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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目光,林诗语感觉大雪天的脸上有点发烫:“这个……得问你儿子。”毕竟是他娶自己,哪有人定日子嫁人的,反正两人定了心意,礼节什么的只是个仪式,什么时候她都没什么意见。
“不急!娘,等我们办完一件事儿,什么日子,随便您挑。”龙腾飞走过来,搂着龙夫人的肩膀,眉笑眼开。
只是没想到,龙腾飞说办的事儿,竟然是再次去琛州,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由于叶琳霖也嚷嚷着跟着去,所以咱们身兼琛州司马的武状元大人梁玉风派了两支护卫队,外加驸马爷派的两队兵,一路上浩浩荡荡出发去琛州。
坐马车对林诗语来说简直就是煎熬,这一次她连唱歌的心情也没了,一路上趴在龙腾飞的膝盖,一路惨白着脸色行到了琛州。
这次,他们住的是琛州司马的府上,到达的第二天一早,龙腾飞就拉着她去了一叶一世界。
当封掌柜看到她,眼光再落到他们俩相握的手上时,脸色突变,上前作揖道:“上次老夫没认出叶小姐,实在无礼,还请叶小姐多多担待。”
“无妨,我现在虽然还是帮着管理一叶一世界,但现在的当家老板是琳儿,还有东家龙二少爷,封掌柜还是叫我林诗语,不需要那么客气。”
“以前的事就过去了,但是封掌柜你有一件事做得不对。”龙腾飞开口,无视林诗语的暗示和阻止。
“二少爷有事请吩咐。”
“嗯,以后也不用叫她林诗语了,直接叫她二少奶奶就行了。”
“是。”
林诗语还没来得及反驳和解释,就被龙腾飞拉出来老远,林诗语甩开他的手,用眼神责备他:“人家封掌柜一把年经了,你还去怪别人,我不是说了,那不是他的错。”
龙腾飞靠近她,眼中是熟悉的笑意:“我有吗?我明明没有责怪他,我只是宣布对你的身份和地位而已。”
林诗语不想理他。
龙腾飞带着她在大街小巷里穿梭,等路痴的她被绕得头晕乎乎之时,两人在一家河道四环的一间古宅前停下。
古宅的大门前,残旧的门牌上写着两个大字:林宅。
“你这是?”林诗语指着破旧的宅子,问龙腾飞。
龙腾飞搂过她的腰,指着林宅二字道:“你家。我打算,在这儿重建林家庄,送给你。你喜欢吗?”
林诗语鼻子泛酸,为他的心意:“喜欢是喜欢,可是会不会花费太大了,我可没有更多的钱去还你的债啊。”他的“斑斑劣迹”已深深刻在脑海当中。
修长手指刮过她的鼻尖,龙腾飞哑声道:“你都以身相许了,多少钱都算不过来。”
林诗语无语。任由他拉着进入破旧的林宅。
“哎!你们俩个,是打算进这间鬼屋?”身后有人说道。
鬼屋?林诗语往龙腾飞身后一缩。龙腾飞却不管身后的人说什么,直接拉着林诗语进去。
入眼全是陈旧和破烂,还有被烧黑过的木梁,林诗语紧紧贴着龙腾飞,一步一步走进了正厅,当看到屋内袅袅香火在燃烧的时候,林诗语心里害怕,转身抱着龙腾飞不敢出声。
“别怕,屋内有人来过的痕迹。”龙腾飞说着,继续往间走,推开一扇门,里面竟传来轰隆隆的石块机关转动声,龙腾飞点燃火折子,发现里面石门后,竟然是一个密道。
“乖,你要是怕,我就抱你走。”龙腾飞道。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就弯腰抱起她,靠着他胸膛闭眼的林诗语没有发现他嘴角轻扬,满是得逞的笑。
走过一段黑暗密道后,竟然豁然开朗,入眼的是一片林子,密林中,有一间山寺林于其间。
“这儿是哪里?”林诗语问。
“走!”龙腾飞拉起她的手,走到山寺院前,当见到坐在院前晒太阳的男子之时,林诗语震惊得连话也不出口,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这位,可是林千卿伯父。”龙腾飞问。
那面容极像林诗语爸爸的男人扶着拐杖,起身,眼睛无神定要他们站的方向,好半天,才惊道:“你们是?”
龙腾飞牵着呆若木鸡的林诗语,上前,噗通一声跪在泥地,俯身道:“我是龙腾飞,龙奇的儿子。诗语,这是你爹爹。”
听到龙腾飞喊诗语,林千卿拄着拐杖的手一顿,哑声道:“可是小语?”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个父亲
一样的脸,一样的叫唤。眼前的人,和她的父亲至少有九分相似,难怪她和她姐姐依盈都长得像原来的自己,原来是有一个相貌相似的爹爹,女儿面容又似父亲。
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的爸爸一样,也许是因为身上也流着相同的血的缘故,听到林千卿叫了一声小语,她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看清他的眼睛,林诗语愣住:他,是瞎子。
“真的是小语……”林千卿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发顶,拍她的小脑袋,就像爸爸一样。她一时哭了。也许是因为那声叫唤,或者是因为他像极了爸爸的动作………………爱抚她的发顶,又或许是因为他瞎了,让人看了心疼。
“恩。”她轻声应。
林千卿无神的双眼老泪纵横:“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我的女儿。”他侧头,望向林腾飞的方向,道:“前段时间有陌生人闯进来,应该就是你吧。我听着脚步声有几分相似。”
“是的,伯父。”龙腾飞看着林诗语,道:“前几个月,小语她生死不明,前几天才得知生还的消息,我一空下来就带她来见您了。可惜现在依盈身怀六甲,不能前来。所以……。”
林千卿浑身颤抖:“依盈也还活着?”
