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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喊声响彻云宵。我随太后站在了首座后方,康熙让众人平身后,便与几个离他较近的蒙古王爷聊起了天,场中几个蒙族美女正热情跳着欢快的迎宾舞,几杯酒下肚以后,场上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九、十、十三、十四阿哥和蒙古的一些年轻贝勒、贝子闹起了酒,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场面甚是热闹。太后则同一帮贵妇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熊熊燃烧的篝火将每个人的脸映得红红的,人有些恍惚起来,这样和乐的气氛还能持续多久?
深邃感人的马头琴奏了起来,一道亮丽的火红身影翩翩起舞的进了场内,乌黑的长发,浓浓的眉毛,明如秋水的眼睑,娇艳的双唇,一身小麦色的肌肤无不显现出少女的活力,随着少女精彩的舞姿原本喧闹的现场逐渐安静下来,站着闹酒的几个阿哥也坐下了,少女一曲舞罢,短暂的寂静后四周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康熙爷赞赏的点了点头,朝那姑娘招了下手,那少女便如小鸟般轻盈的来到他跟前,跪下后说道:“喀尔娜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起来吧!一年不见咱们娜娜可长成草原上的曼答剌瓦了”康熙向旁边的一个蒙古王爷说道。
“皇上,这丫头不小了,可性子确一点没改”蒙古王爷宠爱的看着喀尔娜,无奈的摇着头。
“阿仆!”喀尔娜不依的向王爷喊道。
原来此女就是张廷玉绯闻的女主角—喀尔娜公主,蒙古王爷自然是她的阿玛阿喇善了。
“娜娜你别不乐意,你的小性子是得改改了,不然谁敢娶你啊?”康熙爷打趣说道。
“皇上您和阿仆是合着伙的欺负人家!”喀尔娜嘴一撅,脚一跺,活脱脱一个刁蛮小公主模样。
康熙爷哈哈笑了起来,阿喇善忙制止女儿,“娜娜不许对皇上无礼”,康熙爷摇着手对阿喇善说:“不防,不防”。
看来皇上对这小公主倒是瞒宽容地。
“皇上,廷玉这次总来了吧?”
她一问,皇上和一直微笑不语的太后都愣住了,阿喇善看皇上神色不对,马上对女儿生气地说:“娜娜,舞也献完了,还不快回去”。
“阿卜,廷玉他不能老躲着我,皇上您答应过喀尔娜的”说完幽怨的看了一眼康熙。
“这……这……”康熙爷居然也结巴了,偷偷的瞄了一眼他,只见康熙满脸的为难。
“哼,这次我定要他给我个交待”说完也不跪安,转身跑了。
阿喇善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跑远的女儿,又不敢在皇上面前发作,“皇上恕罪,阿喇善教女无方”。
“算了,算了,这丫头是什么脾气朕还不知道吗?”
“哎”阿喇善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上,也该是给喀尔娜指婚的时候了”一直未说话的太后向康熙爷说道。
康熙和阿喇善相视一下,双双默契的点了一下头。
心里一惊,难道皇上想要棒打鸳鸯,不知日后喀尔娜知道此事会如何?这便是可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心里叹息,喀尔娜是公主尚且如此,那我呢?一直都在反抗,都要自个儿把握未来,可这能被允许吗?也许不停反抗会有暂时的胜利,可到头来仍同她一样,两眼空洞的看向夜空,心里有着无助和疲备。
不知站了多久,太后的呼唤让我重新有了意识,“燃丫头,别光站着,你也去跳会儿”,太后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去场中,我定眼一看,不知何时,场内已聚集了不少跳着安代舞的快乐男女,轻轻的向太后摇了下头。
“你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去吧!站了这么久也闷坏了”太后温和的说道。
一旁早已摩拳擦掌的双吟向太后点了下头,拉着我进了舞场。众人踏着舞曲边唱边跳,我虽听不懂蒙语,可却能感受到这些蒙古人炙热的生命,他们古朴、火红,富有感染力。渐渐刚才的不快散去,尽情的挥动手中的手绢,随着众人由大圈跳成若干小圈,又由小圈变成大圈,一些阿哥、格格也陆续加入了进来。由于我本身舞蹈的功底,亢奋的情绪使我浑然不觉的将现代舞的元素带进了安代舞中,优美纤弱的身型与蒙古舞的狂放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很快一个身型高大,很有阳刚之气的蒙族男子站在圈子的中央,单手曲于胸前,微微躬下身,用一双漆黑的眸子邀请我上前共舞。我有些犹豫,身旁的众人却将我推了出去,那男子立刻舞了起来。说实话他跳的很不错,不知不觉中跟着他的步法又跳了起来,四周围着的人群为我俩唱着歌,远处的人也被吸引过来,整个草原欢腾起来。也许只有这广袤的原野才能让人无拘无束、无所牵挂,只想尽情的发泄心中的抑郁,任汗水在红红的脸上肆意流过,他看我如此投入,也更加忘情的合了上来。周围众人的情绪似乎被推向高潮,一些人口中开始喊叫着我听不懂的蒙语,眼前的这名男子,漆黑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
