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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被我打击到,反而单刀直入说:“小亦,你跟我一起去上海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上海?”
“为了逃离现在的生活。”他的话相当简单,我听起来却觉得沉重。
“逃离?我为什么要逃离?”我逞强道。
“难道你就不想拥有新的生活吗?小亦,我只是想让你的生活变得更轻松自在一些。”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爸爸,在他临终之前,他也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想让我随心所欲的生活,可惜我迟迟都未能入院做到。而在当下,有人却亲手把这个机会捧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新生活为什么非要你来插足?”那时我就像是一个问题少女,总是孜孜不倦地追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笑着说,我却觉得他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小亦,我一定会成为你所需要的人。”
我愣了愣,终究被他说服,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下了头,“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上海。”
在上海的一年生活,虽然我和梁永皓念的专业不一样,但只要是空闲的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在大家的眼中我们成为了一对默认的情侣。他无疑对我很好,他是我在上海唯一的依靠,但是我和他之间偏偏缺少了一些东西,又多了一些东西。少的是两情相悦,多的是我对故乡的思念。
圣诞节的那天是我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我瞒着他悄悄回到了香城,然而我还没有和我思念的人正式见面,就已经得到了一个惨败的下场。一向眼里容不下任何瑕疵的他却相当宽容地接纳了我的背叛,他当时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失意疲惫,他说:“如果你觉得我们还逃得不够远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更远的地方,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那一刻我分明已经一无所有。我要逃,我不想再次面对我的责任和束缚,只要能够让我彻底逃离,无论是谁,无论去哪里,只要可以带我走就好。
几天后,梁永皓拿来了一张加拿大的大学交换生申请表给我,在他的各种极力帮助下,我通过了学校的层层筛选,最终获得了交换生的资格,而他则动用了家里的关系,也在加拿大的大学里获得了一个自费留学的名额。
闭上眼睛之前,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若是在一年前,我根本无法想象此刻陪伴在我的身旁不离不弃的人居然会是他。他给我带来了太多前所未有的东西,我不想再经历任何变数了,只要他不厌倦我,那么我就会一直在他的身旁。
我握着他的手,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在车水马龙的路边,我紧紧地抱着司马谦。我哭了,我害怕得哭了,而司马谦大抵是醉了,他做了一些非常疯狂的事,但是最后他还是倒在了我的怀里。他一直在迷糊地低语:“洛丽塔、我的洛丽塔……是你吗?”
司马谦的洛丽塔究竟是谁,我很想知道,但同时我又无比害怕得知真正的答案。
——
第二天傍晚,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加拿大机场,我注视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城市,心中充满了惆然。
梁永皓在我的身旁笑笑,他牵起我的手,“我们走吧,小蓝。”
从今以后,在这一个陌生的国度,我只需要做他的“小蓝”,我可以彻底摒弃“颜亦蓝”、“三千”、“小亦”种种沉重的身份,我犹如一个新生的婴儿,没有过去,只有现在,还有未来。
你好,加拿大。
你好,新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的一个小小的电话伏笔在这里解开了,不记得也无伤大雅~
☆、微光
我在厨房听到外面有人用钥匙打开了我家的门,但是我依然心安理得地继续留在厨房里切菜,直到我的腰被一双温热的手从后抱住,我笑了笑,说:“刀下无眼,如果我的刀剁到你的手的话,我可赔不起。”
“我不要你赔钱,我只要你以身相许。”梁永皓搂紧了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为了表达他的话的真实性,他甚至还极其暧昧地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你听到有人开门一点防备都没有,就不怕开门的人不是我?”
“我只给了你一人我家的钥匙,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来开我家的门?当然,除非是撬门而入的小偷,如果真的是小偷的话,那么我就只好认命了。”
他低笑:“其实我就是小偷,登堂入室对你劫色。”
我无视他的玩笑,抱得久了,他自然而然就会放开我。我看见他买来的满满两袋食材,无奈地叮嘱:“下次你来我家不要再买东西来了,我又不是穷得没钱开饭。”
他自顾自打开了冰箱,把所有食材归类放好,“反正我也经常来你家吃饭,给你买东西差不多就是等于给我自己买东西。对了,你家人之前不是说春节过后给你寄东西来吗,怎么到现在好像都还没有着落?”
“我也不清楚。”
“你没有打电话回去问问吗?”
“没有。”我留意到他停下了所有动作,一心一意地盯着我,“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些事情?”
