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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桂枝现在在做什么,看她的样子,是要把链子还给他吗,段元儒的心中,不知迎来了今天的第几次抽痛,失策,失策,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怎么会忍心伤害她看,还找了什么狗屁理由说是要保护他,他真想一头撞死在树上以死谢罪,可是不能啊,现在桂枝还没有稳定下来,他怎么可以放下她不管。
“这个是你送给我的,你知道吗?”桂枝看着手上的相思缓缓说着,并没有抬头看段元儒一眼,段元儒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儿就会不见。“我第一眼看到它就喜欢上它了。并不是因为它的美丽,或者是别的什么关系,只因为它是你送的,你听见了吗,只因为它是你送的。”
桂枝缓缓抬头,但段元儒并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因为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五官,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风还在吹着,但是有几百人的山顶却安静的出奇,所有人都痴痴看着。没有人插上一句嘴,就好像在看一场十分精彩的戏。
“我知道,我都知道,桂,你过来好不好,那里风大,会着凉的。”段元儒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沙哑,带着些许哽咽,但他并没有要停止劝阻的意思。只听见桂枝回答,“不好!”声音不大,段元儒却听的一清二楚,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这么凌厉的话是从桂枝口中说出来的吗?还没待他缓过神来,桂枝又开口了,她说,“你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叫我回去,你知道我已经妥协了几次了吗,你总是这样,这么自私,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欺骗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桂枝把手中的相思放到脚下,这一次,段元儒只能远远望着,因为桂枝没有把相思放回到他的手里。
“本来还有一件东西的,不过那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我没有把它放在身上,皇上御赐的那条代表着段家权势的项链,我放在房里了,小君知道它在哪里,等等,让小君拿给你吧,好让你亲手交到深雪手上,我知道你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一次,我帮了你。你要好好的把我的好记着,千万别忘了。”
段元儒听了桂枝的话,开始猛的摇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要失去自己心爱的玩具了。“不要,你没有不好,桂,你过来,我没有要收回属于你的东西,你过来,我们回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我发誓。”站在崖上几乎一个上午的时间了,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桂枝的情况让他越来越不安,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这一次,我不要在相信你了。”说完,她向前迈了一步,只是一小步,却让另外一个人的世界天翻地覆。“不!”他猛喊一声,丢下紧紧攒在手里的纸张,抱住的,只是刚刚崖上那人留下的香气,而人儿,已经消失无踪了。
纸张随风飘落,又一次落在段元儒的脚边上,上面的八个大字依旧清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几乎可以看得到妻子在练这几个字时候的认真模样。他还记得她说过,她喜欢各种各样的诗集,有空的时候可以背给他听,她还说,“郁彼林,形如水,影亦相随;”
千秋锁,她独爱了这一句。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她的身影变得如此清晰了,段元儒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只能埋头跪在桂枝跳下去的地方,对眼前一切的一切,全都视而不见。愧疚又一次布满深雪的心头,她发誓,她并不是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她莫可奈何,只因为大哥说过,他只想要桂枝的命,只要桂枝死了,宅子里的所有人,他都可以放过。
现在桂枝死了,却没有让她缓一口气,反而心情比刚刚更沉重了,她怔怔看着段元儒,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随时会跟着桂枝而去。若真是这样,他便太让她失望了,因为她所认识的段元儒是一个英雄,一个面对十万敌军而面不改色的英雄,却为失去了妻子而痛不欲生,她常常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安慰也不是,不走过去安慰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刚那一幕吓傻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可是桂夫人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有的人开始哭泣,有的人开始跑过来看看崖底有没有桂枝的身影,哪里看的见,悬崖太深了,下面除了雾,什么也没有。然后有人开始把段元儒拉开,免得他想不开。段元儒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任由家丁把他抬回了宅子,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痴痴的望着天空,也许,那里有他的向往。
老夫人立刻派了人去崖底,不管用尽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桂枝,用她的话来讲,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伙儿都忙绿着,没有人知道,匆忙之中,两个原本在场的人已经悄悄不见了。
