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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厮一面调兵备战,一面已向汗廷求援,看样子是要与我大明在河套决一死战了。”
正德问道:“能全歼此獠否?”
冯虞笑道:“只要他真敢与我军决战河套,想来便活到头了。此番我军在河套方面投入三个新编师,两步一骑。不说配属延绥、固原、宁夏三镇镇军,单这三师兵马炽盛火力,便足以克复河套了。”
正德点头道:“说来还是李东阳与你之功啊。若非李卿……”说到这里,正德突然神色一黯。
冯虞忙安慰道:“李阁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说未能退享天伦,但他得以亲手推行新政,初见成效,临终时举荐续任,又得皇上首肯,使新政不以人亡政息。单这一条,便足以彪炳千秋,名垂青史。且蒙皇上厚恩,李阁老身后又是极尽哀荣,这何尝不是求仁得仁。”
正德脸色稍缓,“说得也是。当年李卿与国城你一力推行摊丁入亩、厚农资商,顺带整肃官场。头两年便立竿见影,一时间海晏河清,百姓欢腾,朝廷赋税立涨。乡野流民得以往市镇谋生,又逢百工兴盛,工商勃兴,海量出产输往东瀛、南洋,换得金银、米粮、珍玩、木铁无数
市舶司税银剧增。
按着王琼前些时奏章所言,这两年府库充盈,加上那南洋公司巨额年赋,岁入竟为朕登基当年十倍不止。若非如此,朝廷哪来这许多银两换装枪炮,厚养三军。功在千秋,功在千秋啊!”
冯虞接茬说道:“如今能战之新编师已有五步师、三乘骑师、二骑师、一车师。若到明年此时,又有一炮师、一车师、二步师、一骑师得以编成。二步师、一乘骑师移驻江南。如此,再无人敢能在陆上与我大明开衅了。”
说话间,正德与冯虞已来到唐叔虞祠。此处前临曲沼、后拥危峰,景致可称壮美,建筑却是不如那圣母殿可观。正德看了直摇头,“那叔虞励精图治,兴农治水,使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奠晋国八百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何等功德,如何反将其母供于正殿。却将叔虞祠旁落一隅?那赵光义好无道理。”
“这却说来话长。臣前些时日问过此地老叟,据称,晋阳城毁五十年后,悬瓮山滑坡,晋王祠尽毁。宋廷重修时,便将唐叔虞祠迁至此处,封汾东王,于正殿供奉其母邑姜。不过,民间私传,那圣母像却是仿着当朝刘太后刘娥的面相修的。当时宋仁宗年幼继位,刘太后垂帘听政,权势鼎盛,仿效武则天修卢舍那大佛一般,为自己修个真身,也是有的。而太原,正是刘娥之父刘通祖籍,在此行偷梁换柱之事,也说得通了。”
“那为何不名正言顺建生祠,还要冒名顶替?”正德问道。
“赵光义平北汉,晋阳军民据城死守,杀伤宋军无数。城破之后,赵光义平毁晋阳,遣城民于‘平晋县’以泄愤。当地百姓对宋廷咬牙切齿。赵光义重修唐叔虞祠,效李世民立《新修晋祠铭并序碑》,却为晋阳百姓暗中凿至面目全非。宋廷于太原城中为祭祀攻克晋阳有功将士所建‘功德堂’,也因屡屡失火而罢祀。刘太后当权之时,与晋阳城破相距不过五十年,民愤犹存,若是公然打出生祠旗号,只怕是自取其辱。”
正德哑然笑道:“公道自在人心。若能一心求治,国泰民安,百姓自然感念千古,何必建什么生祠。至于如此冒名骗香火,更是好笑得很。”
“皇上圣明!”
正德抬腿进了唐叔虞祠,四下闲看。走了一阵,突然回身问冯虞:“诶,此番若是平灭鞑靼,我大明再不用愁军马供给,国防线亦可西推千里,可说是收获极大。国城,那你说,这一仗打完,咱们往哪方开刀最划算?”
