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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生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么长的日子没见着她,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当然,这话虎生是不敢问出口的,他只得将手里一个小包裹递给刘二婶儿,又说道:“这是我在县上带的点心,二婶你帮我递给她呗。”
刘二婶接了过来,又打发他回去,虎生摆了摆手,说道:“二婶,你进去罢,我在这儿站站就回的。”刘二婶笑着摇了摇头,随他站在这儿,自回身关上门进去了,只留下虎生在这儿呆站了半日。
那刘二婶一进院子,见顾瑛也站在房门口发怔,便心里暗笑了两声,又将手里的包裹递给她,又说道:“喏,这是虎生带给你的。”
顾瑛耳根一红,轻声问道:“虎生哥走了么?”刘二婶看着她,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两个都是傻的,他这会儿许是还站在门外发痴呢!”顾瑛点了点头,呆呆的在门口也站了半日,方才回了屋里。
又两日,顾珏也从县上回来了,自他回来后,每日多数日子都是待在外头,他跟虎生处的好,每日会帮着虎生给顾瑛带话,顾瑛有时候也会带几句话给虎生,因此闹得顾珏比他俩人还忙。
转眼便到了嫁娶的这一日,刚过寅时,顾瑛就被刘二婶唤醒了,她昨日因为太紧张,一晚上都没睡着,此时才刚刚眯了一会子,顾瑛被叫了起来,先呆了一呆,随后一惊,记起今天是她出嫁的的日子,便连忙问道:“干娘,几时了,我是不是起迟了?”
刘二婶一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别慌张,不迟不迟,时辰还早着呢。”
顾瑛又望了窗外一下,见还是漆黑的,这才稍微安了一下心,不一会子,刘二婶打来了水,顾瑛洗漱好之后,又换上红色的嫁衣,这衣裳是她从自家铺子里挑的缎子,都是极好的料子,至于嫁衣的款式,就是本朝大多数姑娘出嫁时常见的样式,一件红色的斜襟袍子,底下是一条马面裙,只是大热天的,顾瑛刚穿上,便出了一身汗,她望着刘二婶说道:“干娘,要不我先脱了等会儿再穿吧,免得汗水打湿了衣裳呢。”
刘二婶瞪了她一眼,嗔道:“瞎说,你先忍不忍吧,等会儿我打井水来,你洗一把脸就好了。”
顾瑛只说叹了一口气,继续穿着厚厚的袍子,刘二婶则是轻拍了她一下,又道:“今日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一日,可不兴唉声叹气的!”顾瑛想勉强自己笑一下,可是因为实在有些紧张,连眉稍都不停的抽搐。
过了一会子,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是跟刘二叔同姓的一个亲戚,也是本村的,顾瑛平时都叫她六婶儿,她是刘二婶请过来帮着顾瑛梳头的,六婶儿一进来,见灯下顾瑛穿着一身红衣,看起来羞羞怯怯的,便拍着巴掌对刘二婶说道:“这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新嫁娘了!”
刘二婶笑了笑没说话,六婶儿拿了梳子,便帮着顾瑛梳起头来,嘴里又念念有词的说着吉利话,不一会子,便梳了一个发髻,乡下女人会梳的发髻也非常有限,顾瑛梳的也是常见的发式,倒是六婶儿见到头上虎生前几日送过来的几样儿首饰,嘴里一直啧啧称奇;“怪不得他们都说虎生能干,瞧瞧,咱们乡下谁家姑娘嫁人能插戴起这些。”
其实为免于太过引人瞩目,虎生准备得不过是一根玉簪,两根银钗,再加上一对耳铛,然而在庄户人家看来,这些都已经很体面了。
顾瑛梳完头发后,六婶儿左右看了看,心里甚是满意,又拿了胭脂给顾瑛涂抹,顾瑛看了镜子,那胭脂抹得实在有些太浓了,趁她们不备,顾瑛悄悄用手帕擦了擦,这才好了一些。
不一会子,天色渐亮,顾珏和小翠儿都过来了,那顾珏给顾瑛端了一碗丸子,笑着说道:“二姐,吃了丸子,你跟虎生哥两个以后要和和美美。”
顾瑛红着脸接过顾珏手里的碗,她今日起得早,肚子早饿了,顾瑛吃完之后,不到片刻,就听见外头先是放了一串鞭炮,随后便传来哥儿们的说话声,刘二叔隔着门喊道:“接亲的来了,你们快准备一下。”
顾瑛心里一滞,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咋放了,刘二婶拿起一旁的红盖头替她盖上,又拍着她的手臂,笑着说道:“你别怕,跟六婶儿在这儿坐着,我出去看看。”
顾瑛心里打鼓似的,顾珏和小翠儿都到外面去了,此时屋里就只有六婶儿跟她,顾瑛侧耳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起哄声,似乎是在叫刘二叔他们开门的,顾瑛一手按着胸口,只觉得心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又过了半时,只觉得那些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似乎已经闹到堂屋里来了,六婶儿隔着门听了一时,便两步跑了过来,扶起顾瑛说道:“快,到堂屋里去拜别你干爹干娘了。”
顾瑛傻傻的,只知道六婶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被六婶儿扶着进了堂屋,眼前虽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一走进去,便能感觉到一道视线往她这儿看过来了,顾瑛知道,那人是虎生。
四周都是闹哄哄的说话声,顾瑛却能分明感觉出站在自己身旁虎生的呼吸声,她心里稍微有那么片刻的宁静,顾瑛被六婶儿扶着,向刘二叔和刘二婶跪下磕了一个头,又听到刘二叔的声音说道:“虎生,要好好待瑛娘,莫让她受委屈了。”
