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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范长安走后,冯虞当即设计热情高涨,取来纸笔,做起了军火总工加服装设计师。一张军火蓝本,一张服装图样,冯虞一时间奇思妙想迭出,左右开弓,齐头并进。不过若是另有穿越人士在一旁细看,便会发觉,这些图样都是似曾相识。
看那火器图,分明便是自生火铳,也就是后世所谓隧发枪。此时欧洲与明军中装备的皆是火绳枪(大明洪武、永乐年间即普遍装备火绳枪,时称手铳)。此时欧洲火绳枪有效射程约50米(能击中胸靶),大明手铳威力尚不及。不过火绳枪遇风雨则无法击发,发射速度也提不起来。17世纪初期,法国人发明实用型隧发枪,1635年,明代火器发明家毕懋康独立研制撞击式燧发枪,不但克服了风雨对射击造成的困难,而且不须用手按龙头,使瞄准较为准确,并在各种情况下,随时都可发射。
冯虞前生曾在军博见过隧发枪实物,网上分解图样更是不可胜数,此时可谓是信手拈来。本来还想着弄出后装线膛枪来,只是想想如今的工艺,要在枪膛内壁车出来复线,弹丸直径还得与膛线严丝合缝,难度势必登天,只得作罢。不过,隧发枪的外形倒是大可更动,仿着前生军训时操持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形制,枪托、护木、准星、照门、通条、卡座式三棱军刺,还有纸壳定装弹。
只是按着这份图纸,任是谁都可想见,纯以手工打造,还得尺寸如一,造价绝对不菲。谁让冯虞有钱呢,造个百来吧还是不必皱眉头的。再说了,还有公款嘛。
另一幅图,若是后世军迷则一望可知——这分明是一件战术背心。坎肩状的背心,前方胸下四个大号外袋可装枪弹,右胸两个胸袋可放杂物,左胸上则一溜下来四条搭绊,用来钩挂装备,两边后侧腰部还有多条搭绊,用来挂军刺、水囊等物。背心在胸前用上下三个结缨扣合。画好之后,冯虞上下左右打量,越看越是得意,这玩意儿,可是提早问世四百多年啊。看着看着,冯虞不禁哑然失效,我这究竟算是发明还是剽窃呢?管他呢,先干起来。
冯虞当即让人找来忠叔,同时叫个亲兵给朱潜传话,让他在军中匠营找几个铁匠、木匠,下午备询。
看着手中这图样,忠叔两眼瞪得溜圆:“少爷,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啊,是与家兵家将穿用的,你看如何?”冯虞一脸得色。
忠叔左看右看半天,冒出一句:“不怎么样,怎么看怎么想百衲衣,哪个画的,如此怪异?”
冯虞当场哽住,好半天才回过气来,赶忙将这“百衲衣”的功用详细讲解了一番,末了还加了一句:“画这个可花了我许多心思。”
一听居然是少爷的手笔,忠叔立时省得方才说错话了。“原来如此,却是我老糊涂了。经少爷这么一说,这、这背心果然是大有妙用,嘿嘿,大有妙用。”
冯虞也不计较忠叔这话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兀自说道:“忠叔,我想着,咱们府里是不是要雇几个裁缝?”
“啊?少爷这话怎讲?”
“一个呢,日后府里人口日多,穿用也是笔大开销,我想着,不如专找几个裁缝,自家来做,总比外头能省些个。二来,这些东西,我也不想让外头经手。依你看,我们要雇几个为宜?”
忠叔盘算一番方回道:“雇三两个手艺好的尽够了。一般女红,府里那么多的丫鬟仆妇,一人摊点便对付过去。日后若是要做得多,咱们许多家丁的媳妇都在家闲着呢,一块罗致过来,开个衣坊那是绰绰有余了。”
忠叔这句无心之语,却让冯虞眼前一亮!对呀,干脆便在府中搞起个衣坊来,岂非妙事。这年月,世风日奢,那些豪奢纨绔就喜欢寻那稀罕服饰穿上招摇过市,自己将前世那花样百出的现代服饰搬些个过来,指不定便能大卖,其中利润,只怕是不输于那朝阳坊。想到这儿,冯虞说道:“忠叔,你可是一眼点醒梦中人呢。后园咱们空地多的是,你这便寻个宽敞院子,将这衣坊开起来。人手、用度你来筹划,需费银钱便找采妍支领。算了,咱们这便去找采妍,将这事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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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大家手头的事情都跟麻团似的。不过呢,上元还是尽力争取一天一更不耽误。
第一百零四章 不佩服不行
采妍这会子正和妞妞戏耍,听冯虞说了要办衣坊之事,加上明言这衣坊日后便归采妍管着,一时间也是干劲十足,恨不得立时开张。// //
冯虞干脆便将那战术背心的图样交与采妍,又从头交待一番其中关窍,嘱咐做成大中小号,中号一百件,大小号各五十件,这便是头笔订单了。三人又商议了一番衣坊运作事宜,直到午时,方才议定各项细节。采妍摩拳擦掌,吃过饭便拉着忠叔找人进货去了。
忙完这头,冯虞直奔千户所。朱潜与几个老工匠已候着了。冯虞当即将隧发枪的图纸交与众人传看,“怎么样?这东西可做得出来?”