“关于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关心。”他笑得坦然,“而且你的家人每次寄过来的都是一些好东西,我也想可以快点大饱口福。”
他在说谎,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至少他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我不否认他真的很关心我,但是他同时也在忧虑我会不会经常跟家人联系,虽然他从来都不在我的面前表现出这份忧虑。
我不再深究,这样下去的话对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勺了一口刚才做的拌菜,送到他的嘴前,“你试试味道怎样。”
他顺势吃了下去,还没仔细咀嚼就回答我:“太好吃了。”
“胡说。”我信不过他,也勺了一口吃下午,味道也还可以,不过没有他说得那么好。
我这种小举动仿佛取悦了他,他又笑眯眯地走过来抱住了我,我推了他一下,推不开,“你做什么?”
他贴着我的脸轻轻地蹭了两下,“小蓝。”
“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了是一只小狗。”我哭笑不得。
“小狗比你可爱乖巧得多了。”
“我承认我确实很不讨喜。”在自我认知这方面,我总是特别有自知之明。
他笑笑,捏了捏我的脸,“你知道学校的人都怎样说我们的吗?”
“我知道,他们都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干冰’,还挺贴切的。”
“原来你都知道啊,亏他们还一直对你隐瞒得那么辛苦呢。”我看着他笑起来好看的眉眼,心底好像也变得柔和起来,“不过他们对我的评价可是很好呢,他们总是称赞我不畏严寒,居然能接近你的三米范围内还不被冻伤。”
我不以为然,反正关于我的评价我甚至还听过更坏的,我故意说:“对啊,你真的太厉害了,怪不得‘哭鼻子’那么喜欢你。”
“哭鼻子”是我的班上的一位女生,加拿大本地人,金发碧眼,样貌身材均好,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带着娇嗔的意味,是很多男生喜欢的类型。因为她总是动不动就为了一些小事哭,所以大家都喜欢通称她为“哭鼻子”。
我原本也不怎么在意“哭鼻子”的事情,来到加拿大以后,除了梁永皓以外,我很少和其他同学相处,不过知道“哭鼻子”喜欢梁永皓,是在昨天放学的时候,当时“哭鼻子”趁着梁永皓不在,私下找了我谈话,她爽快地告诉我她非常喜欢梁永皓,还说如果我不是真心喜欢梁永皓的话,就请给他一个被爱的权利。
这样明显挑衅的话,我听到后也不恼,我对她报以微笑,回了她一句“我从来都没有剥夺他被爱的权利”就直接回家了。后来我也淡忘了这件事情,若不是梁永皓把气氛调节得太过暧昧,我都不会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众。
“原来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你吃醋了?”梁永皓含笑问我。
“你喜欢这样想也没关系。”
“我对‘哭鼻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还是更喜欢和一块‘干冰’谈恋爱。”他凑近我,“话说回来,今天下午‘哭鼻子’约我下个星期一起去郊区旅游呢。”
“哦,就你们两个人吗?”
“我想不是,Martin和Colin都说‘哭鼻子’也约了他们,我想这应该是一个集体活动吧,刚好下星期也有假期。”
“那你会去吗?”
他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去吗?”
我决定把问题抛回给他,“我希望这种事情由你自己来决定。”
他笑:“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我也笑:“但是‘哭鼻子’并没有邀请我,我就别扫她的兴了。”
“有我在,她还不够资格把你赶走。”
我思量了一下,“那你们去郊区旅游主要是做什么?”
他见我让了步,马上面露喜色,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这次的旅游计划有五天,前两天我们会在一个农庄里度过,那里的空气和环境都很好,用新鲜羊奶制作的乳制品听说也很好吃。后面三天我们就去郊区附近的着名景点,花费不高,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起来还不错。”我试着打起兴趣,“我最近打工也存了些钱,应该也足够去这一趟旅游。”
他高兴地抱紧了我,眼睛似乎在发亮。难怪他会这么兴奋,毕竟我们来到加拿大已经有半年了,这次却是我第一次答应和他出去游玩。能够让他高兴,我就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晚上天空突然开始下雪了,我见大雪迟迟不停,便让梁永皓留下来过夜。
他不是第一次在我家留宿,平日隔三差五他就会来我家,呆的时间晚了就会留下将就过一晚,久而久之我的家里也放上了他的换洗衣物。
他不止一次提出要我搬家的想法,他的家人为他在繁华的市区租了一套比我这里高尚得多的公寓,交通也十分方便,所以他总是希望我能够搬去和他一起生活。我住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间普通的学生公寓,面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