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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数着日子,一连三天,她得到的消息不是“王储去铁匠铺了”,就是“王储在制作间里”,看来,她的丈夫远离他真正钟爱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久了,那么,玛丽也并不是不讲情理的,就让人家好好的团圆一下吧。
终于,到了第六天,德。莱歇先生代表他的主人,来邀请玛丽去看一看新做出来的一把锁,玛丽把这当成是一种暗示,于是装扮了一番,才跟着男仆总管去了。
所谓参观锁,对玛丽来说,主要的任务是称赞,从锁的外形开始称赞,再试一试,说说手感。 也就可以了。 当这所有的情节都表演过一遍之后,玛丽终于等到了她所期望地。
事实上,王储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把锁上,但他的语言告诉玛丽,他正在想的事情,与她所想的是一样的。
“王储妃,我想过几天召见一下御医。 向他了解一下有关手术的具体细节,以便最后做出决定。 请你也过来旁听吧。 ”
这句话,王储一定在心里默念过许多遍吧,才能像现在这样,背书一般地说了出来。 玛丽想笑,赶忙忍住了,才认认真真的答应了王储地要求。
“殿下,等您定下了召见御医的时间之后。 请尽快通知我,我一定会按时到场的。 ”
回到自己的房间,玛丽立刻要求诺伊阿伯爵夫人尽量不要在最近的几天里替她安排什么外事活动,好安安心心的等着王储召见御医的大事情,但一直等到第三天地晚上,她才得到了来自于王储的通知,国王的御医拉松博士将在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钟,应邀来拜访王储。
玛丽本以为王储已经想好了要问御医的问题。 但等到大家都坐了下来,她才发现,王储其实什么都没想好。
一段沉默之后,反而是经验丰富的御医先打开了话匣子,又再一次像王储介绍起他的病情和手术的内容了。
御医拉松说地都是术语,玛丽还有些听不懂的。 但王储似乎听得很认真,还频频的点头,等御医都说完了,王储突然问道,“博士,如果我不想做手术,您有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帮助我的办法?”
御医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王储,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把视线转向了坐在王储侧后方的玛丽,玛丽似乎是从对方地眼中读出了某种征求意见的意味。 她想了想。 还是重重的摇了摇头。
御医这才对王储说道,“殿下。 很遗憾,如果您不愿意接受手术,那么,在医学的范围内再没有什么能够帮您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
玛丽并不明白之前御医到底想征求她的什么意见,但现在看来,这个回答到是挺令她满意的,但王储显然不喜欢这个答案,他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是沉默,玛丽想起刚才御医并没有介绍手术的痛苦程度,于是,她便提出了这个王储肯定关心的问题,果然,王储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御医。
“殿下,”御医笑了起来,“手术的全过程我们都会对王储殿下使用麻醉剂,因此他感觉不到任何地痛苦,只是手术之后麻醉剂药力过去之后,殿下也许会觉得有些疼痛。 ”
“什么叫也许会觉得疼痛?”玛丽注意到王储皱起了眉,脸上也闪现出不安地神色,赶忙追问道。
“殿下,”御医回答道,“如果王储殿下稍作克制,在伤口长好之前避免那接受手术部位的勃起,那种疼痛也是完全可以避免地。 ”
玛丽的脸红了,这种男性方面的问题,她还是不要再问了。 她看看王储,后者的脸色却似乎稍稍平静了一些,过了一会儿,王储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博士,如果我接受手术,您是否能保证手术后我一定能恢复正常么?”
这也是玛丽所关心的,她实在不知道,这时代的医疗水平究竟如何,但御医的脸色已然严肃了起来,“殿下,我保证您能够恢复正常,另外,我希望您能清楚的认识,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不存在任何的危险,您也没必要为手术的安全性而担心。 ”
玛丽也放心了,既然没有手术上的危险,那么,王储的恐惧就没有了可以生存的土壤了。 但这时候,王储又问道,“博士,我是不是应该等再过几年再考虑这个手术?”
御医又看向了玛丽,这一次,玛丽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于是,御医笑着回答王储,“殿下,这个手术,事实上是越年轻的时候做,效果越好的。 ”
这个回答显然吸引了王储,他立刻问,“为什么?”
玛丽也想知道答案,就听御医解释道,“殿下,您大概知道。 任何伤口都是需要慢慢恢复并且长好的,您现在年轻,身体也非常健康,这正是接受手术地好条件,您的伤口能很快恢复了,所受的痛苦也会少一些。 ”
这一次,御医的回答似乎终于使王储满意了。 只见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才对御医很生硬的说到,“谢谢您,博士,现在请您离开吧,我还要同王储妃商量一些事情。 ”
御医立刻告退离开了,王储却没有随即开口,他又低下了头去。 这使得玛丽,再一次担心了起来。
好一会儿,王储才抬起头,用与之前一样的生硬声调问玛丽,“王储妃,到目前为止,您仍然是希望我接受手术地么?”
