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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成分她尚未完全清楚,要研制出解药亦非一朝一夕,所以小皇子还不能远远送走。
也许是接连受的打击太沉重,也许是真的年纪大了,皇帝这次病好之后,身体更是大不如前,说不上几句话便觉疲惫。
深秋第一场大雨过后,气温骤降,邪寒侵体,皇帝又大病了一场,一度咳出了血陷入昏迷。
这一次的大病,皇帝再也没能康复过来。
他急切的需要长生不死的丹药,连连下旨催促赵天师,传口谕赵天师可以随意调用一切资源炼丹。
赵天师信心满满的闭关,声称一个月之后定然为皇帝炼出丹药,虽还不能长生不老,但必定能令他的身体康健如二十年之前。皇帝闻言喜之不尽,赏赐无数,命赵天师专心炼丹。
不料,一个月之后,赵天师并没有出关。
众人惊疑,禁不住皇帝的催促强行打开丹房大门,这才赫然惊觉,赵天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逃走了!丹房中冷冷清清,布满灰尘,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皇帝这才明白自己上了个天大的当,气急攻心之下大喷了一口鲜血,顿时晕了过去。
赵天师的失踪无疑打碎了皇帝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再也没有精神力气支撑下去,整
tang个人由内而外全都垮了!
宽大的明黄龙榻上,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整个人奄奄一息。
皇后背地里逼问岁院判,岁院判的话说得虽然很委婉,但皇后已经听明白了:皇帝如今这样,只不过是拖日子罢了!
那一刹那,皇后的心骤然一痛,酸酸涩涩的,无限哀痛,亦无限伤感。
皇帝一旦去世,太子登基,她就是皇太后,从此可以舒舒心心的颐养天年过日子,再也不用贤良贤淑的为他操持打理后宫,默默的看着他将别的女人放在心上而她却是他的正妻。
可是,她心里却并不好受,空荡荡的,一片茫然。无论如何,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他是她的丈夫。
金凤宫中,皇后独自在昏黄的宫灯下坐了一整夜。第二天,便命人将此消息传给了太子,命太子这些日子谨言慎行,切不可在最后关头弄出什么意外来。
皇帝的病拖到十二月,终于再也拖不下去了,十二月初八子时三刻,皇帝驾崩,享年六十五岁。
宫中丧钟敲起,嗡嗡的钟声由内廷而外,很快飞入各高门大户门第之中,很快传遍了京城。
半夜的气温彻骨的寒冷,寒风呼啸,滴水成冰,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半句,所有的朝臣、宗亲们连忙起身,肃穆着脸色迅速穿戴整齐,或骑马或乘轿往皇宫方向赶去。
他们的府邸中,则是灯火一片,掌管中馈的主妇们也都起来了,传来内外院的管家们叮嘱交代着,立即将府中悬挂的红灯笼、鲜艳的帐幔帘栊、亮丽的摆设等统统撤换下来,从库房中找出白色布料换上……
这个年,注定会过的惨淡。
年东南赶到宫里的时候,宫中一片灯火通明,车马暖轿络绎不绝,但除了咯吱咯吱的抬轿声音和马蹄车轮声,听不到半点人语,相熟的见了面,也就是相互使个眼色或者低低的说一两句话便算招呼过了,匆匆进宫。
御林军侍卫们甲胄加身,兵刃寒凉,脚步匆匆的在宫门、内城各处都加了哨岗,对进出的大臣们进行严密的监视。
九城兵马司和五军都督府也早已得到了通知,派出兵马在各城门处、主要街道站岗巡逻,由皇后下了懿旨,命太子爷的亲信暂时统一调配监管。这种时候,可不能出任何的乱子。
宫里头在皇后和太子妃、长公主等的主持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布置灵堂、传令各宫更换素衣素服、安排守灵哭灵……
第二天,整个京城里都变了模样。原本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而忙碌着布置着,将家中布置得鲜亮喜庆,如今国丧一来,所有的鲜亮颜色尽数取下或者覆盖掉,全都换成了素白色,就连发髻上的红花也摘了下来。
京中一时白纱白布价钱大涨,而那些贩卖喜庆年货的商贩们则注定要狠狠的赔上一笔。
春霞是内命妇,也需按照排班进宫哭灵守灵,整个京城皆忙碌起来。因考虑到过年的因素,新帝与太后、内阁、六部、宗亲商议之后,决定为大行皇帝的梓宫在勤政殿停灵十一天,然后下葬。如此细细算来,待得一切首尾处理清楚,也要逼近小年了。
大行皇帝去世第二天,太子便在勤政殿先帝灵前继位,下旨次年元月元日改年德文。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新帝德文帝下旨昭告各地藩王,表示冬季严寒,车马不便,藩王们在各自封地设灵堂为先帝哭灵以表忠孝之心即可,不必进京吊唁。
第383章 禁止藩王进京奔丧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新帝德文帝下旨昭告各地藩王,表示冬季严寒,车马不便,藩王们在各自封地设灵堂为先帝哭灵以表忠孝之心即可,不必进京吊唁。
此道旨意一下,众皆哗然。许多人从中仿佛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暗暗的告诫家人,须得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够在这期间出什么把柄被人拿住韧。
德文帝似乎,没有他从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文尔雅、那么仁慈良善!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德文帝此举何意,他要防的,不过是楚王罢了!他不愿意让楚王进京。
远在山东馆陶封地的楚王得知父皇驾崩消息的时候正在封地山林中狩猎,白雪皑皑,寒风凛冽,策马飞驰,箭无虚发。
正是意气昂扬、心情明快之时接到消息,楚王大叫一声失声痛哭跌倒在地,这突如其来变化将一众属下惊得差点儿没魂飞魄散。
楚王立刻匆匆赶回王府,一刻也不能等,吩咐更衣即刻上京哭丧吊唁。不想,随着报丧圣旨而来的还有第二道圣旨,就是不准进京!
