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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血已经很深了,不少的太监正在拿着笤帚奋力的扫出来一条路来,昨晚的血下的实在大,屋顶上都有厚厚的一层,还有太监用梯子爬上去奋力的扫去上面的积雪。
天上还是厚重的云层,北风还在吹,只稍稍微探出去一点头,就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寒意,冰冷透骨。
绿意给乔叠锦小心的拢了拢衣裳,轻声道:“······听说昨晚的雪下实在是大,一个久不住人的宫殿的屋顶都给压塌了,看这样子,不知道还要下多久,就让人下去扫一下。”
虽然这种事情发生在长乐宫,有些不太可能的,但是还是未雨绸缪一下为好,这场大雪来的是浩大,从昨晚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的痕迹。
乔叠锦放眼看去,只看到被吹的乱七八糟的雪粒子,远一点的什么也看不到,乔叠锦叹气道:“又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而且来势汹汹,像是要把之前错过的雪都给补过来一样,过了好几天都没有停下的样子。
就是一开始新奇的人也开始麻木了,齐安之也开始担心难民的问题,这样大的雪,不知道全国有没有地方遭到雪灾,有了雪灾,肯定要救灾的。
救灾就必须要有银子。
端木琉璃是个疯子,但是这个疯子很聪明,她也知道她唯一的筹募就是知道南疆皇室的皇陵在哪里了,尤其现在还在京城,她不会轻易的说出来,到底在哪里。
说了出去,她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没有了利用价值,她觉得她凭着先前的所作为为,只有死路一条,端木琉璃不怕死,但是也不想死,尤其是现在还在和惊鸿先生在一起,她更不想死了。
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齐安之肯定会不耐烦的,端木琉璃一直掌握着一个度,每次被逼问躲不过的时候,就说出一部分线索,只是线索相当的不连贯,唐元怎么都连不起来,唐元看着端木琉璃的眼神也逐渐变了。
从一开始的轻视到现在的重视,能够卡到他们的底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说明她很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比一般的男人都要聪明。
唐元就这样一直不软不硬的跟着他们磨,再加上齐安之中间御驾亲征过,唐元忙着应付内阁的事情,对这边自然懈怠了,琉璃自然从善如流的。
齐安之一直没有问起这边,唐元也就一直没有多说,琉璃自然乐得跟惊鸿先生相处。
只是惊鸿先生快被逼疯了。
琉璃的目的一开始还能掩饰住,惊鸿先生把她当做故友的遗孤,对她的遭遇也很怜惜,只是琉璃的目的实在是太直接了,惊鸿先生又不笨,一次两次看不出来,次数多了,自然就能看的出来。
惊鸿先生虽然惊愕,但是还是给琉璃保留了足够的面子,只是不漏痕迹的疏远,语气也很疏远,带着长辈的口音。
如果是一般的姑娘,早就明白了惊鸿先生的意思,这样含蓄的拒绝,也算全两个人一个面子了,只是琉璃从来不是一般的人。
琉璃眼中只有惊鸿先生,她想得到的也只是惊鸿先生,一切的阻碍从来不在她严重,她只要得到他就好了,被拒绝了也没有关系,既然惊鸿先生都意识到了,琉璃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时不时的对惊鸿先生表露爱意,投怀送抱都是小儿科。
面对唐元的死缠烂打尚且有回击余地的惊鸿先生节节败退,只差丢盔弃甲了。
惊鸿先生比琉璃大了二十岁,将近两轮了,怎么都对故友的女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只是琉璃的态度也很明显,再一次看着躺在他床上的琉璃之后,惊鸿先生总算有些崩溃了,再也控制不住的主动的叫出了唐元。
要求换地方,不换地方也行,把琉璃给弄出去就好了。
唐元自然知道惊鸿先生的处境,看着惊鸿先生狼狈的样子,他也免不得幸灾乐祸,当初为了让惊鸿先生嘴里吐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唐元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看着惊鸿先生被逼到这个份上,唐元心里自然有种幸灾乐祸感。
实在是太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啊。
惊鸿先生主动要求求见了齐安之。
唐元自当是像齐安之汇报了,然后对惊鸿先生的动作超级敏锐的琉璃也要求求见了齐安之。
齐安之看着眼前的两份折子瞬间微妙了。
他一直在忙着,快把这两人忘到脑后去了,现在看到这两份折子,齐安之也想起来迟迟未入手的大批的财富。
齐安之想了想,道:“先让惊鸿先生求见好了。”
唐元应了声,齐安之就道:“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估计不可能让这两个人同时求见。
唐元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好玩,就如实回禀道:“·····琉璃姑娘前天去了惊鸿先生的屋里。”
唐元虽然有时候流氓了些,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君子,说一个姑娘这么不知廉耻的对一个男的投怀送抱,唐元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含蓄的这么说。
