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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妹自是听到了,只装作没听见。这些人,心眼子比她十个还多,她不能随便说话。夫妻一体,石穿不在,她就代表了石穿的态度。虽然石穿说话太直,也得罪了一些人,但他毕竟是了解这些人脾性的,说的话也知道轻重,而她就不能乱说了。
“叫伯伯。”细妹很喜欢周这个人,不但长相帅气,而且性情也洒脱,尤其是他的说话艺术,她每次都拿他来劝说石穿说话委婉一些,虽然都是熟人,但是再熟再好的朋友也要有个度的。她就很欣赏他的说话方式,即使是反唇相讥别人,憋屈别人也很有风度。
“伯伯。”某四翻看过空间里的民国书籍,知道这个人,是个值得人尊敬的。某四想,这个人经得起他的一声尊称,自己也不委屈。
“我们也是伯伯呦,小家伙。”瞧着某四白白胖胖,圆圆嫩嫩的哪个能经得住呦,都逗弄起来。
某四睁着大眼很是仔细的看了毛一会儿,小脑袋轻轻一点,心中想着,这就是那个民国第一人?!虽然在对待自己阿玛上这个人有所欠缺,但是遍读他的历史,不可否认的,这是个雄才大略的人。
额娘说,时势造英雄,被这个人给赶上了。而他,作为一个曾经的铁血帝王,遍读历代帝王史,深深的感悟,每一个有所作为的帝王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而他们的共同点则是,在成为帝王之前,在恰恰好碰上那个机遇之前,他本身就是一个有准备的人,因为有准备所以才有所作为。
就像他,后人评说他为王位处心积虑,使尽手段,种种评语,似乎大多数都是为他的作为所不齿。然而于他,只不过是一个志向,是在皇宫权利倾轧之下必须的选择,成王败寇,不是高高在上就是被打落尘埃,他,向来冷傲,怎可想象着自己被八弟压在身下的屈辱!
既然不能忍辱,便只能势在必得!
“伯伯好。”某四为以后考虑,那态度便稍微更好了些。
“真乖。长得真俊,我看呐,像细妹同志多些,你们以为呢。”毛开着玩笑道。
“是啊。”几个人纷纷点头。
“老彭不在,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这样吧,我把我的警卫员派给你。”毛考虑一会儿如是说。
“不用,我和贺大姐一起就可以了,况且我还有大白,我的安全不成问题。”细妹婉言拒绝。“再说了,石穿要是知道我用了您的警卫,他还要找我麻烦呢,为了我们俩人不吵架,主席千万要自己保重才好。”
“细妹同志考虑的对,主席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小平同志安排好了领粮的事情之后,走过来道。
“好吧。和紫珍在一起,我也能放心。我们也走吧,尽快,我们不能拖延,要给老彭留出阻挡敌人的时间。”
“终于都走了。”细妹吐出一口气。
“我们也走吧。来,你的粮。”贺大姐替细妹领了粮,要给她放到大白背上的竹篮子里,被细妹拒绝了,“不能要,我们有从三军团带过来的,这些就都留给战士们吧。”细妹指指自己的大竹篓。
贺大姐看了看细妹的神色也不像说谎,便道:“那好,你也不要和我客气。从井冈山到现在,一军团和三军团就没分开过,你就当还是在三军团一样,战士们一样尊重你。”
“我有什么尊重的,该尊重的是那些流血牺牲的战士们。”细妹叹息一声。
贺大姐也不说话了。“许多身强力壮的战士本不该牺牲的,他们是为了顾及弱小。算了,不说了,马上要渡过腊子口了,我们再也不会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该高兴。前面是杨土司连夜为我们修好的古栈道,过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往下看,会头晕的。”
“嗯,贺大姐也小心一点。小宝,到妈妈背上去,妈妈背着你走。”细妹准备换个姿势抱孩子。
“那里,蹲着。”某四定睛往古栈道上看去,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自己至少也得十多斤,背一会儿不觉得什么,若是背着他一步步走上去,估计额娘的手臂都得断掉了。于是他指着大白背上的大竹篓道。
“小宝窝曲着会难受的。你刚出生的时候小不点一个能放得下,现在放不下了。”细妹转眼一想,笑了,轻轻的亲了某四小肥脸一口,她倒是把空间忘了。“好,小宝是最孝顺,最聪明的孩子了。”
把大竹楼盖严实了,只要不掀开,谁知道小宝在不在呢。等休息的时候再让小宝露个头就好了。
这栈道修于石壁上,真真的不能往下看去,细妹在禁不住好奇心往下瞅了一眼之后就深深的体会到了。
眩晕,恶心。细妹一下停住,闭着眼,扶着石壁。
“怎么了,让你不要往下看,你瞧瞧你,胆真小,难受吧。”后面的贺大姐关心的问。“我看你这样,还能不能走,脸蛋白的像白面了,你是不是淋雨生病了。”贺大姐抹去脸上的雨珠,急急道。“我们不能拖后行程啊,后面的战士都等急了,再坚持一下。这栈道又窄,我也不能扶着你,这可怎么办。”
“没事。我、我刚才就是晕了一下。现在好多了。”细妹再也不敢往下看去,只闷着头跟着前面的战士走。
“嘭!”“轰!”“哗啦啦!”
