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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段元儒什么东西也没有带给桂枝,虽然她没有想要他带给她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一份小小的期待。她只想让他下次不要这么一声不吭的出门,至少,至少告诉她这个妻子,她不要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想我了?”段元儒抚了抚桂枝的发丝,落下一个轻轻地吻在上面。
桂枝真的很讨厌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虽然他每次都是这样,把自己搂在怀里,把头和他的靠在一起,但是,但是她会有压力啊,桂枝在心里偷偷的想。
见桂枝没有回答,段元儒把她用力搂了搂,继续问。“是不是怪我没有跟你说一声就出门了?”
“我……”我哪敢怪你,这样的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哪敢真的说出来,“当然没有。”
“真的没有吗?”段元儒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我怎么觉得我的小妻子满腹委屈却不敢说呢?”
“我哪有?”桂枝迅速反驳,因为太快,有欲盖弥彰之嫌。“你说要教我识字的。”
这次真的稍显委屈了,一副你说过就不许耍赖的样子,甚是可爱。
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件事,段元儒微感惊讶,但看到她那副满腹委屈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他的小妻子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表情。他突然觉得提议教她识字也不是件坏事。
“那个……相公……”桂枝叫住去拿纸笔的段元儒,“你还会出去吗?”
她不该问的,不该问的,这是她真的想掌自己一个嘴巴,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她哪有资格过问他的事,他一定要怪她了,她想。
“暂时,不会了。”段元儒说。
很意外她会这么问,她看起来那么乖,一副以夫为天的样子。有那么一瞬,为了不让她失望,他听到自己那么回答,暂时不会。
去他的暂时不会,什么时候会出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该死,幸好这个让他一再失控的女人是他听话的妻子,不然他一定亲手掐死她。
“我出去一下。”连教她识字的心情都没有了,段元儒丢下桂枝走出书房。
他居然没有怪她。
呵呵,这男人也不是想象的那么恐怖,至少,他跟她说要出去一下,有一点点进步呢。
“三少奶奶,老夫人叫三少爷去东苑大厅。”
“他刚刚出去了。”
尽管在段府呆了三个多月,对于段府的丫鬟,她认识的还真是少之又少,有的知道名字叫不出名字,有的知道名字却没见过人。
眼前的丫鬟就是其中之一,老夫人这么快就知道段元儒回来了,大户人家的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呢。
看着远去的丫鬟,她突然想,自己要怎么才能融入这个家庭呢,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一部分不是吗?
段元儒刚走到书斋前面,就被眼前的丫鬟拦住了,说是老夫人要见他,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在想什么,每次去都是吵架,不是不去的好。反观眼前的丫鬟,说话的时候离他远远的,甚至还发着抖。流言虽然已经不见了,但自己在这群家仆心中的形象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不禁想起被他丢在书房的桂枝,他,好像还欠她一个解释。
但他又马上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甩去,她是他花钱买了的,他没必要跟她解释什么。
不甘心的往身旁的紫薇树打了一拳,紫薇树微微摇摆了一下。
“告诉她,我不去,她要见我自己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书斋的方向走去,留下丫鬟一个人在原地发抖。
一个身影绕过书斋,来都书斋后院,不把满院子的牡丹幼苗放在眼里,一脚又一脚,好好的幼苗在黑影的脚下失去生命。
黑影翻墙来到书斋隔壁锁着的那件独立的院子。
“元儒,你怎么来了?”
清脆的女声响在这位于山头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没错,那个黑影正是段元儒。
正文 第四章 心疼
“玉娘,近来可好?”想来段元儒是有一阵子没上这个院子了,但院子里的女人与他一定是关系匪浅的,他一进门就在院子里石凳上坐下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子,听声音像是才20几岁,唯一令人惋惜的是她戴着面纱,但任谁都会猜想,那是个绝色女子,一双明眸亮如珍珠,额上一朵淡淡的梅花娇艳欲滴,一头长发长长地直拖在地上,女子却恍若不知。
“何来好,又何来不好。”女人的回答有趣极了。“听说你成亲了。”
说到这里,段元儒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好在是晚上,借着烛光,没人会看见。
“看样子你的小妻子很讨人喜欢。”玉娘轻笑一声,转身沏了一壶茶。
“你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段元儒不想继续围绕妻子这个话题,他今晚来此另有目的。
“离开了,我能去哪儿?我这副样子,不守着这间屋子,还能去哪儿?”玉娘端起茶杯放一只到段元儒面前,一手拿起另外一只杯子放到嘴边,她喝茶的样子优雅极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要你想离开,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在她面前,段元儒曾不止一次夸下海口。
但是他知道吗,说大话会被狼叼走的。
“我不要离开这儿,我想一直守在这儿,他会来紫薇树下找我的。”玉娘的眼神渐渐落寞了,她想着那个男人,那个曾说要一辈子保护她的男人,她有多少年没见他了,他的承诺还铭记在心吗?
