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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也跟着走了,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又怨恨地瞪了瞪我。
我已不再吃惊,因为我选择相信,选择相信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又有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少些担心,多些好过。然而他淡定的神色确实让我心安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四周均是死一般的宁静,我歪歪坐着,将身子大部分重量倚靠在榻上,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心底的无力感。闭上双眼,耳旁仿佛听见屋外北风吹过树梢雪落下的沙沙声。
午时过了。
酉时也过了。
天该黑了吧?按电视剧的戏码,他们这时该是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等下去丰台大营劫人吧?
丰台大营,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样一个地方,听名字该是一个军营,去那里劫人,应该是很危险的吧?
我胡乱地想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该有两三个时辰了吧,门外传来混杂的人声。
我吃惊地站了起来,暗自猜测着外面是怎么一回事。
房里的另一人也被惊动了,一个闪身,贴在房门上凝神听取外面的动静。
忽然,四爷一把抓起我的手,紧紧地拽着,有些痛。可是我看着他无比明亮的黑色双眸,很奇怪地并没有能出声抗议。
他忽然又放开了我的手,接着悄无声息地爬起身来,接着是轻微的一个响动,窗台上的烛火突然熄灭,房内顿时陷入黑暗。
我脑子迅速一转,随即猫下身子,抓着榻沿,钻到榻下。
然后是几声闷闷的肉搏声,跟着是一个重重的躯体倒地的声音。
不知道倒下的那个是谁,我害怕地几乎不敢呼气,担心会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幸好黑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带着忍痛的颤抖:“琴儿。”
闻声我大口呼出了一口气,再等下去,指不定我没被杀倒窒息身亡了。
我钻了出来,摸索着寻着声音慢慢走过去,却不料被一具温热的躯体绊倒。
啊,我不是那么倒霉,踩到尸体了吧?我大惊失色,一声惊呼已经到了喉头,却被一只大手捂上了我的嘴,耳旁有声:“是我,别叫。”
是了,鼻息之间传来刺鼻的药味,是四爷,我没有踩到尸体。他本就重伤,经过刚才那一场殊死搏斗,力气应已去大半,难怪会瘫倒在地上。
我忙爬起来,摸到他的胳膊,抱住,想抬他起来却不能。于是只好重又坐在地上,用力将他的肩膀拽过来,使得他上半身得以枕在我的腿上,不至于接触地面。他发烧刚好,我可不希望他受了地上的凉气又再发烧。
黑暗中,我与他,仍是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虽然换了个位置,却仍旧是在苦苦等着,只是这次等着的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清楚。
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我不知道四爷刚刚是怎样杀死了那个守卫,不过我也没有问。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其实我有一丝难过,那个守卫,不是坏人,他只是一直站在那墙根处,垂着眼睛,一声不吭,也很少动,每日只在我用饭的时候啃几个馒头,喝几口清水,而且好像从来没有睡过觉。其实也是很辛苦的不是么?而且他还帮我削了“棋子”,他实在不是个坏人,可是他却死了……只是他若不死,死的就有可能是四爷,也有可能会是我,不是吗?
我将手中的六个小木块数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又想到,他陪了我三天,我却还不知道他什么名字呢。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上许许多多这样的人,在彼此的生命里骤然出现,又骤然消失,有人说佛前五百年的守候才唤来今生的一个擦肩而过。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缘分实在是个奇妙的东西。
我从不曾认真思索过为什么我的灵魂会被带到这近三百年前的古代,只是隐隐觉得上天既然有此安排就定然有他的道理,而我就顺着自己心意走下去就是了。
然而这几天来的变化却让我不得不思索,我到这里,究竟是以何为目的?
见证历史?我不是一个历史学家,甚至可以说只是知道唐宋明清以及极少的几个君主而已,可算真是知之甚少。
推动历史?我只是一个寻常的21世纪中国大学本科毕业生,街上一抓一大把。连一技之长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惊世才干。
怎么也想不明白……算了,以后再想吧。
沉思中,不觉房门已然打开,在地上落下一片光亮,光亮之中,有一个长长的黑影。
抬起头,双眼不适应乍来的光亮,有些刺痛,揉上一揉,再看去,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心中不由地紧张起来,悄悄举起一只手,往头上去摸昨天吴子青给我插上的那根簪子。至少有个利器在手,没准可以抵挡下。咦?什么时候不见了?心中更是惊慌……
来人迈出一步,走近前来。
我慌的抱紧了腿上的四爷,拖着他想往后退。
“琴儿,是我,我是胤祥,不用怕。你和四哥都安全了,我来接你们回去。” 那嘶哑的嗓音中带着哽咽。
“哦,是十三爷啊,他一定是担心了很久的了, 连嗓子都愁坏了呢。” 我喃喃低语。接着我便沉沉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瞬间轻叹一声,原来我也没多坚强……
回府
这个院子比我那个大许多,而且在屋前还挖了个池子,不大,有点像乡下田野里镶嵌了的池塘。
池子里的水已经结上了冰,很厚,扔块石头砸上去只能砸出一个浅浅的坑。
看来天气真的很冷了。我倚在池子边上的栏杆上发呆。
习惯地摸摸怀里的那个锦囊,里面装着的是那条红梅手帕,裹着两截断簪。
眼前不禁浮现起苏醒当日的情景。
醒来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没见过的漂亮美眉,很年轻,看起来好像还没成年。见我醒来,她开心地笑了,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非常可爱。
“琴姐姐,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我吓坏了,还差点动了胎气呢,好在你没事,要不然若是孩子有事,我上哪找你算帐去啊。”小美女开始说的很兴奋,可是说着说着就眼圈都红了,小嘴一扁,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还真是个孩子,我忙安慰她说:“姐姐这不是没事么,你别哭,哭了我也要陪你哭了。”
“姐姐,你真是的……”小孩子真好哄,一下子就又喜笑颜开了。
不过“胎气”?“孩子”?视线往下移去,一个圆鼓鼓的肚子……原来这小美女真的怀孕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啊,未成年就得生孩子啊……多恐怖一件事啊!
