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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漂漂亮亮的媳妇。”陈金玉变了很多,这是整个宅子里的人都看的出来的,只是她现在的热情,却叫桂枝不能领情。“二嫂,你先去准备吧,桂枝有点不舒服,等等就出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现在自己躲在北苑又有何用。刚和二哥二嫂用了午膳,下人就来通报了,说是段元儒一干人已经进了城,很快就到家门口了,城里很多人都去迎接了,宅子里的人也去了。
听完下人的通报。陈金玉和段元刚就起身了,想是也去迎接段元儒了。桂枝也跟着起了身,心中却挣扎不定,怎的段元儒离自己越近,心中的那股不安就愈发严重,甚至觉得现在去迎接他是一个错误。
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多想了,因为等到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大哥大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自己面前了。她连忙追了上去,毕竟,现在要去迎接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行几十个人,段元儒坐着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副斯文的样子,要不是自己亲眼见过他在战场上的勇猛,怎么也不能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军师。他不时朝两行的父老乡亲笑笑,代表着自己凯旋归来。
桂枝想,在他们成亲的那天,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只是自己没能看见那天他的样子,想来也是相去无多。
然后,段元儒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桂枝,她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姣好的容颜。还有那身段,一点,一点都没有变,他的心中隐隐抽痛了起来,看了看就跟在自己身后的深雪。他,还有很吃力的一场仗要打,而结局早已注定,他是这场仗最大的输家。只要能保住桂枝,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段元儒把另外一个女人也带进了段宅,没有问过任何人的意见,那个女人就和桂枝平起平坐了。那个人就是深雪。在段宅,她和桂枝的身份一样,也是段元儒的夫人,段家的三少奶奶,没有人知道那在军营里的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和深雪姑娘这样的女子日久生情也是不无可能的。
当段元儒宣布完这件事情,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桂枝。桂枝却没有用同情的眼神看自己,因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就算丈夫有了别的女人,就算那个女人要和自己平起平坐,她也不会同情自己。因为她知道,段元儒是上天赐给她的,那原本就是不属于她的东西,能跟上段元儒,已经是上天给她莫大的恩惠了,现在老天爷要把这份恩惠收回去,也没有什么,她怎么能同情自己。
她这样想好,然后努力安慰自己,这一切都在段元儒出了大厅的门的时候崩溃了,因为段元儒出去的时候,深雪依偎在他的肩头,他们就这样并肩从自己身边走过,段元儒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桂枝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是她不能哭,上天只是把属于她的那份恩赐熟了回去,她不能哭的。进了北苑以后,望着那满院子的竹子,只剩下竹叶摩擦着竹叶莎莎的响声,还有自己呻吟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还记得,段元儒曾在竹林下拥抱自己,还记得他们一起在这里栽竹子,还记得他说他们要这样一辈子。她记得那么多,唯一不记得的,就是段元儒曾经说过爱自己,真的是她不记得了,还是段元儒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桂枝不敢确定了。
深雪过门了,就在段元儒回家的第三天,仪式虽然十分简单,但因为段元儒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个身份,城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桂枝成为段家的下堂媳妇。桂枝没有好的身世,没有好的教育,除了宅子里接触过她的人,几乎所有人都为段元儒抱不平,说是这么好的人才娶了这么个媳妇,却不想想当年是谁家不愿把自家姑娘嫁给段家三少爷。深雪就不一样了,她有着大家闺秀的脾性,曾经跟段元儒在战场上同生共死,据说,她带来的嫁妆足足有三里路那么多,想必是哪家的大小姐,这是桂枝万万不能及的。
大房终究是大房,虽然段元儒已经发了话,说是深雪以后见到桂枝不必行礼,她们没有大小之分。但毕竟是桂枝先进的门,说过从此以后不会再出佛堂的段老爷子和老夫人也出现了。还以为段家这辈子除了桂枝有了孩子,就不会再有喜事了,也不曾想很多事都不是自己可以预料的。
对于深雪,他们也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再怎么不好都是孙子喜欢的女人,就像陈金玉一样,再怎么怨恨她,再怎么不喜欢她,孙子喜欢,他们都没有也不反对什么了。对于段元儒,一开始就是他们强逼着他娶媳妇,闹的不愉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桂枝成了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所以他们要求深雪已大房之礼见过桂枝,段元儒完全不知情。
