到了,又叫了一个老大夫随时跟着。
这一切办的有条不紊,等谢宁捧着他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熬出来的粥过来的时候看到空荡荡没有留下来任何东西的屋子傻眼了。
谢宁等了好几天,再也没有等到杨凌的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真的好像是黄粱一梦。
谢宁苦笑一声,再也不提这件事,开始投入敲江南盐商竹竿的行径之中。
齐安之的目的是想在江南打捞一笔,打着整顿盐业的名头过来,不过是为了拥有更多的筹码,你不给钱,我就有本事让你家宅不宁。
但是谁也想到不知道哪个蠢货把事情弄的这么大,现在两边的人都有些骑虎难下,本来就是相互妥协的政治游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