我口气尴尬:“那孩子都还好吧?”
“没什么事。”小美女轻轻说道,脸却别过一边,不再看我。
看来孩子到底是伤到了,小东西,我对不起你!我也黯然了。
一时间房内气氛沉重。
“心棠。”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
听到声音小美女又开心了起来,喊道:“胤祥,你快来啊,琴姐姐醒了。”
接着门帘被掀起,一个蓝衣男子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我也高兴了起来,是十三爷,是他救了我们呢。
十三爷先和我打了个招呼:“总算醒了啊,昨晚回来的时候跟个死人似的,连气都不会出了,还是现在看着好,像个人了。”
“胤祥!”见十三爷取笑我,心棠不满地瞪着他,腮帮子鼓鼓的。
“好好好,我说错话,美丽的十三福晋,你罚我吧。”十三爷搂上心棠的肩,假装可怜地看着她。
心棠见他摆出那样子又噗哧一声笑开了。
看着他俩情深款款的样子,我忽然很是羡慕起来。
有人说每个人都是一断圆弧,在人世里辛苦地滚着,寻找着可以与自己相匹配的另一个圆弧,与之相合,组成一个完整的圆,才能幸福地滚。
想的入神,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忙抬头看去。
正对上十三璀璨的眸子,“呵,你这老爱发呆的毛病倒怎么都改不掉呢。”
“呃……呵呵……”我不好意思地陪着笑。
“是了,这个你看看,在那房里捡到的,该是你的吧?”十三爷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倒出点东西,放在手心,伸到我面前。
是那个簪子,已经断成两截,断裂处以及簪尖有隐隐的红痕。
忽然我明白了,之所以我昨晚没有摸到那根簪子,是因为四爷已经早我一步取了去,掰成两截,粗的一头打灭了烛火,而尖的那一头则用来取了那守卫的性命……
颤抖着接过来,这根簪子,吴子青在给我插上的时候是否想过,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十三爷迟疑着说:“虽然这簪子是有些不干净,不过我想你应该会想要收着的,就拿了来……”
我感激地看向他,他实在是个聪明人,能猜中别人的心思。这簪子,我确实是想收着的。这是这三天留给我的一个纪念。
摩娑着依旧光滑的表面以及尖锐的断面,忽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昨天晚上,回到了那个黑黑的房间,又闻到了那刺鼻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
是了,还有个人呢?
连忙问十三爷:“四爷呢?他怎样了?”
“他没事,就是身上伤太多,御医已经看过了,没大碍,你放心吧。”十三爷答道。
“那就好!”朝他一笑,忽然脑中又一个闪念,我又急急问道:“元寿呢?元寿没事吧?”
心棠得意地一笑:“没事,小家伙活泼着呢。感谢我吧,帮你照看地好着呢。”
正要道谢,却见心棠又调皮一笑:“你不知道,我们家灵灵可喜欢元寿了,她自个弟弟弘暾也没这么喜欢过,成天跟在元寿身边,一个劲地叫弟弟。我看等你好了要回府的时候,她八成也得哭着要跟过去呢。倒不如你就在这府里多住上几天,咱姐妹俩也好亲近亲近。”
灵灵?是她的孩子吗?住这里?也好啊。其实在哪也都差不了多少。
于是点头应下了。
到如今,我已在十三爷府上住了半个月了。
还是只住着我、团团、方方和圆圆四个人,却比我那小院热闹多了,因为每日心棠都会带着灵灵来玩。
灵灵长的粉嘟嘟的,遗传了心棠那对酒窝,特别讨人喜欢。她真的很喜欢团团,整日整日地守着他,也不做什么,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姿态好似农夫守着稻子成熟,每每看在我眼里都只觉好笑。
心棠则是总爱拉着我的手,讲好多的笑话,可每次都是我还没笑她就自己先笑了。她实在是个聪敏机灵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