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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令一听,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少夫人,怎么说?”
软玉冲着那两艘船一努嘴,“让你的手下换上便衣跟着那两艘船,我看那个女人的担架有问题。”
胡县令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虽然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但是宁肯抓错不肯放过,连忙吩咐衙役骑着马在岸上跟踪这两艘船,实在是没准备,附近又找不到船。
李德琅诧异道:“夫人,这种事没有根据可不能乱说。”
软玉看了丈夫一眼,心道我是乱说的人嘛!想当年软玉为了学好珠宝设计和雕刻,可是学过绘画的,当时老师就说过,要学好绘画,不但要会观察事物,还要善于观察事物,今天这不是就用到了!
软玉知道那胡县令也正糊涂着呢,便解释道:“三郎,你看那两艘船的吃水量,不一样吧?”
此时两艘船已经从他们的面前过去了,经过软玉这么一提醒,李德琅也看得出两艘船的不同,一艘船的载重很重,根本不敢在河中间的急流中停留,一直都是贴边走的,另一艘船在一旁不远不近的护卫。
软玉笑道:“两艘船上同样的人数,载重量却相差那么大,那艘船里会多了些什么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三千两银子说不定就在那个女人的被窝里铺着,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想,具体怎么样,你们最好问一问老神仙才对。”
众人一听软玉的话,目光都看向李淳风,只见他微微颔首,显然是赞同软玉的话。
软玉不由得暗自心惊,难道自己真的蒙对了?这牛鼻子老道真是……软玉不知道说啥好,在这样的人面前,她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软玉只想着赶紧离这个李淳风远点。
胡县令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兀自有些不信,他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城里虽然有水路可以通到渑水河,可是那水路早就在河底用木桩做了拦截,上面又建了城墙……”
李德琅当然是向着自己媳妇,他凉凉的说道:“若是他们存心想破坏,拦是拦不住的,说不定他们里应外合有两伙人。”
旁边的一个衙役插话道:“大老爷,既然这样,用不用再派人去接应一下。”
胡县令忙摆摆手:“快去快去……”他又打发了几个人追去,转头又问软玉道:“少夫人,您说那个女子她是什么人?”
软玉笑道:“良家女子很少有人戴的满头珠花的吧?再说她身上的廉价脂粉味儿也太浓了些,相隔这么远都能闻到,我觉得普通的女子应该不会这样。”
“那就是妓女!”胡县令说完,方想起来在软玉面前说这话有些不敬,脸上便讪讪的。
软玉只装作没听见,李德琅说道:“胡县令的案子算是有了眉目,我也不虚留你了,你自己去忙吧。”
胡县令赶紧告辞,又跟李淳风告了怠慢之罪,这才急匆匆走了。
这时候霜儿和露儿已经摆好了野餐的食具,李淳风一点也不客气,也不等主人相让,坐下便开始享用,霜儿准备了一些糕点,还有一些渑池特产的柿子饼,再加上其他的各色干果、水果和酒水,三人一边享用,一边谈论着刚才的事儿,李德琅笑道:“李道长也有卜卦不准的时候,咱们可没看见孙道长。”
李淳风笑道:“咱们若是此刻回程,定能在途中遇到他,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试一试如何?”
软玉和李德琅对视了一眼,笑道:“当然要试一试。”其实二人已经信了八分,只不过有这个在旁边呆着,二人想玩都没有了兴致,还是先把他打发走了的好。
一行人收拾了东西打马往回返,走到前面一个小村子的时候,就见很多乡亲竟然排着长队,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李淳风笑道:“孙道长想必就在这里了。”
李德琅赶忙派一个护卫去问,果然回报说是孙思邈道长在这里给乡亲们义诊,李淳风闻言哈哈笑道:“好了两位小友,我就不打扰了,贫道去也。”他说着,也不等夫妇二人说话,便打马便走。
软玉看了看李德琅,问道:“你想去拜见孙道长吗?”
李德琅笑道:“还是算了吧,他现在哪有空搭理我?再说了,说不定他见了我又要给我把脉,那可不大妙。”
软玉一想可不是,若是被孙思邈知道了李德琅现在病好了,肯定得追着撵着跟他要药方,她可听说了,皇上赏赐了孙思邈很多金银,都被他买药方用掉了,他行走民间每每遇到民间秘方,都要花重金买下,自己手里根本没有秘方,当然没有什么可以跟他,说不定会被他缠上,那就麻烦了,比今天的事儿还麻烦,软玉忙说道:“我看咱们还是离开渑池好了,若是想旅游,回来的时候再看也不迟。”
李德琅欣然同意,唯一担心的就是破不了案子自己一行人出不了县城,哪知道夫妻俩刚来到城门口,就见一队衙役压着几个大汉和一个女子,还抬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担架,正往城里走,这些人看见李德琅和软玉,赶紧过来行礼。
软玉这才认出来正是跟着胡县令一起去秦赵会盟台的那些人,为首的衙役行礼之后说道:“多亏了少爷和少夫人,那三千两账银都找回来了,几个凶犯也一个不少的拿获了。”
李德琅摆摆手,表示不敢居功,夫妇俩回到客栈稍事休息,便离开了渑池直奔密州。
密州的玉石市场已经小有规模,密州府的所在地还是非常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两侧随处可见买卖玉原石的铺子,李天佐就是李德琅派来打前站的负责人之一,他在城门外迎接到李德琅夫妇之后,便骑着马护卫在马车旁边,边走边给主人介绍密州府的情况,李德琅听了半天,问道:“秦怀玉呢?他没事儿吧?”
