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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玛丽终于认识到宗教的残酷了,某些程度上,反而正因为路易十五身为一国之主,却把严格的教规视为儿戏,教会对于他理应比对任何人都更为严厉,他们因而要求这位罪孽深重的国王必须对自己的丑行当众忏悔,只有这样方可予以赦罪。
对于这样的判决,玛丽所接触的人们,除了夫人们偶尔表示出的同情和怜悯之外,包括玛丽的丈夫,都及其平静的接受了,于是玛丽也就避免同人们谈论此事,然而,她心里,其实挺不以为然的,也许人们认为。 只有这样,国王才能见到上帝,但她明白,等她死后,见到的一定会是那把她送来穿越地不明神祗。
但在凡尔赛宫里,不乏心怀叵测的以追逐此类丑闻为乐的贵族,人们奔走相告。 在第二天上午,身为一天主教国家至高无上的君主。 路易十五将当着臣民的面对其一生表示悔罪。 女性中,只有国王的三个女儿能够参加,至于路易斯夫人,人们已经通知了她,但她表示,她将整日向上帝为国王祈祷,就不到凡尔赛来参加此类活动了。
于是。 玛丽又只能等在房间里,等着夫人们告诉她整个仪式的过程了。 其实,对于这种事情,凡尔赛宫消息地传播速度,足以赶上玛丽上辈子熟悉的现场直播,诺阿伊夫人甚至用不着亲自前往,夫人们坐在房间里,侍女们来来往往。 就宛如电视节目解说员一般。
宫内地楼梯上站满法国人卫队,从小教堂到国王的卧房则站了一大排瑞士人卫队。 马尔森红衣主教在这仪式中显示出宗教的无尚权威,在隆隆的鼓声中,头顶华盖,手捧圣体盒,迈着庄重的步伐进入国王的卧房。 代表世俗王权的玛丽地丈夫。 法兰西的王储,只能跟在红衣主教及其随员的身后,他的身后是他的两个弟弟和其他王公亲贵,他们手持点燃的蜡烛,只伴随圣体盒走到国王卧房的门边为止。
到了门边,所有人都停下脚步,跪了下来,只有国王和三个女儿以及与王位相关的几位亲王随马尔森红衣主教进入国王地卧房。 在一片寂静中,呆在外面的人群听到红衣主教用很低的声音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并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他给国王洒了圣水。 接着。 在众人的焦急期待中。 只见他意外地向跪在门外的人们走了过来,这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情节。 所有人立刻屏住了呼吸。
红衣主教提高嗓音,向人们说道:“先生们,国王要我转告你们,他请求天主宽恕他亵渎神明的罪恶及他给自己的臣民所带来的耻辱。 天主此次若能保佑他大难不死,他将痛改前非,努力支持教会,减轻臣民的苦难。 ”
现场直播到此为止,夫人们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下午,朗巴尔夫人从夏尔特尔公爵夫人那里,听来了更为精确的消息,后者自然是从她那始终站在国王卧室里的丈夫那里听说的。 在红衣主教说完上述地那一番话之后,只有呆在国王身边地人,才能听到这气息奄奄的病人所发出地一声低声叹息,以及低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句话语,“我真希望自己能有力气向大家说这些话。 ”
教会在路易十五国王死前,发动的“收复失地”的战役,终于在所有人都感受到宗教的威严之后,圆满结束了。 国王终于能死得像个天主教徒了。 然而,病情的发展,则正从一部中世纪宗教裁判所导演的正剧,转变成了一场古希腊悲剧。 人们都在议论,波旁家族先辈们的遗愿,好像都集中到了老国王身上一样,虽然这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慢慢的死去,而是一具胖肿的、发黑的躯体在迅速腐烂,但路易十五的这个躯体,仍然在同这种不可避免的消亡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在这似乎没有止境的可怕的日子里,人人都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仆人们不断地被阵阵恶臭熏得头晕目眩,三个老处女虽然仍守在病榻旁,但已经竭尽全力了。 整个宫廷都在焦急不安地期待着这场悲剧的早日结束。
几天来,武器广场上一直有一只车队在等候着随时出发,因为老国王一旦咽气,为了避免传染,新国王和王后将立即率领其随从暂时迁往兰斯去。 玛丽身边的夫人们正忙着整治行装,她们清楚,这趟旅程,必然包括新国王和王后的加冕仪式,对于王储妃在成为王后之后的第一次重大活动,必须要慎重而豪华。
骑手们已套好马鞍,各类仆人和车夫在静静的等候着出发的命令,人们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病人窗前的那支小蜡烛上。 按照事先约定,一旦国王归天,这支蜡烛便将吹灭。 但是,国王那坚强的体魄仍在进行着最后的顽抗,苟延着一天又一天的时光。
一直到5月10日,玛丽甚至都可以下地行走了,下午…半,她正抱着小路易。费迪南德,在王储房间的小客厅里,同她丈夫一起逗着孩子。 突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这嘈杂的说话声使人无法听清,但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玛丽看向她的丈夫,法兰西王储的脸部线条,似乎突然僵住了一样。