一曲过后,贴身的小祅已经湿透,喘着气,向那男子微行了个礼,准备转身离开,却看见众人围着的圈子渐渐缩小,将我和那男子团团围住,他们边走边叫着:“喀纳斯”。刚才跳舞中晃过的阿哥、格格们的熟悉脸庞不见了,双吟也不知去了那儿,身边只剩下热情的蒙古人,我无措的看了看那男子,他只微笑不语的盯着我,云里雾里的听那男子说了句:“si hala ai?”。
“什么?”不解的看向他。
他似乎对我的反映很是吃惊。
“你不是满人?”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宝兰色长衫的蒙族少女,眼前的男子皱了下眉头,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奴婢,当然是满人”不知她身份,不过能在这种场合说话的人应该身份尊贵。
“哼,是满人却听不懂满语,这到奇了”那女子见我自称奴婢,更是两眼朝天的瞄了我一眼,“我这就去告诉皇上,这里有个冒充满人的女人”。
心里一惊,赶巧那男人刚才对我说的不是蒙语而是满语,不会说满语可是我这个冒牌月燃的至命伤,为此也想恶补一下,本要找柳如学的,可又怕她生疑,在京时众人多用汉话,所以一直没被发现,没想到今日却被当场戳穿,听她口气不善,我不敢大意。
“好了其其格”那男子有些生气,他会汉语,干嘛刚才又用满语问我?抬头见他朝周围的人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散去。
“怎么心痛了,你不是从来都铁石心肠吗?”少女有些哭意。
原来少女对这男子有意,我可不想趟这浑水,刚要别过脸转身就走,却看见喀尔娜从散开的人群中走了过来。
“怎么了大哥?”。
“咦,你不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吗?”喀尔娜一眼看见我。
“回公主,正是奴婢”。
“你是太后身边的人?”那男子有些惊奇的看着我。
其实是皇上身边的人,但想着快快离开,也懒得跟他解释“回主子,是”,不知他的名字和封号,称主子总不会错。
“太后身边的人怎么不会讲满文”其其格不服气的对喀尔娜说道。
“你不会讲满文,你不是八旗?”喀尔娜睁大眼睛很是吃惊,接着快速说道:“不会,你若不是八旗的人怎可能服侍太后”,说完疑问的看向我,喀尔娜的大哥和其其格也一起看了过来。清朝很注重血统的纯正性,我可不想顶上欺君的罪名被“咔嚓”掉,正待接话。
“她当然是我八旗的人。”转身一看是十四爷,身后还跟着八爷、九爷以及十三爷。
“鄂勒济图好久不见了”八爷向那蒙族男子淡淡一笑说道。
鄂勒济图三人转身看见几位阿哥都微微愣了愣,很快鄂勒济图反应过来,忙上前道:“几位阿哥真是好久不见了!”说完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十四爷不着痕迹的向我走了过来,低低的训斥道:“你闹够没有,还不给我回去。”抬眼望了一下他,忙低着头向太后那儿走去。
“姑娘请留步,在下鄂勒济图,刚才请恕我唐突,不知姑娘不会满语,请问姑娘芳名?”他一个健步挡住了我的路。
“啊!”没想到他在阿哥们跟前会这样,抬头错鄂的看向他。喀尔娜也奇怪的看了看她哥哥,眼睛瞄见一旁其其格双眼含着妒色,当下便了然的笑了。
“快回去吧!太后正等着你呢!”十三上前拉着我的手臂,拽着我,头也不回地绕过了鄂勒济图。
“十三阿哥……”鄂勒济图不满的叫了声,欲追过来,十四很巧妙的上前挡住了他,说道:“上回可被你灌的不行,走,这次我可要报仇。”说完拉着鄂勒济图离开。
两个蒙古女孩将一切看在眼里,都没在说话,悄悄走了。
鄂勒济图似有不甘,挣脱了十四的手,说道:“十四阿哥稍等,臣随后就来”。
一直跟在身后的八爷抓住了鄂勒济图,“她是皇阿玛身边的女官”。鄂勒济图一怔,看着满脸严肃的八爷,八阿哥淡淡扫了他一眼,伏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话,鄂勒济图立刻脸色大变,没再说什么跟着十四走了。
第17章国学骑射
蒙古王公接风晚宴结束后,我就被皇上叫去问了话,皇上很严历的问我为何不会满语,只得编了套谎话,说因为自已的阿玛虽身在军营,可却积极响应皇上“满汉一家”的号召崇尚汉文化,阿玛说皇上圣明,我们满人要统治好汉人,就先要了解他们的文化,所以便让我从小学习汉语,研读汉学。不管康熙是否认为这是真的,看他稍缓的神色就知道,这篇连吹带捧的话还是相当有用。
后来他也没再训斥我,只说我阿玛太过偏激,咱们入关了可也不能忘了本,要我好好学习满文。于是太后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我的督道,我成了满清皇室的扫盲对象。之后几日太后对我下了禁足令,只得天天留在帐里学习满文,前些日子逍遥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哎……。
“双吟,燃丫头今天的功课做完没有?”
“回太后,今日教她的满语已经学完了。只是……”双吟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听太后训话的我。
“只是什么?”
“只是那日奴婢教月燃骑马后,她死活不肯再骑了”。
“不肯?”太后转向我,严肃的说道:“你想抗旨”。
“奴婢不敢”连忙跪在太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