有石块滚落而下,仿佛山壁都跟着颤抖了。
“快走,加快步伐!”从后面一个战士接一个战士传来命令。
细妹忍住胸闷之感,擦去脸上的雨水,咬牙强撑。脚下也跟着加快了步伐。队伍的速度决不能在她这里卡住!
等到达腊子口的时候,这雨也渐渐的停了。
雨后,松涛苍翠如玉,空气清新,让终于从走狭窄的栈道中喘过气来的细妹也不禁畅快的呼吸一大口。
可,当看到峡口两岸的点点猩红,细妹的心又抽紧起来。
“大哥……”会平安的吧。
“你说什么?是不是畏惧这临时搭建的木桥,没事,闭着眼就过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往下看。”贺大姐在前头走着,鼓励细妹。
细妹也不解释,点点头。有空间在手,就算把她从高空扔下来,也摔不死她。
“大白,金子,你们行吗。这桥就两根绳子中间搭了稀疏的木板,你要小心一点啊。”大白琥珀色的眼睛傲慢的看了细妹一眼,昂首挺胸在前,金子紧随其后,大摇大摆的上去了。
细妹嘟嘟嘴,气笑了。“担心你个头啊,你可是四条腿的,比我这两条腿的自是稳当。”
待大毛、二毛、三毛也一蹦一跳的安全走过绳桥之后,细妹傻眼了,好吧,只有她是最弱的。
她也奇怪,她也不恐高啊,这会儿怎么看一眼底下湍急的河流就头晕呢?
吁出一口气,细妹放松自己,也学着贺大姐的样子,扶着绳子慢慢走。
“小妹……”景川在对岸的草坡上等着呢,就是担心细妹的安全。这会儿看细妹正走在绳桥上,他提着心,现在也不能去接应了,只能等着她自己过来。
“大哥……”细妹听到声音很高兴,可马上闭了嘴。她可是记得大哥说的话,暂时不让别人知道他和石穿的关系,怕人家说他无能,大哥要等到有成就之后再说。
前面有大哥在殷切等待,细妹这心竟奇异的平静下来。
走过绳桥,细妹还是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只对景川安慰一笑,就抱起竹篓里的某四坐在对岸等自家男人。
“细妹子,怎么不走了,我们在吴起镇才能休息,累了也要坚持一下,这气就是要憋着,一旦泄了可就更累。”贺大姐也怕那峡口。她这会儿才平静下来呢。
“他让我在这等他,我愿意在这等他,和他一起走。你们先走吧。”细妹一直保持着微笑望着对岸。
“可……”贺大姐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想到,他们是安全了,可人家男人还在战斗中,怎能抛下为他们断后的人就先走呢,一时之间,贺大姐也不愿意走了。
“那我们也等着吧。听那边枪炮声,老彭手里已经没有弹药了,老彭之勇猛无人可敌。”毛得到消息,沉默半响,道。
又带着中央的几个人转回来,都等在山上。毛抽着烟,目光望着对岸,以及坐在崖边,抱孩子的细妹身上。“这两口子啊,分不开喽。”
“爸爸会没事的。”某四觉得自己被抱得已经要喘不开气了,憋红着一张脸,奶声奶气道。
这声才唤回细妹的理智。抱歉的亲亲某四的小脸。嘴唇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面,只有斑驳血迹,还是没有一个人。
细妹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坐在这里等了一万年。一直到她头发等白了,风把她变成石头,对面还是没有一个人,葱茏苍翠的草上,只有血在嫩绿的叶子上滴下,谁的血,战士们的血,亲人的血。
这一路走来,是用鲜血铸就的殷红之路。
走在皑皑白骨之上,心中无尽悲痛。
回来吧,我在等你。你知道,我一直会等着你归来。我坏脾气的丈夫,快回来,你再不会来,我们的儿子都要长大了,还有我肚子里的,我还不确定,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到来。
孩子说,爸爸,我还没见到你,你要看着我出世啊。你不能偏心,你看着哥哥出世,就一定要看着我出世,否则,我再也不认你了。
枪声到了最后,一边倒。
久经战场的毛,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喃喃自语:“老彭,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你决不能把敌人带到陕北来。”
再后来,细妹眼睛都模糊起来,她渐渐的看不清对面的苍翠,看不见对面的血迹,她耳朵轰隆作响。
“我在等你,你说让我等你的……”她来来去去只说这一句话。
“妈妈……”某四禁不住也怀疑起空间里的史书了。会不会记载不实呢?爸爸……
“啊——”男人一吼,似狮王最后的挣扎!
“轰——”“嘭——”
“炸药!最后的王牌!”毛眼前一亮,便见对岸陆陆续续有战士奔过来,身上军装乌黑,也不知是炮灰还是血流的太多,把衣服都染黑了。
细妹瞪大了眼,心提到嗓子眼里,眼泪像珍珠一样,不能自控的,骨碌碌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滚落在某四的额头上。
某四伸出小手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