楚王的脸色当即就变得极其难看,若非亲信拼命的使眼色拉扯,差点就要当着传旨太监的面发作起来。
身为人子,疼爱自己的父亲去世之时不能守在他身边已是不孝,新帝竟然连进京吊唁都不许,岂非欺人太甚!
“他已经登基做了皇帝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防着我?大不了我孤身进京便是,他有什么不放心的!”楚王愤恨无比,一拳砸在茶几上奋。
“王爷,算了吧!先帝在天有灵不会怪罪您的,在府中设灵堂也是一样……您的孝心,先帝爷看得到的……”管家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劝道。
“是啊王爷,”亲卫首领慕枫也道:“圣意难为,新帝既然已经下了明旨,王爷切莫冲动,否则岂不是平白给了他处置王爷的借口?还请王爷三思!”
楚王冷笑,片刻缓缓说道:“本王这位皇兄,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还不至于做得出这种混账事,不用说,定是他那好太傅翁和跟书呆子郁梅林的主意!哼,两个老不死的老家伙!以为这样本王就屈服了吗?本王一定要进京!这最后一程,本王一定要送父皇!”
“王爷!”管家和慕枫不约而同脸色大变。
“你们不必多说了!”楚王抬手止住他们,冷冷道:“先将那该死的死太监打发回京,本王再好好做一番安排!”
管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慕枫同样无奈,便道:“既然王爷决心已定,卑职誓死追随王爷!王爷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老奴无家无室、无儿无女,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慕统领的话正合老奴心意。”管家也道。
楚王心中一暖,浓眉一挑,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以为本王会进京跟他拼命吗?本王没那么傻!本王这条命也没这么不值钱!”
他今日的一切是母妃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如果他这么冲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母妃?
管家和慕枫眼睛同时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四天之后,年府外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给春霞送了封信。
春霞见信之后手一抖,心差点儿跳了出来。她想了想,披上大氅,依着信上的地址来到北城区一处深巷中的小院门前,下车敲开了门。
“竟然真的是你!你不要命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乖乖送上。门来,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进了院子,来到屋中见到楚王,春霞不禁又气又急,一连串话脱口而出,埋怨的瞪着他。
新帝那道旨意针对的就是他,可他倒好,不怕死的居然乔装进京。他以为这样就不危险了?如今正是新旧交接的时期,京城中日日夜夜到处都是守卫、巡逻的军士,认识他楚王的人多得是!
一旦被人发现,新帝只怕睡着了都能笑醒来,直接就能把他给砍了或者软禁了!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楚王从前在军中的威望和势力,春霞脸色大变,心猛的揪起,紧张道:“你,你不会是想造。反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今禁卫军、九城兵马司和京郊的西山、北山两处军营都已经被新帝的亲信所掌控,就算,就算当中有你的人,也不过徒劳而已!”
春霞轻叹,她实在不想看到京城流血事件发生。一旦楚王真的要做什么,年东南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她不愿意看到。
楚王仿佛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笑道:“你是为你丈夫担心,还是为本王担心呢?”
春霞朝他瞪了一眼,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为我丈夫担心,我和他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平静日子,我不想他又搅合进这些事儿!”
楚王“呵呵”笑了起来,虽然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关心自己的,可是听她这么说来心里仍是忍不住暗暗的有点儿失落,他轻轻一叹,收起了笑容,黯然道:“你放心,我这次只带了三四个随从进京,并没有跟从前的旧部联系,如今大
tang局已定,正如你所言,我即使跟他们联系也不过徒劳而已!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父皇生前最疼我,如今他去了,我身为人子,却连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也不能,我,我怎么甘心!换做是你,你甘心吗!”
说起这个楚王便目光凛然,心中恨恨。
春霞微微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不由看了楚王一眼,浑身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