深雪也没有说什么,想必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一口就答应了,说是往后会和桂枝好好相处,桂枝的脾性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是很有教养的一个孩子。既然深雪都这样说了,两老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在过门的前一天,段元儒去了深雪的房间,足足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按理说这样是不符合规矩的,但因为知道他们早就认识,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一章 新夫人
第一百零一章 新夫人
暖风,骄阳。
这天是一个再清爽不过的日子。初夏的天气,还有些凉。风吹在身上,叫人心情不由得大好。但桂枝的心中却躁动不堪,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从早上开始,心就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曾停歇。
原因无他,因为这天是深雪过门的日子,乐队一早就开始在门外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桂枝本想睡一个好觉,养好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可不是么,今天是自己的丈夫娶妻的日子,如果自己一脸憔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会显得自己小器。桂枝也是别无选择了。
可是宅子里闹腾了一天,桂枝根本没有办法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便是段元儒的那张脸,那眉,那眼,那唇,她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从此以后那些都不再属于她了。这一切来的这样快,这样的,毫无征兆。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门外又骚动起来,新娘子快到了,桂枝叫了贴身丫鬟小梅的名字,叫了许久都没人应声,想必也是到前厅帮忙去了。桂枝只能自己起来化妆,打算用浓厚的脂粉来掩饰自己的憔悴。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两行清泪从两颊落下。
“桂,这是怎么回事,门外的竹子落了一地,也不派人来打扫打扫。”难得这样的日子还有人来看自己,她还以为所有人都去前厅帮忙了,就连常常在北苑出现的二少奶奶陈金玉,今日也是不见踪影了。
桂枝连忙擦干自己颊边的泪,然后转身,看到出现在自己房里的是晚晴。她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自从两年前在宅子里出现,桂枝一直安排他们住在墨香斋旁边的小院,因为晚晴的特殊身份,若非必要,他们很少在前厅出现。今天会出现,是因为得知了段元儒要娶妻,特地来安慰自己吗?对了,溺水说过,晨风要生生世世保护自己的。
她多羡慕晚晴和晨风啊,三千年也没能将他们分开。变了样子也没能将他们分开,失去记忆也没能将他们分开,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分来。生离死别吗,就算生离死别,也不能吧,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会在一个地方生生世世等着他,直到等到为止。什么时候,上天能将这样的恩赐赏给自己呢。还记得,在听他们的故事,晚晴问晨风,如果不久以后,我又将你忘了怎么办。晨风回答,我会让你再爱上我的,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让你爱上我的。
听到这里,最感动的人不是晚晴啊,而是在一旁静听无言的桂枝啊,如果段元儒说出了这样的话,就算自己为他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桂,你怎么了?”晚晴仔细端详着桂枝,就是怕她这样的女孩子,会一时想不开,才会出现在北苑的。果不其然,一个人躲在寝房里哭,这就是桂枝的作风。不过她还是能够理解桂枝的,自己的丈夫要娶妻,不是小妾,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夫人,这不是在昭示天下说他已经不爱桂枝了吗,这个男人真恶劣。
尽管很努力把哭过的痕迹擦去,发红的眼圈却什么也掩饰不了。晚晴也没说什么,直接拿起梳妆台上的脂粉,仔细的为桂枝上妆,发誓一定要让桂枝把那个什么叫深雪的女人压下去。桂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像个木头娃娃似地任晚晴为自己上妆。晚晴上妆的技术很好,令人叹服。虽然如此,却依旧提不起桂枝的兴致。
刚上完妆,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是新娘子已经到门口了,老夫人请三少奶奶到祠堂去。桂枝苦笑,光这一点上,深雪就比自己幸福太多了。当年自己过门,是在前厅拜的堂。也是过了半个多月才能进到祠堂,而这位新夫人。桂枝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平,怕让这份心扰了心智,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晚晴戴好面纱,牵起桂枝的手。出了北苑,然后辗转到了祠堂,祠堂里已经站满了人,桂枝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若是以前,桂枝还能因为这样的阵仗吓得说不出话。只可惜,她已经不是当年的桂枝了。
自从她从关外回到段家,陈金玉因为大嫂的事情已经无力再管段家的事务,段老爷和段老夫人亦是。又因为段元儒曾当着段家上下所有人的面,出示了那条皇帝钦赐的项链,等于已经宣告了桂枝在段家的地位,所以这连年多来,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部都是由桂枝一个人在处理。
这样的阵势见多了,桂枝已经慢慢蜕化成了一个成熟的当家人。段元儒回来以前,宅子里没有人说过桂枝的闲话,都说三少奶奶很能干,学什么都快,一学就会,把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三少爷娶了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气。
这样好听的话在深雪出现在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