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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着刚刚台上的戏^子般原地走转了一圈,双手一举,念道:“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阶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
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就等告假回故乡,见了李公子,我送他一个状元郎。”
念罢。她拿着纸扇立在台中央作雕像状,台下一片寂静。
她应该没有念错,林诗语心想。这也不能怪她,她不会唱歌啊,只会朗诵……念个家乡的小曲儿,应该,算是表演吧……
“你这个状元郎念得不错,就是没曲儿相和,普通了点儿,算不得表演!”龙爷率先打破了寂静,台底下开始窃窃私语,让她更觉得尴尬无比。
哎,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终究是她脸皮厚,不算表演就不算,换了衣服拧着脸蛋就下台了,原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众人的嘲讽,却没想到被龙爷叫到跟前,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道:“你这词颇为新鲜,我们还真从来没听过呢。可惜了,你这个状元郎怕是当不成了。生作女儿身,似福非福啊,我刚刚问了你家老爷,他说你十岁进府当粗使丫头到现在?”
林诗语点了点头。鼻子有些微泛酸,来到这儿半个月,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关心的语气和她说话,她瞬间想到自己的父亲,感动不由浮上心头。
但这种感动还没长出新芽,便被龙爷接下来的话,活生生的掐死在泥土里。
“难怪这么瘦不伶仃的!如果你不介意,来我府上小住些时日,如何?”
如何?何如?她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能有拒绝的权利吗?
龙爷为什么突然间要让她去龙府小住,直到她收拾完毕坐上马车,她也没想明白。
踢踏的马蹄声在安静的大街上响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往东面驶去。
约摸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府邸前面停下,门口站着两人,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以及一位看起来十二三岁的男孩。
见马车停下,两人打着灯笼,妇人上前拉开车门,恭身笑道:“老爷、夫人,你们可回来了!”
龙爷和妇人一同扶着龙夫人下了车,龙夫人才道:“嗯。回来了!让张妈久等了,我这边不用忙,你快去看看后面那辆马车,这一路上好像听到丫头一直拍车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丫头?”张妈疑惑,还没来得及问丫头到底指的是谁,身后一声“呕!”响彻整个大街,引来几声狗叫。
林诗语扶着马车,弓身像虾米一样吐个不停。她的身后,男孩从车上扶下一身月白锦袍的龙腾飞。
“少爷,您可回来了。流墨还以为少爷今晚留宿叶府不回来了呢!”男孩提着灯笼,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
“哎,看这情景,我还不如不回来呢!”龙腾飞扫了眼正吐得辛苦的林诗语,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她的背,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到林诗语面前。
林诗语痛苦的吸了吸鼻子,接过丝帕,低声咒骂道:“谢谢!呼!该死的马车,我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你这个丫鬟是怎么当的?到底是让你来伺候本少爷,是让本少爷来伺候你的?”
闻言,林诗语转过头,满脸怒容指着他胸口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一路上说晕车,你还不让车夫停车!你不满意,退货就是!”
那个叫流墨的男孩见状,气呼呼的指着林诗语骂道:“你一个下人,居然敢顶撞少爷!少爷好心好意给你丝帕,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动手!你会当丫鬟吗?”
林诗语叉腰回道:“不会!谁生下来就会当丫鬟啊?你生下来就是给人当下人的吗?!”
流墨被问到说不出话来,又奈何一家主子都在场,只得指着她“你你你你你。。。。。。”个不停。
“果然只有洗菜的命!”龙腾飞一甩扇子,往门口走进去。
张妈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诗语,转头对龙夫人吱吱唔唔道:“夫人,这。。。。。。”
“惊讶吧?!天晚了,咱们进去再说,你去西厢房把琳儿小姐的东西拿过来给她用。这两个月啊,她得住在我们府上。”
“是!”
龙府。
夜深人静,林诗语侧身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大街,打更人“嗒嗒”的打更声,没有丝毫睡意,她无聊的坐起身,隔着屏风,望进里间,里间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哼!看来龙某人睡得像个死猪。
她轻呼一口气,又躺了下来,脑海里一片混乱,从叶府的粗使丫头到今晚龙府的丫鬟,如果在叶府,定然是在吹着冷风值夜,又想起以前在另一个时空,像这么晚的天,肯定还在电脑前,一边看书一边和梁玉奉聊天,如今,她住在龙府,条件上是比叶府好很多,但更好的条件没有让她兴奋,甚至有一丝的寂寥。
哪儿都是流浪,居无定所。
脑海中再次浮现起坠下山前的那一幕,说她一点也不恨不心痛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多少个夜里,自己躲在被窝里咬着被角偷偷的哭,黑夜,就像一张无情的网,将往事一一平摊在眼前,想逃避,又情不自禁去想。
一滴清泪“啪嗒”一声掉在锦被上,她咬住下唇,翻了个身,闭眼,让这些回忆,都埋葬在梦里吧!