“是的。小语已经见过她了,不过她嫁过一次人。后来变成下堂妇,我带她去一个朋友那儿当琴师,后来她嫁给了一个鳏夫。那人也算是我的朋友,人品不错。只是青年丧妻一直未娶。对依盈来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林千卿轻叹一声:“依盈的性格我知道,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林诗语没想到在这些日子里,龙腾飞还做过这么多的事儿。她一下子听得懵了。
“我林宅这间鬼屋啊,也只有你这样大胆的人才敢进来。小飞啊,当年你来我家时,还是个小毛孩,如今……。你都长大成人了,还能来看我。”
“伯父说笑了,我打算娶您的女儿为妻,当然是要来看您的。我爹还不知道您还活着,一会接您回去,不知道有多高兴呢。”龙腾飞握住林诗语的手,笑道。
“能嫁给你,是小语的福气。不过我恐怕没那个命跟你们回去了。”
一时所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林诗语想到他深层的意思,赶紧劝道:“不会的,爸……爹,您现在看起来身体很好,别想些没的。”
“是!”林千卿抚上她的发顶:“来,都跟我说说,这些年,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那一个下午,三人坐在山寺的院前,晒着冬日的太阳,谈天说地,像是久别好久的故人又重逢。经过那一个下午的闲聊,林诗语发现,她这个爹和她现实的爸爸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爱说笑,爱读诗书,还一样的真爽。
到了晚上,叶琳霖和南宫彦也寻了来。
大晚上的,大家都没事儿做,林诗语建议烧烤,既可以取暖又有东西吃。龙腾飞果然手脚快,很快就按照她说的要求搬来相应的物件。炭盆,火炭,吃的肉菜盐油,还有铁架。
林诗语带头烧,才烧好一块鸡肉要给林千卿,他却没有接,只是递过来一块玉佩。
“这个是你自小带的,你姐姐也有一块。”
“爹,姐姐那块也在我手上,她说,这是我的东西,要送给我。”
“那便好。那便好。确实是你的东西,如今看到你们姐妹俩安好,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叶小姐,南宫公子,我有些事想跟小飞说,我们俩先进屋,你们接着烤。咳咳。。。。。。。”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出来的时候,林千卿一扫自今日见面来脸上的阴霾。
山寺夜色幽静,只剩下噼啪的柴火声,林千卿闭了眼卧在那些泛黄的躺椅上,借着火光,目不转睛的望着林诗语和龙腾飞正争吵着鸡翅的火候,一半翻白的眼睛此时布满柔光。
“爹,鸡翅好了,您来尝尝好吃不?”林诗语将烤好的泛着油光的鸡翅举到林千卿面前,林千卿苍白的脸上换上微笑,伸手将鸡翅推到林诗语面前。
“爹不爱吃鸡翅,小语吃吧,多吃些长胖一些,爹爱喝你娘泡的木棉花茶。”林千卿抬头望向满布星辰的夜空,明明瞎的眼,此时像是注入了眼神光,笑容更深,一袭青衫随风轻扬,更显得他温文儒雅。
“十年了,爹很想念你娘泡的茶,爹都快记不得木棉花茶的味道了。”
林诗语听言鼻子没由来的泛酸,起身道:“那女儿泡给爹喝。”
“明天吧,今晚有些晚了。”林千卿止住林诗语的动作:“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还怕爹喝不到?你们吃得开心点,爹看着你们一起玩一起闹,开开心心的就很满足了。”
“就是,丫头,你看你,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不就是鸡翅多放了点盐嘛,小气鬼,下一个鸡翅听你的少放点就是了。”龙腾飞拿着另一只生鸡翅在她面前扬了扬,鄙视道。
林诗语不爽了,她用脚踢了踢龙腾飞的脚:“你说谁小气了?明明是你大男人主义,非要我听你的命令!”
“好好好,以后无论在哪儿都听你的命令可好?”
“信你有鬼!”
“嗯?丫头,你看你背后!”
“臭龙,你又想吓我?!”
“我真的没有吓你,不信你问南宫和霖儿,是不是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吊着长长的滴血的舌头,张着滴血的双眼正看着你的后脑勺,双手伸出来,马上就要伸到你的脖子了。。。。。。。”龙腾飞认真的盯着林诗语的后背一边描述着,身子还微微往后挪。
夜风吹过,林诗语感觉后背一凉,她见龙腾飞还继续往后挪,她微微侧头瞟了一眼,看到地上有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