玛丽当然希望。 但她用了一种比较婉转的说法,“殿下。 因为我希望能够尽快为您生出一个孩子。 ”
“那么,这么说,您是相信刚才御医所介绍地所有情况的了?”王储似乎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殿下,”玛丽决心要把她丈夫的幻想击碎,“恕我直言,殿下。 对于身体上的疾病,如果不相信御医的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是值得相信的。 ”
“那好吧,王储妃,”再又一次地迟疑之后,玛丽以为王储就要答应接受手术了,但王储却说道,“我会去和国王陛下说这件事的。 ”
结果,又过了十天,玛丽才和整个凡尔赛宫同时知道了王储终于决定接受手术的“重大”消息。 她受到的唯一优待。 是相对于其他人从杜巴莉夫人或者是御医那里得到消息来说,王储派了德。莱歇先生。 专程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玛丽立刻亲自去慰问一下她的丈夫,这虽然有“马后炮”的嫌疑,但并非完全无用,王储正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担忧之中,甚至还有点儿后悔,而当他听说他的妻子是把他这种接受手术地勇气,看成是他对她的爱护之后,那一直紧绷着的脸上,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殿下,我把您接受手术看成是我自己接受手术,我的意思是说,我把您的手术看成是我未来一段时间最重要的事情,我会尽可能地帮助您,与您一起度过手术前后的这段日子的。 ”
“殿下,请相信,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是将您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玛丽这样表白着自己,因为她发现,王储似乎很喜欢听她这么说,其实,假如他的利益与她的利益相符,她确实是最先考虑这种夫妻共同的利益的。
由于圣诞节快要到了,王储的手术,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到了1772年1月份。 在整个圣诞节期间,这手术都是凡尔赛宫地重要谈资,而当玛丽发现这一点之后,她开始不遗余力的用实际行动鼓励着王储那好不容易积聚起来地勇气。
事实上,相当多的凡尔赛贵族们,都没有因为这重要的进步,而对这对夫妇变得稍微客气一些。 玛丽在公开场合,已经不止一次的被人询问这一类的问题,“殿下,王储终于决定接受手术了,听说这是因为您拒绝和他同床,是么?”
每一次,玛丽都义正词严的回答,“先生/夫人,我想您弄错了,王储选择在何时接受手术,完全是他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与御医共同决定的。 ”
当然,玛丽也没忘了狠狠的等着这不怀好意的家伙,记住他/她的名字,并且说完之后立刻转身走开。 而在第二次被问到类似的问题之后,她立刻去见了御医拉松博士,请求他在面对公众的时候,也保持与她相一致的观点。
“殿下,”拉松博士在答应了她的请求之后,仍然提出了问题,“我认为即使您和我,或者还包括,都保持这样的一种观点,也无益于改变宫里面某些人的恶意。 ”
“博士,请相信我,”玛丽笑着回答,“我并没有打算改变这些人的邪恶用心,但我需要告诉所有的人,我和王储的眼中,绝对不会容下这种恶意的存在。 ”
在玛丽这么做了之后,宫里面的情况确实好了一些,但有一个人,却在到处传播对于王储的手术的各种恶意评价,那就是,普罗旺斯伯爵。
玛丽并没有在一般的公开场合驳斥过普罗旺斯伯爵,她只是避免和他见面而已。 但在一次普通的全家聚会中,当普罗旺斯伯爵当着王储以及三位姑姑的面,说这种手术大概对王储的“顽疾”,起不了什么效果的时候,玛丽立刻反唇相讥。
“亲爱的弟弟,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开始学医了,但我知道,往往年纪更大的医生,更容易做出正确的判断,像您这样年龄的年轻医生,大概没有人会相信您的话吧。 ”
普罗旺斯伯爵气红了脸,转身就走了,玛丽知道,他一定在心里,谩骂诅咒着自己的兄嫂。 事实上,玛丽也愿意承认,她也常常祈祷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无法成功的生出这第一个孩子,或者,生个女孩也好啊。
PS:明天的日食大家都知道了吧,据说太阳“被吃”规模最大的时间是9点30分到9点32分,大家有条件的一定要看哦,我已经南下到位了。
合欢床 080 多事之冬
1771年的圣诞节,整个凡尔赛宫过得颇为不平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连最最好事的贵族和最最八卦的贵妇们,也不会觉得缺乏谈资。
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储在拖延了一年多之后,终于答应接受手术的“重大新闻”,人们只要把这懦弱而缺乏男子气的年轻王储,同他那同样出身显赫而且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的妻子联系到一起,就会从中寻找出无数可以谈论的话题。 然而遗憾的是,王储的妻子似乎很不喜欢被人谈论,而且,如果有人不小心说出了某些大众喜欢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