第二卷 第一百零九章 段宅惊变
第一百零九章 段宅惊变
夜深,露也重。
只是今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睡不着的人很多,有一双眼睛,从天黑撑到天明,几乎一眨也未眨,痴痴的望着某一处,手脚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他的心,已经进入了暮迟之年。
深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桌上的饭菜分毫未动,床上的人儿,亦是如此,鬓间还多了些许白发,恍若一夜之间便老了许多。她的心中如打翻了一个调味瓶,瞬时五味掺杂。
耳边传来的是风吹过竹叶沙沙的响声,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依稀记得,他曾经说过,那是桂枝亲手栽下的竹子,只是如今已荒芜成一片,她刚刚叫下人去打理了。如今那女子已经不在了。至少让段元儒留下一些属于她的记忆。
“外面有人,他们在做什么。”听到外面有声音,段元儒像是突然之间就活了过来,他倪了一眼不远处的深雪,然后轻声的问,也不知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没有力气了,他问的声音,很轻,很轻……
“外面的竹子颓废的不成样子了,我叫他们打理一下。”深雪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段元儒看的出,她和两年前真的很不一样了,不止是举止上的,还有谈吐,都好像是两个人,但他仍为她昨天在桂枝的面前出现耿耿于怀,如果,如果她昨天没有出现,或者做出这样的动作,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还打理它做什么,”段元儒嗤笑起来,深雪立即毛骨悚然,却依旧不死心的站在原地,希望他看到自己可以清醒一点,但段元儒并没有能如她所愿,“她都已经不在了。你现在假惺惺的整理它做什么,告诉楚子涵,他想要什么,从今天开始,我段元儒都不会如他所愿,他想让我放弃皇城,就算只剩一兵一卒,我也会反抗到底。也不用继续委屈你在我身边了,去找你的楚子涵,他可以给你想要的,而我不能。”
听他说完最后一句,深雪的眼泪已经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跑到段元儒身边,在床边跪下,然后抱着他冰冷的身子,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冷冷的穿透他的四肢百骸,然而他的表情却比那泪水更加冰冷。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段大哥,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二哥。想想你的爷爷,他们都需要活着,而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人只有你一个。段大哥,你不是只有一个人而已。”深雪的一番话说中了段元儒的心事,确实,如果他没有牵绊,如果,没有……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深雪的手上,她抬头,看到段元儒的眼里也擒着泪,真好,他还是活的,他的心还没有死……
也是从那一天起,宅子里的雪夫人突然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是三爷抵不过难过,把雪夫人杀了给桂夫人陪葬,也有人说,是桂夫人的鬼魂不愿意放过她。总之,雪夫人从此以后变成了宅子里的第二个迷,就像曾经的玉夫人一样神秘。听说,雪夫人其实是玉夫人的妹妹,她的出现只会给宅子带来不祥。
最奇怪的是三爷,除了第一天,他伤心的无以复加,甚至有人一度以为他会跟着桂夫人一起去。但是没有,这样的情形只有一天,第二天的三爷又如往常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变得更忙了,情绪上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彼时。碧云天。
溺水,你说过要我好好照顾她的,我做到了,我并没有让她受到丝毫皮肉伤。这话,毫无疑问是出自晨风之口,大概没有人不知道,有桂枝在的地方,一定会有晨风的出现,哪怕是在暗处,也许段元儒是忽视了这一点。
当晨风把桂枝带到碧云天的时候,桂枝还昏迷着,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痕,样子凄楚不堪。
溺水也不知道把桂枝抱在手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是心痛,他这么认为,尽管她和他的故事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但请千万不要小看他对她的关心,哪怕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他总是做得最好的。
还记得那个曾经伤害过桂枝的素魑和淡魍,她们的下场并不好,但溺水还是手下留情了,也不知是因为桂枝的关系,还是因为淡魉的关系。亦或许,是因为素魑是晚晴的娘,所以溺水手下留情了,众人只知道,现在的溺水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现在的他,至少多了些许人情味。
“桂枝。”淡魉低喊出声,没有办法相信躺在溺水臂弯里的是许久不见的桂枝,她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不知那段元儒是如何照顾她的。眼角流出了几滴心疼的泪。她走过去替她把了把脉。
桂枝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溺水,他还是用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她,满眼的温柔,把她带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她深知,溺水对她不过是兄妹之情,只是,这一刻,她已经决定,她不要在留下来让谁的照顾了。她早知晨风会救了她,因为那本就是她安排好的一场戏,而这出戏的唯一观众,便是段元儒。
爱她也罢,不爱她也罢,她要他痛苦一生一世。
当她向溺水提出要离开碧云天的时候,溺水出乎意料的很爽快就答应了,只是告诉她不许离开他能保护的范围之内,桂枝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