齐安之多聪明,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想到这个女的曾经是他的妃子,齐安之就有些微妙了。
不过齐安之也没有多说什么,唐元不知道琉璃原来是妃嫔,不然怎么都不会这么说,现在看着齐安之神色有些奇怪,以为皇上是对这样放荡大胆的女子不耻。
齐安之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道:“爱卿这次去江南办的事情很好,朕很满意,爱卿可要什么奖励。”
这次能把江南总督这么顺利的带回京城,唐元功不可没,齐安之赏罚分明,对这样能力卓绝的下属很是大方。
只是想到了江南总督说出的事情,迅速的把唐元排除了出去,一次还能说出其不意,再让唐元下江南也说不过去了。
不过奖励还是有的,齐安之给了唐元一些赏赐,因为唐元是私下的行动,明面上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事情,齐安之也不能大肆的封赏,不过倒是给唐元升了一级。
这也算是好的了,唐元自从当了内阁侍读,品级就是一直雷打不动,相对于谢宁火箭一样的升官速度,唐元一直原地踏步走。
对了,谢宁已经又升了一级,大理寺少卿。
原先的大理寺卿范大人自从被齐安之升了值,当了内阁学士,大理寺就一直是大理寺大理打理事务,先前的事情让齐安之很满意,都升了一级,大理寺大理升为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升职为大理,谢宁鉴于办事出众,升职为正四品少卿。
这件调职也在前面的大的人事调动之中,只不过他们大理寺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最起来没有六部来的重要,所以大家都被尚书的任免官职给移去了注意力,都没有注意到谢宁升官了。
谢宁的升官速度实在是惊人,短短的不到三年,从七品升到了四品,简直是骇人听闻,尤其是谢宁一开始名声不太好
踩着上司的头往上爬,尤其在官职还比较低的时候,实在让一些人看谢宁不顺眼。
谢宁倒是坦然的很,对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很享受,因为两个人都升了职,就相约出来喝了口小酒。
中途又碰上了升职为户部右侍郎的沈大人,谢宁接着乔叠嘉的关系拉着沈大人一块去喝酒去了。
从某称程度上说,沈大人才是闷声不吭发大财的人,让谢宁想起来第一次去江南办差的时候遇到的范大人,让谢宁着实长了见识。
现在看了沈大人,更觉得亲切。
太常寺卿任职为户部尚书,但是太常寺卿是个和事老,凡是不出头,而且是个老头子,差不多快退休的年纪,到了户部,现在户部又是一堆烂摊子,不是雷厉风行的人一时半会的整不好户部,皇上把太常寺卿送到户部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偏偏这时候沈大人升职为户部右侍郎,太常寺卿不管事,实权还不是他的?
已经有人猜测皇上中意沈大人当户部尚书,只不过他调回京城没有多长时间,资历也不太够,九卿尚且过早,现在先让太常寺卿站着位置,等到了太常寺卿告老还乡的日子,户部尚书的位置还不是沈大人的。
而且户部这一大烂摊子皇上要求整理好往年的账务,那一百多万两银子还不见踪影了,太常寺卿不管事,工作还不是左右侍郎的。
这也是皇上对他们的看中,对他们工作能力的认可。
谢宁也猜测过皇上的用意,但是无论是不是,沈大人能够一路四平八稳没有任何人提携就爬到这个位置,都让谢宁高山仰止了。
找个机会取取经还是不错的。
唐元也是打的这个主意,谢宁和沈大人还是算得上亲戚的,这个面子沈大人还是愿意给的,就顺势跟着这两个后起之秀去了酒肆。
这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也有很多人有了饮酒的兴致,乔叠锦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大雪天,很适合赏梅的,白茫茫一片之中,红梅点点,很容易引起文人的雅兴。
乔叠锦没有赏梅的雅兴,外面下的雪太厚了,厚厚的堆了一层,太监没隔上一个时辰就出来扫一次雪,但是很快的又被积雪给盖上了,乔叠锦也没有冒着大雪天跑的老远去赏梅兴趣,就拿出来红泥小火炉,开始煮酒。
比起煮茶,煮酒就简单些了,虽然也有讲究,但是讲究也没有那么多,跪坐在垫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上的工具,她好久没有摆弄这些东西,只觉得陌生中还有些熟悉。
齐安之见了惊鸿先生过来之后就来了长乐宫,等看到乔叠锦在摆弄这些东西,也没有声张,只是做做到了乔叠锦的对面,看着乔叠锦漫不经心的添了几颗梅子。
齐安之有些无语了,乔叠锦就是无聊,她对酒没有太大的嗜好,唯一肯喝的也只有果酒和葡萄酒了,现在也不过是心情好了,想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不过齐安之想起来了乔叠锦唯一一次醉酒的样子,顿时有些口干舌燥,酒后乱、性这个词有时候也是很好的词汇,最起码,齐安之现在就对这个词汇想入非非。
齐安之心猿意马了半响,看着乔叠锦面无表情的脸,又觉得自己太不纯洁了,做贼心虚的咳了一声,道:“贵妃怎么想起来饮酒了?”怎么还没有开始?!
乔叠锦莫名其妙的道:“臣妾没有饮酒啊。”
煮酒并不一定是为了喝,还可以是为了兴趣。
乔叠锦的酒量太浅了,就是果酒也喝不了几杯就醉了,这样高浓度的酒,乔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