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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她到了今天仍然没有离开香城,不仅仅是因为今天是外公的吉日,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可能是为了让她和顾森的感情画上最后的不圆满的句点。
外公忌日后的第二天,小亦就出发前往上海了。
她预订的是早上的航班,在顾森上班之前,他还来得及开车送她去机场,她不再拒绝顾森的好意,也没有拒绝我最后的跟随。
其实我们这样的三人组合关系出奇的错综复杂,前男友和前女友、姐夫和妹妹、小姨和外甥、高中时期盛传的绯闻情侣、继父和继子……难以想象的关系链通通囊括在了小亦、顾森和我的身上。就连一向淡定的顾森,在机场送别小亦的时候,笑容也增添了一分尴尬。
不过顾森作为三人之中最年长的角色,他选择以长辈的身份,认真地嘱咐小亦:“如果在上海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不要一个人硬撑着,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我们都会想办法帮你。还有,放假的时候就回家看看吧。”
“我知道了。”小亦乖巧地回答,接着就看向了我。
我的心中有太多不能直接说明的话,只好生硬地说了一句:“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笑了,不再是之前那个疏远的笑容,到了这一刻,她对我终于不再防备。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拜拜。”
“小亦!”
我终究叫住了她,我实在难以忍耐她和我之间平淡无情的分离。
她停下脚步看我,“你该不会要给我一个临别的拥抱吧?”
她明显在开玩笑,不过我没有理会,快步走上前去用力地抱住了她。
我说:“你不让顾森抱,至少也让我抱吧?”
我感觉到她愣了愣,我想身后的顾森肯定也是如此。
我只放肆了几秒,很快就放开了她。我忍住不舍,对她说:“你去了上海以后,不要像去了无人岛一样,起码每周都要打一通电话回家。”
“好,我答应你。”
我试着对她笑笑,然后我发现我拥有的真的太少,临别之际才终于换得她一个不知真假的承诺。
“我走了,你们也要保重。”小亦往后退了一步,朝我们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安检,一路上头也不回,就这样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早已预料到她不会回头。
看见她道别时没有后顾之忧的神情,让我觉得仿佛有人在上海等待着她。随之我又不得不暗笑自己的婆妈,她一向独来独往,除了我和赵涵以外根本没有可以亲近的人,而赵涵和我一样也留在了香城,所以上海是不会有她的依靠的。
我这样慢慢地说服自己。
我一直站在原地等着小亦的航班起飞,就算快迟到了,顾森还是陪着我。小亦的航班离开香城的天空后,顾森低声说:“我们走吧。”
我只好收回早已看不见小亦的目光,沉默地跟着顾森往回走。
在上车的一刻,我才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显示了有好多通未接电话,联系人全部来自赵涵。
我疑惑地回拨,才等待了两秒,电话就被飞快接通了,赵涵心急如焚的声音马上传到了我的耳边。
“司马!刚才我跟隔壁班的人打听到了一件事,原来梁永皓也去了上海,他和小亦上的是同一所大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新人物出现……
☆、年年
小亦兑现了她的承诺,自从她去了上海以后,每周她都会往家里打一通电话,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通而已。
电话的内容正如她的风格,一向千篇一律,只是简单汇报她在上海的情况,还有关心了一番家里的情况,每周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丝毫不差。
小亦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但是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阳光普照,闲来无事我总是会想起她。就连每天早上看天气预报的时候,我都会特意去留神上海的天气。我讨厌我婆妈的性格,偏偏又无法狠心抛弃关于她的一切。
刚才上课的时候,我难免又开了小差,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梦见了小亦,才三个月不见,她的脸就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我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下课后快速走出教学楼,拿出手机熟练地发出了小亦的手机号码。我试着打电话给她,电话处于忙音的状态,我不难过,只是有些灰心而已。
因为我早就习惯了。
我思量了一会,决定用最通俗的话做为切入点,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你最近怎样了?”
