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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霞手一软,忙“啪”还鞘,见杭东南目光闪亮的望向自己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只得勉强笑了笑,艰难点头:“果然是……好极了!真的,真的很适合我!”
她其实是很爱好和平、温柔娴淑的好不好?难道是杀人狂不成!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杭东南甚喜。
春霞忙将匕首收入怀中,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忙笑道:“对了,我后天想要进城一趟,你能把你们家牛车借给我吗?”
这是春霞头一回主动对他提出需要帮忙的要求,杭东南精神一振,犹如待命许久憋着劲等着上战场的将军,想也没想立即点头笑道:“当然可以,那就后天早上,我陪你一块儿去!”
“嗯!”春霞嫣然一笑,秀眉微蹙轻叹道:“可是,伯父和伯母会不会——”
“没事!”杭东南生怕她有顾虑又退缩了,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会解决的!你放心等着就行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再找别人借去,特别是周家!”
春霞笑道:“放心!我既跟你说了怎会再去麻烦别人?而且,周婶家的牛也用不成啊。”说着便将今日那牛吐了牛黄之事说了一遍。
杭东南心里有些不痛快,酸酸的道:“要不然只怕你不会跟我开这个口吧?”
春霞瞅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点头,“是啊!”
“你!”杭东南顿时梗住,暗暗咬牙。这女人会不会说话?非要把人气死才满意吗?
春霞正色道:“东南,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婚约不光是你我之间的事,也是两家人之间的事。我爹娘不用说了,对你是一千一万个满意,可是你爹娘对我怎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所以,轻易我不太愿意麻烦你。可我想着,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有的事情迟早要面对,早来早好,所以,刚才我才跟你开了这个口!东南,你真的一定要娶我吗?你可想过,将来我嫁给你之后,会给你们家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我这个人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包子,我是受不得不平之气、受不得委屈的,可你爹娘毕竟是你爹娘,到时候,夹在中间为难的可是你啊!”
杭东南脸上一僵,沉默了。
春霞见他不吭声,也不说话,心中未免暗暗的有些失落。她暗暗自嘲,在古人眼中,当然是爹娘最大,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也不准离开我!”杭东南沉声道:“咱们的婚约是从小就定下的,我一定要娶你。我爹娘那里,我会想办法的!阿霞,你放心,如果娶了你过门是要你受委屈,我也会心疼的!”
春霞心中一喜,又叹道:“可是他们到底是你爹娘,我也不希望你们之间因为我而闹僵!如果真是这样,我就算嫁给你了也不会安心的!”
杭东南苦恼道:“明明你这么好,我真是不明白我爹娘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哎,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们坚持不许你娶我呢?”春霞终于问出了这句盘亘在心头很久了的话。
如今在她的生活中,她所面临的最大麻烦也是最致命的就是这个。
真正的打不得、吹不得的麻烦!
毕竟,他们是杭东南的父母,跟左亮、柳氏还不一样,左亮、柳氏是骨肉至亲,对他们做出这种冷酷无情之事不可原谅。但人家杭家跟他们左家半毛钱实际关系也没有,人家杭赞和叶氏凭什么非要喜欢她、对她好不可?
“不会的,”杭东南的心生生一凉,环抱她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我会让他们答应的!阿霞,你要信我!”
“我信你,可如果他们就是说什么也不肯——”
春霞话未说完,已被杭东南轻轻掩住了口,“阿霞,我不许你胡说!阿霞,你只要相信我就行!放心,我爹娘很疼我,他们会妥协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的认真和执着令春霞动容,面对他的认真,她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不该这么冷酷无情的逼他。在这件事情上,最为难、最痛苦、最难做的是他不是她!
春霞突然顿悟到,她要做的不是不停的为自己找退路、为自己保留、为自己考虑,而是与他携手一起面对,勇往直前。
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个难题,是她太自私了!
“东南!”春霞主动圈住杭东南的脖子,脸颊在他下巴上亲昵的蹭了蹭,柔声娇语道:“我信你,我一定要嫁给你!所以,你也信我,不管遇上什么事,咱们一起解决,好吗?”
“好!你说什么都好!”杭东南见她这么主动欣喜不已,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中,低头在她温软的脸颊上轻轻吻了吻,在她耳畔哑声低语:“阿霞,你只能是我媳妇!”
春霞心中一荡,脸颊连带耳根子都红透了,躲在他怀中细细嗯了一声闭眼不语。他的胸膛就像是一座伟岸的大山,足以给她温暖和安全,为她遮风挡雨。而她的温柔和多情,也必将是他温馨的港湾!
“多吃点,多长点肉!媳妇啊,你还是太瘦了!”杭东南的手在她腰间上下揉搓,忍不住又旧话重提。
……春霞满心的旖旎霎时支离破碎,这人,就不能不要这么扫兴吗?罢了,跟一头牛讲什么浪漫、风情,春霞觉得还是默默的看牛嚼牡丹比较好。
袖子家的敏感词啊,我真无语了,每次传文心惊胆颤,乃们明白为毛“上。门”、“舆。论”、“周。旋”都是敏感词吗?反正我是不明白!