冯虞这张图,不单是全枪外形,连部件形制、尺寸都已一一标出,几人看了个遍,交头接耳一番,大叹冯虞所绘“鸟铳”之精妙。“大妙啊!以火石激发,再不怕雨水打湿火药,或是大风吹散火门药。”“正是,这木托,握手处、托肩处,想来便是合用的。”那木匠说着,还伸手比划一番。
听朱潜说,这几个都是营中做老了火器的,听他们如此评价,冯虞的心登时放下了一半,忍不住再追问一句:“几位看这是可行的?”
“岂止可行,精妙啊!”
冯虞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听说以往火器用熟铁制成,可是用多了,膛内火药烧蚀得厉害。若是用精钢来制如何?”
一名满头斑驳的老铁匠回道:“精钢是好用耐用,只是本钱要涨许多。若是全军换用,怕吃不消呢。”
“全军换用作甚。目下只需百多把便够。”
老铁匠松了口气:“那就不算什么了。”
“可还有一条,这些精钢件,尺寸需得同一,能相互换用。尤其是口径,误差不得过半毫,能成么?”
那老铁匠却出奇的自信。“禀大人,这却不算什么。失蜡法铸造,咱们已用了千年,比这更精细的都成呢。再以叠铸之法,一次浇他几十上百个铸件也不是难事。历代铸制钱,皆用的此法。当年秦军横扫六国,所用劲弩,铜件尺码相差不过分毫,互换自然不是难事。只是这铳管,制首模是最费心力的。首模越是精细,之后的蜡模,泥范、砂范或铁范才越精到。”
冯虞大喜,今日可是长见识了。原本还担心加工精度不高,部件不能换用,坏个小零件全枪便得报废。更紧要的是,子弹不能同一规格,便只能将弹、药分装,严重影响射速。若是激战时一紧张药面加得过多,弄不好还炸膛呢。现下看来,手工作坊不是做不了精细活,端在工匠是否尽心,还有就是成本考量了。古人的心灵手巧,不佩服不行啊。
想到这儿,冯虞转头吩咐朱潜:“自明,你即刻在咱们寿山别院左近寻一僻静所在,征用作火器作坊,地方要大,人烟越少越好。精心征选能工巧匠,举家迁入,吃穿用度,皆有军供。每月领……五倍薪饷。一个月工夫,我要拿到二百枝新制火铳。做工务必精良,所有机件均可互换方好。做得好,还有重赏!对了,令使人将硝七十五斤,硫磺十斤,木炭十五斤混制成粉,先装百发定装弹,药量多少均需记清。余下火药小心存放。这作坊便由你亲自主管,日常监管……要不我先让岳海坐镇。你须得时时提点,这小子是实在人,却不是缺心眼。给他补足一百精锐缇骑听用。”
想了想,冯虞还不放心,又说道:“你再用我提督关防,着都司衙门调五百福州中卫官兵前往驻防,一并听岳海调遣。所有驻防弟兄,不分彼此,兵丁每月一两现银,官佐十两。胆敢贪墨者立斩。不听号令者即刻逐退。若是出了差池,这五百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另换一拨。”
此时岳海伤势已大好,无事便到城外营中与一干缇骑校尉跑马舞刀,打熬身手。冯虞与朱潜交托完毕之后,便到营中探视岳海。在校场上没见着人,冯虞又往岳海住处寻去。到了军帐外,冯虞拦住正待入内通传的值更小校,轻手轻脚靠劲大帐,准备看看岳海正在做些什么。冯虞凑到帐外,正打算将帐帘挑开条缝窥视,只听里头岳海高声问道:“外面什么人?”看样子,这小子耳力不差于以往,伤势当是大好了。
冯虞笑嘻嘻挑帘子进帐。“岳海啊,伤势如何?做什么哪?”
岳海一看是冯虞,赶忙起身肃立。“大人,岳海已痊愈了。这些日子但凡练得累了,便回帐读书学字。”
“哦?”冯虞凑到桌案前一看,果然桌上摊着张纸,上头快写满了,全是孙子兵法中的字句。冯虞颇为惊奇,“行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些时日事务多,没来看你,不想长进许多了。”
岳海脸上微红。“大人过奖了。记得之前大人曾说过三国时吕蒙受孙权激励发奋苦读终成大器的故事。养伤时我便想着,失了一条臂膀,日后为大人冲锋陷阵怕是不大灵光了。趁着这会子空闲,干脆学那吕蒙也读些书,日后或许还能顶些别的用场。这便让军中文书教我兵书,顺带学字。这不,让大人见笑了。”
冯虞正色道:“有什么好见笑的?一个人不怕出身寒微,只怕自己没志气。你伤痛未除,便能如此好学,便是我也不如呢。凡事贵在恒心,既然要读书学字,便要持之以恒,每日不辍,久候必成大器。”
勉励一番之后,冯虞说起正事,将方才与朱潜议定复述一遍,最后又反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