我想她可能不会这么快回复我,便把手机放回口袋。一抬头,突然有人从一旁走出来拦住了我,我连忙停下脚步,面前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生微笑着把一张彩色宣传单递给了我。
我接过看了一眼,宣传单上印着一栏大字:大学生爱心无偿献血活动。
女生殷切地说:“同学,无偿献血不仅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人群,还可以促进身体内的血液循环,这么有意义又健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我笑笑,把宣传单递回给她,“我最近不方便,你懂的。”
她也笑笑,把宣传带用力地塞回到我手里,“同学,你真风趣。”
我正想回话,口袋里的手机恰好震动了一下,我变得有些兴奋,面前的女生却异常细心地注意到我微妙的心理变化。她笑盈盈地看着我,略开玩笑:“其实献血还有很多好处,比如可以免费替你测量血型、体重、简单的身体健康情况,而且当你献血完毕后,我们机构还会免费赠送饼干还有牛奶让你补充能量,不过,我也不能完全百分百保证赠送的牛奶里是否掺有三聚氰胺。”
话已至此,我再不赏脸,恐怕就会成为她眼中贪生怕死又不知好歹的小人了。虽然陌生人的看法我应该不必太过在意,但是我也不想继续和她再纠缠下去。
几百毫升的血液换得一会安宁的代价,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值,我还是成全了她。
她见我应承了,马上兴致勃勃把我拉到路边的检查站,那里坐着好几个和她一样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她在为我检查的人耳边悄悄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她对我笑了笑,又活蹦乱跳地跑回去继续派传单了。
我也没有把她的举动放在心上,规规矩矩地完成一系列献血前的检查,奇怪的是,比起其他人只是简单检查心率和检验血型,我却偏偏还要傻愣愣地不停回答看似无关的问题。
我如同被查家底一样“检查”了良久,才终于被“解放”到献血的大巴上,相较起检查站里莫名其妙的医护人员,大巴上的医护人员把针管插到我的手臂里后就不再管我了。
我坐在座位上,等着血袋填满的期间无事可做,我想起了手机里那条还没有查看的短信,空闲出来的手才刚刚伸入口袋,就看见刚才在路上把我拉来献血的女生上车了。
她环视了车内一周,目光在我的脸上停顿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和车上的医护人员聊天,似乎已经完全不认得我了。
我不认为这种情况很出奇,我再次低下头想点亮手机屏幕,又听到有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个女生。她坐到了我对面的空位上,黑白分明的眼珠灼灼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好像有一股慑人的吸引力。
我也看着她,不过却特意避开了她的眼睛,我简单的审视了她一番。之前我并没有多注意她,现在静下心来细看,我发现她长得挺好看,五官清秀,皮肤白净,身材貌似也不错,是男性们通常喜欢的类型。
她伸手拿起了我放在膝盖上的献血证,“AB血型,你是我们今天招来的第一个呢。”她看了一眼我的证书,又说,“你叫司马谦?名字挺大气的。”
我不以为然地微笑。
她见我不怎么和她对话,便也识趣地保持了沉默,眼睛却始终流连在我身上,让我也不好意思去看手机。
她看起来好像很热,额前的刘海有些润湿,脸色微红,大概是因为套了一件白大褂还在路上派了很久传单,加上车内没有开空调,空气也比较闷热,难怪她只坐了一会,就忍不住拿着我的献血证往脸上扇风。
我见状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手机和钱包,我再看了看周围,附近放着一盒纸巾,离我有一些距离,我只好挪动了一下身体,没想到对面的她反应很大,她猛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蹲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由得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想做什么呢。”她极其认真地察看我连着针管的手臂,直到发现不到异常,她才松下了一口气,“献血的时候怎么可以随便乱动,万一针管移位了怎么办?”
我笑笑:“应该死不去吧?”
她有理说不清地看着我,转身想要走,我拉了她一下,把刚才拿到的纸巾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怎么了?”
“拿去擦汗。”我说。
她诧异地瞪圆了眼睛,然后捏紧了手心里的纸巾,嘴角微妙地上扬了。
她冲我嫣然一笑:“谢谢你,司马谦。”
大概十五分钟后,我献完血,走下献血大巴,正如那个女生之前所说,我收到了一包夹心饼干还有一盒牛奶。我摸了摸有些麻的手臂,在离开之际,有人跑到了我的身后。
“司马谦。”
我回头,看见是她。
她喘了喘气,举起手,朝我扬了扬她手中的牛奶。
“我已经有了。”我也扬了扬我刚才收到的牛奶。
“这是我私人给你的。”她把牛奶塞入我的怀中,一副不让我退货的神情,“我百度过了,这个牌子的牛奶掺入的三聚氰胺成分多一些,比较适合你。”
我笑了笑:“是哦,那谢谢。”
此时远方有人朝着我和她的方向喊:“年年!”
她回头应声:“我马上过来!”话虽如此,她却仍然没有离开。
我问她:“你叫年年?”
她眨了眨眼睛,“是,我叫年年,姓年名年。”
“你的名字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