82第82章 坑爹的吴大少(6000+)
这天早上,杭东南一早起来便去套牛车,叶氏和杭赞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他转,却没有开口。
“你要做什么?”最后还是叶氏沉不住气。
“哦,阿霞有事进城,我送她去。”杭东南淡淡说着,理所当然。
他原本以为娘和爹肯定会跳起脚来轮番上阵的反对,谁知道娘只是“哼”一声就走开了,爹连哼都没哼,也走开了。
令杭东南准备了一肚子的辩解话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只好不解的走开了祧。
装好东西,杭东南和春霞、周经一同赶车进城。周经甚是有眼力见,主动要求赶车,将背后的单独空间留给春霞和杭东南。杭东南笑着将缰绳和鞭子递给他客套了两句,一下子对他的看法改变了许多。
来到城里,三人先去贺记交货。
贺老板一见他们就抚掌笑道:“我估摸着你们也该来了,若再不来,那就是我老贺看走眼了!咴”
那意思是说,他们再不来也许就再也不会来了,而他也看错了他们。
“让贺老板久等,真是对不住!”周经忙拱手陪笑道:“原本还可以更快一些的,只是家里有事耽搁了。我这就把东西搬下来,您看看吧!”
“不急不急!”贺老板笑呵呵的同他们打了招呼,便邀请进屋里去坐,喝杯茶,说车上的东西让伙计们来就可以了。
周经不肯,笑道:“您还是先看了东西吧,是否满意给句准话,要不然我们这心里哪儿能安生呢!”
杭东南也笑道:“是啊,再说了你这儿还有客人,我们就不打扰了,而且,也还有别的事呢!”
贺老板见他们如此,便笑着点头说好,招呼两个伙计上前,与周经、杭东南一起将东西搬下来。
东西一件件摆放在堂中,贺老板愣住了,材质上乘、做工一流那是不必说,上边巧妙镶嵌独有的花纹古朴自然,增添许多韵味,令原本单调的一件竹器立刻显得灵动了许多!
“这,这是山藤编上去的?”贺老板伸手抚摸,触手光滑平整,丝毫不觉得咯手,可见制作的人十分细心,这山藤都经过打熬熟了的。
“呵呵,您好眼力!”对外的时候说好了由周经出头,可周经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春霞瞟过去一眼。
“妙!妙啊!好精致的想头!好风雅的器物!”冷不防,身旁一人抚掌大赞。
众人看去,此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身形修长,五官温润,气质儒雅请和,气色极好,身着一袭水色折枝葡萄暗纹直裾长袍,头戴儒巾,举手投足间文质彬彬,一看就是学问休养极好的儒林之士。
“呵呵!能得吴大少一声称赞,这可真是不简单啊!”贺老板呵呵一笑,向周经道:“还不快谢过吴大少!”
周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见贺老板如此推崇此人,便知此人定不是普通人,忙作揖笑着谢过。
一旁杭东南便轻轻向春霞说道:“原来此人就是城中首富吴家的大少爷,他说好,你们的东西就不愁销路了!”
“吴家?”春霞立刻想起上次在吴记家居行发生的事情,心里小小的有些反感。但她还不至于自命清高到因为这个跟谋生之道过不去,也没有吭声。
吴大少呵呵笑道:“我本想来你这里瞧瞧有没有什么又古朴别致又文雅的物件,不想今日还真来对了!”
贺老板也很高兴,如果立刻就将这门生意做成了,这可是一个大吉大利的好兆头,可谓是一炮打响了!
“呵呵,可不是,所以说您是贵人运气好呐!实不相瞒,老朽也从未见过这么精巧的竹制家具,不说那精巧的心思,单这份手艺,便与众不同、脱颖而出了!”
吴大少摇头晃脑的轻吟道:“古人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可惜寻常所见竹器皆太过粗制滥造,不存雅骨,只现俗气,倒白白糟蹋了好东西了!今日一见,我才知道,这竹器也可以做的如此雅致啊!”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贺老板笑眯眯的附和着,又追问了一句:“这么说吴大少是甚为满意了?”
吴大少的手轻轻在竹椅边沿上摸了摸,摇摇头惋惜的叹道:“东西虽好,可惜,不成套不好配啊!配得不好,反倒糟蹋了!”他说着望向周经笑道:“我要订制一整套竹器,你们可能做?只要做得够雅致、别具风骨,价钱方面好说!”
“这个——”
周经正要开口,春霞急了,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周经虽不知何意,但立刻住了嘴。
春霞征询的望向贺老板,笑道:“贺老板,您看——”
这吴大少是高高在上的贵家人物,他当然没有必要照顾别人的心情,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众人还得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