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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双手死死扣着床边,“你到底是谁?你知道我的秘密?”
钟灵兮拿着瓷片,抵着她的额头,在上面轻轻撩刮着,“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何来问你?”
断续忽然口气不再锐利,而是恳请道:“那我告诉你真相,你能不能救救我?”
钟灵兮轻轻一笑,仿佛鬼魅,“行啊,你告诉我,我就帮你。”
断续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飘进来的那一丝丝雨水,“这个府里的人,所有的人,都是杀死钟寐的凶手。”
钟灵兮用刀片轻轻抵着她的肌肤,“那你呢,你做了什么?”
断续发狠似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帮了她们一下,我只是把钟寐喊了过去,因为她觉得我本性善良,愿意相信我。”
钟灵兮眼底闪过一丝恶狠狠的阴毒,“为什么?钟寐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断续像是一条虫子,在床上使劲地蠕动着,她要起来,要离开这里,她凄苦地看着钟灵兮,“好,她对所有人都好得不得了,可惜她那么好,却是一个瞎子,不会看人。没有人要害她,要害她的是侯爷,我们只是为了侯爷而已,因为侯爷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爱人……”
钟灵兮则是一巴掌忽然抽到断续的脸上,她不能容忍别人说钟寐的坏话,她冷笑,“你说别人瞎,可是你瞧瞧你现在的光景,谁才是瞎的?”
断续忽然发狠,声嘶力竭,“钟灵兮你到底是谁?你说了会帮我的!”
钟灵兮又是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清脆响亮,把半边脸都打肿了,她道:“我是谁?你别管我是谁,反正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断续惊恐地尖叫,“走开,你说了会帮我的,我都告诉你秘密了!”
钟灵兮拿着瓷片接近她的嘴边,冰凉的触感顿时让断续惊恐万分,她大叫,“我要见侯爷,侯爷!”
钟灵兮则是一手强硬捂住她的嘴,贴近她的耳畔,轻轻说道:“别喊了,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侯爷派来的。”
随后,下一刻,钟灵兮起手就把枕头捂在断续的脸上,她挣扎了几下,最终没了力气,被活活窒息死了。
之后钟灵兮拍拍手,把一切恢复原样,立刻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一下子跌到门框上哭喊着,“啊——姨娘去了,姨娘去了!”
反正断续就是一个要死的人了,谁管她是早死一分还是晚死一分,谢凌霜恨不得她现在就死,她钟灵兮只是一个因为曾经在咸阳妆苑有着一些缘分所有想来最后看看断续罢了,没想到没说几句话断续就去了,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丧礼
兔死狐悲,人死了,这丧失还是要操办的。
谢凌霜为了表达自己对爱妾的思念之情,大加操办了这场丧礼。
不得不肯定的是,谢凌霜人模狗样起来还是非常像样的,可怜的无非是那个徒留下来的孤儿,谢世复。
作为一个不得宠的二儿子,他本就过得很抑郁只能靠风流纨绔不学无术来讨得父亲的注意力,如今最疼自己的母亲也去世了,谢世复终于是体会到了什么孤独无助,他一个劲在那里开始哭,哭得最动情也是最伤心。
可是谢凌霜偏偏最看不得这样的懦夫,他从寒门赤贫一步步走出来,走到今日还不是靠得自己,没有和任何人真心相付过,所以孤独这一字,他比谁都体会得深刻。他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谢世复哭哭啼啼的样子,温怒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现在在这儿哭,你娘死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
那一副模样,倒真的有几分怀念前妻的悲情在里头,此言毕,谢凌霜则是一下子跪倒了灵牌位前,紧紧锁着双目,眼帘还在微微颤抖,一言不发,演的动情极了。
这一系列举动,让周围来参加丧礼的人越发伤心,跟着温卿侯就跪着默哀了起来。此时,谢即鹿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忽然一阵恶心泛上心头,直接开始跪在原地干呕了起来。
她果真不该来这里,她果真是受不了这漫天的虚弱做作,那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恶心到想吐,丑陋、肮脏、龌龊,她无法忍受这样一个肮脏又喜欢装成圣人的父亲。
谢即鹿就在那里不停地干呕,仿佛肠子都要掏空了一样,谢凌霜皱着眉看着谢即鹿,无法,只好打发她快点出去,谢即鹿像是如获大赦一般立刻逃命似的跑开了。
一路跑到谢府门口,她扶着门梁在那里垂着头垂头丧气地喘气着,却不知骤然间,一双黑色的长靴出现在了她的眼底。
他用一种淡漠的口吻,撑了把素色的油纸伞,定定立在朔朔飘落的细雪中,替谢即鹿挡住了几缕风雪,“别吐了。”
谢即鹿苍白的眉目间酝出疑惑神色,猛地抬头,却看到沈无虞站在她的头顶,远方重云朵朵,化做细雪飘落大地,擦过他的右肩,化成肩上一滩雪水,他身后是白梅盛开的景色,一团一团挤在枝头,寒风里瑟瑟发抖。
谢即鹿婷婷站起身来,泼墨青丝垂及腰间,额间是用白色的额妆描绘的一朵白莲图案,她微抿住唇角抬头,“我吐是我的事,你管太多了。”
远方山岚寂静,细雪飒飒,沈无虞站在她身前半尺,唇动了动,却又合上,似乎是谢即鹿这一席话说得太过生分,以至于他不知如何开口。
谢即鹿知道沈无虞是好心,但是此刻她越觉得自家恶心,就越不想让沈无虞和谢府扯上关系,她最怕的就是……那个利益至上的温卿侯,会把她自己变成要挟沈无虞的条件……所以她极力掩饰她和沈无虞之间的情感,永远不想被谢凌霜发现。
此刻,她依旧是冷淡推开了他,把他推到身前五步之远,然后蹲下身子,抱紧自己双臂看着地上细雪,却冷淡地都不去看他,“你走吧,谢府在办丧礼,没你的事。”
沈无虞手中素色油纸伞微微颤抖,远处岑寂万分,只能听到细雪敲打伞面发出的细微摩擦声,又像是将枯叶踩在脚底的碎裂声。半晌,他伸出手想将她拉起来,她却自己站起。
她微微抬头,高傲如斯,“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刚一转身,却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拉住了手腕,六十四骨的素色油纸伞又一次打在了她的头上,谢即鹿想抽手,却抽不动,她道:“怎么?”
