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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些什么。
但老人说的那些并不是他想听的,他听见老人说,“孩子,这次真的是你做错了,就算曾经桂枝这丫头真的对深雪做过过分的事情,桂枝毕竟进门三年了。她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有什么结是解不开的呢,你们毕竟是夫妻……”
老夫人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完,因为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段元儒打断了,段元儒说,他会站在这里听她说话,并不是要听她说这些废话。他还说桂枝有多好,他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的事情不要别人管。段元儒的表情让大家吓坏了,只能张大嘴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如果说刚刚的段元儒是阴险的,那么现在的段元儒毫无疑问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仿佛被人说中了心事。、
被吓坏的人包括老夫人,但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多多少少是见过世面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甩了甩衣袖,回到了高堂上,摆明了决定不再管他们的事情了。就在这样恍若冷锋过境的气氛下没多久,晨风就来了。
妖毕竟是妖,有法力,找一个人也比较方便,段元儒从来没有像这样的感激晨风和晚晴陪在桂枝身边。晨风带来了桂枝在山顶的消息,这并没有让他的心情轻松一点,桂枝的话还响在耳际,你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报应你用这样的方式牺牲我。段元儒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大哥大嫂的最后一刻都在那个山头,也因此,那个山头已经很久没有人去了。桂枝去了那里,难道真的要应了那句话吗。把大嫂的尸体接回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最重要的是,爷爷说,那个山头只要再过去一点点就是悬崖了。来不及多想,段元儒甩开深雪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山头,众人甚至没有看见他是怎么离开的。
“桂。”老远,他就看见她了,果然,她已经不在山头上了,转而走向了那个悬崖,段元儒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他不能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甚至不敢叫的很大声,怕吓着站在悬崖上的人儿。
晚晴也站在一边,大概也和他一样,怕刺激到桂枝,才不敢走的太近,两人的神色严肃无比,然而桂枝仍在笑着,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自顾自往悬崖上丢着花瓣。段元儒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眼光一刻也不敢移开,怕一移开,就会失去了眼前的人儿,活到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无力过,甚至可以感受到当初大嫂失去大哥时的那种心痛,他不要,他真的不要。
“你过来好不好。”他的语气接近哀求,山崖上安安静静的,可以听得见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可以听得见他咽口水的声音,还能听见他不均匀的呼吸声。桂枝当然听见了他叫唤她的声音,于是她缓缓的转过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他。
“你来干什么?”她问,也不笑了,这刚好证明此刻的她是清醒的,段元儒送了一口气,但紧张的情绪依旧没能舒展开来,因为桂枝仍没有要走过来的迹象。“你先过来,我一点一点告诉你好不好。”他努力放低自己的语调,怕自己太大声会吓着她,他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一点惊吓了。
“我不要,你又在骗我了,把我骗回去,然后好休了我。”桂枝把玩着手中的花,那朵花已经被她摧残的只剩下没有几片花瓣,却依旧引人注目,她咕噜咕噜转动着眼珠子,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倏地睁开眼睛,身子往后退了退。
段元儒几乎窒息了,他亲眼看到她的脚离悬崖不到半部的距离,艰难的呷了呷嘴,然后他看到桂枝开口了,“不对的,你已经把我休了,早上小君已经把休书放到我房里了,别以为我没有看见,其实我看见了,我知道,你已经容不下我了,我迟早是要走的。”桂枝的表情像是清醒无比,做出来的事情却不,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段元儒。
“那是假的,桂,那不是休书,你跟我回去。我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与其这样两个人都痛苦,不如把一切都告诉她,至少这样,她也许久不那么痛苦了,而自己,也不用这样的承受煎熬。老天,他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不,你又在骗我了,你这个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桂枝的丢下手中的花,风一吹,花就往她的身后飘去,飘向了无边无际的悬崖。她的眼中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滴泪水,被她用指腹轻轻揩去,然后她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远远的丢向段元儒,刚好就丢在了他的脚边。
段元儒将纸张捡起,心情是无法压抑的心痛,那纸张上分明的写着八个大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字迹清秀,那分明是她练了很久的成果,记得他走的时候,她的字还写得歪七扭八,先如今,已经能把字写得这样整齐了,段元儒看得出她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他微微哽咽。
“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她说,表情已不复刚刚的难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一种别人看不懂的冷淡。就在桂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崖顶上来了很多人,黑压压的一片,好像刚刚还在祠堂里的所有人,此刻都聚集到了平时人迹罕至的山头,还真是不一般的热闹。