虎生郑重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嗳,干爹干娘,你们瞧着吧,我一定不让她受一丝儿委屈。”
说罢,又侧头看了顾瑛一眼,他看不到顾瑛的脸,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也是欢喜的,于是悄悄的伸手握住顾瑛的手,顾瑛的身形一顿,随后捏了捏虎生的手指,仍他握着自己的手。坐在上首的刘二婶又淳淳嘱咐顾瑛几句,眼看着时辰要到了,便打发着他们出门。
此时顾瑛被虎生牵着手,心里感触良多,她蒙着盖头,只能看到前面他隐隐绰绰的身影,她从最开始的紧张不安,此时心情已经慢慢平静,心里又带着将为人妇的羞怯。
再回首,三年的时间显得那么短暂,一眨眼,她就要跟眼前这个人结为人妇,顾瑛的心情没有丝毫忐忑,她踏出门的脚步坚定而又自信,她相信,这就是要陪她走一辈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这是顾瑛嫁给虎生的第五个年头,今日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似乎要下暴雪的样子,自进入腊月后,店里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如今顾瑛家的绸缎铺子也算是打出名声来了,有些大户人家的主子们要裁衣裳,只认准了她家的绸缎,今年自开春之后,店里因忙不过来,又雇了一个伙计,是本地人,名叫张五,为人也算机灵勤快。
前几月,店里一批绸缎出了问题,需虎生紧急往扬城去了,只是那时顾瑛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虎生放不下家里,原打算等顾瑛生产完之后再去,还是顾瑛坚持店里信誉丢不得,打发着他赶往扬城去了。
那李氏原本在桃源村,知道虎生去了扬城,便来了县里帮着一起照看店里,腊月二十刚过,虽说店里生意很忙,李氏也不得不先回村里去,毕竟眼看着要过年,家里的东西还没置办呢,走时李氏将三岁的孙女儿小雪一起带回去,也免得放在县里反倒还要顾瑛他们照顾。
眼看后日就要过年了,到今日店里才闲下来,往年都是到腊月二十九日才关门歇业,只是因着今年虎生不在家,况且顾瑛估摸着再过五六日她就要生产了,索性打算提前一天歇业。
此时顾瑛正在忙着查看家里的账本,又与何掌柜一道将绸缎点数登记,顾珏见她挺着大肚子跑前跑后很是心惊,这么大冷天的,她脑门上甚至还出了一层汗,顾珏便劝道:“二姐,你去坐着歇一会子吧,这儿有何掌柜跟我们呢。”
顾瑛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别在这儿转悠,看得我头昏,赶紧跟大林他们把外面架子上的绸缎搬到耳房里来。”顾珏被顾瑛骂了,只得跑了出去,帮着大林他们把绸缎往屋里搬。
何掌柜在一旁摇了摇头,劝着说:“您呐,如今身子不扎实,还是歇着去吧,这入账的事情我保管做得好好的,到时只等你闲下来再看,何必抢这一会子呢。”
顾瑛回头望着何掌柜说道:“这么多的货要点,就靠你一个人,今日这账怎么也入不了,索性我帮着一起记了,省得明日又开一日的门,我还想着早一日放你们假呢。”何掌柜说:“我家里就在县上,过年的东西自有家人早已准备好了,多开一日的门就多开一日,说不得还能多卖几尺缎子呢。”
顾瑛笑了笑没有说话,却仍跟着一起点数,何掌柜见她劝着不听,只得手里的动作快点,也好早一点做完,顾瑛能早一点休息。
幸好不一会子,顾珏跟大林他们把外面架子上的绸缎都搬进了后面的房里,有顾珏帮着记账,顾瑛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撑了半日,身子早乏了,顾珏见了,连忙催着她回屋里去歇一歇,顾瑛见这儿有何掌柜跟顾珏,也便没有再坚持,自回了屋里去歇着。
屋里一日没歇人,里面冷飕飕的,顾瑛往炕里添了一把柴禾,不一会儿,炕上才有了热气,顾瑛这才脱了袄儿,躺回炕上去。
她睁眼看着头顶的房梁,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虎生还没回来,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着急了,照着日子来算的话,虎生早应该在十多日前就回的,也不知道他被什么事拌了脚程,这两日他再不家来,就赶不上过年了。
顾瑛轻叹了一口气,又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这几日她的肚子时不时会痛上一痛,她还真怕孩子这会儿出生,到时没人照看可怎么办,这也是她提前急着关门歇业的缘故。
顾瑛迷迷糊糊的想了半日,渐渐进入梦乡,梦里虎生顶着一身的雪,扛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她正高兴的要接过来时,却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顾瑛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这才发觉敲门声是从外面传来的,顾瑛揉了揉额头,朝着外头问道:“是谁?”
那外头敲的是顾珏,他说:“二姐,外面我们已经收拾完了。”顾瑛应了一声,叫他们先等一会子,又下炕穿衣,穿鞋时顾瑛有些费劲,现而今她立起身来,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脚面了。
穿戴好之后,顾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