“什么时候你才会离开?”段元儒气极,这个女人叫他不止一次领略到挫败感。
“等到紫薇树枯死的时候,你不要强留我。”玉娘淡淡的说,眼角的泪不自觉的流了下了,她努力想睁开眼睛,视线已经模糊一片。
“你以为你能守得住多少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段元儒气急败坏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胡说,就算死了我也要跟他在一起,我跟他的事,不要你这个外人来管,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
玉娘起身推开段元儒,转身时已是泪流满面,花了精致的妆容,额上淡淡的梅花渐渐失去了颜色。
段元儒没来由的心一阵抽痛,他记得玉娘说过的梅花妆的故事,为什么,她可以对那个已经死掉,连尸体都找不到的男人死心塌地,对自己的付出,却假装视而不见。
好狠的女人。
不想让她继续难过,段元儒落寞的走回北苑,远远就看见段老夫人高高坐在北苑的厅堂之上,而桂枝,正跪在堂前。
老夫人似在狠狠训她,桂枝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他听话的小妻子会做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惹得老太婆如此不高兴。他看到桂枝可怜兮兮跪在地上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两条竖眉紧紧锁在了一起。
“不知道,他是你的丈夫,你居然脸说不知道,改天他从哪里带个狐狸精回来,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不知道。”
近了,才知道老太婆因为自己出去才到北苑来闹事的,老太婆就是老太婆,连骂人的模样也特别的盛气凌人。
“对不起,夫人,桂枝知错了。”口中虽说着求饶的话,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声音里也听不出一点点害怕,如他所想,这个女人,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老夫了,少爷……”眼尖的丫鬟发现了段元儒的存在,向老太婆指指段元儒所在的方向,桂枝也转头望向他这里。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他的眉锁得更深了,她,哭了。
原来,不是她变坚强了,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心以为,她只是不让伤心表现在情绪上,这样的女人,如何不叫人心疼。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是老夫人,她说话的语气不怒而威。
段元儒向前走了几步,用很慢的速度走到桂枝身边,看了跪在地上的桂枝一眼,再看向老夫人。
“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他说。
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句话啊,这句话,不是在向别人示威吗,她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动她,是这样的意思吗?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不能乱说的吗,说错了是要负责的的呀。
桂枝喜极而泣,忘了跪在大堂里的原因,忘了所受的一切委屈,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高大过。
老夫人也没有继续为难她,叫她起身。段元儒却叫她回房,她没有异议。离开大厅的时候,仿佛听到了他跟老夫人在吵架,他们吵得很凶,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劝阻,就像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早已习惯。
夜,凉如水。
春已走到尽头,北苑的海棠花全然凋谢,连海棠香也消失殆尽了。
前几天桂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竹子,硬是在北苑找了块地种下,就种在海棠树的旁边。
竹子很高很大,已经过了抽芽的季节,这竹子,怕是很难活过夏天了。
当段元儒这样问的时候,桂枝是这样回答他的。
“看到那里的紫薇树了吗?”她指向墨香斋的方向。旁边是那间上了锁的屋子,听说那里有个女人,一个不吉利的女人。
段元儒点头表示看见了。
“它可以活下来,我的竹子一定也可以。”桂枝骄傲的说,仿佛她已经看到了竹子高高的挺在北苑,随风起舞。
段元儒发现他很喜欢这样的她,朝气蓬勃,好像这才是真正的她。她,才二八的年华。
为了这个或那个女人,今晚他失眠了,不自觉走到了桂枝种下的竹林下,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石桌,配了四个石凳。
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女人为了这些东西忙绿的样子,她爱笑,他从不知道她是爱笑的,刚嫁给自己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跟谁的话都不多,但这阵子,她像变了一个人,她总是笑,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看着她一点点融入这个家庭,看着她和丫鬟们欢声笑语,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了。
他不喜欢自己被忽略,却又不许自己投入太多感情,他矛盾了,也许有一天矛盾越积越多,他就活生生的在矛盾里淹死了。
风拂过竹林,竹叶摩擦着竹叶沙沙作响,似低鸣,似怒吼,夜,深了……
他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