桂枝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段元儒,你在军营里的这两年,我看了很多书,写了很多字,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教过我的这句话,我以为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却没想到……”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桂枝抽噎了起来,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是我一厢情愿,你从来都没有那份意思,是我太天真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离开碧云天,跟着你回来了,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的……”说完桂枝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在空荡荡的山崖纸之上,显得诡异无比,听的人毛骨悚然,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段元儒紧锁着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他发现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滩浆糊,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可以解决这样的困境。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一百零八章只是当时已惘然
风依旧呼呼吹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吹在身上的感觉竟让桂枝觉得冷,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肩膀。她的发带也被吹散了,丝绸一样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开来,接着被风打乱,段元儒看不清她的样子了看到的是她满脸的头发。曾经,他多爱那一头黑发。
如今,那爱依旧。
然,现在的情况是他最不想见的,桂枝还站在离悬崖半步的距离,分毫未动。段元儒的呼吸随着桂枝的一举一动,她的情绪依旧激动。万万想不到的是,深雪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不要啊。他在心底长叹,桂枝的情绪已经这样激动了,深雪这时候走过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段元儒不敢往下想。只是深雪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自从两年前出了那件事情以后,为什么此刻会这样的不知分寸。
但段元儒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她猜测的没错。看见了深雪,桂枝的表情显得更激动了。“我见过你对不对?”这一次,她不是对段元儒说的,而是对一旁的深雪,她正用双手挽着段元儒的胳膊,段元儒也没有要甩开的意思,桂枝冷冷一笑。段元儒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然后甩开深雪紧缠着他的双臂,他想,桂枝一定是误会了。
“是,我们见过,两年前。”深雪见段元儒甩开她的手,也没有生气,瞥了一眼段元儒的表情,他很严肃,但似乎没有生气。“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不过,是个很聪慧的小女孩。”说她是小女孩,其实是有点牵强的,别人可以说,但她不可以,因为桂枝不过比深雪大了两个年头,况且她是半妖,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实岁数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她不想说,没有人可以知道她究竟活了多少年。就像溺水一样。
“我还记得军营里有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男孩子,为了救我和段元儒失踪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深雪的脸色瞬时惨白,她没有想到桂枝会突然提起紫月,那份自责深深牵绊着她两年,从没有一天她是好过的,也因此,她在赎罪,继续替他守护他想守护的那个人。也许别人不知道,但紫月的心思瞒不了她,他深深爱着段元儒。却没想到可以为了他连命够不要。
她还记得当初紫月的尸体放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震惊,震惊之余,还有说不完的悲痛以及后悔,但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一切都要重新上演一遍吗,她有一些怀疑。但是大哥说,只要桂枝死,他可以饶了段家所有的人,所以她做的没错,她是为了保护紫月想保护的人。她在救人。
“我不是你口中的小女孩。”深雪反驳,总之,她的目的是让桂枝死,她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段元儒不恨她。“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小女孩,其实,你是个妖孽呢,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说完,桂枝又开始咯咯笑了起来,深雪的神色一变,她是半妖的秘密除了大哥,几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会知道,难道,她的一切都是伪装的,她还会法术。深雪顾自己猜测着。
“如果不是妖孽,段元儒怎么会被你迷成这样,他说他要娶你,他说他不要我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知道吗?”桂枝继续说,她的说法叫深雪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桂枝只是比喻,不是真正的知道她其实是半妖。
但桂枝的表情并没有让看的人放下半分心,她伸出自己的手掌,手心静静的躺着一条链子,段元儒屏住呼吸,那条链子他怎么会忘记,那是他送给桂枝的第一份礼物,他还记得。那条链子的名字叫做相思,是用香丝编制而成的,整条链子上没有任何饰物。他怎么会忘记,他曾经想从溺水身上夺回它。
可是桂枝现在在做什么,看她的样子,是要把链子还给他吗,段元儒的心中,不知迎来了今天的第几次抽痛,失策,失策,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怎么会忍心伤害她看,还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