李天佐一听就笑了“当然没事,奴婢来到密州第一件事儿就是给秦公子送信,他躲到山上的矿坑去了,不过放出的风声却是去了南阳……不过,公主也是前天才走……”
“哦?她去南阳了?”
“没有。”李天佐冲着李德琅使了个眼色,说道:“公主听说了京里传来的一个消息,急急忙忙走了。”
第 44 章
李德琅心中疑惑,不知道京城会有什么消息,竟然能让高阳公主顾不得秦怀玉了,而且李天佐竟然对
他使眼色,自己身边只有软玉,那就是怕她听见,难道杜家有事儿了?李德琅把两件事儿联系到一块儿,
不由得担心起来,他看了软玉一眼,见她正两眼发亮,只对大街两侧的玉器店感兴趣,并没有仔细听李天
佐的话,他提着的心便放下了,只要软玉不知道就好。
软玉感觉到李德琅的目光,遂回过头来笑道:“三郎,咱们下车逛逛吧?”
李德琅摇摇头“不好,一路疲乏,咱们还是早点回家歇着,你想逛,以后有的是机会。”
软玉笑道:“不知道他们租的房子什么样。”
李天佐一旁说道:“少夫人,奴婢租下的是一个三进的院子,还带着一个后花园,虽然跟咱们国公府
的宅子没法比,但是在这密州也算是不错的宅子了,宅子的主人原本是想卖房子的,不过奴婢没得主人的
允许,没敢擅自做主,暂时交了半年的费用……”
软玉问道:“这个宅子多少钱?”
李天佐答道:“密州的房子比京城便宜得多,这个宅子也就二百多两银子。”
李德琅笑道:“没想到这么便宜,软玉,一会儿咱们看看那宅子怎么样,若是还过得去,就干脆买下
来算了,住着也安心。”
软玉连连点头,她自然没有意见,而且觉得住着这里比住在京城好,住在京城上个大街就不时的会遇
到国公啊,公主什么的,还得陪着小心给人行礼问候,哪有在这样的小地方自在?家里的公婆虽然不难侍
候,自己这做媳妇的也免不了要隔三差五的去立规矩,若是只有自己和李德琅住在这里,当然一切也都免
了……
李德琅看见软玉喜笑颜开,对她的小心思也能猜出几分来,只要软玉高兴就好。
一回到住处,软玉少不得四下去看看,李德琅赶忙把李天佐叫到跟前“你刚才语焉不详的,到底是怎
么回事儿?”
李天佐看了看左右,李德琅会意,赶忙把人都打发出去,李天佐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少爷,奴婢恍
惚听公主的侍卫说,好像是太子……太子谋反……”
李德琅大吃一惊,没想到太子的动作竟然这样快,若是软玉在跟前,她就会知道是她这只小小的蝴蝶
翅膀一经煽动,历史居然有了改变,李德琅却不知道,他只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如若不然,软玉得知娘
家大祸临头,在家里还不知道有多凄惶呢!
李天佐不知道李德琅早有意料,他看见李德琅吃惊,只道主子不信,便期期艾艾的说道:“奴婢真的
听见那护卫这么说的,奴婢本来也不信,太子是储君,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必谋反?”
李德琅摆了摆手“行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不要再谈论了,尤其是不要当着夫人的面谈论,知道吗…
…”李德琅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三郎,你总算来了!有什么事儿还要瞒着软玉?不
会是你看好了哪个花魁了吧?”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秦怀玉,李德琅上前就在他的肩头打了两拳“你这个家伙还有脸说!若不是因为你
招惹了那位不讲理的主,软玉怎么会挨了她一鞭子?这事儿就应该找你算账!”
秦怀玉一愣“哎呦!软玉真的被那个泼妇给打了?这可怎么好?哎,三郎,我这里带着玉肌膏呢!给
软玉擦点吧。”
“行了!谁指望你的玉肌膏!软玉自有手段。对了,不是说你去矿区了吗?这是——”
“这不是知道她走了,我才下山嘛!那里真不少人呆着的地方……”
李德琅闻言哈哈大笑“谁让你没事儿招惹她去?”
“谁招惹她了?分明是她没皮没脸!”秦怀玉自己坐下,抢过李德琅跟前的茶“咕咚咕咚”仰脖子喝
了。
李德琅问道:“看那位不屈不挠的样子,你这京城怕是回不去了。”
秦怀玉笑道:“那可未必,其实我在京城那段时间就听说了,说她勾搭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