“咳咳!”里间传来两声咳嗽声,她闭着眼,没有在意。
“咳!”又是一声咳嗽声,她烦躁的转了个身,敏感的她感觉到有人正望着她,心底一阵害怕,她猛然睁开眼,一个黑影站在床头,她正想大叫,却被一只大手快速的捂住嘴巴。
“别叫!是我!”龙腾飞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她张嘴就着他的手掌猛地咬了一口,龙腾飞一个吃痛,松开手掌。
“你干嘛!?”龙腾飞抚着手掌,语气明显的带着怒气。
林诗语低声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我床头干嘛?!别告诉我你有梦游症啊!我胆小!”
黑暗中,龙腾飞摸^到床沿,坐了下来:“什么梦游症?!还有啊,你这丫头怎么当的!我在里面咳了两声,你也不进来看看,以前我在里面翻个身,流墨都进来问我是不是渴了!”
林诗语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那你找流墨来伺候你好了!我没那么好的精神,睡觉谁还有精神来留意你,而且还隔那么远,换个角度,我翻身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能求评吗?
☆、少爷病是病,得治。
“嫌离得远听不到?难道你想和本少爷同床共枕?”邪媚呼吸在她耳边,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却撞到一个硬^物,她低呼了一声痛。
“你干嘛!?”林诗语抚着生痛的额头,生气的问道。
“我渴了!”龙腾飞也摸着额头,语气说不出的委屈。
林诗语深呼一口气,少爷命!自己口渴还吵到别人睡不着!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辈子要当丫鬟!?她起身,点亮一盏灯,正准备出外厅倒水,却被龙腾飞止住了脚步。
“外面的水,睡前被我喝光了!”
林诗语忍住想一脸揍上去的冲动,微笑问道:“那少爷您不早说,这三更半夜的,去哪儿烧水?!”
“厨房!”
林诗语披上外衣,点着灯笼,一脸黑的冲了出去,才出去不多久,门又被推开,依然是一脸黑的林诗语,冲进来望着一脸笑意的龙腾飞,咬牙切齿道:“少爷,厨房在哪儿?!”
一刻钟后,龙府后院厨房。
“呼呼呼!”林诗语拼命的呼气吹着了火种,“呼啦”一声,炉内的炭火终于烧了起来,映红了她瘦小的脸,龙腾飞刚抱着双手,靠在门边将她望着,满脸堆笑。
“笑笑笑!笑毛啊,没见过生火啊!”林诗语翻了个白眼,拿着葵扇拼命的扇着火。
“本少爷是没见过生火生得这么慢的人!一刻钟,按流墨的速度,水都快烧好了!”
扇火的动作一顿,林诗语站起身,眯着双眼盯着他道:“这个流墨在你心中的份量不轻啊,张口流墨,闭嘴流墨。你们曾经一起睡同一间屋子,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啊?”
龙腾飞不语,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林诗语见状继续道:“其实嘛,或许别人不能接受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但我却能接受,少爷你就算有,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
龙腾飞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冰着一张脸,双^唇紧抿,带笑的眼眸被冰冷代替,一步步向站在原地的林诗语逼近,林诗语显然有些懵了,这眼前浑身怒意的龙腾飞,还真是前所未见。她一个下人,惹怒了他,会不会被抛尸水井而SHI 啊。
“呃,少爷,我是说真的,我真的能接受同性恋,在我们家乡,这种现象随处可见,少。。。。。。少爷,你要干嘛!?”林诗语还试徒强调下自己的立场。但是,眼前人好像怒意不仅不消,还将她逼到了窗边,望着他的怒容,林诗语闭上眼,完蛋了,惹恼顶头上司,这是没饭吃没觉睡的节奏。
但出乎意料的,就犹如明明天上风云色变,却突然艳阳高照一般,等了半天没感受到身上任何地方疼,林诗语慢慢睁开眼,龙腾飞一张冰脸已被万年不变的笑容代替。
“你今天洗澡了吗?”龙腾飞拎了拎她的衣领问道。
林诗语被他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问愣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衣领,才道:“还残留着今晚用的澡豆的香味,应该是洗过了!”
“可我怎么感觉这么臭呢!让我有种想把你按进锅里命人加水添火拼命彻底清洗的感觉!嗯?”随着他的语气上扬的“嗯”字一出口,林诗语顿时明白了他兜那么大一个圈到底要表达什么。
“咳,少爷?水开了!我给您倒水!”说完身子一矮,娇小的她敏捷的躲过想要抓^住她的手,她急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