然后,房门突然像被狂风刮开了一样,诺阿伊伯爵夫人出现在门边,玛丽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似乎在她的记忆里,这位严谨的夫人,从来没有如此的激动过。
就在这一瞬间,女教管已经走到玛丽面前,只见她跪了下来,首先向玛丽行了一个大礼,激动的喊了一声,“王后陛下……”
女教管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随后赶来的人群的喧闹中,越来越多的贵族们也争先恐后的冲进房门,跪下来,向新主表示着他们的敬意,小小的客厅很快就跪满了人,从打开的门里,玛丽看到,走廊上,也一个接一个的跪着激动的人们。
面对这样的场景,似乎没有人不激动的,但玛丽所做的,只是抱着孩子退到她丈夫的身后,但幼小的诺曼底公爵显然无法适应如此喧嚣的场面,人们的热情的声音只能使他觉得害怕,这小家伙的嘴角撇了撇,随即大声的哭了起来。
王储本已面对了众人,嘴巴动着想说点儿什么,但一听到儿子的哭声,他立刻转过身来,凑过来看着这制造出更多噪声的小家伙。
玛丽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悄悄的对王储说,“陛下,请赶快对贵族们说点儿什么吧,小费迪南德只是突然遇到吵闹的情况,害怕了而已。 ”
玛丽自己都佩服自己,在这重要到让人不免有些慌乱的时刻,她居然记住改了口,“陛下”的称呼却似乎让她的丈夫吃了一惊,路易。奥古斯特,以后的文章里我们要称他为路易十六或是国王了,在愣了一下后,才又转向他的朝臣们。
“各位,我真诚的向上帝感谢他让我成为法兰西的国王……”
对于激动的贵族们来说,这短短的一句话就足够了,跪在地上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伴随的,是震耳欲聋的“国王万岁”的喊声,这种呼喊所带来的空气的流动,似乎吹的房间里点燃的那些蜡烛,都拼命的摇晃起来。
可怜的诺曼底公爵一定不知道这是他父母亲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所知道的,只是好多好多听起来很可怕的声音,事实证明,这小家伙的哭声,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止不住了,玛丽哄着孩子,很快听到广场上传来隆隆的鼓声,似乎有几百人在那里同声高呼。
“国王驾崩了!国王万岁!”
011它戴起来不舒服
或许只有玛丽还记得,法兰西的前任国王路易十五,才刚刚经历过异乎寻常的痛苦之后,离开了人世,其余的人,如果他们不是忘记了,就是想着要把这可怕的情景忘记。
在新王后被夫人们簇拥着走出房间,通过走廊到武器广场上的时候,或者是她那上辈子遗留的尊敬死者的中国式传统思想的作祟,玛丽突然问走在她身边的诺阿伊伯爵夫人,“国王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玛丽又忘记了,现在的国王已经是她的丈夫了,而女教管则明显的一愣神,才反应过来王后所指的是死去的老国王。 事实上,她也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仿佛听说过老国王的棺木已经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应该有一些人,负责把老国王的那让人难以辨认的发黑的尸体从速入殓吧。
凡尔赛宫向武器广场的正门一侧,包括广场上,现在都站满了激动的人群,玛丽在听女教管说了上述情况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这里是法国,而她刚刚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王后,人们不需要她对已死的老国王有什么特殊表示小诺曼底公爵已经被保姆抱走了,这孩子也才随着他父母,升级成了法兰西的王储,但人们现在都明白,这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法兰西国王的小家伙,现在还太小以至于不能与他的父母分享这一重要时刻,某个安静的地方应该更适合他,同样也不会让他地哭声。 影响人们庆祝的兴致。
玛丽跟着她的丈夫,被人们簇拥着,缓缓向前移动,新国王并没有向人们招手,或是左顾右盼,于是玛丽也没这么做,但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于是只能向她以往一样,面带着一种并不完全真实却能充分显示她的高贵的微笑。
人们把新国王夫妇引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前。 这辆御辇,由于人们早已知道它将成为新国王夫妇地座驾,在前几天,早已被人们又重新装饰过了,象征法兰西王储的纹章,早已被百合花下地王冠的国王纹章所取代,玛丽和她的丈夫登上马车。 分坐在车窗的两边,很快,整个车队就缓缓移动起来。
玛丽这才知道,一定有人,比他们夫妻更快的离开凡尔赛,以对整个国家乃至整个欧洲传播法兰西王位更迭的消息,凡尔赛小镇并不宽的街道上,现在挤满了兴奋地人群。 他们中间。 一定有人见过曾经的法兰西王储夫妇的,但这一次,所有人都仍是那么欢欣,因为他们见到的,已经是法兰西的国王和王后了。
这车队始终被人群所包围的,直到出了凡尔赛小镇。 才慢慢提高了速度,玛丽这才想起,前几天女教管就告诉过她,要向她的丈夫表示祝贺的,于是她连忙笑道,“陛下,现在该我祝贺您国王万岁了。 ”
“谢谢,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