那双手宽大而温暖,谢即鹿忽然就不想抽离了。
沈无虞轻轻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了,带动了谢即鹿也跟着一步步走着,他看着她,眸色深沉,似一滩化不开的浓墨,“去古井边上喝点甜水,暖胃。”
所以当钟灵兮和谢瑜到京城最老的你一口古井边上去买甜水用来制妆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迷人的英俊男子正坐在古井边上的泥土里,挖甜水。
那些甜水是埋在泥土下的,挖出来沉淀个一天就能把泥泞沉淀掉喝了,这个水因着在千年古井边所以是甜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很多人爱喝,却不愿意来挖,一是难挖,二是每次要挖得一身泥巴可能也挖不到几口甜水。
可是沈无虞却坐在那儿用着铲子一点一点铲泥,他袖子上手上都已经满是泥泞,毕竟这儿正在下雪,可是即使满身泥泞,依旧掩不住他眉眼下那份英姿,所谓的瑕不掩瑜,大概就是如此。
这个男人实在生得好看,好看到就算在干着如此粗俗的活,侧脸看起来也是那么迷人。
谢瑜和钟灵兮看到沈无虞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时候。
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正打算回府,看到沈无虞顶着细雪蹲在那儿,谢瑜和钟灵兮都傻眼了。钟灵兮则是立刻用手肘顶了顶谢瑜,轻声掩着她的耳朵说道:“这么好的机会,赶紧撑把伞过去,这年头女孩子矜持早没用了!”
谢瑜被钟灵兮撺掇了几句,便放下手里的包裹,拿起纸伞就打算走过去,但是脸上早就酡红一片,一阵嫣然,心脏也是猛跳,有一种要单刀赴会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纸伞慢慢靠近沈无虞,每一步都走出了一种流水的美感,她本来就美得让看惯了美人的人都会惊艳,才走了几步,却又不敢继续靠近,停下来缓了缓气,回头朝着钟灵兮看去,钟灵兮却翘着二郎腿在那里笑嘻嘻给她加油鼓劲。
最后谢瑜鼓起一口气,想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便继续卯足了气朝着沈无虞走去,这次终于有些靠近他的身边了,也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了。
她微微伸出几个手指朝着沈无虞方向伸去,刚准备喊他一下,却发现沈无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对着另一边一个坐着的女子看了看。
那个女子施了胭脂的脸颊浮着一层冷漠的淡然,但是在与沈无虞一个对望中,却能看到几分暖意。
不知道为什么,只这一下谢瑜就顿时明白了一切,沈无虞这般不顾忌身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其实只是在给那个女孩子挖甜水罢了。
想到这儿,谢瑜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什么意志力都消失了,她颓然转身,朝着钟灵兮的方向走去,而钟灵兮也不是瞎的,自然也看见了谢家大小姐谢即鹿,眼神顿时沉了下去。
谢瑜走回来后,无精打采地提起包裹说道:“走吧,别人早已有了有缘之人,我也就不去打扰了。”
钟灵兮则是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谢即鹿道:“你并非是无缘之人,谢即鹿和他也并非有缘之人,以后的事还长着呢,谁说的清。”
钟灵兮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她一直觉得谢即鹿是一个神经病,思想行为都十分古怪,所以她能不能和沈无虞走到底还是一个未知数。
谢瑜和钟灵兮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妆铺里,掌柜忙进忙出的也没空管她们,反正钟灵兮也就来看看账本而已。
却不知道是真机缘还是假巧合,两个钟灵兮十分不想见到的人就站在她的铺子门口。
宋七坐在妆铺里,眼中亮起一丝寒芒,唇角却牵出诚恳的笑,试了试那杯端来的茶,又推开道:“让他们换一杯,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