冯虞心中暗笑,这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未得陇先望蜀了。忍着笑,冯虞回道:“往西域,赤地千里,短期是无利可图。东瀛盛产金银,如今内乱正酣,或可取之。南洋诸番物产颇丰,只是瘴疠之地,又隔重洋,打起来费点力气。不过,不论西征、南进、东征,只要国用充足,我大明天军兵锋所至,无不灭之师,无不克之地。只看皇上欲取何处了。不过,皇上,灭国掠取只是一时之利,控四海、通商路才是财源不绝的长久之计。”
“甚好。”正德大喜。看那神情,似乎眼前已是金山一座。“回头责成统帅部仔细筹划着,拿个方略出来。不过,当下还是先仔细打好眼前这一仗,饭得一口一口吃着。”正德总算回过味来。
又走了一阵,正德说道:“朕有些乏了。回吧。”
回到太原,已是日影西斜。冯虞送正德回行在歇息,自己登上北城,扶城堞远眺斜阳。大军云集,箭在弦上,发力在即。为这一日,冯虞,乃至整个大明朝廷,积蓄了五年之久。
这五年,朝廷以内阁为首力行新政,整肃吏治,励精图治。首辅李东阳积劳成疾,去年于任上辞世。杨廷和、梁储、刘忠接掌朝政,萧规曹随。
这五年,为配合朝廷解禁开海,兴办两洋水师,南洋都督府不但让出许多商业利益,将许多精锐水陆将士补入南洋水师,每年还向朝廷纳贡银五百万两,全数充作军费。如今杨风、黄伟提督南洋水师,周天赐、杨雨提督北洋水师,日夜操兵,巡防海疆。南洋都督府则由朱潜去职接掌,加上崔竹屏、赵协力,倒还控驭得力。如今南洋兵马正着力向西经营,扫荡锡兰,兵进天竺也是早晚之事。
这五年,冯虞自觉亏欠家人甚多。整日统帅部、讲武堂、锦衣卫各项公务缠身,难有清闲时日陪伴家人。眼见得母亲头上白发日增,皱纹爬上眼角,冯虞每每看着便是一阵阵的心酸。至于采妍与杨云,冯虞更是心怀歉意。只因前年冯虞终是背了前诺,将惠娘收入府里。惠娘遭际坎坷,原本冯虞是打算好好操办一回的,却遭惠娘坚拒,最终是一座小轿抬入府中,点起两支喜烛便草草圆房了。冯虞明了惠娘心意,如此却一下子欠了三位娘子地情,每每回到内院便有些抬不起头来。
幸好这几年冯虞也算努力,又添了一女二子。如此一来,府中人丁兴旺,整日里丫头小子打打闹闹,众人看着开心,倒也融洽许多。只是如今二郎国维如今已到开蒙年岁,冯虞却难亲自教导,难免又怀亏欠之心。如今学问上只能托付给陈琛了。至于习武,倒不必头疼,府中不少家将,既有沙场骁将,也有江湖高手,够学个十来年了。
正在发愣,只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冯虞回头一看,却是王守仁与本雅克图。这几年,不知陈琛是如何给本雅克图洗脑,让他抱定心思,蒙古百姓若要永享太平,过上如汉人一般的安定日子,只能效忠天可汗,尊奉中原名教,甘为中华一支。这回朝廷发兵征伐鞑靼,本雅克图死活是要跟来,说是要为蒙古百姓少受些刀兵之苦而尽些心力。
冯虞每回看见这位蒙古书生,心中忍不住便要琢磨:这到底算是蒙奸呢还是草原开化地先行者?恐怕就看这回汉蒙决战,留待胜利者来书写历史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百零九章 胡儿泪
月初一,太原战区司令部戒备异常森严,议事厅内;当,放眼望去,一片将星闪耀。 正德高居上首,满面杀气。冯虞立于侧面高挂的一幅丝质舆图前,手持竹杖,指指点点。
“诸位,如今已可确知,三日后,黄河全线开凌,当日便是我军西线开战之时。犁庭专案首战便是复套作战,只许成功,不许失利。不但要全歼此处敌军,更要力争调动鞑子汗廷主力来援,以便我军主力邀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五年,统帅部都军咨使司与锦衣卫南镇抚司借开市之机大力渗透塞北,功效卓显。敌情探报知悉:达延汗平蒙郭勒津后,将所辖领地合并为六万户,仍分左、右两翼。左翼三万户为:察哈尔万户、兀良哈万户、喀尔喀万户;右翼三万户为:鄂尔多斯万户、蒙郭勒津万户、永邵布万户,汗廷设在察哈尔。这六万户除兀良哈万户外,达延汗将其余五万户分封诸子领有,以为藩屏。
长子图鲁博罗早逝,其嫡裔将袭汗位,并领有察哈尔万户;次子乌鲁斯博罗当年于右翼被害,无嗣;三子巴尔斯博罗任济农,领右翼三万户;四子阿尔苏博罗领蒙郭勒津万户,下辖七千户,称土默特;五子阿勒楚博罗受封喀尔喀万户中河东五千户,称内喀尔喀;六子斡齐尔博罗领察哈尔万户之克什克腾千户;七子格列博罗领察哈尔万户之敖汉与奈曼两千户;八子阿尔博罗领察哈尔万户之浩齐特千户;九子格埒森扎,领喀尔喀万户中以西七千户,称为外喀尔喀;十子鄂卜衮锡青台吉领永邵布万户之永邵布与阿苏特两千户。
本帅再说河套当面敌情。如今据守河套之敌,为达延汗四子阿尔苏博罗统帅之土默特部。最新敌情察知,此人生性悍勇,好领重骑破阵。图尔根河一战,正是此人于危难之际领本部兵马直冲火筛,一举扭转颓势。统帅部研判,此番我军以三新编师分路进击,以阿尔苏博罗之禀性,定不愿化整为零闪避周旋,恐将调集麾下全军寻隙围歼我军左右翼两步师之一,伤十指不如断一指。这,对我军而言便是战机!”
此时,一名师长举手发问:“请问大帅,我新编师枪炮犀利弹药充足,鞑子怎敢与我军阵战?那不是以卵击石么?”周遭一阵哄笑。
冯虞笑道:“我军战力如何,自家是心知肚明,可那阿尔苏博罗何处去知晓?鞑子骑军与我新军只打过一次交手战,便是大凌河会战。那一回,鞑子遭遇地实是轻装步兵,火力偏弱。那一仗,鞑子若是起便全军决死冲锋,或许真能突入我军战阵,白刃决胜。鞑子自那一战品味习学,能获何等心得?如今阿尔苏博罗麾下有七千户